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阿里袞父子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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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袞坐在榻上,臉拉得鞋底板一樣,又陰又長,唇角下垂,一臉兇相。 布達賚恭敬的站在一側(cè),大氣不敢喘一下。 不一時,豐升額掀簾子進來。 “查清楚沒?”阿里袞相貌粗獷,長年行軍,甚是彪悍,卻是粗中有細。如今老邁,乾隆體恤老臣,讓他在京當(dāng)差榮養(yǎng),卻不料途中出了這樣天大的漏子! 豐升額點了點頭,修長的眉毛微蹙,回答,“是這樣,阿瑪也知道,御前當(dāng)差都是上三旗的居多。善保是新來的,他之前是讀書人,也不是上三旗,偏生得又好。這一路不準(zhǔn)帶女眷,慶海這個沒出息的偶然遇到了善保,拿他取笑。只是不知善保跟慶海說了些什么,慶海差點揮拳頭,還是瑪文勸下了。據(jù)說慶海氣得很厲害,晚上就干了這樣掉腦袋的事兒。” “媽了個巴子的,讀書人做事,能陰出毒水來?!卑⒗镄柕吐曋淞R,跺腳。抬頭半瞇虎目望著豐升額,“這個該死的混帳王八探花,你給老子看好了,讓人少招惹他。“ 布達賚聽了,心里不大舒服,明明善保是受害者,忍不住出言為善保開脫,輕聲道,“阿瑪,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善保吧。他都給迷暈了?!?/br> “哼!”阿里袞忍著惱怒,因兒子站著,他自下往上撩一眼,哼道,“把人激出火來,拔刀要殺他,他再來個自衛(wèi),將人宰了,最后無罪開釋。他當(dāng)然是無辜的?!甭N起腿,說起因由,不免嘆一聲,道,“那個慶海原是外班,還是他叔叔他他拉.林卓來求了我,當(dāng)時內(nèi)班正好出缺,我便給了他他拉.林卓這個面子,為他補了個內(nèi)班。善保這小崽子是打考場官司出了名,雖說當(dāng)時索綽羅.國忠因罪自盡,不過,禮部難保干凈。我尋思著,善保這是有備而來。媽的,還里里外外、口口聲聲都是別人沒安好心眼兒,他娘的他可是有好心眼兒。小狼崽子!”害得老子挨了頓臭罵,降三級留用! 阿里袞站起身,在帳子里來回溜達幾圈兒,按他的性子,善保這樣滑不溜手的人最好不留,可要命的是這小子跟富察家走得挺近…… 瞧著萬歲爺也喜歡他…… 豐升額想了想,溫聲道,“不如阿瑪去找傅世叔聊聊,善保受了驚,兒子也該探望一二?!毕确€(wěn)著善保吧。 “嗯,就這么干?!币膊荒茏屗褎e人都當(dāng)成傻子。 ??蛋脖恍婑{,善保正好趁這個時間擦了擦身子。 豐升額來得巧,善保剛換好衣袍。對豐升額羞澀一笑道,“穿得這樣,讓豐大人見笑了?!?/br> “無妨。累了一天,這時候正當(dāng)穿得自在些?!必S升額將手里的盒子遞給劉祥,對善保笑道,“你昨兒受了驚,我這里正好有兩株人參,給你送來,補補身子。” “您太客氣了?!鄙票5沽藘杀K茶,捧了一盞給豐升額,含笑道,“誰也料不到的事兒。雖讓人后怕,不過太醫(yī)診過了,說那迷煙對身體無甚大礙,連湯藥都不必喝?!?/br> “權(quán)當(dāng)壓壓驚吧?!必S升額呷了兩口茶,眼睛含笑,靜靜的看著善保,有一種了然的包容,“我都知道了。