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有點詫異這位的直白，同樣換了名片和號碼。

    旁邊的孔豫趁著拿酒的機會，簡單為老板釋疑：“差不多是個外包公司，在美國沒名氣，去年年底來美國增加了活動。”

    至于為什么是去年年底，自然是因為托尼身上的標簽。

    “噢，外包公司?！狈阶棵靼琢恕?/br>
    孔豫提醒道：“好像和米歇爾的關系確實很好，托尼口中的目標是以后的醫(yī)改網(wǎng)站項目。”

    方卓簡單的交流到此為止。

    他拿著酒杯，看著臉上堆笑的托尼，倒是知道大人物身邊匯聚了準備分rou的人，但一個沒名氣外包公司的目標還挺大，能行嗎？

    方卓與蓋特納為自己介紹的人饒有興趣的進行交流。

    除了杰克和托尼，其他還有銀行和保險公司的高管，這是可以為資產(chǎn)公司提供貸款的角色。

    蓋特納本就是聯(lián)儲出身，銀行和保險這一塊自然是知根知底。

    方卓保持傾聽，收獲了很多業(yè)務介紹。

    這群人對于全球富豪的業(yè)務也很有興趣，包括早就不放開渠道的miga基金也收到詢問。

    方卓的傾聽逐漸擴大范圍，把小宴的關系戶和實力派差不多聊了一遍才繼續(xù)與蓋特納交流。

    “杰克之前是高盛的人？”他挑了個蓋特納身邊的作為切入點。

    杰克剛回答，蓋特納卻替他開口：“只是份工作履歷?！?/br>
    “他專業(yè)嗎？我們最近對歐洲的市場很有興趣?！狈阶坑謫枴?/br>
    蓋特納沉吟，miga基金的買賣在他這里早就清晰了，現(xiàn)在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次，杰克主動為自己的專業(yè)性辯解：“方總，請相信我的專業(yè)能力?！?/br>
    方卓看向杰克的眼神變得嚴厲。

    杰克之前和miga基金的孔豫接觸還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迎著面前東方男人的目光忽然覺得很有壓力。

    蓋特納揮了揮手，示意杰克去另一邊。

    “孔總的基金足夠專業(yè)，不管是賺錢還是資產(chǎn)處置，我們要相信孔總的能力?！狈阶磕抗馊岷拖聛?，繼續(xù)說道，“基金在資產(chǎn)處置里僅占3成的股份，孔總拿不到足夠的主導權，這不利于后續(xù)的資產(chǎn)處置流程?！?/br>
    “畢竟，這不單單是喊個數(shù)字，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安排人去做，孔總向來沒問題，我不希望他遇見掣肘?！?/br>
    蓋特納先搖了搖頭，然后點頭道：“miga基金確實十分專業(yè)?！?/br>
    作為基金的重要客戶，他對此深有體會。

    他思考了一會，提出建議：“第一批的資產(chǎn)處置表現(xiàn)很重要，既然孔總足夠專業(yè)，由他來主導資產(chǎn)處置是沒問題的，但是，專業(yè)的人也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br>
    方卓聽明白了，原先的資金門檻是第一批拿出5億美元參與處置，現(xiàn)在承擔更多的責任就要拿出更多的錢，總額提升了，對方最終的拿到錢才是平衡的。

    他微微點點頭，贊同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br>
    方卓心中默算，然后磋商道：“miga基金占7成的股份，我們第一批愿意拿出10億美元參與ppip?！?/br>
    蓋特納不同意這么大的讓步：“六成，金融產(chǎn)業(yè)投資管理公司可以繼續(xù)保留，杰克曾經(jīng)有在歐洲工作的經(jīng)歷?！?/br>
    方卓搖頭：“歐洲那邊不會出現(xiàn)這個產(chǎn)業(yè)投資公司，那是另一種玩法?！?/br>
    現(xiàn)在miga基金持股的產(chǎn)業(yè)投資公司完全是由miga掏錢，杰克一方是不提供資金的，這樣的機制不可能拿到歐洲。

