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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殘疾王爺后(重生) 第103節(jié)

    宜蘭先開了口:“阿珩前些日子又從北境來了信,送了些新鮮玩意兒,信里說,他在巡視邊境時(shí)救了一女子,名喚浮葉,那女子身世可憐,被戰(zhàn)亂所擾,舉目無親,兩人互生情愫,已在北境成了親?!?/br>
    話罷,她拿出幾個(gè)錦盒,“他信中還說,公主和太子殿下出生,他這個(gè)做舅舅的只來得及匆匆看一眼便隨軍打仗去了,尋常也只有年關(guān)才回京瞧上一次,這些都是北境的稀奇玩意兒,正是兩個(gè)孩子喜歡的。特意叫人捎了回來。等酷暑過去,他再帶著夫人回京?!?/br>
    薛珩學(xué)武,投在高凜門下領(lǐng)禁衛(wèi)軍的職,后來矩州危急,他便隨蕭北冥親征,因殺敵有功,便封了將軍。

    京中侯府自兩個(gè)jiejie出嫁后空空蕩蕩,兩個(gè)jiejie過得都好,他沒有后顧之憂,便循了自己的志向,常年駐守北境。

    去年年節(jié)時(shí),宜錦給弟弟去了封書信,問他何時(shí)能帶個(gè)媳婦回來,薛珩回信說,暫時(shí)沒有結(jié)親的想法,她郁悶了一陣子,索性也不管。

    如今好消息來得突然,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見見弟媳了。

    宜錦笑了笑,“這下子,咱們倒是欠了新人的份子錢了,這個(gè)月叫人捎帶過去?!?/br>
    宜蘭說完了這些,才緩緩開口道:“說起親事,陸琸也到了議親的年紀(jì),他倒是有中意的人,可我卻不敢開口?!?/br>
    聽宜蘭這么說,宜錦心里倒是好奇陸琸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陸琸才學(xué)兼優(yōu),人品貴重,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才中了榜眼,我聽京中不少夫人都爭搶著打聽,便是郡主公主都配得,怎么不敢開口?”

    她內(nèi)心的八卦之魂燃起,道:“若是jiejie不方便,改日我再辦個(gè)宴會(huì),將那姑娘約過來仔細(xì)打聽打聽?!?/br>
    聽meimei這么說,宜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為了自家兒子,老臉在知知面前也算是豁出去了,她清了清喉嚨道:“倒也不是別人?!?/br>
    她有些難為情的說:“正是衡陽公主?!?/br>
    宜錦握住茶盞的手僵了僵,她怎么也沒想到,陸琸這孩子的意中人,會(huì)是絮絮。

    從情理上來說,陸琸一表人才,聰慧過人,脾氣性子又和善,又是親上加親,配絮絮也算是知根知底。

    但從心理上來說,她的絮絮才是她的心頭血,親事,一定要絮絮自己滿意。

    她沒有立刻給出答復(fù),只道:“琸兒與絮絮親上加親是好,但這事,我一個(gè)人做不了主,還要和陛下商量?!?/br>
    都是做人母親的,宜蘭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她說道:“陸琸昨夜回來直奔一念堂,同我說了心意。我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著急。絮絮在我心中,同親生女兒也不差什么,樣樣都好,厚著臉皮,我才敢說出口。”

    宜錦叫jiejie寬心,兩人又扯了會(huì)兒家常,恰好皇帝下了朝往這邊趕,宜蘭見狀,便緊著告辭了。

    蕭北冥下了朝就往行宮這邊趕,騎馬比坐馬車快些,他到時(shí),額上滿是汗,一身石青色公服緊緊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胸肌起伏的輪廓。

    宜錦用帕子給他擦了擦汗,笑他這模樣如同纖夫剛拉完船。

    蕭北冥見她神情,便湊到她身前,狠狠親了親她潤澤的唇角,然后問道:“聽內(nèi)侍說阿姐來了許久,是有什么事?”

