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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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菡就這樣帶著安陽侯夫人一路過了垂花門,快到待客花廳時,才停下,“大伯母可還好?” “沒事,”安陽侯夫人微微整理了下衣裙,當(dāng)先往前走,“我們快些過去?!?/br> 兩人當(dāng)先進(jìn)了花廳,卻只見北定侯爺一人坐在座位上喝茶,見她們過來,站起身來朝安陽侯夫人拱手作揖,“夫人?!?/br> “見過北定侯爺,”安陽侯夫人算是長輩身份,不用行禮回禮,許菡在一旁行了個福禮。 才站直了,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身不合體衣裙的許如容自一側(cè)屏風(fēng)后急急地走過來,未走近眼圈已然紅了,“母親,阿菡。” 她臉上還存有水汽,顯然方才是去后面凈面了,現(xiàn)出一張如仙似畫的芙蓉面。 饒是早知她模樣姣好,北定侯也忍不住多望了一眼。 “七jiejie,”許菡從安陽侯夫人身邊沖過去抱住她,“你沒事吧?” “沒事,阿菡,”許如容聲音略帶哽咽,由著meimei抱了她一會兒,方才輕輕推開她,朝北定侯微微屈膝,“多虧了北定侯爺相救,我才能安然回府。” 說完,面上微微潤紅了些。 她回到侯府,外院的一個丫鬟過來扶她時,才知道自己面上的妝容早就花的不成樣子,是那丫鬟快速讓人取了一頂帷帽來戴上進(jìn)了花廳后面洗臉時,才看清自己臉上黃一道黑一道。 只一想,就猜到了該是自己先前投入北定侯爺懷里時,在他衣裳上蹭花了。 可她不知道,之前還一直頂著這樣一張臉與他說話,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而且,她目光朝北定侯胸前滑去,他穿的是暗色衣裳,看不太清蹭上去多少,但也十分不好意思。尤其兩人那時候那樣的靠近,頓時目光含羞,“實在對不住,弄臟了侯爺?shù)囊律??!?/br> “七姑娘客氣了,”北定侯望了眼面前臉頰微粉,目光似水的少女,北定侯忙移開目光,道,“無礙的?!?/br> 安陽侯夫人多精明的人,只一眼就看出些端倪來,忙道:“是得好生謝謝侯爺才是,侯爺快請坐,”她也走到主位上坐下,“侯爺不知,阿容與我們失散后,何等的焦急,若非侯爺幫忙送她回來,我們還不知如何擔(dān)心。” “七姑娘有急智,我也是順手幫一下忙,不值得什么?!?/br> “北定侯爺太謙虛了?!?/br> 兩人一番客套話,許菡聽著有些急,就悄聲問許如容,“七jiejie,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雖低,但靠近安陽侯夫人些,她也聽到了,便道:“是啊,阿容,你與我被人群沖散后,我當(dāng)時就派了人去尋,卻遍尋不見,可是發(fā)生了什么?阿容不必?fù)?dān)心,但說無妨,都不是旁人?!?/br> 這話說得就有些微妙了。 按說,就算許如容在北定侯幫助下安全回到侯府,可之前她卻單獨消失了一段時間,且還換了身衣衫。這之前發(fā)生的事,就該等北定侯離開后再細(xì)問才好,畢竟北定侯不是家里人,但安陽侯夫人卻說了句不是旁人,那便是自己人? 北定侯也覺著有些不妥,雖然許如容先前應(yīng)該是無事,但他卻是外男,許如容一個姑娘家該重名聲。他才想開口,許如容卻道:“是,母親不問,我也是要與侯爺說的,不然怕會給侯爺帶來麻煩?!倍遥胱屗腊l(fā)生的一切,知道她并未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就算知道自己與他沒有可能,也不想讓他誤會自己失蹤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北定侯一聽,有些不解,但沒再直接說告辭的話。 