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愣了半晌，語言能力再次退化：“……變態(tài)?！?/br>
    “我的意思是，下次可能還會忍不住這樣干?！标懰井惱^續(xù)，毫不保留。

    然而嘴角戲謔意味昭然，兩只手也不老實：“但我肯定會把攝像頭和麥克風(fēng)關(guān)了?！?/br>
    夏眠在他懷里聊勝于無掙扎了下，嗔怪：“壞蛋?！?/br>
    “你再這么說我。”陸司異笑意愈甚，掀開被子鉆進(jìn)去，“我就要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壞蛋了……”

    *

    自作孽淪落至孑然一身的夏云志，有一段時間沒來找過夏眠了。

    直到夏眠主動出聲詢問陸司異，后者才將夏云志的近況告訴他。

    “……什么？”夏眠滿眼不敢置信。

    陸司異改換措辭，再說一遍：“大概是因為，他從你身上看到了你母親的模樣，你不再順著他了，太像你母親了。妻子出軌，又幫別人白養(yǎng)了二十年兒子，工作還不順利。那天來找過你以后，他在大白天也經(jīng)常走神，在公司里犯了很多低級錯誤……前些天經(jīng)過醫(yī)生檢查，發(fā)現(xiàn)他的精神狀況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br>
    夏眠聽得一愣一愣。

    陸司異看著他的眼神很溫柔，說起別人時，語氣卻是事不關(guān)己的涼?。骸八]有意識到，向你，還有你母親道歉，其實那是他對自己的救贖。他不肯承認(rèn)錯誤，最后反而將自己逼瘋。他是罪有因得?！?/br>
    夏眠愣了許久，最后只面無表情點了下頭：“嗯……”

    陸司異輕勾他頰側(cè)碎發(fā)，問：“不開心了？”

    “有點感慨……”夏眠垂著眸子，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好想mama?！?/br>
    陸司異將他攬過，一句話直接說到他心底：“那我們一起去看她?！?/br>
    *

    夏眠的母親安葬在郊區(qū)的公共墓園。

    為了祭奠方便，陸司異特意挑了個人少的工作日，打點工作人員暫時將墓園關(guān)閉幾個小時，只留他們二人靜靜地與長眠的故人獨(dú)處。

    在夏眠母親墓碑前往任意方向轉(zhuǎn)身，走一步就來到了其他人的墓碑前，地方很狹窄局促，卻也很有煙火氣息。一座座冷冰冰的石碑，下方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和鮮果。

    夏眠母親的墓只有夏眠一人來看望，相對來說就要簡陋了不少，但被夏眠打理得很干凈。

    陸司異低下腰，為她獻(xiàn)上一捧漂亮又高級的花。

    “媽，我和眠眠來了?！?/br>
    夏眠愣了下，震驚地看向剛剛吐出來一個不可思議的字眼的男人。

    陸司異微笑回望他：“怎么了？”

    夏眠低下頭：“沒……”

    陸司異轉(zhuǎn)頭回去，面對沉默的墓碑，鄭重其事再次開口：“媽，你就放心地把眠眠交給我吧?！?/br>
    對著永遠(yuǎn)無法再給予自己回應(yīng)的母親，夏眠反倒局促不安起來。

    及時伸來一只寬厚溫?zé)岬拇笫?，將他牽過。

    “眠眠?！彼f，“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