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揚(yáng)年代 第1741節(jié)
杜飛嘿嘿道:“這不是您的份量重嘛~” “可別~”沈佳寧連忙擺手,嘴上雖然這樣說,卻伸手抓起電話,一邊撥號一邊道:“先等我問問,這位是啥情況。” 杜飛情知這事兒找沈佳寧就對了。 回頭那老頭要是敢祭出‘倚老賣老’或者用‘碰瓷’大招,杜飛就讓他知道,啥叫‘婦女能頂半邊天’。 等了一會兒,沈佳寧打完電話微微皺眉。 杜飛問“咋回事”? 沈佳寧道:“這事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剛才我了解一下,這位吳老相當(dāng)?shù)赂咄?,人品和立場肯定沒問題。他兄弟三人,兩個死在抗戰(zhàn),六個兒子,四個為果犧牲……” 杜飛倒吸一口冷氣,瞬間有些頭大。 這下真有些麻煩了。 沈佳寧又道:“而且吳老的口碑相當(dāng)好,提攜后輩,大公無私……” 杜飛聽了更懷疑,難道是自個想錯了? 索性也不想了,先過去再說,到時候見招拆招。 跟沈佳寧一車來到郊區(qū)的飛機(jī)制造廠。 杜飛在轟-8的組裝車間見到了這位吳老。 小老頭個不高,穿著灰色的的確良半截袖襯衫,下半身是同色的褲子,腳上穿著有點(diǎn)掉破的黑色皮涼鞋。 手里頭拿著一個竹編的蒲扇,正跟個小孩兒似得,蹲著看工人組裝飛機(jī)。 在他身邊跟著一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人,拎著公文包,不是秘書,就是學(xué)生。 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廠里的王廠長和兩名負(fù)責(zé)技術(shù)的工程師。 看見杜飛和沈佳寧過來,王廠長連忙迎了過來:“經(jīng)理,沈書記,你們來啦~” 聽到動靜,吳老按著膝蓋站起身看了過來,面帶笑容上下打量杜飛。 杜飛笑著過去,離著老遠(yuǎn)就伸出手:“吳老,我來遲了,讓您久等了。” 吳老笑呵呵的,相當(dāng)客氣:“是我當(dāng)了不速之客呀!杜飛,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今天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 杜飛忙謙虛:“可不敢當(dāng),我只是努力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稍微能對果家和人民有益,我心里就知足了。” 吳老一手握著杜飛的手,一手指著車間里的大飛機(jī):“你這可不是稍微,這是國之重器啊!干成了我們這代人想干卻沒干成的事情,于國于民,有大功??!” 杜飛不清楚這位吳老究竟什么情況,越是吹捧他越不敢大意。 偏偏剛才沈佳寧問了,吳老的人品立場都沒問題,此時流露出的感情也相當(dāng)真摯。 反而這樣更不好辦。 因?yàn)楸旧淼某霭l(fā)點(diǎn)和目的都沒問題,如果只是途徑和手段的不同,有些手段就不能用了。 果然,在說了一陣之后,吳老的話鋒一轉(zhuǎn),鄭重道:“小杜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杜飛一聽,果然來了。 等吳老說完,情況也明白了,吳老果然是為優(yōu)泰人說話的。 不過并不是因?yàn)榱?,而是巴登那邊拿出了更誘人的籌碼。 杜飛沉聲道:“您是說,他們愿意跟我們進(jìn)行深入合作,不僅提供戰(zhàn)斗機(jī)的電控cao作系統(tǒng),還愿意提供噴氣式大飛機(jī)的關(guān)鍵技術(shù)?” 吳老點(diǎn)頭。 杜飛苦笑:“吳老,這話您相信?” 吳老很坦率的搖頭:“當(dāng)然不信,優(yōu)泰人精明得很,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br> 杜飛嘴角抽了抽:“您都知道……” 吳老再次看向車間里的大飛機(jī),語重心長道:“孩子,技術(shù)從來就不能指著人家給咱,不管他們是怎么想的,既然要雙方合作,總要做個樣子的,就像你跟阿美莉卡搞那個殲-8二一樣,只要他們來人,跟咱們一起搞,對我們就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第1341章 究竟誰才是大局 杜飛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吳老。 雖然面前這個老人是來給他‘添麻煩’的,但看著老人的樣子他卻怨恨不起來。 吳老并沒有私心,只是不想放過這個機(jī)會,哪怕明知道優(yōu)泰那邊不可信也想要試一試。 要知道,這對于吳老來說并不是完全沒有風(fēng)險,一旦如他所說,跟優(yōu)泰人合作,將來出現(xiàn)任何狀況他都需要負(fù)責(zé)。 老人卻是義無反顧,甚至有種‘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心態(tài)。 雖然如此,杜飛卻不能認(rèn)同這種近乎賭博的方式,因?yàn)檫@種方式根本不可能贏。 也許在吳老的眼里,即使贏不了只要能在前期通過談判獲得一些技術(shù)也是值得的,但在杜飛的眼里,只要不贏就是輸,并不存在中間項(xiàng)。 杜飛也正色道:“吳老,我很敬重您的人品和魄力,但是您確定那些狡猾的優(yōu)泰人會把技術(shù)給我們?