許如容便將自己與安陽侯夫人分開后發(fā)生的一切細(xì)細(xì)說了一遍,里面自然包括了對懷年伯的猜測等等。 見北定侯似乎不太明白,安陽侯夫人主動補充解釋,“懷年伯曾數(shù)次求娶阿容,被我們拒絕,期間還使了好幾次算計,只是未能得逞一點兒。我也懷疑背后之人是懷年伯,實在是阿容為了避嫌,少出現(xiàn)在人前,便是偶爾出門都帶著幕籬?!?/br> 許菡更是憤憤不平怒道:“七jiejie是長得好看,可卻從未有任何逾規(guī)越矩,反而小心翼翼,連出門都倍加小心??珊弈潜澈笾魇沟耐醢说埃@樣算計七jiejie,莫非他還打著制造個英雄救美以身相許不成?就這樣的王八蛋,許個狗啊,便是以身相許,也當(dāng)時北定侯爺這般錚錚鐵骨的男子,方才配得上我家貌若天仙的七jiejie……” “阿菡,”許如容沒想到meimei惱著怒著,忽然拐了彎兒說出這樣的話,若是往常她許能淡然處之,可如今不知是心虛還是旁的,忙忙去扯她的袖子,一張玉容爬滿了紅暈。 一雙似水剪眸又忍不住地去望北定侯,恰好北定侯被許菡說的也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看許如容,兩人目光碰撞,又忽地各自匆忙移開。 只方才那一對視,許如容的面頰越發(fā)紅透了,北定侯黝黑的面龐看不出紅,但細(xì)細(xì)去看,可見神色里帶了些不自在。 安陽侯夫人沒想到許菡這樣給力,頓時投過去一個贊賞的目光,口中卻說著,“阿菡別逗你七jiejie,現(xiàn)在說的不過是推測,但不管如何,阿容無事便是最好。”又朝北定侯道,“侯爺大恩,我們府上必當(dāng)厚報,雖然我們侯爺還未回府,但你一定得留下用晚食,我這就叫人張羅些酒菜來?!?/br> 北定侯忙道:“夫人您不必客氣,我……” 安陽侯夫人卻不讓他說出告辭之類的話,搶先打斷,“侯爺若是走了,等我家夫君和阿蔚他們回來,必是要埋怨我的,而起,我家母親現(xiàn)下也在后院掛記著此事,等下夫君他們回來,母親也是要見見侯爺當(dāng)面道謝的?!?/br> 安陽侯老夫人輩分更大,且安陽侯夫人都這般說了,他來了安陽侯府卻不拜見老夫人,也于禮不合,北定侯只能拱手,“叨擾了?!?/br> “這是什么話,咱們府里感激侯爺都來不及,”安陽侯夫人很快麻利地吩咐下去,讓大廚房多做些飯菜,又叫管事的去外面酒樓定了些好菜來下酒。 許如容這才站起身來,“母親,我先回去后宅一趟。” 安陽侯夫人點點頭,“也好,你先回去換身衣裳來,等下就不用來前院了,直接去你祖母處,免得你祖母擔(dān)心,”等下夫君他們回來肯定要去松鶴院,且她心里盤算著事,打算直接在松鶴院里宴請北定侯。 許如容又朝北定侯微微屈膝行一福禮,“侯爺,您先喝茶,小女先回去了。” 原本北定侯是侯爺,許如容如此,他不必起身的,只是身體比腦子先快一步站了起來,“七姑娘自便。” “我也陪七jiejie一起,”許菡忙站在許如容旁邊,她現(xiàn)在十分后悔,今天沒能陪著大伯母和七jiejie一起出門,若是自己陪著,說不定七jiejie就不會被人群沖散開。 憑著自己的身手,當(dāng)時肯定能拉住七jiejie,或許就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事了。 因此,出了花廳的路上,她就懊惱地說了,“我就該與七jiejie一起去的。” “這怎么能怪你,”許如容忙握住她的手,“是背后算計我的人太惡毒了,防不勝防,或許那時遇到的牛也是那些人故意弄出來的亂子?!?/br>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她與母親坐的馬車遇到發(fā)狂的牛,下了馬車就被人群沖散,她也被人綁架了。