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教練啞口無言。

    “啪啪啪?！辈漳染o接著鼓掌說道“所以竟然是，教練精心設(shè)計運動員，甚至毀掉他職業(yè)生涯，卻自作自受，被運動員反殺嗎?！?/br>
    特里的西服被冷汗?jié)裢?。“完了，徹底完了?！?/br>
    他開始后悔，為什么要聽鹿謙的主意。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他今天沒有踏進波琳娜的辦公室就好了。輸了賭約有什么關(guān)系？賭約又不影響他和冰鉆的合同。厚著臉皮繼續(xù)當(dāng)教練唄。但是開罪了波琳娜，就是自己作死。波琳娜開除一個助理教練，比捏死螞蟻還簡單。

    “誰把你招來的？”

    “是三年前，冰鉆的男隊主教練山本真也，把我找來的。我是冰鉆俱樂部的正式員工，培養(yǎng)出了很多青年組好苗子。鹿謙，鹿謙就是我的學(xué)員?！碧乩锛で械乇砉Φ馈?/br>
    波琳娜皺眉“山本真也嗎？”山本真也是上個世紀r國男單的代表性人物，退役后成為頂尖編舞師，后被波琳娜聘來做冰鉆男單總教練兼編舞師，是冰鉆俱樂部的二號人物。

    波琳娜站起來，慢慢地說道“特里，你玩忽職守，不清楚手下學(xué)員的水平，錯把男單當(dāng)冰舞男伴，蠢的不可救藥。作為教練，處心積慮陷害運動員，無視教練員的職業(yè)道德，糟踐俱樂部的名聲。這樣又蠢又壞的人，怎么能留在冰鉆俱樂部？”

    特里急切地大喊道?！安漳冉叹殻∥也豢梢噪x開冰鉆，冰鉆是我的信仰。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的心是好的，我一切都是為了俱樂部著想！”

    “滾！給你一天時間，收拾行李滾出冰鉆。剩下的事，財務(wù)會找你對接?！辈漳让嫔淠?，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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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鉆俱樂部近些年飛速崛起，有花樣滑冰霸主之勢。在總教練波琳娜的一力主張下，冰鉆形成了針對花樣滑冰運動的全套保障，從食堂菜品的供應(yīng)，到陸上訓(xùn)練的器械，都經(jīng)過科學(xué)規(guī)劃。其中最具特色的是，南希老師教授的舞蹈課和藝術(shù)鑒賞課。

    南希，伯克利音樂學(xué)院音樂教育系畢業(yè)，曾經(jīng)的黑池拉丁舞冠軍，退役后進入冰鉆俱樂部做了舞蹈老師。南希經(jīng)受過系統(tǒng)的音樂教育和舞蹈培訓(xùn)，在培養(yǎng)運動員的同時，也希望找到真正熱愛藝術(shù)的孩子，對有天賦的運動員十分上心。

    南希抿緊了嘴唇，這堂課一共十個人，上課十分鐘了，鹿謙還沒來。

    “不等了，我們上課?！蹦舷４蜷_音響，帶領(lǐng)學(xué)員們活動身體。

    南希嘆了一口氣，本來她很看好鹿謙的舞蹈天賦，本打算悉心調(diào)教。但是鹿謙近期曠課遲到越來越頻繁。南希曾提醒過他，這樣下去是在揮霍天賦。鹿謙露出了招牌式的乖乖笑容，但是南希沒有忽略掉他眼中的一絲不屑。也是，花滑運動員也是運動員，舞蹈課和藝術(shù)欣賞課終究是副科。

    “一二三四，左腳前，二二三四?！蹦舷χR子教大家牛仔舞的基本舞步。鏡子中最嬌小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個東亞運動員，汗?jié)竦暮诎l(fā)搭在眉間，秀挺的鼻梁皺著一顆小痣，顯然是在上一堂訓(xùn)練課中累得夠嗆。但是他每個動作飽滿有力，是整個班中最認真的一個。

    南希只看了一眼，就確定梁舒極具舞蹈天賦。

    這時，教練室的大門被粗魯?shù)淖查_。鹿謙低頭闖進來，險些摔倒。經(jīng)過兩天的調(diào)整，他身上的戾氣依然不減，反倒增添了酒氣。

    南希失望地看著他，等來的是鹿謙招牌式的乖乖笑容?！澳舷＝叹殻思宜^頭了嘛。昨天訓(xùn)練好累啊?！?/br>
    南希嘆了一口氣“歸隊吧。今天你和梁舒一組。梁舒第一次上舞蹈課，非常認真，前面的內(nèi)容你可以下課請教他?！?/br>
    梁舒聽后玩味地挑眉。

    鹿謙險些表情管理失控，咬著牙齦走到梁舒面前。

    第11章 作繭自縛

    總教練波琳娜重視南希的舞蹈課，她們在反復(fù)改良后，融合了國標舞、芭蕾、爵士等舞種，同時加大運動員有氧訓(xùn)練。鹿謙最討厭的就是舞蹈課，小班教學(xué)，練舞室前面有一個大鏡子，躲懶都沒處可躲。

    今天南希選的舞蹈是，由芭蕾舞劇《海盜》中著名的男變奏改編。花樣滑冰運動員學(xué)習(xí)舞蹈，是為了加強肢體協(xié)調(diào)性和節(jié)奏感，對于真正的舞感不做要求。畢竟他們本質(zhì)是運動員而不是舞者。但是今天的新學(xué)員，讓南希十分意外。明明是一樣的動作，他做出來就是比旁人好看幾分，南希盯著大鏡子視察每個人的動作，眼神卻黏在他身上。

    天才！

    南希心中感嘆“如果我有這項天賦，今天會站在舞臺上成為舞蹈演員，而不是教課吧。這是舞者的絕對天賦，羨慕不來?！?/br>
    南希又看向鹿謙。原先鹿謙的舞感在班里數(shù)一數(shù)二，可是兩個人離近了一對比，高下立判。鹿謙做了南希三年學(xué)生，動作嫻熟，卻空有架子沒有靈魂。梁舒則不然。他雖未擺出芭蕾的架子，舉手投足都是古典韻味，把“開繃直立”的芭蕾美學(xué)貫徹到手指尖。

    南希搖著頭向后走，給后面的小女單糾正動作。

    鹿謙見人走遠，停下舞步，打了一個哈欠。昨晚的派對收獲巨大，他頭上冰鉆花滑運動員的光環(huán)，讓社交更加容易。很多名媛興致勃勃地問他花滑圈的趣事，對鹿謙的賽場見聞捧著臉稱贊。昨晚他作為亞裔，居然有了點社交明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