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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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侯爺,讓人給打了。 這忙亂了一夜,在百里侯府,李昶沼臉腫的像豬頭,百里侯氣得七竅生煙,拉著唐詹就要盤問,天亮?xí)r,李昶沼才睜開半只眼,抖著唇喊:“那,那個賤人!” 李昶沼在芙蓉閣下手沒輕重,弄死過人,名聲一直不大好聽,惹下的仇家太多,但他的身份擺在那,沒人敢動他,他也經(jīng)常不帶仆從去風(fēng)月地,怕他爹嘮叨。 昨夜是有幾個仆從在外等他的,他就讓人活生生捆走了。 昨夜剛被套著麻袋綁去陋巷時,李昶沼莫名想到了十幾年前挨的那頓打。 十幾年前,花信將他狠打一頓,與他說:“你配不上我meimei。”李昶沼一直耿耿于懷,幾次三番給花信使絆子,這個梁子一直結(jié)著。 李昶沼正狐疑著,被打了一頓,直到有人喊了聲:“別打了!” 他聽見男人擰著他的耳朵惡狠狠地說:“主子說了,你配不上她。” 反了天了?有沒有點新鮮話? 李昶沼被打蒙了,又狠狠挨了一拳,昏了過去,醒來以后就咬死了是花府的人。 祝綣昨夜派去的仆從跟了打手一段路,也說親眼所見打手進了花府。 唐詹聽李昶沼指控到花府頭上,心尖拔涼。 一個兩個都比唐詹官階高,唐詹連遣人去花府的勇氣都沒有,見他實在為難,百里侯大手一揮,直接去面見了陛下。 百里侯本來覺得,這都是點雞毛蒜皮事,花瑟的手段在他看來實在差勁,但不就想要一個妾室的位子,給就給了,如今她不滿意,又遣人來揍李昶沼,反了天了? 唐詹出了百里侯府的門,直想狠揍祝綣一頓,也讓祝綣變成豬頭才好。 祝綣正躲在燕王府,拽著沈昭,解釋的口干舌燥:“我只是想救人,我又不知道挨打的是李昶沼啊。這下壞了,百里侯非得扒了花府一層皮,哎呦,燕王妃不會怪我吧?” 沈昭嘴角上揚,但祝綣怎么看都像是嘲諷的笑:“你運氣挺好的?!?/br> 祝綣一噎,想起自己上回將韓嘉鴻婚事攪黃的事,臉都皺作一團。 祝綣離開燕王府時,恰好在府門遇上了花錦,他滿心愧疚,與花錦交代了一番,但花錦面色沉靜,在他說完以后才嘀咕了句:“這么快?” 祝綣沒懂,又琢磨著怎么表達歉意,但花錦面上沒有一絲波瀾:“無論如何,百里侯都會面見陛下的。” 祝綣自責(zé):“早知就不攔架了。”打死李昶沼拉倒。 又看祝綣手忙腳亂賠禮道歉了一陣子,花錦回了房,心想韓嘉鴻速度真夠快的,她知道花信揍過李昶沼,李昶沼第一個懷疑的也絕對是花信?;ㄉ隽耸?,按家人以往的做法,花錦以為自己要被糾纏幾日。 韓嘉鴻辦事利索,讓她也免去了許多麻煩事。 花錦倚在榻上,見添云推門進來,與添云說:“你遣人再去謝過韓小將軍?!?/br> 添云卻拿著一袋子銀兩,給花錦遞了回來。 這是花錦昨日給韓嘉鴻的,她不信韓嘉鴻平白無故的幫助,有了買賣,心里還舒服點,韓嘉鴻收下她的銀兩,承諾三日內(nèi)辦好事。 無非就是將人打一頓,韓嘉鴻對這事兒還是很有把握的。 但韓嘉鴻今日晨起,就聽說了李昶沼被人揍了的事,他有些懊惱,看來花錦不是只跟他做了買賣。 添云:“您說什么呢?小將軍說,此次對不住,事被人搶先一步辦了,若還有忙能幫上,一定全力以赴?!?/br> 見花錦怔住,添云又補充一句:“小將軍也說了,如果把李昶沼從榻上拉起來再打一頓,也是可以的?!?/br> 不是韓嘉鴻,那是誰? 第46章 吻 寬闊華麗的院子里空無一人, 花錦一路走來,也沒人攔她,在推開門前, 她聽見安公公的聲音:“柳侍妾的婢女今日午后擅自離府,奴才已將她手中的信截下, 那婢女該如何處置?” 沈昭正欲讓安公公將人殺了送去柳氏房中,給她個警醒,讓她恪守本分, 別再妄想掀起什么風(fēng)浪。 