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關應鈞擁著人往吧臺方向帶,“你要是不想繼續(xù),我送你出去,過會兒一個人來查?!?/br> 簡若沉脊背僵了僵。 正當關應鈞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 簡若沉帶著一點小小的興奮,輕聲道:“真刺激。” 第29章 撒錢 關應鈞額角一跳, 當即把簡若沉抓緊了。 腦子里不合時宜冒出了李長玉說過的話:喜歡嘗試新鮮口味的人,大多都愛追求刺激。 聲色場內的喧鬧震耳欲聾,搖滾樂帶著低沉的鼓點, 震得地板發(fā)顫。 1892酒吧的二樓。 陸塹垂眸盯著簡若沉的臉。 少年穿著重工針織毛衣, 沒了羽絨服的遮擋,雪白纖長的脖頸和鎖骨都露在外面。 緞子似的長發(fā)攏在身后,垂落腰際,被人強摟著往前走時,發(fā)尾在腰臀之間一晃一晃, 精致又撩人。 顯得攬在那截腰上的手臂有點礙眼。 陸塹扯起一個嘲諷的笑,拿雪茄剪將手里的雪茄剪開, 用高溫火槍點燃。 從前的簡若沉清貧而古板, 用最廉價的衣服遮住寡淡蒼白的軀體。 唯一的可取之處, 就是和江含煜有些相似的下半張臉。若是能擋住上半張臉,躺下后紅唇微張, 舌尖輕吐,想必也有勾人的資本。 所以他給過簡若沉機會。 畢竟是個男人都得找點替代品解決生理問題。江含煜受不住,他總不能硬憋著。 但簡若沉清高, 只想談感情。 現(xiàn)在呢? 有錢了,反而誰都可以了? 陸塹微微瞇起眼, 目光垂落。 · 黏膩的視線沾在身上,簡若沉感覺渾身有螞蟻在爬。 他伸手撓了撓發(fā)癢的后頸, 才碰一下, 就有一只guntang的手摸上來。 關應鈞用虎口勒住那塊軟rou捏了捏,槍繭磨上去, 令人難過的癢意立刻散了。 他玩世不恭地問:“好點了?” “嗯?!焙喨舫咙c頭。 關sir演匪徒的技術沒得說,臥底三年的實力確實強。 動作間, 兩人走到調酒臺。 1892的調酒師是個五官分明的帥哥,鼻梁很高,穿著西裝馬甲,看上去非常年輕。 他耳朵上戴著黑色的掛脖式單邊耳機,線控垂在領口。 這東西在90年代是稀奇貨,一般性的酒吧供不起。 這一趟來對了。 調酒師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笑問:“要點什么?” 簡若沉本想拉張椅子坐在關應鈞身邊,但對上這道玩味的眼神,立刻放棄這個想法,等關應鈞坐下之后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關應鈞一邊伸手把人往腹前摟了摟,一邊垂眸翻看酒水單。 這里的酒水價格不高,利潤不足以支撐一個開在西九龍的酒吧。 說明1892另有盈利點。 關應鈞:“美國威士忌和石榴汁。” 說完,把酒水單推到一邊,攬住簡若沉的手在他肚子上拍了兩下。 簡若沉立刻意會。 該他問了,調酒師看他的眼神不對勁,應該認識這張臉。 簡若沉雙手撐著吧臺,探出身體,直直盯住調酒師的臉,“你見過我嗎?” 關應鈞的視線垂落,停在少年探頭時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后頸上。 今天的簡若沉和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以往都是循序漸進地套,今天怎么會直接問? 關應鈞攬著簡若沉的手緊了緊,免得人坐不穩(wěn)掉下去。 調酒師笑了聲:“你這張臉在圈子里很出名,大家都知道你在白金會所豪擲千金,一下子點十個的事情?!?/br> 簡若沉“欸”了一聲,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關應鈞,沒等人說話,立刻回身道:“你可不要瞎講。那次我也沒辦法啊……被殺人犯盯上了嘛。要是不幫一幫差佬,死的可就是我了啊?!?/br> 關應鈞挑眉,在簡若沉嘴里聽到差佬這種蔑稱,感覺實在是有點奇妙。 