說來都是我的不是,你是我這一什的,他們拿你取笑,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先前若知曉,輕饒不了他們。如今慶海羈押回京,瑪文撤職,那一什都貶為外班,想上來,且有得熬呢。日后再有人敢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我,不必忍讓他們?!?/br> 善保抿了抿唇,緘默了會兒,輕聲道,“這也本不是什么大事,比這難聽的話我也聽過不少。能忍就忍,心驚膽戰(zhàn)的日子都熬過去了,現(xiàn)在這些,跟小孩子斗嘴似的,我沒當(dāng)回事兒。” “不瞞豐大人,這也瞞不過您,隨駕前我是做了些準(zhǔn)備。”善保握著茶盞,并未喝一口,淡淡地,“萬歲爺?shù)挠皟?nèi)班侍衛(wèi)向來是從上三旗擇選,我家里也沒想過我會當(dāng)上侍衛(wèi)。若是家里有關(guān)系,我也不會費力讀書科舉。雖然有幸做侍衛(wèi),真正瞧得起我的也沒幾個,我武功不濟,自然要先做些防身的準(zhǔn)備,那兩把□□是我之前特意花了高價從洋人手上買來的?!?/br> “這世上,作賤人的法子多了,您不一定有我知道的多,隨隨便便設(shè)個局就能把人毀了。我也不能總指望著您或者福康安護著,更不能軟弱,不然誰都能踩上一腳,若活得那么可憐還不如死了?!鄙票科鸫浇牵劬镉幸环N無力的疲憊與無奈,“有什么辦法呢?內(nèi)班隨便誰,我惹得起他,不一定惹得起他爹。只得日防夜防,隨遇而安吧?!?/br> 善保家的事真不是秘密,豐升額也知道,感嘆一聲,拍了拍他的手,溫聲道,“真金不怕火煉,你靠本事在萬歲跟前當(dāng)差,做事也用心,日后自有福報,何必跟些小人一般見識。名門高第,也不是生來就名門高第的,都是祖宗一刀一槍、刀山火海、九死一生掙出來的。我們這些后輩,有幸享其福澤便應(yīng)惜福上進,若是因此目中無人、胡作非為,空辜負韶光不說,也自有報應(yīng)。這世上,一飲一啄,早便注定。你沒生在大宅門,卻也自由自在,日后建功立業(yè),光宗耀祖,自不必說;似我,又是家中長子,老爺子盯著,弟弟們看著,做好是應(yīng)當(dāng),稍有差錯,挨鞭子打個沒臉的時候多著呢。這世上哪兒有樂土,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盡力而為吧。” 豐升額天性有一種平和溫柔的氣質(zhì),說話時不緊不慢,卻能讓人感到真誠。善保有心與他結(jié)交,低聲自責(zé)道,“豐大人不怪我就好,到底是因我的緣故,使得老大人挨了訓(xùn)斥。我本來想過去,可是瞧老大人的臉色,真有些怕。” “你怕什么,老爺子的脾氣在我跟布達賚身上就撒盡了,對別人一向溫和,時間長你就知道了?!必S升額笑,“再說這事也怪不得你,誰愿意發(fā)生呢?還得慶幸你沒事呢。我想著,我那里有布達賚,日后你就和??蛋惨粋€帳子,這路上本也沒幾天,他是向來沒人敢惹的。讓他幫你鎮(zhèn)鎮(zhèn)場子吧?!?/br> “什么鎮(zhèn)場子,豐大哥,你可不厚道,拿我當(dāng)鎮(zhèn)宅的神物不成?”福康安挑簾子進來,笑嘻嘻的抱拳,“豐大哥怎么有空來了?” 豐升額笑著起身,“來瞧你有沒有欺負善保。福三,你在善保跟前兒先把那少爺脾氣收收,若我知道你對善保無禮,可有你的好果子吃?!?