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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濕熱地渴吻在線閱讀 - 25.熱痛

25.熱痛

    許恩殊夜里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沒有人,衛(wèi)生間的燈并未亮著,四下靜寂且一片漆黑,她很嚇一跳,摸索著打開壁燈,發(fā)現(xiàn)越瑩并未在房間里。

    她正要拿手機給越瑩打電話,聽到門鎖響動的聲音。

    “恩殊,”越瑩剛到玄關,聲音已經響起,帶著一點焦急,“你醒了是嗎?”

    許恩殊還有些困倦導致的迷糊,嗯了一聲,才問,“mama,你剛剛去那兒了?”

    “接到了爺爺打來的電話,說圓圓發(fā)高燒了,現(xiàn)在正在送她去醫(yī)院的路上?!?/br>
    越瑩走到許恩殊面前,許恩殊才發(fā)現(xiàn)越瑩在掉眼淚。

    “那怎么辦呢?”許恩殊也皺起眉,圓圓嬌氣,最怕痛,她也是知道的。

    越瑩沒有理會她的話,只自言自語般道,“出發(fā)的時候都好好的,就過了一天不到,怎么就發(fā)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肺炎,我的天……”

    “恩殊,我已經買好返程的票了,等天亮我們就回去,你現(xiàn)在把東西收拾一下吧。”

    見許恩殊坐著不動,越瑩才后知后覺道,“抱歉恩殊,明明是來陪你玩的,但是圓圓現(xiàn)在生病了,mama肯定要回去陪她,你每次生病mama也有陪你的,對不對,你先收拾東西,我以后再帶你出來玩,別生氣,好不好?”

    許恩殊垂下頭不去看越瑩,“沒事的mama?!?/br>
    其實到酒店連一天也不到,沒什么好收拾的,困意讓許恩殊不是太想動腦,走到衛(wèi)生間把洗漱用品一股腦丟進行李箱,就躺上床。

    越瑩在和圓圓的爺爺奶奶打視頻,圓圓的哭聲透過手機傳出來有點失真。許恩殊不想聽到有關的任何一個字,將自己蒙到被子里,但沒多久又將頭放出來,她在落淚,卻是氣自己,覺得自己太壞,meimei生病了不心疼,居然只是生她氣。

    越瑩的電話沒有打太久,沒多久她便掛斷電話躺上床,但許恩殊知道她過了很久才睡著。酒店的床太小太小,小得越瑩每一次愁眉不展的翻身帶動的床鋪響動都傳遞到她的心臟上。

    回到臨安才剛剛八點,許恩殊感到深深的疲憊和困倦,很想告訴越瑩自己想要回去休息,但越瑩看起來如此焦急和忙亂,許恩殊只好提著行李和她匆匆奔向醫(yī)院。

    許恩殊一直以來都是很懂事的,她一直以來都很體諒母親。她體諒mama好不容易從失去配偶的打擊里走出來,步入新的家庭,所以被江則勉欺負她忍氣吞聲,不想給她的新家庭帶來麻煩,她體諒mama產后恢復,帶小孩辛苦,重新步入職場焦頭爛額,所以在學校受到欺負沒有對她講過一句,她體諒mama偏心,告訴自己這是正常的事情,畢竟她已經有了生活自理的能力,而meimei身邊一刻也無法離開人。

    但是帶著一夜沒有睡好的疲憊,累贅行李舟車勞頓趕到醫(yī)院,步入窗明幾凈的病房,她突然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很小的一個的圓圓被抱在爺爺懷里,但是越瑩進入病房后,一刻也不能忍受的將圓圓抱進了自己懷里,她的眼淚和吻幾乎是同一時間落到圓圓臉上,圓圓的爺爺奶奶圍在一旁,兩人也是眼中含淚,絮絮叨叨向越瑩訴說圓圓這晚所受的痛苦。

    許恩殊站在門口。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是醫(yī)院的護士,她被站在門口的許恩殊嚇一跳,她是來給圓圓測量體溫,于是對許恩殊客氣的說,“來,讓我一下?!?/br>
    圍在圓圓身旁的叁人這才想起來,許恩殊也來了。

    圓圓的奶奶說,“恩殊,你和mama一路過來,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轉點錢,你去買點早飯過來和mama一起吃,好嗎?”