而且,想到外院的那個氣宇軒昂的男子,許如容美眸里忍不住露出些羞怯。 若非這般,她也不會遇到他。 腦子里更是止不住憶起被他胳膊環(huán)住的時刻,臉上止不住又泛上層層紅暈。 許菡見七jiejie好一會兒沒說話,便轉(zhuǎn)過臉來看她,一看看到她羞紅的側(cè)臉幾乎紅到脖子里,嚇了一跳,“七jiejie,你的臉好紅,莫非發(fā)熱了?” 說著,忙伸出另一只手探上了許如容的額頭,“也不太熱啊,可你臉怎么那么紅?!?/br> 許如容哪里好說自己想著與北定侯摟抱在一起時的事,趕緊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熱?!?/br> 許菡一個自以為懂得情情愛愛,其實實cao都才開始的人,當(dāng)下就信了,摸了摸許如容穿的襖子,還自以為找到原因,“是不是走的快了?這襖子厚了?” “嗯,許是吧,”槐娘穿的衣裳襖子與侯府姑娘們回內(nèi)室穿的單薄外出再罩上斗篷不同,襖子偏厚實,直接外穿方便走路活動。 也是許如容身量纖細(xì),穿了這厚實的襖子也寬松。 說到許如容這身穿著,許菡不免道:“也不知道那個槐娘如今怎么樣了?” 在花廳時,安陽侯夫人聽完許如容的講述后,就派人去了她被綁的附近,但許如容當(dāng)時著急逃離,并不知具體位置,到時下人得去查問。 許如容的貼身丫鬟還在茶樓那邊等消息,她院子里伺候的二等丫鬟先前跟在安陽侯夫人身后去的前院,這會兒就提前小跑回去吩咐人準(zhǔn)備熱水,好等許如容到了便能洗澡換衣。 麗姨娘那里,也是許菡那會兒一樣瞞著的,安陽侯夫人怕她擔(dān)心許如容擅自做出些不妥行為來,一如之前她在外面散布許如容貌無鹽言語。且便是她知道了也幫不上忙。 直到現(xiàn)在,麗姨娘才得知許如容下午竟與安陽侯夫人走散,才被北定侯送回府的事。若不是怕與許如容走岔道錯開,早就來尋了。 第224章 “阿容,你可還好?” 麗姨娘焦急地等在許如容居住的院子外面,一見到她的人影,就奔了過來,擔(dān)心地抓住她的手,“你……” 她怕侯府為了遮掩,只報許如容安然無事,想問一句有沒有被歹人如何,卻又沒法問出來,一雙眼睛焦急地打量許如容。 待看到她穿著一身不知哪里來的衣裳時,只覺著眼前一暗。 換了身衣裳,莫不是…… 麗姨娘手指顫抖起來,許如容察覺到,看出她的擔(dān)憂,忙安慰道:“姨娘,我無事,回屋與你細(xì)說?!?/br> 雖然許如容說無事,可麗姨娘無法不擔(dān)心驚恐,等進(jìn)了院子,陪著女兒進(jìn)了凈室。許如容怕她想太多,將一些驚險的地方略過,盡量說的輕松些。 許菡沒有跟進(jìn)去,坐在梢間里等,不大會兒,許瑚來了。 “五jiejie,”許菡站起來喚了一聲,見她神色雖還憔悴,但比才回府時臉頰青腫時神色好太多了。 只是不知她有沒有想明白,對與那鄭皓關(guān)系如何選擇。 “七meimei如何?”許瑚往時與許如容再不對付,也不過是些掐尖好強,得知她在外與嫡母走散也是有些擔(dān)心的,因此過來看望。 “七jiejie沒什么事,就是受驚不小,”許菡與她簡單說了下,許如容被北定侯救下送回府的事。 許瑚點了點頭,“無事就好,七meimei還未說親,一定得捂緊了這事?!?/br> 許瑚姨娘如今與麗姨娘關(guān)系也融合了些,許瑚又被休棄回府,更讓許瑚姨娘討好安陽侯夫人,對與侯夫人一心的麗姨娘也交好幾分。尤其今日見著侯夫人為了許如容這樣擔(dān)心奔走,同是庶女,許如容可以得侯夫人維護(hù),若是許瑚也能得侯夫人幾分在意,日后才能好過些。 “五jiejie說的是,”許菡知道這時候名聲大過天,大伯母肯定會處理好這事。不過,只是幾日未見,她覺著五jiejie倒是與以前不大一樣了。 想想也是,她如今被鄭皓那王八蛋休回娘家,日后還不知如何,雖然她自己拎不清,但卻可憐人。