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酒喝了一會。

    宋如華卻端著酒杯主動敬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后問道：“小方，你們掛號網(wǎng)是打算怎么盈利的？現(xiàn)在拿到其他家的投資了嗎？”

    一桌人幾乎都艷羨的看向方卓，這是富豪要撒錢了??！

    方卓猶豫一下，說道：“我們有紅杉資本的天使輪，計劃未來一年內(nèi)再融第一輪，盈利預(yù)期是收取微薄的掛號費。”

    宋如華略帶醉意，稍一思考，轉(zhuǎn)臉對裘市長笑道：“拿病人收掛號費？這個未必可行啊?！?/br>
    方卓心中一驚，酒意全無。

    瑪?shù)?，欺負老實人嗎?/br>
    第95章 居心不良

    掛號網(wǎng)盈利預(yù)期關(guān)你屁事？

    能不能收費和你一個福布斯富豪有甚么關(guān)系？

    未不未必可行是你說了算嗎？

    特么的，有些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說出來！你知不知道！

    方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zé)的！

    方卓這一瞬間幾乎就想拽著宋如華去他荒蕪的軟件園看一看，可下一瞬間又冷靜了下來，這說的都是預(yù)期，你有嘴，我也有嘴。

    “事實上，宋老師，我們在合肥有進行小范圍的嘗試，別看我們名為掛號網(wǎng)，其實也附加了其它功能?！狈阶砍练€(wěn)的開口，一點不顯慌亂。

    宋如華來了興趣，他剛才只是本能的一個判斷而已。

    “我們在合肥做得久一點，比較成熟，三甲醫(yī)院的合作關(guān)系也很不錯。”方卓先稍微介紹背景，“我們在實際考察中發(fā)現(xiàn)醫(yī)院的病理報告單經(jīng)常讓病人兩地來回跑，近的有鄉(xiāng)下來城里，遠的有從省那頭跑到這頭?！?/br>
    他繼續(xù)說道：“倒不是醫(yī)院非要折騰病人，只是他們免疫組化之類的病理檢測需要過程，這才造成中間的精力、金錢浪費?！?/br>
    “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事后廣泛的咨詢了院方、病人的意見，這種延遲出具的病理報告可以由我們第三方收取一定費用，免去他們來回折騰的苦惱?！?/br>
    “這個是全憑自愿，已經(jīng)試運行一陣，解決了不少問題?！?/br>
    方卓半真半假，用真實例子虛擬運行，果真唬住宋如華，轉(zhuǎn)移了老騙子的注意力。

    “噢？”宋如華自斟自飲，思考片刻，稱贊道，“能解決問題是很好的?！?/br>
    方卓連忙加深影響，說道：“紅杉資本很看好我們的發(fā)展，天使輪也就一晚上的決定，未來一年會融一輪，我們會加快發(fā)展，爭取兩到三年上市。”

    主座的裘市長笑道：“小方，步子要走穩(wěn)一點，現(xiàn)在就開始考慮上市的事了啊?！?/br>
    宋如華卻是擺手，他對上市這個詞很敏感。

    憑借“托普軟件園”的這個概念，公司利用川長征做殼，僅僅4個月就把它的股價從每股6元抬升到每股24元，高達400%的漲幅！

    也就今年的9月份，入股金獅股份，更名炎黃在線，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信息化的概念把股價炒到高位。

    兩三年上市，那算什么步子不穩(wěn)？

    相反，其實可以更快更快更快快。

    宋如華對于玩弄概念最為精通不過，盡管喝了酒，可他的腦子瞬間就轉(zhuǎn)出很多可能，掛號網(wǎng)是個不錯的概念，哪怕做不出什么都不怕。

    股民從炎黃在線獲得了什么？

    沒有，但并不妨礙它從10塊漲到33塊。

    同樣的，股民從掛號網(wǎng)能不能掛到號？

    誰在乎呢，看起來光鮮亮麗就行。

    “這樣聽來，掛號網(wǎng)很有發(fā)展，前途無量啊?！彼稳缛A仿佛是被方卓的一番話說服，他否定了自己剛才對裘市長所說的一個隱含政策性的判斷，笑道，“裘市長，還是年輕人有朝氣啊，以后一定是小方這種青年企業(yè)家來改變世界?！?/br>
    “哈哈哈，宋教授太謙虛了。”裘迪挺高興。

    方卓松了一口氣，事關(guān)未來盈利判斷，這要是爭論起來傳出去，影響可是大大的不好，尤其，現(xiàn)如今的宋如華很有地位。

    “既然這么好，那我們托普可以收購掛號網(wǎng)呀。”關(guān)智雅的眼睛里仿佛有水，她看著宋如華，提出一個很合理的建議。

    宋如華不語，但看向了方卓。

    方卓心里一緊，正常地笑道：“我們剛拿了紅杉的錢，像裘市長剛才所說，準備踏實一點，一步一個腳印，宋老師有興趣的話，我們明年有第一輪融資的計劃?！?/br>
    宋如華挑眉。

    席間的其他人也訝異，送上手的錢不要？

    方卓緊接著說了理由：“我們有信心把掛號網(wǎng)做好，現(xiàn)在的估值和一年后的估值肯定不一樣，不能因小失大?！?/br>
    宋如華笑笑，年輕人還是年輕呀，不是這樣玩的。

