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揚(yáng)年代 第836節(jié)
船是一艘老舊的滾裝船,既有乘客也有貨物。 不過在這個年代,通過正常途徑去香江的人實在不多,船上的乘客也沒有多少。 杜飛和朱婷站在船舷的護(hù)欄邊上,看著岸上的風(fēng)景。 這時珠江兩岸還有許多原始風(fēng)光。 大片大片的紅樹林從岸邊延伸到水里,時不時在水邊泛起漣漪,也不知是魚還是水獺。 從廣州到香江不到兩百公里。 要擱在后世,坐高鐵不到一小時就到了。 但這艘破船卻得晃晃悠悠走六七個小時。 好在杜飛穿越過來快兩年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年代的慢節(jié)奏。 吹了一會兒風(fēng),杜飛拽了朱婷一下:“回里邊坐著吧,風(fēng)大。” 朱婷“嗯”了一身,一成不變的景色也沒什么好看的。 回到船艙里,也不用按票坐,兩人找了一個角落的地方。 朱婷道:“對了,昨天忘跟你說了……” 想到昨天晚上,杜飛拉著她胡來,不由得臉頰泛紅。 杜飛則若無其事問忘說什么了? 朱婷道:“昨晚上社里給送船票的時候,說到香江那邊,廖伯伯可能會親自來接咱們?!?/br> 杜飛一愣,能讓讓朱婷叫一聲伯伯的,還姓廖! 頓時就想到了一個人:“廖伯伯?難道是……” 朱婷“嗯”了一聲,應(yīng)該是咱爸給打招呼了。 杜飛點點頭,這就是所謂的朝中有人好做官,到哪兒都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即便幫不上什么實質(zhì)的忙,但有些時候一句提醒,一個暗示,就能決定成敗。 而朱爸這邊,說是放他們出來歷練,離京之后就撒手不管了。 但真格的,卻在暗中給鋪了路。 杜飛問道:“咱爸跟廖伯伯關(guān)系不錯?” 朱婷點頭:“廖伯伯算是咱爸的學(xué)長,他是27年去的東洋早稻田大學(xué),咱爸隔年,28年去的?!?/br> 杜飛恍然大悟,鬧了半天是這個關(guān)系。 朱婷接道:“可惜三個月后,廖伯伯就因為反日言論,被驅(qū)逐回國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下午。 珠江口的河道迅速變得開闊起來,并且在遠(yuǎn)處能隱隱看到幾艘大船向東岸的香江駛?cè)ァ?/br> 再往前,漸漸有了一些繁華的景象。 不過這個年代的香江也沒到發(fā)展黃金時期,并沒有遍地的高樓大廈。 在港口等了半個多小時,船舶終于靠岸。 又經(jīng)過一番手續(xù),順著舷梯下船。 在腳踩到地面的一瞬間,杜飛心里微微松一口氣。 雖然這一路上他看起來很輕松,但心里卻七上八下的。 因為這艘船實在太老了,而且是客貨一起的滾裝船,這種船最容易出事。 好在平安上岸,可喜可賀。 倒是朱婷沒覺著什么,順著指示牌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張望尋找接他們的人。 出口外面稀稀落落的有人等著。 走出去后,朱婷很快就看到熟人,伸手揮動了幾下。 那邊也看見他們,立即迎了上來。 來的是兩個年輕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七八。 朱婷笑呵呵道:“王秘書,麻煩你了,廖伯伯身體好吧?” 王秘書笑著道:“主任挺好,本來要親自過來,不過,早上接到電話,要跟港督進(jìn)行私人會面。” 說罷又跟杜飛握手道:“您就是杜飛同志吧~” 簡單寒暄后,幾人到了外邊,坐上一輛黑色轎車。 這時的香江,市政建設(shè)比京城好不了多少,街道逼仄,人多車多,看著是挺繁榮,卻掩不住一個‘亂’字。 王秘書把杜飛和朱婷直接接到皇后大道,新華社分社旁邊的一家旅館里。 房間已經(jīng)開好了,是一間帶會客室的套房,裝修雖然有些古舊,但檔次絕對不低。 幫杜飛和朱婷安頓下來,王秘書二人便先走了。 杜飛和朱婷收拾收拾,等到下午五點,王秘書再次過來,說廖主任已經(jīng)回來要見他們。 杜飛和朱婷換了衣服。 所謂入鄉(xiāng)隨俗,杜飛穿上朱婷一早給他準(zhǔn)備的西裝。 雖然西裝款式有點老,但在香江也不顯得突兀。 朱婷則穿了一件花色素雅的連衣裙,頭發(fā)扎成稍微靠上的馬尾,走在街上絲毫看不出他們上午剛從北邊過來。 既然到了敵人的地盤上,必要的偽裝決不能少。 