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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擱淺(出書版) 第5節(jié)

    我們上車走了,透過后視鏡,我們看到他用對待尸體的方法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就是末日,有時候不得不強迫自己做些你原先不愿意做的事情。

    車速不快,也不可能快。小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當(dāng)時逃難者拋棄的汽車,也有零星的喪尸和我們遭遇。

    雨幕里的信號燈發(fā)出眨眼似的閃光,不遠處喇叭聲響了起來,那一輛有著奇怪符號的車子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援我們——它不斷按喇叭,希望將一部分喪尸引過去。

    它處在高架的位置,喪尸很難靠近,就算喪尸靠近,它也可以及時撤退。

    車窗上的雨刷奮力工作,我想找出一條路來,副駕駛座上的莊曉蝶一直在替我呼叫蒙和平他們。

    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他們先逃跑了,我也一點都不會怪他們。這不會傷害我對他們的感情,畢竟比起大家一起慘死,我更希望他們能活下去,在將來的日子里不時提起我,緬懷一下我這個傻子。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有兩次死亡,一次是生理意義上的死亡,另一次是被人遺忘。如果前一種死亡無法避免,那么讓后一種來得遲一些吧。所以世上有那么多創(chuàng)作故事的人,他們試圖通過作品讓自己的一部分活下去。

    前面路口又冒出了四五只喪尸,我打方向盤想往另一個方向走。

    莊曉蝶卻說道:“不要管,加速!”

    我狠狠踩下了油門,汽車撞倒喪尸,我清晰地感覺到車子從喪尸身上碾過。車子沒有減速,發(fā)出轟鳴聲,就像一個莽撞的少年。

    “加速!”莊曉蝶再次說道。

    我第一次把車開得這么野。

    “不行,不能再開下去了?!焙笞系哪腥颂嵝盐?。

    就在這時,一批喪尸冒了出來。我渾身顫抖,卻還是踩著油門不敢松腳,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生怕自己會停下來。

    我不能停,停下來就是死亡。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喪尸撞到車上,我能感受到車子的吃力,它就像馱著稻草的駱駝,背上的稻草越來越多,壓得它即將倒下。

    終于,車子不動了,輪胎空轉(zhuǎn),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尖叫聲,引擎也在悲鳴,喪尸拍著車窗玻璃,就像正在開罐頭的主婦——而我們就是美味的午餐rou。

    “放松,別怕。”莊曉蝶對我說,“先松開油門,重新發(fā)動車子?!?/br>
    我抹了一把汗,重新發(fā)動車子,開始倒車,它后退十幾米后甩掉了附在邊上的喪尸,接著發(fā)出一聲呼嘯,筆直向前。這不是我干的,車子失去了控制,速度瞬間飆升,像箭一樣躥了出去,我們?nèi)硕及l(fā)出了尖叫。

    這輛發(fā)狂的汽車越過喪尸群,在大街上再度失控,翻滾著碾倒行道樹和護欄,側(cè)躺在馬路中間。

    好在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有系安全帶的習(xí)慣。

    “你們還好嗎?”我滿嘴是血——剛才的翻滾中,我不小心咬到了舌頭。我吐出口水和血水,吐出一句話,由于舌頭受傷,說得有些含糊。

    然后,我又睜開了眼睛,眼球刺痛,所見的一切都是紅色的,大概是額頭磕破了,血流到了眼睛里。

    我動了動,確定自己沒受什么致命傷,但渾身難受,每個關(guān)節(jié)里都像塞滿了玻璃碴。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疼痛減輕了一點,同時,在它的作用下,我保持著清醒。我吃力地轉(zhuǎn)過頭查看車上的另外兩人,莊曉蝶也滿臉是血,倒在椅子上,我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有力,應(yīng)該只是暈過去了。

    后座的小伙子已經(jīng)醒了,嘴里像是在罵什么,身上也有血。流血可不是什么好事,喪尸會聞著血腥味過來,失去了大部分視覺的它們對氣味和聲音尤其敏銳,就像野外嗜血的猛獸一樣。

    據(jù)說一些組織會讓經(jīng)期的女性留守基地,不出去搜尋物資。我打開車窗,豆大的雨水和冷風(fēng)打到我的臉上,洗去了我臉上的血水,我探出腦袋,查看我們所處的地方。