退一步說,就算他們給了,也一定會留下后門或者毒丸。在技術(shù)上我們是弱勢一方,就算人家做了手腳,一時半刻也難發(fā)現(xiàn)。等他們過了這個難關(guān),再跟我們翻臉,怎么辦?” “這……”吳老沉默,但是眼神依然堅(jiān)定,片刻后道:“杜飛同志,我知道你這里不容易,跟中東的交易額應(yīng)該不小,但事情有輕重緩急,我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杜飛聽完,不由得皺了皺眉,跟旁邊的王廠長對視了一眼。 王廠長也是人精,聽出來不對味兒,皺起了眉頭。 杜飛又看向吳老:“您說以大局為重,這我很贊同。” 吳老以為說動了杜飛,剛要開口接茬兒。 杜飛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表情一滯。 杜飛接著道:“吳老,我這話不中聽,您可別跟我這個小年輕計(jì)較。大局為重沒錯,但究竟誰才是大局?” 跟吳老一起的那名中年人臉色微變,想要趁機(jī)插嘴,被杜飛瞪了一眼,令他遲疑了半秒。 杜飛提高聲調(diào),吧啦吧啦開始子輸出:“您知道我上次賣給挨及多少武器?價值多少錢?” 吳老一愣,明顯是不知道。 杜飛更篤定,這位老先生被人蒙在鼓里當(dāng)槍使了。 至于利用他的是誰,一般人肯定沒這個能耐,只有身邊最信任的人才能利用親密的關(guān)系做到這一點(diǎn)。 不用吳老說話,杜飛自問自答:“一億三千萬,美元!”杜飛故意頓了頓,才說出貨幣單位。 吳老吃了一驚,他之前只知道賣了一些坦克和火箭炮,以前也往外賣過,不值多少錢。 沒想到竟然這么多,還是美元! 這令他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并不是怕被杜飛打臉,到他這個年紀(jì)他早就不在乎年輕時候的意氣之爭了。 讓他感覺不好的是,身邊的人有可能出了問題。 吳老雖然年紀(jì)大了,但他的思維依然非常敏捷,反應(yīng)相當(dāng)快。 尤其剛才杜飛瞪了他旁邊的中年人一眼,這是什么意思? 杜飛不管他怎么想,接著道:“不算過去的訂單,這次里比亞的卡大佐又訂了二十架炮艇機(jī),一共是兩億,美元!” 杜飛二次在美元上加重語氣,繼續(xù)道:“還有巴比倫王國,也是中東果家,定了六架轟-7,一架五千萬美元,這里又是三億,還是美元!” 其實(shí)撒大木的訂單只是意向,并沒真正敲定,但是在這里說,也沒什么毛病。 杜飛硬拿出來攢雞毛湊撣子不能說他錯。 吳老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知道自己這次踩坑里了,剛才腆個大臉跟人家說‘大局為重’。 結(jié)果人家叭叭的一算賬,這就六七億美元了,換成人民幣,按官方匯率,這可就是二十多億。 其實(shí)他的想法沒錯,以目前的經(jīng)濟(jì)環(huán)境來看,對于國內(nèi)的計(jì)劃經(jīng)濟(jì),技術(shù)比錢更重要。 但任何事都得辯證的看,水能滅火,但火若太大,同樣能把水蒸干了。 雖然技術(shù)比錢重要,但錢多到一定程度同樣能碾壓回去。 六七億美元,實(shí)在是太多了! 至少目前,國內(nèi)沒人敢說這么多外匯不重要的,真要有人大言不慚敢這么說,都不用別人說話,吳老就能先上去,給他一個大逼兜。 吳老來的時候未嘗沒有倚老賣老的打算,無論如何也要壓著杜飛認(rèn)了這件事。 但他可不是迂腐的老學(xué)究,在聽到杜飛跟他擺數(shù)據(jù)之后,立即意識到這個事情不對。 這次不僅是踢到鐵板上了,身邊的人還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 吳老沒什么拉不下臉的,意識到問題后,立即變了臉色,老小孩兒似得嘿嘿道:“小子,你真賣了這么多外匯?” 杜飛稍微意外,這老頭兒的態(tài)度變化之快,居然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擺臉色。 心說這老頭兒有點(diǎn)意思,笑呵呵道:“看您說的,在您跟前我哪兒敢胡說八道,明兒您跟上級領(lǐng)導(dǎo)一個電話,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吳老立即擺手:“不能,那不能?!闭f著拍拍杜飛的肩膀,感慨道:“要不說江山代有人才出呢~還是你們年輕人能干。嘖嘖嘖~多少來著?”卻也不用杜飛回答,直接自問自答:“六個多億的美元吶!的確該顧全大局,你這兒才是大局呀~” 吳老說完,不由得直搖頭,臉上既有感慨又是欣慰。 到了此時,杜飛算是徹底確定,面前這個小老頭真不是反派,也不是上來讓他來裝逼打臉。 雖然一開始有點(diǎn)像,但吳老的人品和立場真是無懈可擊。 唯一不好的就是識人不明。 杜飛忽然覺得輕松許多,在知道吳老家里的情況后,他實(shí)在不愿意跟這樣一個老人家針鋒相對。 隨即目光掃過吳老身邊的中年人。 這人的臉色難看,下意識搓著手指掩飾不安。 這個人身上肯定有貓膩。 至于說吳老是否是裝出來的,杜飛倒也不懷疑。 這小老頭的立場覺悟都沒問題,況且能在一個領(lǐng)域內(nèi)達(dá)到一等一的地步,肯定要有一些胸懷器量。 這趟過來純粹是讓身邊的人蒙蔽了。 杜飛意味深長,把吳老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