至少能省卻一些麻煩。 杜飛和朱婷見到廖主任,是在附近的一個茶餐廳里。 這里的人很多,來來去去的,老頭老太太,也有紋龍畫虎的古惑仔。 廖主任坐在二樓一個靠窗戶的位置上,臨街能看見下邊車水馬龍的街景。 走到跟前,朱婷先叫了一聲“廖伯伯”。 廖主任欠了欠身,示意他們坐下,又看像杜飛,笑呵呵道:“杜飛!真是個棒小伙子!郎才女貌,不錯,不錯~” 杜飛客氣說了聲“伯伯,您過獎”。 同時也在打量這位廖主任。 皮膚有些黝黑,偏南方人的長相,面帶微笑,牙齒很白,很有親和力。 他年紀(jì)應(yīng)該比朱爸大三四歲,明年就六十了,但真人看起來,比年齡顯年輕。 隨后廖主任熱情的介紹了這間茶餐廳幾樣招牌點心,又說了一些不相關(guān)的事情。 問了問對和朱婷的工作生活,朱爸朱媽的身體之類的。 直至最后,時間差不多,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廖主任才提起:“我聽說你們來之前,介臺老弟給了八個字?” 杜飛略微正色,點了點頭:“請廖伯伯點撥?!?/br> 廖主任擺擺手道:“點撥談不上,既然介臺老弟讓你們過來,就是信任你們的能力,我相信他的眼光。至于這邊……” 說著看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王秘書。 王秘書立即會意,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本子遞給杜飛。 廖主任道:“這是我們掌握的,香江這邊的一些具體情況,對你應(yīng)該有用?!?/br> 杜飛拿起筆記本,隨意翻開一頁看了一眼,忙道:“謝謝廖伯伯?!?/br> 廖主任搖頭道:“孩子,你不用謝我,這些都是基本信息。這次你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是介臺兄對你的信任,可惜我明天就得乘飛機(jī)去東洋……” 杜飛和朱婷都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們剛到廖主任就要走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杜飛就想明白了,這應(yīng)該是故意要避開。 之前杜飛斷定,這次香江這邊是一明一暗兩支隊伍。 他和林天生就是明棋,另一組暗棋才是關(guān)鍵,廖主任明顯不會在他們這邊投入太多精力和資源。 估計今天見這一面,再加上這個筆記本,也就差不多了。 這種情況杜飛早就預(yù)料到了,倒也不至于心生怨懟。 相反,廖主任明天就去東洋,今天能特地抽出時間見他們已經(jīng)算不錯了。 杜飛拿著筆記本再次道謝,就準(zhǔn)備結(jié)束這次會面。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樓梯的方向換來一聲蹩腳的中文:“嘿,廖!真巧,在這里遇到你。” 廖主任回頭一看,臉上露出職業(yè)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李德先生,的確很巧。” 李德笑呵呵道:“用你們的話說,這就叫緣分!” 杜飛和朱婷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大概有一米八五的外國人與廖主任熱情攀談。 外國人的面相與華夏人不同,杜飛不大能判斷出他們的年齡,看這個人的樣子,應(yīng)該四五十歲了,穿著十分體面,不是一般人。 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戴著蛤蟆鏡的精壯漢子,個頭跟杜飛相仿,一身軍人氣質(zhì),應(yīng)該是個保鏢。 “廖,這位美麗的女士是你的朋友嗎?”寒暄之后,外國人看向杜飛和朱婷。 廖主任介紹道:“這位朱婷同志,是我們新華社新來的同事,這是他丈夫。這位是李德先生,港督閣下的高級顧問,英國的世襲勛爵?!?/br> “湯姆,李德?!崩畹骂H有些紳士風(fēng)度,與朱婷握了握手。 并沒有起幺蛾子,搞什么吻手禮。 又跟杜飛握了握手,表示很榮幸。 杜飛不由得仔細(xì)打量對方。 沒想到第一天來,就遇到一個香江的高層人物。 會有這么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