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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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剛剛踏進(jìn)寨子大門,陳堪的眼球便控制不住的開始充血。 寨子前的小廣場上,數(shù)十具尸體靜靜的躺著,最中間的那具赫然便是當(dāng)初請陳堪吃了一頓云南山珍的那位老寨主。 陳堪長吸一口氣,壓制住心底的殺意。 慢慢的走到老人身前。 看清老人身穿的皮甲,還有手中抱著的那根白蠟桿子時,陳堪終于壓抑不住心里的怒火。 “白蓮教,我陳堪此生必與你們不死不休!” 說完,陳堪轉(zhuǎn)身便走。 方胥快步追了上去:“大人,您要去哪里?” “去報仇!” 陳堪的臉色冰冷得可怕,聲音更是沙啞得毫無感情。 愧疚與憤怒充斥在腦海之中,讓陳堪的腦袋差點(diǎn)要爆炸,此時此刻,他必須要宣泄,沒有什么是比白蓮教徒的人頭更能讓他宣泄怒火的東西了。 “冷靜,你現(xiàn)在去找白蓮教的人,不過是去送死罷了?!?/br> 沐晟一把拉住陳堪,對上陳堪那雙幾欲噴火的眸子絲毫不懼。 “本侯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各大土司勢力了,云南的各個關(guān)口業(yè)也盡數(shù)封鎖,白蓮教那么多人,他們逃不出云南的,放心吧。” 寬慰了陳堪一句之后,沐晟拉著他的手淡淡的說道:“跟我來!” 陳堪沒有反抗的余地,他掙不脫沐晟的手。 兩人來到一處竹樓,陳堪抬頭看去,正是老寨主的家。 “里面有人在等你!” 沐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便將陳堪推進(jìn)了竹樓之中。 陳堪腳下一個趔趄,只是剛剛踏進(jìn)竹樓,陳堪便看見了一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她抱著小腿,面無表情蹲坐在火塘邊上。 “阿金!” 看著少女的臉,陳堪忍不住輕輕開口呼喚著少女的名字。 但少女神情麻木,就好像沒有聽見陳堪的聲音一樣。 陳堪上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問道:“阿金,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父親呢?” 似乎是父親兩個字喚醒了她,她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陳堪,眼神之中爆發(fā)出濃烈的恨意。 “是你!” “是你害死了阿公,是你害死了寨子里的大家。” 阿金開口了,少女沙啞的聲音之中帶著nongnong的恨意。 紅腫的雙眼看著陳堪,像是在看一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聞言,陳堪心中一陣苦澀。 寨子里死了這么多人,確實(shí)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 若是當(dāng)初他沒有來拜訪望月寨,或許白蓮教也不會盯上這里。 “對不起!” 陳堪朝著少女彎腰道歉,少女忽然像發(fā)了瘋似的,沖到陳堪面前紅著眼睛質(zhì)問道:“我們望月寨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把那些惡魔引來,害死了阿公,害死了大家......” 陳堪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無從辯解。 白蓮教的人確實(shí)是他招來的。 “對不起!” 陳堪現(xiàn)在能做的,唯有一句毫無說服力的道歉。 阿金緊咬著嘴唇,眼神之中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而出,嘴唇已經(jīng)咬出了鮮血,但她似乎渾然不覺,只是依舊用滿是仇恨之色的眼神看著陳堪。 “阿公那么好,你為什么要害他?” 阿金的嗓子依舊沙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來,但她口中的每一句話都讓陳堪忍不住心中一痛。 “我......” “你滾,我們望月寨不歡迎你!” 阿金哭著說出這句話,將陳堪推搡出竹樓。 隨后竹樓之中便傳出聲嘶力竭的哭聲。 第二百三十三章 原來是小聰明 陳堪失魂落魄的走出那棟熟悉的小竹樓,心里苦澀至極。 少女的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上。 沐晟就站在門口,聽見竹樓之中少女的哭聲,只是搖了搖頭,隨后什么也沒說,帶著失魂落魄的陳堪走到廣場之上。 “此人性情剛烈,本侯也是剛剛得知,他竟然是你父親麾下的老卒?!?