/br> “合著豐大哥您是特意來給善保撐場面了。”??蛋残χ堌S升額坐下,自個兒挨著善保坐了,猿臂一伸,攬住善保的肩,“您老放一千個心,我恨不能把善大爺供到香火臺上去。” 善保拍他腦門兒一巴掌,笑嗔,“胡說八道。” 豐升額起身道,“行了,你們說話兒吧。今兒晚上咱們什當(dāng)值,記得多穿些衣裳,累的話吃了飯先抓緊時間睡一個時辰,到時我來叫你們?!?/br> 善保和??蛋矊⒇S升額送到帳門方回,福康安問,“豐大哥來做什么?” “送了兩棵參過來,說是給我壓驚?!弊诖采?,拿起木盒打開,善保素來不懂這些,問??蛋?,“是不是太珍貴了?!?/br> “嗯,有個一兩百年了,不錯的參?!备?蛋埠仙仙w子,笑道,“他向來周全,你收著就是?!?/br> 善保笑著擱放在一旁,“阿里袞大人瞧著很威嚴(yán),豐大哥卻是平易近人,說話兒透著和氣,不像是武刀弄棒的人?!?/br> ??蛋残敝碜涌恐采系谋蛔樱票L勺詡€兒身邊兒,摟著善保的腰道,“眼拙了不是。豐大哥功夫好著呢,我都不一定是他對手。別說侍衛(wèi)營,軍中這樣的好手都不多見,他在回疆呆過幾年,回來才被皇上點了侍衛(wèi),初便授了二等御前內(nèi)班。聽說當(dāng)時也有人不服,找他比試,他在東華門護軍營校場,連敗二十位高手,英雄了得?!?/br> 善保訝然,“真是不可貌相,平常人大概會覺得他是位書生,哪里想到他有這樣的好身手?!?/br> “他還寫一手極俊的楷書,學(xué)問也不錯。若是他早回來個一二年哪,估計尚主的就不是我二哥了。”??蛋残Γ坝羞@樣的本事,偏還待人和氣,就是我阿瑪也佩服阿里袞世伯教子有方。不過,我聽布說,別看阿里袞世伯對外人慈和,在家跟老虎似的,饒是豐大哥這樣出挑的人也沒少挨訓(xùn)。你沒見豐大哥帶著布么,每天還得監(jiān)督布念書,阿里袞世伯自個兒都背不全的四書五經(jīng),硬逼懇著布背,背不出,兄弟倆一道挨揍?!?/br> “這關(guān)豐大人什么事哪?” “豐大哥是兄長,弟弟有錯,他這兄長難辭其咎。也不知道阿里袞世伯從哪兒搗鼓出來的歪理?!备?蛋矅@息一聲道,“要不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呢。不過他家也有件趣事,有一回,布挨了揍離家出走,躲到我家,碰到皇上。那會兒皇上微服出宮,布也不認(rèn)得,在我家外花園散心時走到一塊兒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跟皇上說的,把皇上逗樂了,幫著勸說了阿里袞世伯幾句。阿里袞世伯鬧了個大紅臉,布倒被點了侍衛(wèi)?,F(xiàn)在阿里袞世伯好多了,布常拿圣諭噎他,他家里還有瑪嬤在,阿里袞世伯在家拿他也沒轍,只得這路上撒撒氣罷?!?/br> “興許是在軍中的緣故,我聽說人在軍營中時間長了,就會暴戾?!?/br> “這是哪兒以訛傳訛?zāi)?,”??蛋脖梢暤?,“我阿瑪也帶過兵打過仗,生氣頂多罵兩句,一根手指都沒動過我們。阿里袞世伯天生就這性子?!?/br> 豐升額在跟他爹說話,“兒子勸過善保了,日后多看顧他幾眼,應(yīng)該沒事的。阿瑪,傅大人怎么說?” 阿里袞嘟囔著,“能說啥?如今福小三兒跟探花正走得近。這傅老十,就一張臉老實,手伸得叫一個快,探花兒一冒頭,就給福小三兒拉攏的跟親兄弟似的。”眼睛一掃豐升額,“你念了十幾年的書,也別白念。