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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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小筑的院子里染了一灘紅,混著純白的雪和臟污的泥,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味,身旁的侍女霎那間便尖叫出了聲。 喬橋心臟猛然一墜,踉蹌著奔跑過去,撲到了雪地里。 是宋以明。 是宋以明。 喬橋渾身發(fā)冷地將宋以明從血地抱出來,放到自己榻上,手忙腳亂地往宋以明的身體里注入神力,周遭鬧哄哄一片,喬橋什么也聽不清,只知道盯著那個渾身是血的人。 好多血,宋以明流了好多血,怎么會這么多血…… 神力不知道輸了多久,喬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暈過去的。 等喬橋再醒過來,已經(jīng)躺在了榻上,額頭靠著宋以明胸口,宋以明已經(jīng)換了身干凈衣裳,正靠坐在枕頭上,低頭靜靜地盯著喬橋瞧。 喬橋耳蝸里一陣嗡鳴,他看見宋以明張嘴,卻聽不見他說什么,紅著眼從床上爬起來,顫抖著手去扒宋以明身上的衣服。 宋以明沒有反抗,甚至配合著坐正起來方便喬橋扒。 直到親眼確認(rèn)了宋以明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傷口,耳畔嗡嗡的震鳴才終于稍稍緩和下來。 “殿下?!彼我悦髡姑夹α诵Γ鹗州p輕撫在喬橋發(fā)頂,語氣雖一如既往地溫和,卻掩不住法力盡失的氣弱:“別怕,我很好,一點兒事都沒有。” 喬橋胸中好似被捅進一把尖刀,攪得他五臟六腑劇痛,終是沒能忍住,撲過去緊緊抱住了他。 第135章 三清宗地處天啟國境內(nèi), 喬橋身為天啟國尊貴的三皇子殿下,在財政開銷幾乎全儀仗于皇室貴族的宗門內(nèi)自是無人敢招惹。 但這份自權(quán)勢財力來的“敬”再重,也蓋不過那份直接壓在天靈蓋上、隨時可能危及性命的“畏”。 多番試探未得見喬橋的第三日, 三清宗終于再坐不住。 清晨天一亮, 長老管事們便齊聚紅楓小筑, 名曰“探病”。 喬橋的紅楓“小筑”其實并不小, 此刻人烏壓壓的圍在床邊,卻顯得格外擁擠。 四大門主、八個長老、還有好幾個管事,甚至連掌門宗主都親自登門,坐在了離床邊最近的那張椅子上。 奉上的茶無人動,一眾侍從還未退下, 站在稍后方的某位長老便側(cè)身展袖, 貴妃塌邊的矮桌上憑空出現(xiàn)一排流光溢彩的小玉瓶。 瓶子很眼熟,是愈療丹。 喬橋從前在三清宗時一直吃的藥, 用于療養(yǎng)心脈、強身健體, 對普通人來說是極佳的治愈良藥。 “上界不日便要派人下界巡查,三清宗受制于上界, 實非療傷之地。” 宗門話落,掌門掌心翻轉(zhuǎn),璀璨金色光芒浮于掌心之上:“這顆丹藥是我偶然所得, 原本是要留作突破之用,如今……就贈于你療傷吧?!?/br> 宋以明坐于床頭,在滿屋子的人一眾視線下, 眼底一片平靜清明,窺不出經(jīng)脈盡斷的傷痛, 也不見絲毫遭人驅(qū)逐之窘迫難堪。 他只微微頜首,道:“多謝?!?/br> 掌門長嘆一口氣, 起身揮袖離去。 其他長老門主見狀紛紛起身,曾經(jīng)幫過宋以明的天門派門主單凝霜頓了下步,眼里含著盈盈水光看了宋以明一眼,也跟著眾人離開了。 屋里便只剩下了幾個管事,見著掌門長老門離開,幾人立刻抬頭上前,表情厭煩而又輕蔑,敷衍地朝宋以明作了個禮,陰陽怪氣道:“馬車已經(jīng)在外面?zhèn)浜昧?,煩請盡快收拾,可別拖到了天黑,今個兒又沒法上路了?!?/br> 喬橋怒目而視:“滾出去。” 幾個管事嚇了一跳,連聲沖喬橋道不是,躬著身子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 宋以明壓抑著咳嗽了兩聲,側(cè)過身,腳踏到腳踏上。 喬橋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站在原地看著。 宋以明一手掌著榻邊的扶手,動作極為遲緩地從榻上站了起來。他看起來那么疼,握扶手的手臂都在顫,背脊卻依舊驕傲、依舊挺拔。 喬橋默默低下頭,聽著耳邊的腳步聲,直到看到宋以明走到面前的腳尖,終于忍不住靠過去,輕輕抱住了他。 喬橋不想哭,他不想引宋以明難過,嗓子里的哽咽卻很難完全藏起來:“他們怎么能這樣……” 這句“他們”就連喬橋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怨的是誰。 是一次次為權(quán)勢陷害、驅(qū)逐宋以明的三清宗,還是已經(jīng)毀掉宋以明所擁有的一切、還要窮追不舍的上界宗門? 是為壯大自身力量肆意擾亂小世界的世界意志,還是從一開始就將宋以明當(dāng)作趁手工具、無情利用的天道規(guī)則? 宋以明為此奮斗了五年,拼命想要守護的東西,在他們眼里什么都不是。 那樣心懷壯志、意氣風(fēng)發(fā)的驕傲少年郎,轉(zhuǎn)眼被變成這副模樣,誰都能來踩上一腳。 憑什么? “旁人怎么想,我不在意。”宋以明把喬橋抱得很緊:“別難過了?!?/br> 喬橋把臉埋在宋以明胸口,感覺后腦勺被一只手掌托了起來,輕輕摩挲著,溫柔極了。 喬橋眼淚掉得更兇了。 宋以明安撫了喬橋許久,不厭其煩地輕撫他的脊背,直到感覺到喬橋的呼吸勻稱了些,才低下頭來,問他:“殿下,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好不好?” 喬橋埋頭在宋以明衣裳上蹭了蹭,又吸了吸鼻子,才慢慢吞吞地抬起頭,哽咽著說:“你還叫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