    宜錦把陸琸有意于絮絮的事說了,蕭北冥先是黑了臉色,接著又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小子倒是有眼光。”

    宜錦:……

    蕭阿鯤的自戀,有時(shí)候格外讓人迷惑。

    但她承認(rèn),女兒的性子如此跳脫,和蕭北冥的嬌縱也有不小的關(guān)系。

    蕭北冥背著手,看了眼那翡翠般的湖水,想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兒就要被小白菜拱走,老父親心里也有些心酸。

    他想了半晌,只道:“先問問絮絮的意見。絮絮不同意,誰來也沒用。至于那臭小子,哼,拖著?!?/br>
    宜錦聽出來他舍不得,只是抿唇笑了笑,溫柔應(yīng)道:“好?!?/br>
    結(jié)果晚間,沒等到她約絮絮談心,宮人就說陛下將公主帶去行宮的獵場了。

    蕭絮絮一頭霧水被自家父皇拉到圍場上。

    父皇背著手,看向圍場里內(nèi)侍放的活兔子,尋了兩匹馬,對她說道:“今日咱倆比試,誰先贏了,就要回答對方一個(gè)問題,不能說謊,不能夸張?!?/br>
    蕭絮絮:……這不就是那民間盛行的酒水游戲真心話嗎?父皇何時(shí)……如此緊跟潮流了。

    她沒說話,先一步跨馬上鞍,動(dòng)作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

    蕭北冥滿眼贊許地看著女兒,接著也上了馬。

    父女二人各種炫技之后,姜還是老的辣,蕭北冥略勝一籌。

    蕭絮絮喘著氣下馬,將馬拴在柱子上 。

    一旁小梨忙給自家公主遞水囊。

    蕭絮絮邊喝水邊問道,“父皇想問什么?”

    蕭北冥肅了肅臉色,問道:“你覺得陸琸如何?”

    蕭絮絮心頭一跳,看了眼父皇黑沉沉的臉色,還是大著膽子說道:“陸琸品學(xué)兼優(yōu),為人和善,最主要……和父皇一樣俊俏,他……他很好。”

    蕭絮絮的馬屁拍得很是不錯(cuò),蕭北冥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他道:“父皇知道了。”

    蕭絮絮一顆心七上八下,母后那處還好說,但父皇若是不同意,這門親事是決計(jì)不成的。

    但蕭北冥什么也沒說,只是將馬鞭丟給女兒,走了。

    他當(dāng)晚回宮,便召見了陸琸,君臣之間來了一次刻骨銘心的談話。

    據(jù)燕宮中撰寫帝王起居注的內(nèi)侍記錄,如下:

    嘉佑二年八月廿日,帝召翰林院侍讀陸琸問事。

    帝:愛卿有意求娶公主,誠意何在?

    陸侍郎:臣愿以名下所有田產(chǎn)商鋪為聘,只愿效仿陛下,永不納妾……(以下省略萬字對帝王的仰慕夸贊之情。)

    當(dāng)夜,帝王談到興處,便與陸侍郎飲酒,子夜方歸。

    九月中旬,帝王下旨為衡陽公主與駙馬陸琸賜婚,并同時(shí)命戶部建公主府,諸多用度循舊例。

    公主成婚,禮儀繁瑣,從納采問名到迎親,足足耗時(shí)半年。

    這半年中,蕭絮絮被母后勒令在宮中備嫁,她如關(guān)在籠中的鳥兒,撲棱著翅膀,卻怎么也飛不過母后和皇弟的手掌。

    宜錦倒沒指望以蕭絮絮的繡功能自己準(zhǔn)備什么像樣的嫁妝,況且有內(nèi)造局與禮部籌辦,確實(shí)也沒絮絮什么事。

    但她覺得絮絮的性子太過跳脫,得要沉靜些才好,陸琸是家中獨(dú)苗,往后中饋便要交到新婦手上,總不好什么都不懂。

    蕭絮絮卻老大不樂意,眼淚汪汪看著自家母后,“母后,我負(fù)責(zé)賺錢,陸琸負(fù)責(zé)花就是了。陸家的家產(chǎn)加起來,都還沒我的私庫豐厚呢。我想出宮!”

    宜錦這次沒有心軟,她搖了搖頭,“成親之前,不許見陸琸。你好好待著?!?/br>
    蕭絮絮心虛低下頭,“只是出去玩,沒想去見他。”

    宜錦不信她的話,只是讓她安心在宮中待嫁。

    雖然不能出宮,蕭絮絮卻能召人入宮,魏甜自然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這日,魏甜奉命入宮,蕭絮絮見了她,那股子坐牢的感覺才退去,“甜甜,你不知道,在宮里要悶死了?!?/br>
    魏甜知道好友待嫁,她笑了笑,“快了,也沒幾日了。這些天我去礬樓,總能聽說你和陸家的親事。陸家下聘那日,聘禮如山如水,可見陸家重視這門親事?!?/br>
    蕭絮絮反而道:“皇家最稀缺的,反而是情意,除了父皇母后,我再未見過那般恩愛的夫妻,但卻總夢想著,自己也能有一段好姻緣。”

    魏甜羨慕好友,也真心替絮絮高興,“陸公子德才兼?zhèn)?,儀表堂堂,確是好姻緣?!?/br>
    蕭絮絮極其開明,她拉著魏甜的手,笑道:“我這人算不傻善人,但人若是待我好,我便待他好,若他負(fù)我,我也有抽身就走還踩他一腳的底氣。我不怕?!?/br>
    魏甜喜歡絮絮身上這股敢愛敢恨的勁兒,那是她做不到卻又羨慕的。

    蕭絮絮看著好友,問道:“冰人幾乎要將魏家的門檻踏破,甜甜,你心里可有合意的人選?”

