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祁南心中輕嘲,想起安澈半醉不醉的模樣,又覺得喉嚨干澀。 他覺得有點不公平,這可是他的初吻,但就安澈所處的身份和接吻的反應(yīng),也絕對不是第一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安澈好幾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在透過他看別人。 經(jīng)此一遭,祁南也沒心思睡覺,出去的時候看到安澈房門緊閉,便下了樓,陳媽見他過來也是連忙切了盤水果,他坐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吃水果。 齊山被分配了個重要任務(wù),查清祁南身世,替他還清債務(wù)。 他其實也好奇祁南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手下動作利落給他發(fā)來了資料,他便到書房打印出來,隨意點開資料,確實跟祁南說的大差不差,父母在他八歲車禍慘死,舅舅接他過去生活,他發(fā)憤圖強考上a大,但有些細微的差別。 舅舅對他并不算很好,初高中班主任經(jīng)常反映他家長“不作為”,“難纏”。而且祁南家中人丁凋落,父母大部分資產(chǎn)落在祁南頭上,又被主動提議收養(yǎng)他的舅舅獨占。 看到這里,齊山就大體明白了,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學生仔,跟著安澈見慣了腌臜事,說實話這種程度的遭遇激不起他半點波瀾,但一想到祁南那張驚艷的臉,忽然又覺得感慨。 打印機滋滋作響,齊山翻著翻著翻到了檔案,手機屏幕小,那一寸的照片壓了又壓,他放大也看不太清楚,只覺得有些眼熟。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剛好打印到了最后那張檔案,齊山走過去拿起來,打印機又吐了一張。 一張清晰可見的,a4大小的證件照。 去除掉那些明艷動人的表情和神態(tài),當祁南一板一眼拍證件照時,那五官瞬間清晰起來,齊山死死盯著他的眉眼,一股荒謬而又覺得大逆不道的想法升了起來。 與此同時,別墅的門鈴又響了起來。 第69章 : 門鈴響了兩道,傭人去開了門,客廳里只有祁南一個人,他捧著書,下意識抬頭望去,就見一個醉醺醺的人走了進來。 那醉鬼染著一頭灰毛,全身上下穿戴的奢侈品快把人包成粽子,脖子上長條項鏈花里胡哨,耳釘頭飾幾乎讓人晃花了眼。 身后的傭人忙不迭扶住他,嘴里不住地念叨:“少爺,小心一點,別摔著!” 祁南不知道來的是誰,下意識站起來讓開了位置,看著那人被扶到沙發(fā)上,醉意朦朧地問:“我哥呢?” 傭人道:“安爺在樓上呢,您找他有什么事?” 祁南覺得怪異極了,這么一只花哨的雄孔雀居然是安澈的弟弟?這兩兄弟的風格也太不搭了吧。 哪知道這人無意間瞥了他一眼,立刻消停下來,直愣愣地說:“煦哥,你怎么來也不打聲招呼?” 祁南當即皺了下眉。 他確信自己沒見過安澈的弟弟,可為什么這個人一來就一副嫻熟的模樣,還叫他煦哥? “煦哥是誰?” 這人呆呆地說:“溫明煦……嗝,你要鬧哪樣兒?” “哎喲,季少爺怎么過來了,真是不巧啊,老大今天已經(jīng)準備睡了,您有什么事只管讓我來傳達?!?/br> 身后響起一道聲音,是齊山。 祁南側(cè)過身,就見齊山似乎有意躲著他,連眼睛都沒敢往他這邊飄,明顯一副心里有鬼的樣子。 齊山一把撈過季川云,壓著他不讓他說話:“瞧您這身酒氣,又出去瀟灑快活了吧,陳媽?煮碗醒酒湯,待會兒送到樓上來。來幾個機靈點兒的替季少洗干凈身子,好好伺候著!” 祁南目光在他們之間轉(zhuǎn)了一圈,嘴角微微挑起:“溫明煦是誰?” 齊山歉意的笑容無懈可擊:“季少爺醉了酒,認錯人沖撞了您,實在不好意思。” 季川云這會兒晃悠間看清了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認錯了,這祁南冷著臉的時候尚且還與溫明煦有幾分相似,但當他真笑起來,那五官才真是風華絕代,明艷又銳氣,極具攻擊力。 他眼底閃過驚艷,剛想說什么又被齊山死死拉住,把他往樓上帶。 但他可不是個老實的人,也沒什么眼色,扯著齊山袖子就大著嗓門問道:“齊山,我就一時半會沒回家,怎么多了個美人?誰、誰獻上來的……” “季少爺!”齊山立馬打斷他的話,語氣里帶了些警告,“這是老大親自帶回來的人,還是個學生,不是您館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您喝了酒,還是早點上樓休息的好?!?/br> 季川云被幾次三番頂撞脾氣也上來了,以他來看祁南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窮學生,全身上下衣服的價格都不超過兩百塊,就算哪天飛黃騰達搞到了個情人的地位,又哪里比得上他? 他是安澈表弟,家族里安澈沒有堂兄弟,只有他最親,而齊山居然為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頂嘴。 無非就是狗眼看人低,仗著跟了安澈這么多年就開始胡亂攀咬! 他猛地掙脫齊山的手,臉上表情陰沉得快滴出水來:“不就是一個替身?我哥他玩得開心不就行了,你跟我甩什么臉色?” 齊山登時暗叫不好,他們老大最煩沒腦子還愛打亂他計劃的人,更何況安澈剛把祁南接過來,那態(tài)度分外重視,這時候要是祁南鬧出什么別扭遭罪的還不是他? 他下意識看了眼祁南,卻沒從他那雙眼里品出些什么,好像一點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