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靜下心來，岳子然才想起自己先前要說些什么，便有說道：“沒有風(fēng)浪的時候，你們兩個便去池塘底下練劍?！?/br>
    孫富貴咋舌說道：“師父，您著練劍的法子也太…太別致了些吧？”

    “你懂什么？”岳子然指了指太湖湖水，“當(dāng)你在水下練劍速度如常以后，你的劍法便也就算是有所小成了。記住，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br>
    白讓略有所悟，還未開口，孫富貴便將他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那師父您為何又要參悟華山劍法中的‘以柔克剛’呢？”

    岳子然笑了，站在船頭盯著湖面，輕聲說道：“當(dāng)你的劍快到不能再快的時候，你能做的也只能找其他的法子去增強(qiáng)自己了?！?/br>
    說罷，左手劍鞘“鏘”的一聲響，亮光一閃，孫富貴在定睛看時，岳子然的寶劍已經(jīng)回鞘了，而他聽到的也不知是出鞘生還是回鞘聲。

    游慳人與瘸子三在船艙里面靜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白讓和孫富貴卻是愣住了，即使黃蓉也是臉上驚訝之情皆現(xiàn)，他們只見過岳子然右手劍，卻從未見過他的左手劍。

    隨即黃蓉懊惱的說道：“我早應(yīng)該想到的，你慣用左手，左手的劍自然使的是要比右手劍快的?！?/br>
    岳子然用劍鞘挑起浮在水面上那條被他一劍斃命的青魚，挑了挑眉毛說道：“這在水中練劍是我能夠想到的你們進(jìn)步最快的法子了?！?/br>
    孫富貴還想爭辯幾句，但知道依岳子然的脾氣來說，這是徒勞的，這罪是鐵定要受了。只能繼續(xù)問出心中的不解：“那么，劍練到有多快的時候便到了極致了呢？”

    “當(dāng)劍快到你自己也感受不到它的位置，控制不了的時候。”岳子然將青魚扔進(jìn)一旁魚簍中：“你的快劍便也到極致了。”

    “之后怎么練？”孫富貴問。

    “你還是腳踏實(shí)地的好?！卑鬃専o情的譏諷自己的好友，心中卻回想起了那日孫富貴向他敘述的有關(guān)自己師父與郝大通比試劍法時的場景。

    郝大通用一把鋼劍，在比試的最后招式迅猛快捷，卻被岳子然用一根梅樹枝一挑一撥一壓，如撥弄琴弦一般優(yōu)雅卻對方的漫天招式消餌于無形。

    無論力道還是準(zhǔn)確度，如今看起來莫不是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或許，在使用過極致的快劍之后，郝大通那般的快劍，在師父的眼中看來卻是慢的離奇啦！

    不過，說到水里練劍，白讓卻想起一件尷尬事情來，他抬頭看了孫富貴一眼，才說道：“掌柜的，水里練劍我們可以接受，只是我們兩個……都不會水?！?/br>
    岳子然看向?qū)O富貴，見他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黃蓉頓時樂了，在她看來游水這項(xiàng)本領(lǐng)簡直和吃飯一般簡單，于是趁機(jī)端出了長輩的樣子，趁機(jī)教訓(xùn)了兩人幾句，最后說道：“游水么，游著游著就會水了。”

    兩人翻了一個白眼，卻深深懂得得罪師父也不要得罪師娘的道理。當(dāng)即看向了岳子然，孫富貴甚至希望師父能換個練劍的方式，如果能夠耍著能夠練劍就更好了。

    岳子然可沒有換個練劍方式的打算，指了指候在青石碼頭上的仆從說道：“上岸后，你們隨便找個會水的學(xué)習(xí)去吧?！?/br>
    “靠岸啦?！边@時船夫了說了一聲，緩緩地將烏篷船靠向了碼頭上。

    碼頭上仆從接過船夫遞過來的繩子，系在一旁的石柱上，將船固定好后，瘸子三當(dāng)先上了岸。

    等候的仆從中一人對瘸子三說道：“三叔，聽水閣等候公子多時了?！?/br>
    瘸子三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站在一旁等候岳子然拉著黃蓉上了岸，才指向一個方向：“公子請了?！?/br>
    岳子然點(diǎn)點(diǎn)頭，見無名和尚隨鳥老頭自去了，知道他與這里的人熟識，便也不再理他。只是讓他沒料到的是，木青竹、碧兒以及少女紫衫向他們走了過來。

    瘸子三解釋道：“她們是石大家邀請的客人。”

    岳子然了然，與木青竹打了一個招呼，便打起一把油紙傘與瘸子三先行了，黃蓉自然打著一把傘又與木青竹走在了一起。那紫衫雖然對岳子然不冷不熱的，對黃蓉卻是熱情的很。

    自在居其實(shí)是一處村莊，唯一不同的是，這里的莊子無論在環(huán)境還是房屋的華麗程度上都必要其他莊子舒適許多。

    碼頭在莊外，他們穿過耕田，走在田壟上，靜靜感受著田野間的安寧。有一兩頭水牛站在田頭，青色的身體被雨水打濕了卻毫不在意，睜著一雙大大的眼好奇的打量著岳子然一行人，口中嚼著秧苗，不見了牧童。

    接引岳子然等人的幾個仆從見了，急忙上前幾步將水牛趕出水田，隨意系在一處青草茂密處。先前與瘸子三搭話的仆從回頭苦笑道：“李舞娘今天擺臺唱戲，這些野娃子定然是去湊熱鬧去了。”

    瘸子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行人繞進(jìn)一處竹林，遠(yuǎn)處白墻黛瓦的一角從樹梢間露了出來，走近了，果然聽見一陣咿咿呀呀唱曲兒的聲音。

    瘸子三扭過頭來對岳子然說道：“唱曲兒的這位是李舞娘?！?/br>
    見岳子然神色平常的點(diǎn)點(diǎn)頭，游慳人忙在一旁解釋道：“是歌舞的舞，她其實(shí)排行老幺。最愛唱梨園曲子，手上會些功夫，但最厲害的還是她的易容術(shù)。一次與石大家慪氣，便騙過了最熟悉她的石大家，出去瘋完了一天，若不是遇見我，便要被抓進(jìn)青樓給賣啦。”

    岳子然心中了然，知道這位李舞娘與自己的蓉meimei一樣，都習(xí)慣離家出走。思索間抬頭，便見先前搭話的仆從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似乎對游慳人的話很不屑。

    穿過竹林，莊子便在面前了。

    白色高高的馬頭墻，凝鑄了陰沉的天空，打磨著閃閃發(fā)亮的青石板刻下了這里走過的時光，一切如同江南小鎮(zhèn)的山水畫一般。

    剛要進(jìn)莊子，遠(yuǎn)處的田壟上傳來一陣讀書聲，扭頭望去只見一位老秀才，手中捧著書，身上卻是農(nóng)夫短打打扮，身后隨著一群稚童，隨他念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洲?！?/br>
    稚童跟著念罷，其中一小孩奶聲奶氣問道：“三爺爺，男兒為什么要帶七爺爺呢？”

    游慳人干咳說道：“那是茍富貴茍三爺，熟讀經(jīng)史子集，兵法著作，很有才華。不過在人情上不通達(dá)理，日后若有沖撞，公子多擔(dān)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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