第102章
這么多年, 他本來都開始慢慢習(xí)慣沒有殿下的日子了, 可是凈夜和暮色相繼出現(xiàn)之后, 那種想要得到殿下的心,已經(jīng)打到了頂峰。 可是他依然害怕, 哪怕如今和殿下朝夕相對,他也不敢碰殿下一根手指頭。 不過,現(xiàn)下不敢碰, 以后可就不好說了。 潘英覺得如今這個地方,天王老子都尋不到, 莫說是攝政王了。 他和殿下來日方長, 并不急在這一時。 殿下不能碰, 山底下的暮色,可正等著他呢。 暮色本就會伺候人, 哪怕潘英心情極差之時, 也能在他的侍奉下,舒緩過來。 雖然有時候潘英也嫌棄暮色的出身,不過這么長時間沒見, 潘英竟也想念起暮色的好來。 故而, 在暮色侍奉之時,潘英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 無論暮色缺什么短什么,潘英都可以滿足他。 不僅如此,潘英還讓潘潤親自在山下守著暮色。 要知道,潘潤是潘英身邊最得力的護衛(wèi),忠心耿耿,這樣的人才,原本潘英是打算留著貼身保衛(wèi)他和殿下的。 可如今,嘗到了暮色的好處,潘英竟也應(yīng)允了。 潘英在暮色那里,足足窩了兩個時辰,才終于回山上。 大約是偷腥了有些心虛,潘英特意熏香沐浴,確保身上沒沾染什么別的氣味,才終于去見凈夜。 凈夜與潘英用晚膳的時候,倒是什么都沒說。 潘英倒是如往常一般殷勤,一點點給凈夜挑了魚刺。 凈夜吃得不多,用了幾口大約也就飽了。 素日里,他用膳過后,是不愿意搭理潘英的。 今日,凈夜倒是似笑非笑地瞧了潘英一眼,輕聲問他:“怎么你今日,還特意換了熏香嗎?” 潘英先是著急解釋今日在山下撞上了糞車,沐浴了一番,又慌亂解釋在山下沐浴之時,房間內(nèi)燃了旁的熏香,怕是沾染了別的味道。 凈夜只低眸聽著,也不說話。 潘英胡亂糊弄過去之后,倒是驚奇地看著凈夜:“難得殿下,竟還關(guān)心起我來?!?/br> 上一次殿下關(guān)心他的日常起居,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個時候,暮云重這個人,還活著這個世界上。 凈夜聽得煩了,便說了一句:“既是如此,你上下山便小心,我累了,要睡了,你早些出去,不要打擾我。” 潘英應(yīng)聲稱是,還是如從前一般,對著凈夜恭恭敬敬的。 仿佛他只要偽裝得同過去一樣,他對逍遙會,對暮云重的傷害,便從未發(fā)生過。 可這樣的日子,終究是要到頭的。 那日潘英下山與暮色云雨之時,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潘英正在興時,這么一嚇,好懸沒癱軟在地。 待他反應(yīng)過來時,便怒罵了一句:“是哪個不長眼的?若是爺被驚出了毛病,不能人道,非要把你的頭揪下來泡酒?!?/br> 潘英說完話,穿好褲子,才看清來人是潘潤。 看清是潘潤時,潘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叫你好好在外面守著,好端端的,沖進來做什么?” 潘潤沒看潘英,他面色冷硬,瞧不上絲毫對潘英的恭敬。 潘英是整理完衣襟才品過味來,他見潘英一直盯著暮色瞧,才下意識往暮色那邊擋了一下,怒斥潘潤:“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反我是吧?” 潘潤依舊巍然不動,直到他聽到動靜,才微微側(cè)開,讓凈夜走了進來。 看清是凈夜時,潘英下意識心虛。 他方才對暮色的溫柔已全然不見,他忙對凈夜解釋:“殿下,都是這賤人仿作你的樣子勾搭于我,我對他毫無情意,我一顆心都在殿下身上?!?/br> 暮色在背后輕嗤了一聲,凈夜也跟著笑了。 潘英這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如今,他是被這群人圍困住了。 “所以,今日情狀,都是殿下提前布好的局?” 潘英見凈夜不答,才轉(zhuǎn)而看向了潘潤:“潘潤,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于我?” 潘潤雙拳緊握,冷冷道:“你是待我不薄,可你從未把暮色當過人看?!?/br> 潘英琢磨過味來,才蹙眉反問:“你喜歡暮色?” 暮色在他身后低低笑出聲來:“大將軍果然遲鈍,也果然不在意我,我與潘潤私定終身許久,大將軍竟是今日才發(fā)覺?!?/br> 潘英氣急,欲沖上去扇暮色一巴掌。 可也不知是起猛了還是怎地,他竟一下跌倒在地,只能狠狠瞪著暮色,罵他是賤人。 直到凈夜聽不下去,召暮色到近前來。 暮色這才垂身對著凈夜作禮:“是。” 潘英如何還能不懂,縱然如今他頭疼欲裂,不知被這伙人下了什么藥,可他神智依然清明。 他只眼眶腥紅地盯著凈夜,一字一字地問:“為了今日,殿下怕是早就開始布局了吧?” 是潘英忘了,他的殿下本就是個有勇有謀之人。 哪怕如今的凈夜武功全失,可他收買人心的能力,卻毫不遜色。 凈夜看著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潘英,忽然笑了,他拿出了一張藏寶圖,對潘英道:“你如此愛財,如今這寶藏落于我手,你可有什么想說的?” 潘英埋頭苦笑一聲:“這些財寶,我原本就是打算留著與殿下一道享用的。若殿下喜愛的是這些東西,潘英自當全部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