得活學(xué)活用,沒事兒跟探花兒做做詩啊,說些之乎者也,也拉拉關(guān)系,套個近乎兒。” “是,兒子省得了。” 阿里袞低聲道,“趁他現(xiàn)在還沒起來,咱們給些方便?!?/br> “過猶不及,阿瑪,還是順其自然吧?!?/br> “哼,”阿里袞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盤著腿道,“雖是慢了一步,也不能好處叫他富察家一家得了。這論行軍打仗,傅老十不如我。不過論圣意,我是比不得他的,他小時候是圣上教養(yǎng)長大,情份不一樣。傅老十別看悶不吭氣兒,心里有老主意,咱們就跟他后頭走,定不會錯。且看吧。你說的也有理,露了形跡反是不美,你素來是個好脾氣,略加關(guān)照著探花兒些就是了?!?/br> 皇太后有些擔(dān)心。 他兒子有五天沒翻綠頭牌召幸過嬪妃了。 是不是龍體不適???還是有什么事兒,心里不順當(dāng)。問皇后,皇后搖頭,“皇額娘,媳婦每日也只是在皇額娘這兒見皇上一面兒?!?/br> 皇太后嘆口氣,這任兒媳,論容貌也不輸故去的孝賢,偏就是不入兒子的眼。唉,也難怪,性子實在少些活絡(luò),皇太后心道,你就沒打發(fā)奴才們給皇帝送些湯水問安。 這樣簡單的小手段,還用哀家教么? 倒是令妃一身淺粉色旗裝端端正正的坐著,心里有了主張,自太后跟前兒退下后,便打發(fā)貼身侍女臘梅去煲了乾隆最愛的老鴨湯。 自己對鏡重施了脂粉,畫了個淡淡的妝,烏鴉鴉的發(fā)上只插一二玉簪,素雅清爽,肌膚水嫩,看著猶如二十許人一般。 對鏡一笑,令妃柔聲道,“待湯煲好,給萬歲爺送去。就說,萬歲爺日理萬機,為國家大事勞碌,妾身不敢打擾,煲了湯,只盼萬歲為大清保重龍體,康泰萬年。” 冬雪俯身應(yīng)下。 乾隆合上明瑞的請安折子,哈哈大笑,嘉許的目光望向傅恒道,“筠亭果然是朕的悍將!”將折子遞下去,“你們也瞧瞧?!?/br> 今年二月,烏什回族叛亂,乾隆心里正記掛著。如今八百里加急的平亂奏章送到御前,乾隆自然龍心大悅,瞧著傅恒愈發(fā)順眼。 小春兒不但朝政上盡心盡力,教育出的子侄也個個是朝廷棟梁,也難怪朕瞧見小春兒就高興啊,一高興就…… 諸人自然少不了歌功頌德一番。 阿里袞同傅恒道喜,贊富察家家教有方。 傅恒自是謙遜,神色卻微微柔軟,明瑞是他兄長傅文的遺腹子,年方三十,自十八歲便在軍營歷練,轉(zhuǎn)戰(zhàn)沙場,在平定阿睦爾撒納的叛亂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是富察家不可多得的名將。 “朕想著,讓筠亭回來。”乾隆語氣和悅,透出君王的自信,“烏什已平,伊犁如今也已是處處良田,太平人間。筠亭自十八歲從軍,迄今十二載,皆在外為朕效力。朕也實在想他了,讓他回來,任九門提督加正白旗漢軍都統(tǒng)?!?/br> 乾隆自然沒漏過傅恒的神色,傅恒仍是半低著頭,只是唇角微向上勾,透出小小的喜悅來,乾隆心中也跟著發(fā)暖。 阿里袞問道,“那伊犁將軍一職?” “觀音保升任伊犁將軍,賜卓里克圖巴圖魯。明亮升任副都統(tǒng)。其余人等,按例議功,具折奏來?!?/br> 乾隆一聲令下,大學(xué)士們軍機大臣們都去忙了,沒等傅恒轉(zhuǎn)身便將人喚住,“春和留下?!?/br> 傅恒聽到了侄子的捷報,心情上揚,眼睛彎彎的,臉怎么著也難板起來。 “高興了?” “奏捷之喜,國之喜事,奴才自然高興?!