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略微垂眸，對喬里說道：“杰森少爺也還沒有換藥，可以麻煩你嗎？喬里少爺?！?/br>
    喬里聽懂了潛臺詞，在該有情商的時候，他還是有的。他拿起阿爾弗雷德端給他的繃帶和藥水，對他點了下頭：“我去找杰森?！?/br>
    說著，喬里從蝙蝠洞跑開，找了一圈，并沒有在韋恩莊園找到杰森。

    杰森能去哪？

    喬里認真地思考了幾秒，對著身后神出鬼沒的無敵管家俠問道：“杰森最喜歡的滴水獸在哪里？”

    阿爾弗雷德有點驚訝，但是眼神溫和又慈愛，帶著一點擔憂，報了一個坐標。

    喬里把繃帶和藥水放進包里，直接拎著包往外跑。

    一直在那座滴水獸上看到了熟悉的制服之后，喬里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松了口氣。

    喬里攀上樓房之間的空隙，一躍而上，跳到了杰森的旁邊。

    杰森沒戴面具，但是依舊穿著羅賓制服。

    喬里有著兩個可以作為“奶媽”的替身技能，在喬魯諾的教導下學過人體相關的醫(yī)學知識，確定杰森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口，基本都是皮外傷，沒有什么骨折。

    喬里拿出繃帶，張了張嘴，遲來的情商再度上線，他好像意識到現(xiàn)在并不是什么開口的好時機。

    于是喬里想了想，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陪著杰森看哥譚的夜景。

    哥譚凌晨的冷風可比意大利的要狠，喬里感覺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要凍僵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天色快要蒙蒙亮的時候，喬里才開口道：“再不回去，就要被人看到了。”

    杰森這才略微轉過頭，給了喬里一個視線。

    “羅賓的身份，不是很重要嗎。”喬里略微側過頭。

    杰森：“……”

    或許是吹了一晚上冷風，杰森也冷靜了一些，看著杰森沒有要生氣的樣子，喬里才開口道：“發(fā)生了什么？”

    “作為一個奶媽，看到dps這么不在乎自己的血量，我還挺不高興的?！?/br>
    游戲術語讓杰森的態(tài)度更緩和了幾分，他略微垂下頭，將自己蜷縮在一起：“我開槍了?！?/br>
    喬里一愣：“什么？”

    “小丑——那個混蛋，他拿著小孩威脅蝙蝠?！苯苌穆曇舻蛦。骸岸x一，我對小丑開槍了。”

    “……他很生氣?！?/br>
    這個他，是誰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而杰森下一句話，才是重點。

    杰森略微泛紅的眼睛對上喬里，他說道：“但是我不后悔。”

    “小丑差點讓我和布魯斯生死相隔，如果不是你剛好出現(xiàn)在那里，我已經(jīng)死了。”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說蝙蝠俠會選擇殺小丑嗎？”杰森突然喃喃道。

    喬里：“……”

    “我無法接受這個，我以為在我身上經(jīng)歷過的折磨，不會再在另一個孩子身上出現(xiàn)……”

    “小丑是故意的，他在我面前折磨一個孩子——一個、和我完全不一樣，沒有被訓練過的、完全無辜的孩子。他在復刻之前對我所做的一切?！?/br>
    喬里：“……”

    杰森：“之前你和我說，等到成年，像迪克一樣脫離蝙蝠俠?！?/br>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你是覺得我還不夠成熟，不夠理智，不如迪克——”

    “這句話我可沒說過?！眴汤镩_口道：“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不如迪克，每一個羅賓都是最棒的羅賓?！?/br>
    “不只是我這么想，蝙蝠俠也是這樣想的。你和迪克都是他最驕傲的孩子，沒有人能反駁這一點。不信你去問布魯斯，去問阿爾弗雷德，去問迪克?！?/br>
    “如果有人敢說句不是，我?guī)湍阕崴麄??！?/br>
    這次輪到杰森沉默了。

    喬里說道：“我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才剛從意大利回來，所以我不對你們兩個人的選擇和行動做任何的評價?！?/br>
    “我只知道，你現(xiàn)在坐在這里吹冷風的同時，蝙蝠俠也在痛苦?！?/br>
    “他不是因為你想殺小丑而憤怒，沒有人會比蝙蝠俠更恨小丑——他的憤怒，是因為小丑傷害了他的兒子。”

    “不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眴汤锛怃J地點出了這一點：“你對小丑有ptsd（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那個受傷的孩子，我可以去修復他的身體，保證他的未來不會受到身體上傷害的限制。至于精神上的傷害，就得靠你們了?！?/br>
    杰森安靜了很久，才低著頭說了一句：“……謝謝。”

    喬里這才露出微笑：“你是為那個孩子跟我道謝，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杰森抿了下嘴，他把面具重新戴上，然后側過頭，打量了一下喬里的打扮，面具擋住了他此刻的神情，他用著和往常一樣的語氣開口說道：“剛才就想說了，你這個打扮是什么情況？”

    穿著漁網(wǎng)外套、無袖高領露腰緊身衣、還穿著低腰褲的喬里眨眨眼睛：“最新時尚？”

    杰森誠實表達自己的感想：“見鬼的時尚?！?/br>
    第25章

    天快亮了，就算是哥譚，在白天和黑夜交接的時候，也顯得非常美麗。

    喬里之前都沒有看過這個景色。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反而不著急走了。

    為了避免意外——他自己的綠色挑染劉海真的非常有記憶點——喬里自覺地使用替身，換上了喬魯諾的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