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大門往兩邊敞開，祝菁宜放慢車速，將車駛進別墅車庫。蔣柏跟在后面，等她停好車下來，恭敬稱呼她為祝小姐。

    “狗狗怎么樣，好些了嗎？”

    她其實知道它沒什么事，不過是為了找借口來一趟才讓蔣柏打了那通電話。

    蔣柏也做好準備，拿出提前編好的話術：“它年齡大了，時不時犯點小毛病。之前喂它吃了藥，已經(jīng)不吐了?！?/br>
    “現(xiàn)在它在哪兒？”

    “請跟我來?！?/br>
    兩人演戲演全套，都拿出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沒有多余的眼神交流與對話。等走到后院，看見金毛窩在它的豪華狗屋里，四肢趴在軟墊上，懶洋洋瞇著眼，可愜意了。

    蔣柏過去打開狗屋門，Bunny還記得她，腦袋一抬，抖著身子起來，祝菁宜招招手，它嗷嗷叫喚兩聲，屁顛顛出來了。

    她屈膝半跪著，金毛搖著尾巴跑過來，急吼吼撲到她身上，蔣柏拿一袋狗狗零食跟過去，壓低嗓告訴她。

    “監(jiān)控已經(jīng)處理好了。”

    蔣柏跟同事?lián)Q了班，從賽車館出來便聯(lián)系好黑客，在一小時前已成功破解別墅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

    “我跟那邊說了，現(xiàn)在保持正常運作，等我發(fā)消息再進行cao作。”

    “這里有監(jiān)控嗎？”

    “測試過，這位置收不到音?！?/br>
    祝菁宜摸著金毛的腦袋，點點頭，想起下午陳苛昱跟她進女廁的事，便問蔣柏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蔣柏認得陳苛昱，當時那里人很多，他都一一留意過，并沒見過陳出現(xiàn)。祝菁宜放下心，按陳苛昱那大咧咧的性格，估計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要是察覺多半當場就要拿個大喇叭到處嚷。

    “地下室摸清了沒？”

    菁宜撕開零食包裝，一粒粒喂給金毛。兩個人一個站一個蹲，保持一定距離，蔣柏面無表情，維持著保鏢專用撲克臉。

    巡視別墅是當值保鏢的日常工作，地下室也涵蓋其中。下面空間很大，區(qū)域被劃分成兩部分，以一道密碼門隔開，蔣柏沒進去過那里面，但聽同事閑聊提起過，密碼門里還有一道門，應該是保險庫之類的。

    “你確定有我們要的？”

    “不確定?！?/br>
    這是實話，祝菁宜只是感覺司崇羽在刻意隱瞞一些事。舊游艇放出來的畫面只有一樓，可她曾在新游艇的二樓見過一幅畫，當時感覺上面好像有東西在閃。

    “我懷疑是攝像頭的光，反射到畫框上?！?/br>
    蔣柏明白了，假如這是司崇羽的習慣，那么舊游艇大概率也是一樣。而他故意不公布二樓以上的視頻，只能說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毛把零食吃得精光，還意猶未盡，伸長舌頭哼哧哼哧舔她的手，祝菁宜笑著拍拍金毛的頭，緩緩站起來：“走吧。”

    臨近十二點，駐場DJ已經(jīng)把場子鬧得很熱，音樂震天，鐳燈四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搖晃身體，穿JK制服的模特舉著燈牌在一層卡座區(qū)招搖穿行。

    他們的卡座在全場正中，最佳觀賞位，司崇羽到場后挨個兒打招呼，這一票都是關系最鐵的，話題一開就停不下來，推杯換盞，你來我往，酒一杯接一杯，晚飯還沒吃先裝一肚子酒。

    司崇羽酒量算好，一圈走完還抗得住。閃爍光影下，人臉晃得模糊不清，他挨著找一遍，發(fā)現(xiàn)柏黎不在。

    “我妹呢？”

    他問旁邊兩人，陳苛昱和紀凜跟她一起來的，不用他說他們也知道幫他看著柏黎，可這會兒倆人對視一眼，像在打什么暗號似的。

    司崇羽臉一沉，抓幾顆花生米扔過去：“說，她去哪兒了。”

    柏黎正跟男生在樓梯間親熱，司崇羽趕到那兒時，這倆人抱在一起親得難分難舍。當哥的瞬間來脾氣，拎住那男生的脖子往后一扯，柏黎本來還很投入，忽然感覺唇上一空，睜眼一看是她哥殺來了，紅撲撲的小臉頓時煞白。

    “哥…”

    她在國外待久了，各方面都比較早熟，約會的男孩子少說也有二叁十個，在她看來接接吻調調情不算什么大事，可她哥不這么認為，他經(jīng)常都說那些男生都是下半身動物，又渣又壞，沒幾個好東西。

    “出來?！?/br>
    司崇羽把男生帶出去，回頭叫她，柏黎癟了癟嘴，沒鬧脾氣，乖乖跟在后頭。她不敢跟她哥正面剛，掏出手機把鍵盤敲得噼里啪啦，跟祝菁宜大倒苦水。

    【嗚嗚嗚豬豬你在哪里，我哥煩死了……】

    一大串文字輸入發(fā)送，摁向機身側邊的鎖屏鍵。抬眸時，有道暗影在轉角一晃而過。

    柏黎沒看清，也沒在意，手機放回包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