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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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卿看著顧桑時(shí)而紅白時(shí)而古怪的臉色,眉心微凝:“也不是甚么過分的事,不過是秦王府冷清無聊,meimei陪我在秦王府住上一段時(shí)日罷了?!?/br> 呼。 顧桑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嚇?biāo)浪?,差點(diǎn)以為女主真要跟她磨鏡? 妻妹住姐夫家,以秦王對她的偏見,焉能同意? “秦王這個(gè)姐夫未必愿意?” “這點(diǎn)不勞meimei費(fèi)心?!?/br> 顧桑又道:“一段時(shí)日是多久,總不可能遙遙無期?” “三月為期?!鳖櫨徘湫表D她一眼,“放心,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只單純想與你敘舊罷了?!?/br> 三個(gè)月,是他曾經(jīng)真正寬宥她的期限。 顧桑故作輕松,不怕死地挑釁道:“這么久啊,不怕我勾引秦王?” 顧九卿:“你敢勾他,我就閹了他?!?/br> 顧桑:“……” 第109章 鎮(zhèn)國公府已經(jīng)被查封, 南安公主被魏文帝下令禁足于公主府邸,不過短短月余,南安公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保養(yǎng)得宜的面容浮現(xiàn)出了細(xì)密的皺紋。 南安公主心焦如焚,幾次往宮里遞牌子, 都被拒見。 魏文帝和南安公主非一母同胞的姐弟,若非魏文帝幼年時(shí)因生母去世,養(yǎng)育在南安公主的母妃宮里,若非這份孝道情分壓著,南安公主就不只是暫被禁足了。 南安公主坐立難安, 揉著劇痛不止的額頭,哀愁道:“皇弟,是恨我瞞而不報(bào)?” 她也沒想到, 夫妻多年,竟被侯向翼這個(gè)枕邊人擺了一道。 他將他們的兒子也帶上了,她如何能…… 這時(shí),一個(gè)侍女上前稟告道:“公主,秦王妃求見!” 南安公主皺眉:“她來干什么?不見?!?/br> “是?!笔膛D(zhuǎn)身出去,又被猛然坐起身的南安公主叫住,“等等,讓她進(jìn)來?!?/br> 南安公主與顧九卿并無私仇, 如今秦王府正是春風(fēng)得意之時(shí),以顧九卿不喜與人相交的性子總不能是為著落井下石,倒像是替秦王而來。 待顧九卿入內(nèi),南安公主也沒有與人寒暄的心思:“秦王妃大駕光臨, 該不是替秦王當(dāng)說客?我早就說過,事關(guān)侯向翼謀反的事, 我并不知情,我的兒子也與此事無關(guān)。你們兩口子輪番來,我也是一樣的說辭。若想找謀反罪證,公主府?dāng)鄾]有。” 顧九卿坐在椅上,端起桌上的空茶盞,慢悠悠道:“這就是公主府的待客之道?” 南安公主給旁邊的侍女使了個(gè)眼色,立時(shí)有人上前奉茶。 “秦王妃總不能為著公主府的粗茶而來?” 顧九卿呷了一口茶,未答反道:“公主當(dāng)知陛下為何不愿見你?” 南安公主面色一沉。 “陛下要的可不是公主為侯家父子的陳情訴冤,如果公主遲遲不做決斷,約莫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誰也保不住。” 音落瞬間,顧九卿將事關(guān)侯向翼的罪證卷宗遞給侍女,呈與南安公主。 南安公主看過后,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秦王府為何沒有將這份罪證呈于御前?為何要賣我一個(gè)人情?” 南安公主想保住夫君兒子,但她手里并沒有力的籌碼。 顧九卿淡淡道:“并非賣人情,而是有人想還恩。她欠的恩情,我來替她還?!?/br> 南安公主回味過來,是因?yàn)楹钐礻痪冗^顧桑一命。 顧九卿和顧桑并非同胞姐妹,顧九卿能為了替庶meimei還恩,就在鎮(zhèn)國公府謀逆案上動手腳。 南安公主震驚不已。 “公主當(dāng)知侯向翼犯的是何等大罪,陛下不會允許他活,公主也保不住。但可為了兒子,勉力一試?!鳖櫨徘渎唤?jīng)心道,“罪證由秦王府呈上去,誰也活不了。” 南安公主癱坐在椅上,面無血色。 南安公主憤怒道:“我不想他們死?!?/br> 顧九卿面無表情道:“那么,公主的夫君和兒子都將必死無疑。其實(shí),公主心里早已有了抉擇,只是需要有人推你一把,戳破公主心里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不是嗎?” 顧九卿離去后,南安公主枯坐了一夜,第二日天降亮,便向?qū)m里再次遞牌子,有重要證據(jù)呈交需要面圣。 這回,魏文帝欣然召見了南安公主。 魏文帝看過后,開口道:“朕聽說,昨夜秦王妃上門拜訪過皇姐?” 南安公主跪在地上,道:“秦王妃登門是為詢問鎮(zhèn)國公府的罪證,亦是為了規(guī)勸我,望我能指證身懷異心的枕邊人。夫妻情分,如何比得上君國天下重要?” 魏文帝:“你被說服了?” “是。”南安公主磕頭,悲泣道,“是我糊涂,差點(diǎn)助紂為虐。我為的并非是那對我無情的侯向翼,而是昊兒啊,他生性純良,陛下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知曉他的性子,他如何做的出背叛皇家的事。” “那小子……”魏文帝想到侯天昊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樣,“確實(shí)不太可能??