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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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把土填回去?!?/br> 顧??粗裁炊紱]有的土坑,敢怒不敢言,又揮著鐵鍬,將土填埋回去。 顧九卿薄唇微抿,沿著河道往上走。 顧桑知道,自己死里逃生。 她回頭看一眼挖坑的地方,抱著鸚鵡,默默地跟在顧九卿身后。 陌花和陌上等候在馬車旁,看到一前一后走出來的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又驚訝又疑惑,卻沒多問。 第22章 顧九卿踩著凳子,登上馬車。 顧??戳艘谎垲櫨徘涿艚莸纳碛埃蛑?,站在原地沒動(dòng),只是摟緊了懷里的鸚鵡。 禿了翅膀的鸚鵡看著顯臟,她也是臟兮兮的。顧九卿最是喜潔凈,她不會(huì)自討沒趣。 顧桑仰頭,對馬車?yán)锏念櫨徘湔f:“大jiejie,我和婢女走丟了,她可能還在滿大街找我,我就不與大jiejie同行了?!?/br> 這只是托詞。 顧桑心底生了懼意,不想跟顧九卿獨(dú)處封閉的車廂。她低眸盯著臟污的衣裙以及鞋底的泥濘,將腳暗暗在地上蹭了蹭,地上劃下一道污泥的印記。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拂開車簾,顧九卿淡聲道:“上來。” 而后,又吩咐陌花:“找到三姑娘的婢女,讓她自行回府?!?/br> 陌花應(yīng)諾,問了顧桑她們主仆大概在何處分開,便離開了。 顧九卿不嫌她身上臟,愿意與她同坐一輛馬車,這是不是說明她跟女主的關(guān)系有了明顯的變化。 抱大腿,已見成效。 顧桑蹭著腳底的泥巴,同她懷里的鸚鵡一樣搭聾著腦袋,輕聲說:“可是,我身上臟?!?/br> 除了臟,還有拖拽尸體染上的臭味。 她頓了頓,又說:“可能還有其它味道,我不想污了大jiejie的……” 顧九卿一愣,頓時(shí)不耐煩道:“還不上來?” 顧桑像是被驚到了,下意識(shí)抱緊懷里的鸚鵡,又將鞋上的淤泥在地上狠狠蹭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馬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靠車門的地方。 一人一鳥,都垂著腦袋,不敢看顧九卿。 顧??粗茸约哼€慫的笨鳥,暫時(shí)也說不出這是她送給女主的禮物。她的慫固然有裝和演的成分,這只鸚鵡可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害怕女主,鳥獸都有趨利避害之能,怕是感知到女主是它惹不起的人。 顧九卿淡眸掃過去:“怕了?” 顧桑先是點(diǎn)頭,后又搖頭:“初時(shí)是怕的,后頭又不怕了,對惡人縱容就是陷自己于不義,那壞蛋想毀了大jiejie的一輩子,豈能姑息?何況,大jiejie是我的jiejie,我相信大jiejie做的都是對的。” 顧九卿眸光詭譎,冷哼了聲:“匪寨的事,倒未見你怕過?” 顧桑低著頭,訕訕的:“少不更事,少不更事,被人慫恿了才會(huì)做出蠢出生天的事?!?/br> 本想著顧九卿會(huì)順勢問她受何人慫恿,她正好甩鍋給顧皎,哪知顧九卿不上套。 顧九卿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 他竟再一次放過了顧桑,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若今日見到他殺人的是任何一個(gè)人,哪怕是他選定的司馬睿,他也不可能讓其活命。 他不能冒險(xiǎn)。 可是,顧桑屢次挑戰(zhàn)他的底線,他竟一再放過了她。 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 顧桑掀眸偷偷瞄了一眼顧九卿,默默嘆口氣,她可是社會(huì)主義好青年,從未做過違法亂紀(jì)之事,乍見殺人的血腥場面,焉能不怕? 她怕的不是女主殺人,而是女主殺人時(shí)的風(fēng)輕云淡,女主殺人時(shí)的冷靜,女主毀尸時(shí)的恐怖手段,足以窺見女主骨子里的……冷漠和殘忍。 這一刻的女主,更像是反派。 目前,只有她見識(shí)到了女主陰暗的一面,在他人眼中,女主依舊是清冷孤傲,品性端潔,猶如下凡的神女,只可仰視不可褻瀆。 不,或許還有女主的親信,諸如陌花陌上之流。 女主都能殺人,他們還能是普通的婢女小廝嗎? 還有匪寨的事…… 顧桑腦中靈光乍現(xiàn),女主身手不俗,怎會(huì)被原身藥翻,又怎會(huì)甘心被匪徒欺辱? 原先想不通的事,已是迎刃而解。 女主這份心性,果然不簡單。顧桑不寒而栗,果然是要成為王者的女人。 車廂內(nèi)寂靜無聲,兩人各懷心思。 到了顧府門口,顧桑輕巧跳下馬車,伸手挑起車簾,笑意盈盈道:“大jiejie,小心別摔著?!?/br> 顧九卿看她一眼,翩然躍下馬車,雪衣裙踞蕩起旖旎的弧度。 顧九卿沒理顧桑,唇角不自覺微翹,抬腿往昭南院而去。 身后聒噪的聲音仍不斷傳來:“祝大jiejie好夢!” * 顧桑回到荷月院,讓梅沁將禿翅膀鸚鵡關(guān)起來后,秋葵便也回來了。