/br> 沐晟從將老人死去之后依舊緊緊握著的那根白蠟槍桿取下來,遞給陳堪后說道:“說起來,只論戰(zhàn)功,其實(shí)你父親比我沐家更有資格永鎮(zhèn)云南?!?/br> 陳堪一言不發(fā)的接過白蠟槍桿,撫摸了一陣之后,將槍桿拆卸成三截,從寬大的官服之上割下一塊布將槍桿裹好背在背上。 這一刻,他好像背負(fù)起了什么千斤重?fù)?dān)。 明明只是一根槍桿,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沐晟再次提到了他的父親,陳堪眼中有些茫然。 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靈魂,但他的記憶之中卻有著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的樣子。 陳桓這個名字,陳堪在后世也算是如雷貫耳,乃是大名鼎鼎的淮西二十四將之一。 陳堪也沒想過自己會穿越到他的兒子身上。 可惜,這具身體似乎沒有遺傳他勇猛的基因。 少女的話,打破了陳堪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自尊和驕傲。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仗著有超出這個時代六百年的見識,一直未曾將這個時代的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這個時代的人都是一群蠢貨,他能輕易的將這個世界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初出茅廬便扳倒了不可一世的晉王,更是讓他自信心爆棚到了一個極致。 聚攏將門,將文官串成串,智斗紀(jì)綱,算計(jì)朱棣,更是一度讓陳堪以為他已經(jīng)有了cao控世界的能力。 他一直在告誡五城兵馬司的人不要驕傲,不要飄。 事實(shí)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原來真正飄起來的人是他,原來他并不是上帝,原來他那些自以為能夠動用的勢力在這個時候竟起不了一點(diǎn)作用。 一個白蓮教,便能把他逼入絕境。 若非有阿金給他報信,若非有沐晟做出種種應(yīng)對和安排,他現(xiàn)在或許早已是白蓮教的階下囚。 一直以來,他都自詡算無遺策。 直到少女狠狠的將他偽裝出來的面具撕了下來。 他終于明白,原來他那些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大智慧,只不過是拙劣的小聰明。 陳堪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回顧來到大明的這段時間,陳堪竟然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做出什么改變這個世界的事情,而是一直在玩弄著他那點(diǎn)可笑的小聰明。 唯一拿得出手的,竟然是只有才進(jìn)行到一半的改土歸流之策。 并且,因?yàn)檫@個政策,他來到云南,還害死了那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 陳堪茫然了,他來到大明,難道只是為了讓大明多出一個弄臣嗎? 大明需要弄臣嗎? 陳堪呆在了原地。 沐晟只是看了一下他的狀態(tài),便笑著搖了搖頭。 這樣的狀態(tài)他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他走過來了,于是大明多出來一個百戰(zhàn)百勝的名將。 他相信陳堪能自己邁過這道坎。 陳堪茫然的走到老人的尸體旁坐下,見老人的頭顱與尸身都是用線縫起來的,心中越發(fā)痛苦。 “大人?!?/br> 陳安來到陳堪面前,面帶悲色的說道:“咱們從京師帶來的將士們戰(zhàn)死了一百二十一人。” 陳堪沉默,陳安也沒有多說。 在陳安看來,這個年輕的大人也就是個孩子罷了,突然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狀態(tài)消極也是難免的。 枯坐了一會兒之后,陳堪起身走到沐晟身旁,拱手道:“多謝侯爺?!?/br> 沐晟搖搖頭道:“本侯也沒做什么?!?/br> 陳堪說道:“侯爺方才說,你已下令各地的土司配合捉拿白蓮教余孽,并封鎖了云南的各個關(guān)口是嗎?” “不錯?!?/br> 沐晟點(diǎn)頭,隨后問道:“你想做什么?” “本官想請侯爺下令,各地土司由本官節(jié)制?!?/br> 陳堪抬起頭,認(rèn)真的看著沐晟。 沐晟挑了挑眉,隨后淡淡的說道:“你是欽差,本就有節(jié)制地方的權(quán)力。” 陳堪再度朝沐晟拱手道謝,他知道,這是沐晟給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