    我們正處在一個糟糕的位置,汽車把我們帶到了領(lǐng)頭的那一批喪尸跟前,它們就在我們身后幾十米,我已經(jīng)可以用rou眼看到它們了。

    “你還能動嗎?”我問后座的人。

    “有點懸,我好像骨折了?!彼f道,“不過我們算是活下來了?!?/br>
    “你想多了,我們沒脫離危險?!蔽议L嘆一口氣,“你應(yīng)該系好安全帶啊,看來現(xiàn)在這里就我一個能打的了。”

    面對絕境,只有兩種選擇:老實等死,安靜接受自己的命運;垂死掙扎,難看地退場。后者雖然累,但在精神上更加體面,一只蟲子在被碾死前還會掙扎兩下,更何況是人。而且人面對喪尸不像蟲子面對人類那么無力,如果我此刻多干掉一個喪尸,那將來就會有人少遇到一個,說不定會因此逃出生天。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拿出了座位下面的弩箭,手制的弩箭很皮實,經(jīng)歷了車禍依然完好無損。我試著射了一支箭,只是我的手都在顫抖,箭在大雨中飛得歪歪斜斜,我心里一寒,試著深呼吸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又拿出一支箭上了弓弦。

    這次我考慮了風(fēng)向和大雨的影響,但箭還是歪了,插中了一具喪尸的肩頭,這對它來說不算什么傷,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只有攻擊喪尸的要害,它們才會停止前進。

    它們是我所知道的最頑強的生物,好吧,其實我搞不清它們算不算生物了。在大多數(shù)幸存者眼中,它們就像是從恐怖故事里走出來的怪物。

    但我很快就不需要擔(dān)心準(zhǔn)頭的問題了,因為喪尸們足夠靠近,近到我能看到它們行走帶起的水珠。

    下一箭,就正中了一具喪尸的腦門。利箭將它的腦袋洞穿,它倒了下去,立在腦袋上的箭矢就像一顆聳立在荒原上的樹。

    我的箭筒內(nèi)只有九支箭,用掉了三支,還有六支,運氣好的話,我還能殺掉六具喪尸。

    前提是我還有足夠的力氣,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漏水的大缸,力量和熱量像水一樣從我身上流走。

    “我們不能跑嗎?”后座的人苦著臉說道,“或者說你帶著莊曉蝶先跑,別管我?!?/br>
    “我們被包圍了?!蔽艺f道,“你看看四周,都是喪尸?!?/br>
    “你叫什么?”

    “界曉楠。你呢?”

    “許大禹?!?/br>
    “大禹兄,很高興臨死前還能和你并肩作戰(zhàn)。”我說道。

    許大禹的眉頭皺了又松,松了皺?!安粚?,我們還有機會。喪尸都靠過來,近處的可以解釋為它們被我們的聲音和血腥味吸引過來了,那么遠處的呢,它們?yōu)槭裁催€往這里趕?我們這里是中心,尸潮的‘頭羊’就在我們附近?!?/br>
    對于尸潮,《喪尸觀察報告》中有簡單的推測,這種喪尸潮雖說是偶然的產(chǎn)物,但也存在一定規(guī)律,喪尸潮當(dāng)中存在一個核心。某一只喪尸突然成了“頭羊”,它沒有比其他喪尸更加有力或者更加聰明,但其他喪尸卻會跟著它行動,四周的喪尸也會聚集到它的身后。

    請注意是身后,而不是四周,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喪尸會乖乖跟在“頭羊”的后面,喪尸的這種行為同羊群和鯨群很相似,如果把頭羊趕下海,那群羊都會跳下海;如果頭鯨游錯了方向,擱淺了,那么其后所有的鯨魚都會擱淺。

    所以《喪尸觀察報告》提出了解決尸潮的兩種方法:一是捕獲尸潮中的“頭羊”,然后用“頭羊”吸引其他的喪尸讓它們踏入死亡陷阱。二是找出并殺死“頭羊”,擒賊先擒王,這對喪尸也有效,失去了“頭羊”,尸潮就會瓦解,喪尸們又會回到它們原本的行動模式,不再聚集。

    但“頭羊”并不好找,盡管它一般就在尸潮最前面,但集體行動的喪尸太多的話,就會造成在前面的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從中找出“頭羊”,并靠近尸群殺死它,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任務(wù)。

    據(jù)我所知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一個團隊靠殺死“頭羊”來解決尸潮的。

    可凡事都會有第一次,無論如何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等等,那還有一個問題啊?!蔽艺f道,“就算我干掉了‘頭羊’,我們還是在喪尸的包圍之中,外圍的喪尸會因為沒了‘頭羊’散去,但里面的喪尸還是會把我們撕成碎片?!?/br>
    對講機又響了。

    “媽的,我來救你了,曉楠?!?/br>
    是蒙和平的聲音。他們終于來了。

    “你要干什么?”我問道。

    蒙和平喝了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不過來,我們就只能過來找你了,好的,我看到你了,你縮回車里,我怕誤傷你?!?/br>
    “不是說有路障嗎?”