    魏甜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苦笑一聲,“于我而言,換誰都一樣。只是來府上的,論家世門楣性情,也只有清遠(yuǎn)伯府謝霽。”

    蕭絮絮想了想,驚訝道:“可是清平伯謝清則的義子?”

    魏甜點(diǎn)了點(diǎn)頭,“清平伯行醫(yī)天下,救濟(jì)百姓,心腸仁善,他的義子文醫(yī)兼修,去年科舉也中了二甲十幾名?!?/br>
    蕭絮絮一聽,一顆心懸起來,甜甜行事穩(wěn)重,若不是敲定了八分,定不會(huì)和她說。

    她替自己那死鬼弟弟默哀。

    一顆心都鋪在朝政上,連自己的心上人要嫁人了都不知道。

    她心里雖這樣想,但是仍舊問道:“甜甜,你見過謝霽嗎?”

    蕭絮絮點(diǎn)了點(diǎn)頭,發(fā)髻上的喜鵲登枝金步搖跟著晃了晃,“上次祖父病重,謝伯爺不在府上,便是他替我祖父看的病。他行醫(yī)謹(jǐn)慎,祖父得他救治,次日便能下榻走路?!?/br>
    完了。這是對魏家有救命之恩,甜甜怎么會(huì)不對謝霽生出好感。

    蕭絮絮心里咯噔一聲,雖然平時(shí)和皇弟打打鬧鬧,但到了關(guān)鍵時(shí)候,不管謝霽多好,她還是和蕭景辰站一隊(duì)的。

    日落時(shí)分,宮門快要下鑰,魏甜便起身告辭。

    她進(jìn)宮很多次,已不需要宮人帶路,靜悄悄走在宮道上,殘陽落在東宮的方向,她抬頭看去,眼底撞進(jìn)暗淡的光。

    她身邊女使問道:“姑娘在瞧什么呢?”

    魏甜低著頭,“沒瞧什么。咱們回府吧?!?/br>
    人長大了,以前的事,還是忘了的好。

    蕭絮絮等魏甜走了,心里警鈴大作,當(dāng)場便往東宮去了。

    她到時(shí),陸寒宵才給太子講完經(jīng)義。

    蕭景辰見了皇姐,神情淡淡,只是收拾著桌上的墨寶。

    蕭絮絮頓時(shí)也不著急了 ,抱著胸道:“方才我叫甜甜入宮了?!?/br>
    蕭景辰整頓桌面的手一頓,面色不變。

    蕭絮絮和他前后腳出生,心意相通,這會(huì)兒已經(jīng)能感覺到自家皇兄不對勁了。

    她笑了笑,再加一劑猛藥。

    “甜甜議親了,定的是清清遠(yuǎn)伯府謝霽?!?/br>
    蕭景辰猛地抬頭,目光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驚起波瀾,他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唇線緊抿,“還不走,等著孤轟你走?”

    蕭絮絮沒再乘勝追擊,反而有些心疼他,撅嘴道:“喂,蕭景辰,有點(diǎn)出息好不好。咱們蕭家沒有孬種,看上的女人,就是搶也要搶回來?!?/br>
    蕭景辰不想理她。

    等蕭絮絮走了,他才喚出身旁的隱衛(wèi),低聲囑咐道:“去查魏家與謝家的婚事……,到了哪一步了?!?/br>
    第99章 番外七

    太子身邊的隱衛(wèi)當(dāng)日便去查魏家與謝家訂婚之事, 多番打探,終于從謝家小廝口中知曉,兩家已經(jīng)交換了信物與庚帖, 正在請相國寺的凈空住持合八字。

    蕭景辰當(dāng)夜罕見地失眠了。

    他向來將自己的生活規(guī)劃得一絲不茍,每日除了論經(jīng)治國之學(xué), 就是騎射比武, 文武兼修是他對自己的嚴(yán)格要求。至于兒女情長, 并不在他的規(guī)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