    許恩殊說好的,又搖頭說,“不用給我轉錢?!?/br>
    她說完往門外走,聽見越瑩在身后喊她,讓她把包先放下,背著太重了,許恩殊裝作沒有聽到,低著頭往外走。

    從醫(yī)院主樓的大門出去,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家早餐店,這是一家連鎖店,許恩殊記得越瑩很喜歡吃他們家的鮮rou餛飩,便走進去買了兩份,取餐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服務員額外給她裝了一塊紫薯餅,服務員對她說小meimei要開心點哦。許恩殊有些不明所以,禮貌的說了謝謝。

    出餐廳被冬天早晨凌冽的風一吹,許恩殊突然感到一陣饑餓,便將服務員贈送給她的紫薯餅拿出來吃了。紫薯餅是剛烤出來的,帶著溫熱,許恩殊明明聞到紫薯的甜香味了,卻沒有吃出來味道,并且她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下咽。

    她感到眼眶很酸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她不想要回到病房,不想要看到圓圓,不想要看到越瑩。她不想要像往常一樣,明明心里很難過,還要裝作不在意的繼續(xù)扮演一個好女兒,一個好jiejie。

    許恩殊吸著鼻涕咀嚼著吃不出味道的紫薯餅,在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視線里打開手機,給越瑩發(fā)送了一條信息:mama,我先回家了。

    許恩殊就這樣提著兩盒餛飩回到在她認知里屬于她的家。

    她剛進到客廳,聽到門被敲響的聲音。

    她心重重跳了一下,放下東西去開門,門外果然站著廖擇文。

    廖擇文看起來有些疲憊,嘴角有一個很淺的傷口,見到她微微皺了眉,“怎么又哭了,恩殊?!?/br>
    許恩殊扁著嘴張開手環(huán)抱住廖擇文。

    廖擇文感覺胸口的衣服很快被濡濕,他摟住許恩殊的大腿外側將她抱起來,用腳將門關上,抱著她進到客廳去。

    “不是說和嬸嬸去滑雪了嗎,怎么這么快回來了,還這么不高興?!?/br>
    許恩殊感覺到廖擇文在很輕的親她的耳朵,哭得更加厲害,她緊緊攥著廖擇文肩部衣服,抽抽嗒嗒說,“圓圓生病了……”

    “所以跟嬸嬸提前回來了?”

    許恩殊點了點頭。

    “嬸嬸怎么這么過分啊,明明說好了陪你的。”

    許恩殊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懂,哥哥,我真的不懂,為什么mama要愛圓圓比愛我多這么多,我好難受哥哥……我真的好難受……”

    廖擇文抱著許恩殊在沙發(fā)上坐下,許恩殊蜷縮在他腿上,看起來小小的一團,像一只小貓。

    小貓嚎啕大哭著,哭得臉頰通紅,渾身發(fā)抖,看起來心都要碎了。

    廖擇文反復撫摸這只小貓的脊背,將她很緊的抱在懷里,他反復的用虎牙咬自己舌頭,才能控制自己不發(fā)脾氣。他也不懂,為什么總有人讓他像小貓一樣的meimei傷心難過。她已經夠善良,懂事,是全世界最可愛最值得心疼愛護的小貓,為什么還是要她傷心。

    等到許恩殊哭得沒有這么厲害了,廖擇文才捧著她的臉說,“恩殊,不要傷心好不好,哥哥最愛你了,在我的世界里,我最愛的是你,在你的世界里,最愛你的是哥哥,你不是沒有特殊,獨一無二的愛的人?!?/br>
    許恩殊的鼻頭紅紅的,她睜著一雙水淋淋的眼睛,很可憐的說,“騙子,你肯定會離開我的?!?/br>
    廖擇文的yinjing不合時宜的硬起來。

    廖擇文牽起許恩殊的手放到自己臉側,他偏頭很輕吻了一下許恩殊的手掌心,說,“我不會離開你,我發(fā)誓?!?/br>
    “那我問你,我問你……”許恩殊重新開始哭泣,“為什么我讀初一以后,你就不和我玩了,我周末要你陪我逛街,你說你要補習,晚上打雷害怕,你不陪我睡……你因為我長大了,就不要我了……我……我好傷心……”

    “對不起,恩殊?!绷螕裎牡恼Z氣很平靜,“因為那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超過一個哥哥對meimei該有的感情了?!?/br>
    廖擇文很緊的箍住許恩殊的腰,他細細觀察著許恩殊的表情,許恩殊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微微瞪大了眼睛,且止住了哭聲。

    廖擇文感覺心變得又燙又熱,要被擠變形,為什么他的meimei會這么這么可愛。

    “我想親你,想和你做更親密的事情,這肯定是不可以的,所以我只好躲著你,知道了嗎,哥哥從來沒有不愛你過。”

    廖擇文湊近許恩殊,兩個人已經近得唇和唇相貼,他最后一句話淹沒在兩人的吻里,“哥哥愛你到想把你吃到肚子里?!?/br>
    許恩殊知道廖擇文喜歡她,他看向她的目光時常像一座平靜爆發(fā)的火山。她一直以為是因為他們差點發(fā)生關系,廖擇文處于青春期,從來沒有過這樣親密的兩性接觸,才會對她產生異樣感情。

    許恩殊用力推開廖擇文,剛才的深吻讓她有些氣喘,她后知后覺過來屁股底下硌著她的東西是什么,面紅耳赤起來,“你怎么這么變態(tài)……”