    他繼續(xù)說道：“歐洲那邊都是基金十分信任的客戶?！?/br>
    基金的客戶是蓋特納個人，不管包含杰克的一系列人。

    蓋特納再讓一步：“六成五?！?/br>
    方卓同意了。

    他伸出右手：“蓋特納，你真是太斤斤計較了，但正是有你這樣的斤斤計較，這次有毒資產(chǎn)的處理才能妥當?！?/br>
    蓋特納接受了贊譽。

    他重新喊來杰克，進行了簡單的囑咐，主導權變更了，miga基金將會增加持股和分成比例，但總的利潤不變。

    以及，miga基金的客戶將會在歐洲市場繼續(xù)有所斬獲。

    杰克感覺己方被粗暴的干預了，但他對這份粗暴沒有意見，大人物們的簡單交流就決定著結果，他們永遠有著更長久的利益。

    他禮貌的再次和方總握手，接受新的安排，并表態(tài)將會提供專業(yè)的能力。

    方卓對這樣的分成就滿意很多了。

    他示意孔豫和杰克再多多交流，共同為肩負的責任而努力。

    方卓與蓋特納就第一批資產(chǎn)處置的聊天只這么一段，接下來，他仍舊承擔著一個傾聽的角色，倒是聽到不少來自大人物的吐槽。

    像米歇爾的那位同學，蓋特納對他所在的公司頗有微詞，一個醫(yī)改網(wǎng)站系統(tǒng)張口就喊10億美元的預算。

    這簡直就是在搶。

    “醫(yī)改不是還沒開始呢？先喊價再還價嘛。”方卓笑道，“做個網(wǎng)站和系統(tǒng)，不行的話交給我的公司也行，我中國的公司在醫(yī)療領域這一塊倒是很專業(yè)，很大一部分業(yè)務就是做醫(yī)院系統(tǒng)的。”

    蓋特納和方總碰了碰紅酒杯，有點沒好氣地說道：“你也是米歇爾的同學？”

    方卓被幽了一默，笑出了聲。

    他抿了一口酒，搖搖頭：“我是純粹的體育友誼，這一趟還打算邀請小奧去看球呢?！?/br>
    “那他恐怕沒有時間?！鄙w特納說道，“這段時間太忙了，很多地方都十分混亂。”

    “也是，那只能等機會了?！狈阶亢芾斫?，再次感慨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br>
    昔日球友如今要顧慮這段時間的公眾形象，不行還是打高爾夫吧。

    責任越大，越是要注意勞逸結合。

    第266章 方總一斥康培凱

    方卓抵達華盛頓的第一晚十分愉快。

    大人物蓋特納沒有忘記老交情，態(tài)度上與以前無異，甚至更為坦蕩。

    倒是孔豫在小宴結束之后提出一個小小的憂慮，利潤分成提升的是不是過于順暢了？

    這一個夜晚就從三成變?yōu)榱砂耄瑫粫行C手？

    “蓋特納敢給，你倒是不敢要了？”方卓拋了根抽屜里的雪茄給汽油人。

    孔豫拿著雪茄，斟酌著說道：“蓋特納與我們的接觸不是很頻繁，我們這邊沒有問題，他那邊……”

    他既擔心蓋特納那條線上的人出紕漏，也擔心蓋特納本人的風格。

    方卓聽明白了汽油人的意思，踱步到窗邊，眺望不遠處白宮的方向，淡淡地說道：“就算他那邊的人出現(xiàn)問題，蓋特納也能擺平的。”