他稍稍思索就明白了簡若沉的目的,他今天要扮演的,是一只藏不住話的小漏勺。 看似在漏,實際上撈出來的都是干貨。 簡若沉對著調酒師說完,又側身扭了扭,對關應鈞賣乖道:“那次我也是被逼的呀?!?/br> 關應鈞:…… 他是個成年男人。 不是愣頭青也不是柳下惠。 他真沒想到簡若沉演起來竟然這樣放得開。 上回在渡輪上是迫不得已,上上回在宴會中也沒有如此親密。 關應鈞輕咳一聲,“我知道了,別亂動?!?/br> 調酒師先前升起的戒心逐漸消失。 這樣一個什么都寫在臉上的漏勺能兜住什么呢? 如果他能從簡若沉嘴里套點話,豈不是能在陸塹面前站穩(wěn)腳跟? 調酒師把石榴汁推到簡若沉面前,“你男人做什么的?” 關應鈞把摟著人的手往上移,捂住簡若沉的嘴巴,像是怕他口無遮攔說出什么來似的,另一只手把石榴汁拿到鼻尖底下聞,“做點生意?!?/br> 他不輕不重地將玻璃杯擱在桌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加了氯胺酮?換一杯?!?/br> 調酒師表情凜然。 在這里干了這么多年,下藥加料都做過,被人聞出來還是第一次。 他條件反射往樓上看,對上陸塹半瞇起來的眼睛,驚出一身冷汗。 耳機里傳出一道聲音:“怎么回事?” 調酒師把石榴汁拿回來,換了一杯干凈的,“對不住啊大哥,之前眼拙,沒看出您是同行?!?/br> 這話是說給陸塹和耳機頻道里的所有人聽的。 只有常年和毒品打交道的人,才能聞出各種毒品之間的區(qū)別。 這大哥看上去可不僅僅是打打交道,應該是技術人員,k·粉就k·粉,說什么學名。 調酒師換了一副面孔,殷切道:“您是來走貨還是來玩?” 簡若沉:“我們來打聽點消息啊?!?/br> 他微微趴下來,說悄悄話似的往吧臺前湊,“有人在你們這里傳我是八爪魚,腳踩十八條船,他生氣了。” 調酒師往下一瞥,看見簡若沉因為下趴而微微敞開的領口和里面袒露出的一抹白,在心里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 小美人你不要害我!你男人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沉八號碼頭喂魚! 他別開視線,尬笑一聲:“都是傳聞嘛,漂亮的人總是傳聞多。白金會所被查之后,里面好多調酒師都換了工作,他們一散開,當天的事情就傳出來了。” “那我在學校里的事情呢?”簡若沉蹙著眉,“他們居然說我追陸塹!還和教授周旋,我看上去那么沒品?” 調酒師汗都下來了,感覺這輩子沒這么熱過。 面前,是一個帶著帽子口罩,一看就很牛的大佬。 頭頂,有一個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盯著這里的陸老板。 耳邊,是全開麥的全頻道耳機。 現(xiàn)在1892酒吧里,所有帶著這個耳機的員工,都能聽到有人說喜歡陸老板是一件沒品的事情。 包括陸老板本人。 陸塹多愛面子一個人? 他會不會被滅口? 調酒師感覺自己死到臨頭了。 他剛剛還覺得簡若沉是只漏勺,問什么說什么,可以從他嘴里打聽一點消息?,F(xiàn)在他恨不得把漏勺的孔給堵上。 調酒師語速極快地開口,“那些傳言只是19號卡座來的客人隨便說的,他們也不是我們這里的???,里面還有一個外國人,我覺得他們就是隨口傳一傳風云八卦。” 他求救地看向關應鈞,“大家都是無心的,您看您今天除了來查這件事,要不要做點小生意?” 讓他拉一單吧! 陸老板有了進賬,或許就不會怪罪他了。 關應鈞:“你這臺里賣什么?氯·胺·酮、ghb、三·唑·侖、開心水和奶茶是不是都有?還有別的新鮮玩意嗎?” 調酒師以為他要幫自己一把,連連點頭,“這些都有,我們不做新鮮貨。您進貨還是……” 關應鈞玩味笑了聲:“過來玩,開什么單?開間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