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揚年代 第998節(jié)
杜飛和朱婷還在朱婷原先的屋里。 這里跟朱婷出嫁前基本沒什么變化。 朱婷回到屋里,洗洗涮涮之后,忙活了一天,有些乏了。 躺到床上,沒說幾句話就發(fā)出了輕輕的鼾聲。 杜飛卻睡意不濃,腦子里還在想著剛才在書房的情景。 他沒想到,朱爸竟然布置這么深遠,當初陳中原去東北就開始留了伏筆。 原本杜飛一直有種心理優(yōu)勢,覺著自己是穿越者,能先知先覺。 所以,即便在面對朱爸這個級別的人,在心理上也從沒有低人一等的畏懼。 反而常常有種‘爾等皆在局中,而我獨在局外’的優(yōu)越感。 但今天,朱爸卻給他上了一課。 千萬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就像在考場上,兩個人答同一份卷子。 一個人事先知道答案,另一個人卻是學(xué)霸,最終兩人都是滿分。 結(jié)果上,并沒有區(qū)別。 先知的優(yōu)勢,或許能把一個學(xué)渣拉到學(xué)霸的水平,卻沒辦法在已經(jīng)滿分的情況下實現(xiàn)反超。 杜飛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 看了看表,已經(jīng)十一點了。 轉(zhuǎn)又想起了慈心。 最近這兩天,慈心的狀態(tài)有些奇怪。 過了這些天,原本包裹著慈心的白色光繭已經(jīng)被她吸收了。 按道理,慈心的傷勢已經(jīng)復(fù)原,根據(jù)之前小烏、小黑的經(jīng)驗,只要從隨身空間放出來就能醒了。 然而,這次卻出了意外。 前兩天,杜飛就找機會,把慈心放出來一次。 卻發(fā)現(xiàn)這女人身上的外傷雖然好了,甚至沒留下一點疤痕。 但放出來,卻仍沒有醒來的意思。 這令杜十分奇怪。 肯定不是身體上的問題,那就是慈心的意識出了問題。 因為之前慈心重傷,陷入了長時間植物人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身體雖然恢復(fù)了,意識仍然沒有被喚醒。 杜飛試過,繼續(xù)注入隨身空間內(nèi)的白光。 卻沒什么效果。 白光只能進一步強化慈心的身體素質(zhì),不能讓她清醒過來。 這下,杜飛也沒法子了。 更麻煩的是,如果慈心醒不過來,下一步把她放到哪兒去? 總放在隨身空間內(nèi)肯定不行。 倒不是放不下了。 而是這個隨身空間非常神奇,把任何東西放到里面都處于一種靜止的狀態(tài)。 也就是說,就算慈心在里邊待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 醒不過來還是醒不過來。 要想讓慈心醒來,必須把她放出來,才有希望慢慢自愈。 但是想來想去,具體放到哪兒去,一時間也沒想好。 杜飛心里有事兒,又不想翻來覆去把朱婷吵醒了。 干脆起身上外邊去,準備找地方抽根煙。 出了房間,二樓走廊上黑黢黢的。 杜飛一邊下樓,一邊心念一動,從隨身空間拿出煙和火柴。 剛到門口,就發(fā)現(xiàn)旁邊的衛(wèi)生間里有亮光。 杜飛一愣,沒想到朱麗居然也沒睡。 一摟這邊,除了客廳、書房,起居生活的地方,只有兩間臥室。 一間是大套房,朱爸朱媽住著,里邊有一個小衛(wèi)生間。 另一間是個客房,今晚上給朱麗住。 晚上到這兒來上廁所的,肯定是朱麗。 這時,隨著一陣抽水的聲音,朱麗推門從里邊出來。 沒想到,杜飛竟然在外邊站著,不由得把她嚇了一跳。 警惕道:“你想干啥!” 杜飛郁悶,心說我特么能干啥? 我又不知道你半夜三更出來上廁所。 但未免發(fā)生誤會,還是解釋道:“睡不著,出去抽根煙。” 說著把手里的煙舉到面前。 朱麗瞅了一眼。 杜飛沒跟她糾纏,直接往外邊走。 倆人錯身過去,朱麗扭頭看著他,皺了皺眉,忽然問道:“煙就那么好抽?你們老爺們兒遇到點事兒,就一根接一根,抽起來沒完?!?/br> 杜飛知道,她指的應(yīng)該是劉景文。 回頭道:“好不好抽,自個買一盒試試去,可別想跟我要,弄得好像我拐帶良家婦女抽煙似的?!?/br> 朱麗撇撇嘴:“切,說的好像你是個好人似的。給我在來一根,不然……不然我把那事兒……告訴小婷?!?/br> 杜飛能感覺到,朱麗在說話的時候故意拉長生,在暗暗觀察他的反應(yīng)。 這娘們兒果然狡猾狡猾地! 如果這時候杜飛表露出一點驚慌害怕,必然被她揪住小辮子,以后就被動了。 但來這套,她道行還是差了一點。 杜飛“哼”了一聲:“那你去唄~” 完事兒,頭也不回,果斷推門出了屋子。 朱麗的臉色沉下來,氣得一跺腳,一轉(zhuǎn)身回了屋里。 大年三十的半夜非常冷。 杜飛站在門外的雨擋下面,劃燃了火柴,用手擋著,把煙點上。 抬頭看去,冬天的夜空格外開闊。 雖然有取暖燒煤的煙灰,但今天白天風特別大,到把空中煙塵都吹走了,到了晚上,反而停了。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今年過年沒下雪。 杜飛站在外邊,冰涼的溫度令他的腦子更清醒。 卻不知道該想些什么。 他出來本來是要想想把慈心放到哪兒去。 但看著漆黑的夜空,忽又想起晚上在書房,跟老丈人和兩個舅哥說的那些事。 杜飛知道,最多一年,龍江那邊肯定要有動作。 但是朱爸和朱家兄弟并不知道結(jié)果會怎么樣。 此時,除了杜飛,任何人都不知道,會發(fā)展到哪一步。 朱振過去,絕不是躺贏摘桃子,而是冒著極大風險。 甚至抱著必死的決心。 一旦有情況,他唯一的任務(wù)就是釘在陣地上,為后邊兄弟部隊爭取時間。 這也是為什么,今年過年的時候,朱爸早早就回來了。 狀態(tài)也跟平常不太一樣。 因為,他不確定。 二兒子這一走,還能不能再回來。 朱振當然也明白,卻依然談笑風生,沒有一點糾結(jié)畏懼。 說實話,杜飛非常欽佩。 同樣的情況,如果換成是他,杜飛自忖肯定做不到。 而且不止朱振,這次去北邊的,還有不少跟朱振出身差不多的。 這讓杜飛想起了古代。 那些與國同休者。 大明的勛貴,滿清的八旗,普魯士的容客。 關(guān)鍵時候,他們必須站出來。 如果站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