伤K究姓侯,身體內(nèi)流淌著一半侯家的血脈?!?/br> 如果來日帶著侯家軍復(fù)仇,豈不禍害? 南安公主心里咯噔一下:“陛下,我不會讓你為難?!?/br> 魏文帝看了一眼南安公主,緩緩道:“朕記得,當(dāng)年住在金華宮時(shí),皇姐有什么好吃的,都記得分與朕。朕始終記得皇姐待朕的好,只是朕坐在這方位置上,有些事不得不做。” 當(dāng)年,先帝為南安公主和侯向翼賜婚,便存了牽制安撫之心。 可是,南安公主終究只是女人,是女人就會為了男人和兒子心軟。 魏文帝頓了頓,又道:“皇姐可還記得,當(dāng)年生子以后,先帝曾說過什么?” 南安公主心中一片悲涼:“記得?!?/br> 先帝曾說,如果她生的是女兒就好了。 半個(gè)時(shí)辰后。 南安公主從御書房出來,看著身后被重重合上的殿門,身子狠狠的踉蹌了下,幾欲栽倒在地。 她看著天邊初升的朝陽,亦如她的昊兒一般,正是最鮮活的年紀(jì),如何能走到日暮西沉? 光景正茂,尚未娶妻生子,她也沒抱上孫兒……想著想著,南安公主就覺得自己做錯(cuò)了,去年就該讓他如愿,他要娶顧家三姑娘做世子妃,莫不如成全了他。 就算侯向翼密謀造反,依著顧九卿對庶妹的在意程度,定不愿眼見meimei陷入囹圄。 只短短交鋒,她便發(fā)現(xiàn)顧九卿聰明絕頂,遠(yuǎn)非池中之物。 他日必鸞鳳九天。 齊王妃在顧九卿面前,全無一較之力。 而今…… 南安公主步伐不穩(wěn)地走下臺階,出了宮并未回公主府,而是去了詔獄。 兩父子深陷牢獄,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南安公主僅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侯天昊,命人打開侯向翼所在的牢房,只留了公主府的親信侍衛(wèi),摒退一應(yīng)獄卒。 “侯向翼,這些年我們的日子過得不安穩(wěn)嗎?為何你偏要?dú)Я诉@一切?” 南安公主看著自己的丈夫,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憤怒與怨恨。 在外人眼里,甚至在兒子眼里,他們都是世人艷羨的恩愛夫妻??墒?,又有誰知道侯向翼心里有個(gè)無法娶回家的白月光,因?yàn)橄鹊圪n婚,不過一年白月光就郁郁而死。 她假作不知,以為便能營造出‘家和、琴瑟之好’的假象。 當(dāng)侯向翼將她撇下獨(dú)留普濟(jì)寺那日,她便知道,這個(gè)家終將散了。 夫妻情分終究是走到了盡頭,沒有以后了。 侯向翼沉默地看著南安公主,心里隱約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他的結(jié)局似乎已經(jīng)注定。 “南安,如果十四年前,你沒有伙同魏王誆騙我離京,我又如何會滋生出野心與不甘?” 當(dāng)年先帝甕逝,侯向翼被誆出燕京,沒能阻止魏王血洗東宮的慘劇。先帝也曾防備鎮(zhèn)國公府,但他的兵權(quán)并未完全外放,沒有當(dāng)今這位過火,處處疑心,讓他事事掣肘。 南安公主淚流滿臉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當(dāng)初并不知道他要逼宮篡位?” 侯向翼笑了,笑的凄寒無比。 “南安,我本該是馳騁疆場的將軍,你見過哪個(gè)將軍只能數(shù)十年被困于燕京城,像坐牢一般被禁錮在帝王眼皮子底下。我早就受夠了,如果坐在皇位的是當(dāng)年的懷仁太子,我又豈會心生不滿,可偏生是那殘暴不仁的魏王,既然魏王都能坐上高位,我又為何不能取而代之?” 兩代帝王的猜忌與打壓,逼得只想保家衛(wèi)國的將軍生出了野心和反心,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曾經(jīng)誓死護(hù)衛(wèi)百姓的將軍,也終將百姓的性命當(dāng)做了權(quán)欲野心的籌碼。 “南安,我也曾只想當(dāng)你的夫,只當(dāng)司馬家的純臣,可你們是如何回報(bào)于我?” 有那虎狼之師侵/犯邊境,就像放狗出去咬人一般,放他出燕京咬死敵人,等待戰(zhàn)事平定,又給他套上狗鏈子,將他拴在天子腳下。 誰不瘋魔? 南安公主蹲下身子,溫柔地將侯向翼抱在懷里,癡癡地看著男人胡子拉碴滿是血污的臉,眼淚砸落下來:“夫君,是我們司馬家對不起你,我南安亦對不起你。如果是成婚前后的你,我或許就信了你,可你謀逆是真,以百姓性命為謀亦是真,企圖以割讓西境六州分裂大燕也是真,妄圖天下大亂更是不可爭議的事實(shí)?!?/br> 侯向翼動了動唇,沒有反駁。 就算他事成,他也不會真的割讓西境六州,那只是他拋出的誘餌。但,生靈涂炭卻是避免不了的。 南安公主親吻了一下侯向翼的額頭,便將男人狠心推開,她決絕道:“夫妻一場,你我緣盡于此。為了我們的兒子,請你上路。” 侍衛(wèi)將毒酒端給侯向翼。 侯天昊驚恐地瞪大眼睛,雙手死死地拍打著牢門,哭求道:“娘,娘!給我,給我喝,我替爹喝,一切都是我的罪過,真正該死的人是我,給我喝啊?!?/br> “求你,不要讓爹死。” “爹的罪,我來擔(dān),讓我死,讓我死?!?/br> 南安公主痛苦地看向侯天昊:“兒啊,還是這般天真?這么大的罪,你擔(dān)得起嗎?” 侯向翼面目猙獰扭曲,抵死不喝,卻被侍衛(wèi)鉗制住下顎,硬給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