原身經(jīng)常偷溜出府,秋葵倒不怎么擔(dān)心顧桑,跟丟了后,找了幾圈沒找著人,便準(zhǔn)備回府等著,半路遇到陌花,才知顧桑遇到了大姑娘。 看見籠子里焉了吧唧的鸚鵡,秋葵十分詫異:“它怎么了?翅膀怎么也禿了?” 顧桑遞給秋葵一個(gè)‘無奈’的眼神:“不滿被我抓住,自己琢的。” 秋葵笑道:“還是個(gè)暴脾氣。” 顧桑憂桑道:“誰說不是呢?” “還能送給大姑娘嗎?” “又丑又笨,脾氣還不好,別讓大jiejie看了心煩,先養(yǎng)著吧?!?/br> 顧桑說完,便轉(zhuǎn)去盥室沐浴,待換上干凈的里衣,一頭扎進(jìn)溫暖的被窩,又不可避免地做起了噩夢。 噩夢的根源依舊是女主。 她夢見自己的脖子被顧九卿的金絲血線纏住,血線深深凹陷進(jìn)了皮rou,脖子和身體即將分家。 顧九卿眸色懨戾,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顧桑,下地獄吧?!?/br> 太嚇人了。 上輩子做過的噩夢,絕對沒有遇到女主后,做的噩夢多。 第二天,顧桑無精打采地起床,去逗弄了一會(huì)兒同樣萎靡不振的鸚鵡。鸚鵡除了被顧九卿嚇到,似乎更無法直視自己禿了毛的翅膀。 顧桑往籠子里扔了一些鳥食:“你也別抑郁了,毛禿了,命還在呀,過一段時(shí)間,鳥毛不就重新長出來么,到時(shí)又是一只漂亮的好鳥鳥。” “來,跟我說,大姑娘貌若天仙,貌若天仙……” 鸚鵡將鳥頭埋在翅膀底下,依舊悶悶不樂。 顧桑尋思著別是受傷了,扒拉出鸚鵡的翅膀,除了光禿禿的不好看,倒也沒發(fā)現(xiàn)傷口。 她眼珠一轉(zhuǎn):“好丑的鳥?!?/br> 鸚鵡瞬間炸了毛,撲騰著翅膀,沖著顧桑喊叫:“你丑,你丑!” 顧桑黑臉。 她兇巴巴地?fù)]手:“再亂叫,我扒光你的毛,燉了熬湯?!?/br> “重來。”顧桑說,“喊我美女,重來一遍?!?/br> 鸚鵡縮著鳥頭,忿忿地瞪著顧桑,就是不開口。 靠,還真是一只非常有靈性的死鳥。 顧桑逗了滿肚子氣,回屋吃了滿滿三大碗紅棗銀耳粥,直到聽說顧皎昨晚被顧顯宗打了十大手板又懲罰面壁思過,顧桑才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一臉若有所思。 秋葵興奮地匯報(bào)早上聽來的事:“奴婢去領(lǐng)這月用度,聽幾個(gè)婆子說的,說是二姑娘的手都快打爛了。老爺回府剛免了二姑娘的懲罰,這才幾日,也不知二姑娘做了什么竟惹得老爺大發(fā)雷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以往每回就算二姑娘跟姐妹掐尖別苗頭,犯了錯(cuò),也沒見老爺罰過她?!?/br> 梅沁默默地收拾碗筷,忽的說了一句:“好像跟大姑娘有關(guān)?!?/br> 顧桑抬頭看向梅沁:“哦?什么事?” 秋葵也一臉八卦地問道:“梅沁,你知道?”對于顧皎受難,秋葵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誰叫顧皎仗著受寵就可勁兒欺負(fù)顧桑。 梅沁想了想,說:“大姑娘昨天進(jìn)宮時(shí),馬車好像壞在了半路上,索性大姑娘沒受傷,后租了一輛馬車,才沒耽誤了賀壽之事?!?/br> 顧桑瞇了瞇眼,還真是一樣的路數(shù)啊。 沒想到該原身做的事,她沒做,顧皎卻做了。 原劇情中也是這樣,顧皎因女主要進(jìn)宮而剝奪了她獻(xiàn)藝賀壽的機(jī)會(huì),辛苦練習(xí)的飛天舞沒法展露人前,就對女主心懷怨恨,原顧桑便在顧皎的刻意‘點(diǎn)撥’下,在女主出行的馬車上做了手腳。結(jié)果,自然沒有害到女主,顧桑卻被狠狠打了一頓板子,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 不同的是,顧皎做這種事,只是被打手板外加面壁思過,而原身差點(diǎn)為此丟了半條命。 女主自是在太后壽宴上大放異彩,贏得了上位者的另眼相看,太后和皇上都有意指婚,康王、齊王和太子都是熱門人選,太子已有未婚妻,但太子就跟魔怔了一般,非要納女主為太子側(cè)妃。 男主司馬睿這個(gè)未在其列的冷門人物,可算是急壞了,差點(diǎn)愁斷心腸。 好在他有別人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女主對他的支持,女主的選擇從來都是他。 不過,就顧桑目前了解的情況,劇情和現(xiàn)實(shí)出入過大,女主對男主的選擇怕不是因?yàn)榍閻郏菣?quán)欲。 康王、齊王和太子的實(shí)力和起點(diǎn)都要高過男主,可他們背后母族以及朝中勢力同樣盤根錯(cuò)節(jié),有個(gè)致命的缺點(diǎn),那就是不好掌控。 也或許,男主讓女主更有挑戰(zhàn)性,扶持不受寵的皇子,建立新勢力,拔除王權(quán)舊勢力,日后登基為女帝更容易。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思緒被打斷。 不等顧桑明示,秋葵便跑過去開門:“陌花jiejie,你怎么來了?”顧桑最近跟顧九卿走得近,秋葵自然對昭南院的人大有好感。 陌花微笑:“三姑娘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