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他又?jǐn)[出這種表情，姜偃來不及震驚他竟喜歡自己，心瞬間就軟了，別說生氣討厭，他還開始較勁腦汁想說點(diǎn)什么哄哄他，一時半會沒想到，抓著頭發(fā)憋出了句：“不是因?yàn)檫@個......”

    他不知道怎么說，聶朝棲聞言抬眼看他，視線忽然在他身后定住，“你身后那是什么？”

    姜偃心里一驚，下意識捂住尾巴骨，這一松手，聶朝棲就閃了進(jìn)來。反手關(guān)上門，咔噠一聲鎖住，順便把鑰匙丟到了沙發(fā)下面，整個流程一氣呵成。

    這下姜偃沒處跑了。

    姜偃轉(zhuǎn)身想往屋里跑，奈何身后有個晃來晃去拖后腿的——尾巴。

    他跑，聶朝棲下意識向眼前晃動的影子一抓，一股劇烈的刺痛從姜偃尾骨竄上頭頂，他原地跳了起來，嘶嘶抽氣：“松手！松手！別扯我尾巴！”

    聶朝棲看著自家竹馬剪了個洞的褲子，后面鉆出來的長長貓尾，還有頭頂噗地冒出來的兩只耳朵，沉默半晌，不僅沒有松開，反倒是收得更緊。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對方退無可退，把人困在懷里：“你就是因?yàn)檫@個不見我？”

    姜偃揉著自己屁股，耳朵抖了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彼o張地看著聶朝棲，“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會被抓起來的，我變成妖怪了?！?/br>
    他帶上了哭腔。

    活了十八年，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妖怪，這怎么辦??？

    聶朝棲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尾巴，認(rèn)真道：“那必須得隱藏好，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不得了，這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了，就你一個?！?/br>
    “會把耳朵和尾巴收回去嗎？”

    姜偃失落搖頭：“只會收耳朵，尾巴還不知道怎么藏。”

    聶朝棲滿意地笑了，順著尾巴尖摸到破洞邊緣：“你總不能一直在家里躲著，姜姜，我可以幫你在學(xué)校遮掩這件事，有我在，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尾巴?！?/br>
    姜偃眼睛一亮：“真的？”

    聶朝棲：“真的，但是我不能白幫你，你要付給我報酬?！?/br>
    姜偃還在盤算自己能給他什么報酬。

    直到他真的在聶朝棲的幫助下在學(xué)?；爝^了一天，傍晚的時候，他們躲在cao場沒有人的角落，聶朝棲把玩著他從褲子里鉆出來的尾巴，把姜偃揉得臉色通紅，輕點(diǎn)了下自己的臉：“先親一下這里?！?/br>
    姜偃眨了眨眼，臉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最終還是湊過去閉著眼在他臉上親了下，悄悄睜開眼，偷瞄聶朝棲，正對上對方漾著笑意的眼眸，心臟不爭氣地跳動起來。

    驚心動魄地過了一個月，姜偃尾巴被竹馬握在手里玩了個遍，耳朵也是，還被要挾著做了許多出格的事情，某天早上睜開眼，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都消失了。

    驚喜地把這個消息告訴聶朝棲，卻只得到了不咸不淡的嗯。

    對方態(tài)度冷淡，在姜偃發(fā)熱的腦子上潑了盆涼水，想到今天之后自己不用再向聶朝棲付“報酬”了，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可他不知道為什么卻有些郁悶。

    而且聶朝棲好像不像之前那樣對他熱絡(luò)了。

    難道他沒了尾巴耳朵，他就對他沒興趣了嗎？姜偃對鏡嘆氣，心里亂糟糟的。

    沒想到才過了一周，他就又有了機(jī)會驗(yàn)證聶朝棲到底是不是毛絨控。

    某天早上，忽然有人往聶朝棲手機(jī)里發(fā)了張視角怪異的照片。

    那是一條魚的尾巴。

    他的竹馬夾著哭腔發(fā)來一條語音：“阿棲，這......這怎么辦?。磕沭B(yǎng)過魚嗎？”

    彼時聶朝棲正因?yàn)橹耨R近日恢復(fù)了人身，苦惱怎么找到新的理由接近他。

    看到這條明顯不一般的魚尾，他當(dāng)下反手撥通了視頻電話過去了。電話那邊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對方明顯坐在浴缸里，短發(fā)濕漉漉地，水珠順著發(fā)尖串珠似地砸在胸前。

    聶朝棲哄道：“把鏡頭翻轉(zhuǎn)一下，我看看你的尾巴?！?/br>
    姜偃點(diǎn)點(diǎn)頭，毫無戒心地翻轉(zhuǎn)了鏡頭。

    果然，順著白皙腰線往下，一條的碩大的尾巴出現(xiàn)在視線中。

    他的竹馬繼貓妖之后，又變成了人魚。

    聶朝棲屏住呼吸，良久，他快速道：“待著別動，我十分鐘內(nèi)到你家?！?/br>
    對面?zhèn)鱽肀且艉苤氐泥拧?/br>
    十分鐘后，聶朝棲喘著粗氣出現(xiàn)在姜偃家浴室門口，親眼看到了一條有著碩大魚尾，大到浴缸裝不下，只能委屈巴巴搭在浴缸外的——人魚。

    聶朝棲立馬轉(zhuǎn)頭擰開花灑，細(xì)密流水打在拖曳在磚上的尾鰭，浴缸里的人魚嘶地抽了口氣，甩起了尾巴，濺了他一身水：“燙！”

    聶朝棲抹了把臉上的水，伸手試了下，人手感知的水溫不高，可人魚還是喊燙。

    ——人魚對溫度的感知很敏感，水溫不能高。

    他將這點(diǎn)記在心上，調(diào)低了水溫，把因?yàn)榇钤谕饷嬗行┠璋桶偷奈馋挻驖瘛?/br>
    這么一折騰，他渾身都濕透了，卻也不在乎，單腿跪在浴缸邊，一邊在浴缸里的人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湊過來委屈埋在他脖子里的時候，緊緊攬住對方光溜溜的后背，一手掏出手機(jī)下單了一個巨型魚缸，還有浴缸——不知道用哪種好，反正都買了再說。

    “這可怎么辦啊?！苯炔恢氲馈?/br>
    聶朝棲鎮(zhèn)定收起手機(jī)，抬起對方的臉，“老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