    他點了下頭：“有抱負，像我年輕那會?！?/br>
    “小方，還不敬宋教授一杯，人家期許你以后也能上福布斯呢?！濒檬虚L捧了個場。

    方卓慌忙站起來敬酒，宋如華笑著喝了。

    裘迪微微搖頭，這小方還是年輕，大學(xué)生的社會經(jīng)驗得豐富豐富。

    宋如華不再提掛號網(wǎng)，轉(zhuǎn)臉向席間的其他青年才俊問了起來。

    方卓松了一口氣，琢磨著要不要再開口向裘市長說下醫(yī)院方面的合作，最終，他還是沒有提及。

    席間其樂融融，宋如華還在副市長的慫恿下作詩一首。

    ——《西湖夜宴》

    ——西湖秋雨歇。

    ——高館宴群賢。

    ——古寺鐘初動。

    ——虛窗月半圓。

    全場喝彩。

    群賢之一的方卓邊鼓掌邊吐槽，看看人家這道行，要不怎么能從南騙到北呢？

    小宴結(jié)束。

    宋如華醺醺然的走到方卓身邊，遞了張名片：“小方啊，互聯(lián)網(wǎng)和醫(yī)療的結(jié)合是個有趣的命題，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方卓雙手接過名片，金屬質(zhì)感，略有些沉，他抱歉道：“宋老師，我一切草創(chuàng)，名片都沒來得及做，天天暈頭轉(zhuǎn)向的，不好意思?！?/br>
    兜里有一盒名片，可他一丁點都不想和這人打交道。

    “不礙事，以后有機會?！彼稳缛A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時，臉色紅潤的關(guān)智雅嬌聲道：“老宋，我要吃烤山藥?！?/br>
    宋如華怔然：“這上哪給你找烤山藥去？”

    關(guān)智雅搖著宋如華的胳膊：“我不管，我不管?！?/br>
    宋如華搖搖頭：“你先下去，等下我找裘市長幫幫忙?！?/br>
    關(guān)智雅笑靨如花。

    方卓對著眼前的一切沒有表情。

    “小方，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和我們托普的合作?！彼稳缛A眼神柔和，“我們托普的平臺很大，掛號網(wǎng)可以有個很好的發(fā)展?！?/br>
    方卓再次婉拒道：“宋老師，我還是想實現(xiàn)更多的價值才考慮股份的稀釋，紅杉的天使輪已經(jīng)拿到不少股份?！?/br>
    宋如華哈哈一笑，勉勵道：“那就期待你們第一輪融資時的規(guī)模，托普到時也可以參一手嘛?！?/br>
    “謝謝宋老師，一定一定?！狈阶扛屑さ馈?/br>
    宋如華點了下頭，等來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裘迪。

    兩人有說有笑的下了樓。

    方卓呼吸著西湖十一月的清冷空氣，表情在夜色下晦暗不明。

    第96章 局勢惡化（上）

    十一月的杭州，方卓晚上回窩點的路上已經(jīng)能感受到寒意。

    但窩點里倒是很熱鬧，桌子挪到沙發(fā)前，嶄新的ibm正在播放電影，四個人津津有味的邊聊邊看，旁邊還有空了的薯條零食袋。

    “老板，今晚有什么好消息啊？”虞紅見到方卓回來，當(dāng)先問了一句。

    方卓脫掉外套，搭在簡易的衣架上，笑道：“只是簡單的應(yīng)酬而已，還得繼續(xù)努力?！?/br>
    虞紅“哦”了一聲：“一起來看電影啊?！?/br>
    方卓笑笑，扯張凳子坐在一邊跟著一起看，筆記本上放的是《賭神3之少年賭神》，王晶執(zhí)導(dǎo)，黎明、吳鎮(zhèn)宇主演的那一部。

    “港片的賭神類電影挺有意思?！狈阶空J真地看了會，發(fā)表了句感慨。

    虞紅很愛港片，連連贊同：“對啊，有意思，可惜這一部沒有星爺，你回來前我們剛看完他的《賭圣》?！?/br>
    方卓微微一笑：“這些片子里最后的大人物都以為自己知道對方真正的底牌，偏偏對方呢，才是真的知道大人物的底牌，有時還喜歡換牌，真的太可惡了?！?/br>
    “那有什么可惡的？誰讓大人物做壞事？”虞紅順著老板的話聊。

    “你想想，明明極具聲勢，明明香車美女，明明身懷巨款，結(jié)果因為一場牌局就都沒有了，多可惡啊，多不容易啊?！狈阶坎粍俑锌?。

    虞紅不屑道：“誰讓他們想著對賭神動手的，先撩者賤?！?/br>
    方卓心悅誠服地點點頭：“有道理?！?/br>
    虞紅奇怪的回頭看了老板一眼：“看你挺感慨的，難道你也喜歡賭錢嗎？我跟你說，十賭九輸！”

    “怎么可能，你看我有那時間嗎？天天不是醫(yī)院就是你們?！狈阶糠裾J。

    虞紅哼哼兩聲：“那今天晚上呢？誰知道你們這種應(yīng)酬是不是打麻將、推牌九？說不定還故意輸錢給領(lǐng)導(dǎo)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