备岛銣\笑,領(lǐng)乾隆的情,“奴才也幾年沒見筠亭了,有些想他?!?/br> 乾隆已知傅恒心中所想,笑道,“朕也不忍心筠亭總在外面,若朕沒記錯,自十八年他一直出征在外,如今尚無子嗣。他為國征戰(zhàn)多年,朕知道他的忠心。不過宗族繁衍也是大事,明年選秀,朕指幾個秀女給他?!?/br> 傅恒一撩衣襟,跪答,“奴才代筠亭叩謝萬歲天恩?!?/br> 乾隆苦笑,自龍榻上站起,繞過御案,俯身握住傅恒的胳膊,將人扶起,嘆道,“明明知道朕不喜歡看你如此生分?!?/br> “萬歲,禮不可廢?!备岛闱鍧櫟难劬ν。蛑拇浇锹冻鲆荒▓砸?,溫聲道,“這次回疆應(yīng)該可以太平些時日了,萬歲若得允,奴才想沾沾您的喜氣,陪您用午膳如何?” 乾隆無奈,唇附在傅恒的耳際,輕輕的笑聲中有說不清的曖昧,“你知道,朕只有歡喜的?!?/br> 熾熱的氣息在耳際噴灑,傅恒皺眉淺嗔,退一步,摸了摸耳朵。 乾隆薄唇微動,嘖嘖,兩聲。 傅恒臉不由微紅。 乾隆低聲笑起來,轉(zhuǎn)身回龍榻坐了,見小路子在御輦門口捧著一盅湯品,問,“什么事?” 小路子稟道,“令妃娘娘差宮女送了老鴨湯來?!?/br> 乾隆心里就知道要糟,果然傅恒已經(jīng)恢復(fù)到眼觀鼻、鼻觀心、心口不一的棺材板標(biāo)準(zhǔn)表情,眉毛一豎斥小路子道,“沒眼力的奴才,御前也是能亂送東西的!你好大的膽子,敢做朕的主兒!” 小路子“撲通”就跪地上了,手上的湯煲竟然沒灑出一滴,此刻他也顧不得什么煲不煲的事兒了,咚咚咚的叩頭請罪。 乾隆道,“今兒有捷報,且饒你一條狗命,下去領(lǐng)二十板子長長記性?!?/br> 傅恒心中一嘆,“想來也是擔(dān)心萬歲龍體,情有可原,奴才瞧小路子平日都還忠心?!?/br> “罷了,看在春和的面子?!?/br> 小路子又給傅恒嗑頭道謝,傅恒側(cè)身避開。乾隆心火難消,怒道,“去問問皇后,她是如何管束妃嬪的!什么時候不允中宮允許,妃嬪便可將湯水遞至御前了!”想到那沒眼色的福爾康,乾隆冷聲道,“令妃無視宮規(guī),收交貴妃金印,降至妃位?!?/br> 小路子屁滾尿流的去了。 乾隆看著傅恒,估計午膳是留不住了。 媽的,好不容易小春兒開竅主動陪朕午膳,這個殺千刀兒的瞎眼小路子。 “萬歲放心吧,奴才還想著您這兒的雜菌遛牛rou呢?!备岛阋娸們?nèi)無他人,端起令妃煲的老鴨湯,笑問乾隆,“萬歲要不要嘗嘗?” 乾隆作大義凜然狀,“朕想到這群女人就頭痛,”心里卻犯疑,小春兒這態(tài)度反常啊。討好地笑著,“一會兒跟小春兒你一道用,小春兒還有什么想吃的告訴朕,朕命他們做來?!?/br> 傅恒點點頭,掀開蓋子聞了聞,說道,“那萬歲就賞奴才吃了吧,奴才正好餓了?!?/br> 傅恒捏著銀色的湯匙攪了攪,整個輦車都是老鴨湯的香,淺嘗一口,微微一笑,“說起來,這手藝比起李氏還差點兒?!?/br> “李氏?”哪個女人,朕怎么不曉得? “她呀,煲得一手好湯,還粗通醫(yī)術(shù),懂按摩,”傅恒抬眼,笑中帶了些柔和,語氣熟稔,對乾隆道,“或許是南人的緣故,溫柔小意,無人能及。學(xué)了幾年的官話,還是說不好,帶一點兒吳儂軟語的味道,讓人想起江南煙雨。” 瞧著傅恒慢調(diào)斯理的喝著老鴨湯,話里話外不離那個乾隆未曾相識的李氏,乾隆這心里的滋味兒,真是酸甜苦辣咸,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