到嘴的話卻生生噎了回去, 沈昭看著門外那道熟悉的身影, 唇角微勾,沒再聽安公公的話。 房中突然沒了動靜,花錦心里一緊, 忘了來意,扭頭就想走, 但她剛背過身去, 門就被打開了, 沈昭微涼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 語氣松快地說:“非禮勿聽。你在偷聽嗎?” 安公公松了口氣,識相的從房中出去, 退的很遠。 花錦掙不開他的手,只好隨他進去。 花錦:“李昶沼,你打的?” 沈昭面不改色:“沒想打他, 只是動了些拳腳, 讓他懷疑到你長姊頭上而已?!?/br> 沈昭是真的只想嚇唬李昶沼, 但他往日遣暗衛(wèi)出門都是拿命去的,沈昭口中的“問候”一下, 底下人動手也沒太收斂,打的李昶沼險些昏死過去。 花錦:“為何幫我?” 沈昭斂眸,他不善言辭,斟酌片刻才說:“我讓你留在京中一年,并非騙你。這一年,你做什么都行,也不是騙你。一年后若你想走,我亦不攔你?!?/br> “我知你有許多顧慮,但既然你對我也不是全然無情,不妨先信我?!鄙蛘延^察著花錦的表情,見她沒太大反應(yīng),才試探般的問:“好不好?” 花錦:“我人都困在這兒了,好不好,還不是殿下說了算。” 沈昭唇角噙著笑意:“依你的意思,什么都由我說了算?” 花錦與他隔案坐著,見沈昭笑意不達眼底,她莫名想歪了這句話的意思,面色一沉,起身就想走。 沈昭輕嘆一聲:“近日不要出府了。陛下愧于太子退婚一事,此事定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得罪了百里侯,你家中人一定會想盡辦法退掉婚事。” 李昶沼怎么可能咽的下這口惡氣,但陛下想借機寬慰花忠,此事就是良機。李昶沼一定會想盡辦法在花瑟嫁來以后耍狠,他能想到,花府人也能想到。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想破了腦袋,肯定都是來求花錦,讓燕王殿下出面。 見花錦回首看過來,沈昭瞧著窗外月色,緩緩收回視線,他輕咳一聲,一只手撐著額角,嗓音都低沉了許多:“若你不想讓她嫁給李昶沼了,我出面亦可?!?/br> 話說完,沈昭咳嗽了起來,他膚色略顯蒼白,緊抿著嘴唇,像是在強忍著痛苦。他起身,緩緩走向屏風(fēng)后,屏風(fēng)后漆黑一片,只能聽到沈昭褪去外衣的聲音。 花錦是知道沈昭病弱的,他從蔚云州歸來,病還沒好全,近來太子被罰了禁閉,原先太子監(jiān)管的事物全都交給了他。 有些勞累,但也死不了。 花錦收回視線,正想離開,沈昭又劇烈地咳了起來,咳了半晌,硬生生把花錦要踏出門的腳咳了回來。 花錦:“我讓安公公去傳趙太醫(yī)?” 沒人答話,花錦正欲再問,就聽見屏風(fēng)后傳來茶杯被碰碎的聲音。 花錦:“沈昭?” 她記得方才沈昭的面色還沒那么難看,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就暈了?花錦沒來得及深想,快步走了過去,心中嘲諷沈昭,病弱至此,還想踹走沈焰,簡直是癡心妄想。 恐怕沈焰光熬年歲,都能熬死沈昭。 這么想著,花錦眼中有了笑意,她繞去屏風(fēng)后,卻發(fā)現(xiàn)榻上空無一人。 花錦茫然地轉(zhuǎn)身,沈昭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側(cè),他存了心想逗她,但偶然撞見她未來得及收起的笑意。 她莞爾笑時,眉梢都染上了喜色,水潤的杏眼閃爍著,動人心弦。 沈昭看著她俏皮的笑容,他原先是打算留下她,僅此而已,但忽然改變了想法,俯身問:“笑什么?” 花錦余光瞥見被沈昭碰碎的茶杯,見沈昭容光煥發(fā)的模樣,知道她這是被騙了:“笑話你。