    蓋特納、薩默斯、魯賓這一系列人的關系很緊密，他們圍繞在白宮周邊便極其有權勢。

    “至于蓋特納和我們的接觸，和我的接觸?！狈阶啃α诵?，“確實也不算頻繁，君子之交淡如水嘛?！?/br>
    孔豫沒笑出來。

    方卓感覺汽油人可能確實被今晚翻倍的利潤嚇了一跳，認真的多說了兩句：“蓋特納是我們的客戶，還將繼續(xù)是我們的客戶，為什么？”

    孔豫毫不猶豫地答道：“因為我們能給他賺錢?！?/br>
    “這兩年在整個美國有誰比我們更能給他賺錢？”方卓問道。

    孔豫一怔，細細一想，還真不好推辭。

    方卓談了一個來自汽油人早先匯報過的數(shù)據(jù)：“過去兩年，全美一萬三千多家對沖基金和幾千家投資機構只有不到20家利用cds押對房地產(chǎn)市場的崩潰，這不到20家里真正重注的也寥寥無幾?！?/br>
    “金融危機下的極少數(shù)獲利，一部分保本，一部分虧個大窟窿，還有不知道多少的破產(chǎn)?！?/br>
    “孔總，你要對你稀有的賺錢能力更有自信。”

    miga系基金的獲利在整個美國金融市場屈指可數(shù)。

    可能不是機構第一，畢竟高盛、摩根等幾家機構還在趁機cao縱原油，但也十分前列了。

    這份賺錢能力的稀有程度全球難找。

    “高盛也在盈利，但蓋特納不會把錢放在那邊的，這次更不會從那邊找錢，高盛盤根錯節(jié)，哪有我們身家清白。”方卓笑道，“其它能賺錢的機構也差不多，同理，我們的一些特殊客戶可能都有這樣的想法?！?/br>
    他繼續(xù)說道：“更何況，對蓋特納們來說，是拿捏我這樣一個中國人容易還是拿捏美國那些機構容易？”

    方卓聳聳肩，看著汽油人：“我的弱點也是我的優(yōu)點，易科在美國的產(chǎn)業(yè)很重要，蓋特納不怕我發(fā)瘋，至于蓋特納會不會發(fā)瘋，我看他應該挺正常的，真出問題，嵌套的馬甲一層層丟出去，有個交代就行了?！?/br>
    孔豫基本被說服了，他開了個玩笑：“方總，真出了問題，你一定要給我請最好的律師。”

    方卓微微一笑：“孔總，你值得最貴的保釋金。”

    孔豫覺得自己也值。

    方卓正要繼續(xù)聊這個話題，手機上有了來自小奧幕僚盧沛寧的電話。

    這位現(xiàn)在是內(nèi)閣秘書長了。

    通話時間不長，盧沛寧明天中午要請客吃飯。

    方卓放下手機，說道：“盧沛寧明天大概也要擺一桌，看來我到華盛頓還挺受歡迎的?！?/br>
    盧沛寧不如蓋特納有權勢，但關系和小奧更親近一些，后者的家族資金處置程序都是經(jīng)由他的手。

    孔豫說了句方總的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盧沛寧對我們很積極?！?/br>
    方卓微微點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公中有私，私中有公，你忌憚我，我忌憚你，挺好的。

    次日中午，孔豫沒有再隨行，這次為了參與資產(chǎn)處置，miga基金還網(wǎng)羅了一批諸如華盛頓互助銀行這樣破產(chǎn)的精英，他們就是干有毒資產(chǎn)破產(chǎn)的，正好有豐富的經(jīng)驗，這些還需要他親自處理安置。

    miga基金永遠為客戶著想，要做就做的專業(yè)。

    游說頭子趙智善跟在了方總身邊，她也起到應有的作用。

    相較于昨晚小宴上蓋特納帶來的更多商界客人，盧沛寧中午的宴會就更偏統(tǒng)領的核心圈。

    林林總總，笑容以對。

    盧沛寧介紹，方卓寒暄，趙智善抽冷子提供信息。

    “羅伯特·吉布斯，小奧的新聞發(fā)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