    “找了輛大車撞開了,我來了!”

    隨著他一聲大喊,我看到了他的車子,那是一輛大公交車,蒙和平一路上撞開了好幾個喪尸,然后一個夸張的甩尾,畫了一個圓弧,剩下的一些喪尸也被它彈開了。

    公交車在濕滑的道路上失去了控制,接連撞上車子,搖搖擺擺,最后也倒下了,但它造成的影響比我們的小車要大得多。

    路面上到處都是玻璃碴和車體殘骸,還有喪尸的碎片。蒙和平幾乎把從后面逼近我們的一隊喪尸都清理干凈了。

    “和平,你沒事吧?”我通過對講機問蒙和平。

    “我沒事,好著呢?!泵珊推交卮鹞摇?/br>
    “其他人呢?”

    “他們開其他車在我后面,就快到了?!?/br>
    我松了一口氣,那么我現(xiàn)在只需要關(guān)注“頭羊”這一件事了。

    短短幾分鐘內(nèi)尸潮就到我跟前了,我射出三箭,又有三具喪尸倒下??墒睕]有任何改變。

    前面有幾十具喪尸,我實在不知道哪個會是“頭羊”。

    蒙和平從公交車里爬了出來,對我喊道:“你還等什么,走啊?!?/br>
    “走不了,我這里還有兩個傷員?!蔽野汛笾虑闆r告訴了他。

    蒙和平跑到我邊上,想把里面兩個傷員都拖出來,但門怎么也打不開,他狠狠踹了幾腳門。蒙和平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又想直接把他們從車窗拉出來,卻不知道什么東西卡住了車窗。

    看著尸潮,我知道我必須要抓緊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又瞄準(zhǔn)一個獵物,扣動了扳機,它應(yīng)聲而倒,我還剩下兩支箭。

    尸潮頓了一下,我以為自己成功了,但十幾秒后,群尸再次向中心聚集。

    “和平,你先走,別管了?!蔽乙娒珊推竭€在和車門較勁。

    許大禹聽我這樣說心里一急,突然發(fā)現(xiàn)了玄機:“界曉楠,你看看前面的尸潮不動了,其他方向的還在動,你剛才做了什么?‘頭羊’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移動了,你是不是只把它打殘了,還沒打死?”

    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剛才射倒的喪尸身上好像是孕婦裝,它的腹部也微微隆起。

    我究竟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立馬想到了一個詞——“一尸兩命”。

    我望向它的腹部,腦海中出現(xiàn)了兩個聲音。

    ——這是要遭天譴的。

    ——天都塌了,哪來的天譴?

    ——快射啊,它不是人。

    這我當(dāng)然知道,但心里好像有一堵墻,我翻不過去。

    ——閉上眼睛,射出去。

    這仿佛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像把大象放進冰箱一樣,只需三步,只要我拉弦,放箭,扣下扳機。

    ——這個cao蛋的世界。

    我閉上了眼睛,憑借閉眼前短暫的一瞄和所謂的手感射出了弩箭。

    “曉楠,你做到了,干得好?!泵珊推降?。

    我睜開眼偷偷看了一眼,孕婦喪尸腹部正插著我的箭,而遠處的喪尸已經(jīng)不往這里來了。

    如果存在天堂的話,現(xiàn)在的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不去了。

    然后,兩三輛公交車沖開喪尸,停到了我們面前。公交車上跑下一群人,唐玄鳴和何莫也在里面,他們開始小心翼翼地清理附近的喪尸。

    得益于當(dāng)時的雨聲和雷聲,只有附近的喪尸可能過來,而在“頭羊”更遠處的喪尸則已散去,至少幸存者不用再面對成千上萬的喪尸,從幾十具喪尸手中逃走,還是可以的。

    隨著尸潮散去,我的意識就像跌落水中的鹽粒,慢慢消散。傷口的痛楚、大戰(zhàn)后的疲勞、雨滴的冰冷,還有得救后的慶幸,大量情感沖擊著我的大腦。

    我暈了過去,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會落入怎樣的泥潭、什么樣的罪惡。

    我從未看過荒原——

    我從未看過海洋——

    可我知道石楠

    和狂濤巨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