殿下用這種手段,不覺得無恥嗎?” 沈昭:“這就算無恥了?” 花錦還想嘲諷他,見沈昭的臉湊近,她心中一緊,下一刻,沈昭的手捏著她的下頜,細碎的吻輕柔落在了唇上,沈昭的氣息肆無忌憚的將她裹挾。 花錦一怔,察覺沈昭想撬開她的唇齒,反應(yīng)過來,猛地將沈昭推開。 沈昭被推的踉蹌一步,偏過頭輕咳了起來,他捂著胸口,應(yīng)該是從前被刺客中傷的地方。 花錦臉頰guntang,見他這樣,要扇他的手也揮不出去了,沈昭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站不穩(wěn),要跌倒似的,伸出手讓她扶,花錦下意攙了他一把,耳邊聽見沈昭很輕的一聲笑。 愣神的功夫,她被沈昭拽了過去,攔腰抱起,挨到榻上那一刻,炙熱的吻席卷了她,沈昭的呼吸沉重,像是破罐子破摔的不想再克制。 漆黑的房中,花錦承受著沈昭溫柔又眷戀的吻,直到她喘不過氣,反復(fù)捶打他的傷口,才抵著沈昭讓他退開一部分。 花錦緊繃著:“不行?!?/br> 沈昭:“兩情相悅,為什么不行?” 他克制地俯下身,摁著花錦的手,沉聲問:“你我是夫妻,為什么不行?” 花錦眼睫輕顫,她若是真離開了,也不會再嫁給誰,反正她不算吃虧。 見花錦沒再反駁,沈昭的吻又落了下來,他的手guntang,順著衣擺,握住了她纖細的腰,察覺花錦輕顫,沈昭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反復(fù)與她說:“別怕。” 情到正濃。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花錦睜開眼,搡了沈昭一把:“有,有人。” 沈昭擦去頭上的汗,正欲哄著人,就聽見門外安公公慌亂的聲音:“殿殿殿下,陛下召您入宮?!?/br> 沈昭一僵,他輕嘆一聲,心中煩悶,低頭在花錦頸間啃了又啃,花錦吃痛,抬手就打他,但沈昭郁悶著:“早知你一進門,就騙你了?!?/br> 花錦面頰泛紅,也清醒了過來,沈昭掐了掐她的腰,花錦忍無可忍,抬腳踹他:“滾吧?!?/br> 沈昭攬著人,許久才無可奈何地起身,不敢再回頭看衣衫不整的花錦,他胡亂換了衣裳,回頭與花錦說:“待明日......” 花錦翻過身去:“快滾!” 沈昭看她背對著他,胡亂拽住衾被,香肩半露,心中不知為何定了下來。 安公公又催促道:“殿下快些?!?/br> 沈昭又回頭看了眼榻上,他穿戴好衣裳,快步出了門,安公公見沈昭面色不善的模樣,恨不得把傳口諭的太監(jiān)拽過來,但他只能硬著頭皮擠出笑:“想來是急事?!?/br> 沈昭的手心還燙著,想到方才細膩的觸感,又輕嘆一聲。 好不容易哄騙人一次,還被攪了。 花錦睡的并不踏實,她閉著眼,一些讓她羞憤的畫面就躍入腦海,害得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快天亮了才歇下。 第二日,添云和螢雨早早守在門外,幾次三番推門進去看,花錦都未醒過。 又過了一陣子,添云推開門,見花錦呆呆地坐在屏風(fēng)后,正欲調(diào)侃花錦貪睡,越過屏風(fēng),端著水的手一抖,險些將盆扣在地上。 花錦不明所以地偏頭看了過去。 她頸間實在不太好看。 沐浴時,添云臉色不對,與螢雨二人一直互相推搡,好幾次險些推到她身上來。 待重新穿戴好衣裳,螢雨將膏藥遞過來,強忍著臉上的熱意,小心翼翼的問:“王妃,這是夫人在離府前給您備的,要不要用些?” 花錦坐在鏡前,看著自己頸間白皙肌膚上的紅痕,狠狠地閉了閉眼,她躲開螢雨的手,故作鎮(zhèn)定地說:“用不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