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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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說這些安慰人的鬼話何用?你不該來的?;屎罄淅涞溃^了許久,皇后嘆了口氣道,本宮,沒幾日了。 本宮謀算了半輩子,倒是沒想到最后還是要病死的?;屎笏剖亲匝宰哉Z,罷了,人總是要死的。也好早些是陪本宮的憶兒 她原本就慘白的面容,因?yàn)檫^分悲戚,更是添了幾分死氣。 說著,皇后也許是因?yàn)樘^激動(dòng),竟是生生又咳了幾口血出來。 鳶尾連忙遞上帕子,卻被皇后拼盡全力一把推開:滾!不用你管!你給我滾! 鳶尾又想跪下磕頭,她不明白主子為何會(huì)變化如此之極端。 鳶尾,你可知本宮為何要把你嫁給喜安?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喜安喜歡欺負(fù)宮女嗎? 可你是本宮身邊的人,他多少會(huì)給本宮和皇上一點(diǎn)面子,不至于對(duì)你下手太狠的。 但是你跟著我,便只能跟著我一起去死。 你陪在本宮身邊那么多年,本宮的心也并非頑石,怎愿意看著你一起陪本宮死? 本宮心疼你啊。你快走,若是讓人知道了你在本宮臨死前,還在本宮身邊,本宮就保不住你了 她說得聲淚俱下,嘴角的鮮血更是在告訴眾人,這六宮之首的女人,如今已是風(fēng)中殘燭,只消輕輕一吹,便會(huì)熄滅。 鳶尾心中震驚,更是感動(dòng)不已。她曾經(jīng)多少個(gè)日夜,被喜安折磨得下不了床。 她想不明白,她在皇后身邊伺候那么多年,皇后竟是不顧及一點(diǎn)主仆情分把她推入火坑,希望她能在喜安面前得到一些皇帝的消息,來復(fù)寵嗎? 如今卻是全明白了,原來皇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體挺不了多久,早早給她尋了去處。 如此一來,鳶尾更不愿意走了。 沒想到,皇后竟是哭了:鳶尾,這是本宮最后一個(gè)命令,你還不聽嗎?好好和喜安過日子,起碼能保你一世平安,切莫尋仇。 鳶尾無奈,只好哭著從后面逃了出去。 她前腳剛走,顧景行后腳便踏入了鳳儀宮。 顧景行在心中預(yù)想過皇后的樣子,許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卻怎么也沒想到,皇后竟是穿戴整齊地坐在正殿。 面上頓時(shí)一尷尬,良久才開口:皇后怎么不在床上躺著? 皇后早就斂去了剛才和鳶尾說話時(shí)的激動(dòng),恢復(fù)了以往平靜的神色,只是說話依舊有氣無力。 臣妾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皇上。 皇后不必如此,朕并未為難于你,你好好養(yǎng)身體,總是能康復(fù)的。顧景行不悅,皺眉道。 皇后輕輕搖頭:身體是自己的,能活不能,自己怎么能不知?不過也好,早些死了,皇帝倒也不用煩心了。 顧景行沉默不語,盯著皇后似是想看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臣妾沒幾日了。只是這臨死前,還有些事想與皇帝商議。 但說無妨。 臣妾知道皇上一心在意禧妃。臣妾自是知道,哪怕有遺詔在,不能另立他人,那也只是本宮在世之時(shí)。而臣妾是病逝皇后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顧景行忍不住皺了眉頭,但即便如此,臣妾還是立下懿旨,繼后不得為禧妃。她惡毒陰狠,德不配位 夠了!顧景行咬牙,孟湘竹,你我夫妻一場,雖乃先帝指婚,并非我倆自愿,但這些年朕自問從未虧待于你,你做的那些腌臜之事與禧妃何干? 皇后全當(dāng)沒聽見:立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禧妃。 孟湘竹,你不會(huì)覺得事到如今,你還有資格與朕談判?顧景行憤然道,你我夫妻一場,本也不想鬧得太難看,給你留得體面,你不會(huì)覺得朕會(huì)讓那另一封遺旨留著,讓你拿捏朕吧?你是不是太小看朕了? 說完,直接從袖中抽出那份遺詔,丟在地上。 孟湘竹苦笑:皇上為了禧妃,真是煞費(fèi)苦心了。 皇后好好養(yǎng)病。切莫再動(dòng)不該有的心思。 說完便拂袖而去,臨走還交代福安收拾了殘局。 沒了兩幅遺詔,皇后早就沒了博弈的籌碼。 鳳儀宮再次陷入無邊的寧靜。 孟湘竹頹然靠著桌子,看著墻角閃過的那衣擺,陰鷙地笑道:顧景行,本宮還沒輸 第304章 武狀元是女子 春意融融,正是好時(shí)光。 偏偏整個(gè)皇宮,卻是暖和不起來。 曲挽寧想不明白,明明是紅墻白瓦,為何卻似乎永遠(yuǎn)沒有什么溫度一般。 但寒冷的是別的地方,卻不包括毓秀宮。 回宮后,顧景行每日卯時(shí)便要起身上朝,晚上有時(shí)忙到子時(shí)才結(jié)束,他心疼挽寧,每當(dāng)子時(shí)才忙完的時(shí)候便索性歇在養(yǎng)心殿了。 掐指一算,竟是有快十日未見過顧景行了。 福安倒是來得勤快,一來是傳達(dá)顧景行的行程,好讓禧妃娘娘放心,按常理來說,皇帝的行程算是相當(dāng)保密的事,但顧景行絲毫不介意讓曲挽寧知道,只為讓她心安,這偏愛已是擺到明面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