    廖擇文并不滿意吻被終止,他舔了一下嘴唇,說,“對,哥哥是變態(tài)。”說完,他按住許恩殊的后腦勺,重新吻上去。

    盡管已經和廖擇文吻過幾次,許恩殊還是不習慣他的吻,過于激烈,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讓她渾身都戰(zhàn)栗,但這次她沒有抗拒,而是閉上眼睛攬住廖擇文肩膀。

    一吻終止,廖擇文戀戀不舍的吻許恩殊的面頰,“你黑眼圈很重,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許恩殊攥著廖擇文后領的衣服,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很輕的嗯了一聲。

    “那你去睡一覺,等睡醒了我?guī)闳コ燥埡貌缓???/br>
    “我想你陪我睡?!?/br>
    廖擇文額頭抵住許恩殊的,“哥哥陪著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好嗎?”

    許恩殊看起來有些不愿意,但是還是順從的說好吧。

    廖擇文又吻許恩殊的額頭,“我們恩殊真乖?!?/br>
    許恩殊昨晚確實一整晚都沒怎么睡,被廖擇文抱在懷里哄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到確認許恩殊睡熟了,廖擇文才輕手輕腳的爬起來。他檢查完許恩殊有無蓋好被子,房間空調度數(shù),還是舍不得離開,在床前凝視許恩殊睡顏許久,沒忍住跪在床邊親了一下許恩殊的唇才離開。

    離開許恩殊家,廖擇文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回到家換了身衣服,便出門去。廖擇文舅舅公司的合作商組了飯局,舅舅便叫廖擇文也去。過年這幾天廖擇文安排都十分緊湊,不是家庭聚會,就是父親,母親或舅舅的酒局,飯局要他也同去。

    越瑩電話打到廖修遠哪里時,他們一家正在和廖擇文母親一家吃飯。廖修遠當場沉了臉色,但畢竟是在外面,沒有發(fā)脾氣。

    等回了家,廖擇文鞋都沒來得及換,就挨了一巴掌。

    廖修遠簡直暴跳如雷,“我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個禽獸來,窩邊草吃到自己meimei頭上,恩殊這么多年哥哥白叫了,是嗎?”

    廖修遠正值壯年,他教訓廖擇文從沒有要收著力氣的意思,一巴掌下去,廖擇文的臉立刻浮腫起來,嘴唇還破掉,滲出絲絲血跡。

    云夢芝在路上已從廖修遠口中得知越瑩打電話來的原因,但這一巴掌依舊打得她觸目驚心,“修遠,有什么話好好說?!?/br>
    “要怎么好好說!”

    相較于父親的暴怒,廖擇文表現(xiàn)得很平靜,和廖修遠這么多年教導的一樣,遇事處變不驚。

    “我為什么不可以喜歡恩殊,恩殊和我又沒有血緣關系。我當了她這么多年哥哥,我比誰都珍視她,我為什么不能跟她談戀愛?”

    廖修遠抬起腳就往廖擇文身上踹,“我問你,恩殊才幾歲?!”

    廖擇文硬生生挨下這一腳,“我可以等她長大?!?/br>
    廖修遠被氣得無話可說,指著廖擇文鼻子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好得很?!?/br>
    等廖修遠去書房,云夢芝才拿來醫(yī)藥箱,給廖擇文處理嘴角的傷口。

    “你和恩殊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最近?!?/br>
    “恩殊太小了,我覺得以她的年紀還分不清楚愛情和依戀,你比她大,不該帶著她走錯路,你覺得呢?”

    廖擇文垂下眼睛,他又何嘗不清楚,但是只要能把許恩殊留在身邊就好。讓他眼睜睜看著許恩殊跟別人在一起,還不如要他去死。她現(xiàn)在沒那么喜歡他,可來日方長。強扭的瓜就算不甜,他也一定要扭。

    “我會和恩殊保持距離的?!?/br>
    “我覺得你們最好面都少見?!?/br>
    廖擇文抬起眼睛看向云夢芝,“你了解我的,我也不想騙你?!?/br>
    云夢芝和兒子對視許久,嘆了口氣。

    “你爸爸是很固執(zhí)的人,他一般認定什么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想法,你如果做得太過分被他知道,到時候mama也幫不了你?!?/br>
    “我會注意分寸的?!?/br>
    云夢芝沉默一會兒,才說,“我等會兒給你嬸嬸打電話,她對于恩殊的事情比較敏感,你知道的?!?/br>
    “我沒有怪嬸嬸。謝謝媽。”

    廖擇文回憶到這里,從煙盒里抽了支煙含進嘴里。

    這種因為弱小受制于人的熱痛從腳一路升到頭頂,已經在他身體里燃燒好幾年。

    他還是不夠強大,不然誰能對他和meimei的事情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