尤其想到前兩天自己與三哥哥和阿漠遇見的那一幕,五jiejie許還是被算計了,心里更心疼她兩分。 雖然不知道三哥哥那邊跟大伯母說了后,查出多少了,但還是試探著問了問,“五jiejie,祖母那天都說了,你是怎么個打算法?” 問完,就略擔(dān)心地看許瑚,真怕她張口說出個“還想與鄭皓續(xù)前緣”的話來。 沒想到小妹會忽然問起自己,許瑚微楞,但看著她關(guān)切又擔(dān)心自己的杏眸,想到未出嫁前,自己也曾與小妹歡笑打鬧,但后來自她要嫁給鄭皓,與家里鬧了一場,她與自己也生分了。 她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看到過小妹這樣關(guān)心的目光了,或許以前也有。只是以前的自己看侯府娘家人哪里都不好,心高氣傲,自己這個伯府少夫人未來伯夫人不比誰差,反而視侯府諸人如敵如仇。 何等的糊涂! 如今,她被一心愛護(hù)的夫君一張薄薄休書趕出伯府,還是侯府收容了她,“我聽祖母的,與鄭皓和離?!?/br> 許菡登時大喜,“五jiejie此話當(dāng)真?你真的想開了?” 見小妹如此歡喜,許瑚心里有些酸澀,又有些羞愧,她竟都不如小妹通透,點了點頭,“是,我決定好了,打算等下就跟祖母和母親說。”其實若不是今日母親要帶七meimei去赴宴,她本打算昨晚就來與嫡母說的。 還是自己姨娘說,今日嫡母帶著七meimei赴宴許有相看之意,左右她的事也不差這一日,卻沒想到七meimei下午卻出了事。 只是到底與鄭皓夫妻一場,饒是他誤會自己打了她扔了休書,可感情也不是一時說斷便斷完,心中抑不住的酸苦,眼中露出兩分。 許菡看得清楚,見狀懷疑地問:“五jiejie,莫非還舍不得那鄭皓?” “到底曾是夫妻,”許是因小妹一貫行事說話赤誠,許瑚也難得沒有再隱瞞自己的那點心思。 那就是還有情意在了?許菡無奈地看了五jiejie一眼。 要她說,那鄭皓有什么好,哪里都不好。若圖地位權(quán)勢,鄭皓就算是個伯府世子,偏那府里早就落敗,他自己也就混了個閑差;若圖感情和人,這鄭皓又不是只五jiejie一個妻子再無旁人,他可有好幾個妾室,外面時不時弄些風(fēng)流韻事。 說真的,許菡一直搞不清五jiejie為什么就這么喜歡鄭皓,跟被下了降頭一樣,人也糊涂了。 越想,越忍不住,就將這些想法都嘟嘟了出來,“……五jiejie一心為他為他們那個伯府,他卻不珍惜,還這般無情無義對待五jiejie,五jiejie還想著那點兒子虛頭巴腦的情意作甚?說不得,離了那狼xue狼子,五jiejie日后會過的更好。再說了,這天底下,四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等著找個滿心滿眼一心一意身身心心都是五jiejie的男人,不比鄭皓那王八蛋玩意兒強多了?!?/br> 一想到,自家五jiejie許早早就被鄭皓算計,那王八蛋不等他們侯府交涉兩人婚事后續(xù),只單寫了休書,衙門那邊都沒消除婚姻關(guān)系,那王八蛋就籌劃著求娶別的女人,許菡這火就竄上來。 越發(fā)不遺余力地勸說許瑚,“五jiejie也別覺著什么成親后一直沒懷上,覺著是自己的錯。要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跟夫妻兩人都有關(guān)。五jiejie身體一向康健,說不定是鄭皓無能,用多了沒用了,五jiejie才懷不上。 現(xiàn)在看,懷不上還是五jiejie有福,不然受苦的還有孩子。等以后,五jiejie找個處處比鄭皓妥帖如意強壯的郎君,生幾個孩子,帶到鄭皓跟前,好好羞辱羞辱他一番?!?/br> “咳,咳……” 旁邊許瑚的丫鬟被八姑娘話嚇到,一下嗆著了自己,猛地咳嗽起來。 許瑚也從愣怔震驚中回過神來,“阿,阿菡……”一張俏臉遍布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