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嘲笑你干什么?！背跳S一臉懵。

    “那你問這個干什么？”霍九淵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有點(diǎn)緊張，又有點(diǎn)期盼。

    “就問問?！?/br>
    霍九淵眼里的光熄滅了。

    他還以為，她如果知道他喜歡她了很多年，多少還會有點(diǎn)感動呢。

    然后考慮考慮和他在一起的事。

    結(jié)果她說她就是問問。

    霍九淵心里著急又沒辦法，他站了起來，悶聲道：“我去看看孩子?！?/br>
    程鳶“嗯”了一聲，似是隨意地問道：“好幾天了，孩子也沒起名，你有什么想法嗎？”

    霍九淵立刻站住，他驚喜地道；“你讓我給孩子起名？”

    “嗯，我曾經(jīng)想了挺多，都沒感覺，看看你有沒有什么想法?！背跳S道。

    這件事，霍九淵想過幾千遍了，但是他不敢提出來。

    沒想到程鳶會主動問他，他立刻道：“沐恩這個名字怎么樣，沐浴的沐，恩賜的恩?！?/br>
    看程鳶臉上閃過一絲沉思，他解釋道：“不止是沐浴在母親恩惠里的意思，也是moon的音譯，月亮，她就像月亮一樣漂亮珍貴?！?/br>
    程鳶對他來說是月亮，孩子也是。

    程鳶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行，就這個吧，正好英文名字就叫moon?！?/br>
    “程沐恩。”她念了一遍。

    霍九淵本來心里很激動，聽她念這個名字，又如同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程沐恩。

    她并沒有想讓孩子跟他姓。

    他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低聲道：“那我先出去了?！?/br>
    “嗯?！?/br>
    霍九淵面無表情地走出門，他先按電梯下了樓。

    醫(yī)院后面有個小花園，不少病人都在里面曬太陽。

    他機(jī)械地走到花園里，忽然抬起拳頭，狠狠砸在一棵樹的樹干上。

    附近有人坐在長椅上，被他嚇了一跳。

    “小伙子，是家里人生病了嗎，不要急，傷害自己也沒什么好處?！?/br>
    那人是個熱心人，沖他喊道。

    霍九淵回眸看了那人一眼，也沒說話。

    不過那人說得也有道理，傷害自己也沒什么好處。

    他大口大口喘了幾口氣，開始給自己洗腦：“姓程挺好的，比霍好聽，孩子跟著mama姓也挺常見的，何況霍家的人都那么討厭，姓程挺好的?！?/br>
    這么給自己解釋了幾遍，他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

    又過了一陣子。

    王陽和王姨拎著水果和一束鮮花，從林蔭路上走了過來，就看見霍九淵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撕扯著一朵花。

    “霍先生，你在這里干什么？”

    王陽驚訝地問道。

    方才他們下車的時候，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霍九淵就覺得像是他，但是又有點(diǎn)不敢認(rèn)。

    怎么感覺他瘋瘋癲癲的。

    霍九淵沒有理他，一朵一朵把花瓣揪完，這才站起來。

    他似乎這才恢復(fù)了神智，沖王姨和王陽笑了笑，“來看程鳶嗎？”

    “對。”

    王陽看他笑得開心，感覺他這個情緒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忍不住又問道：“霍先生，你沒事吧？”

    “有事？我能有什么事?！?/br>
    霍九淵拍拍屁股上的土，“我正好想去看看孩子，咱們一塊去吧。”

    霍九淵現(xiàn)在心情好多了。

    方才他一邊揪花瓣，一邊在心里默念：“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br>
    最后一片花瓣是“她喜歡我?！?/br>
    嘖，是個好兆頭。

    他肯定能把程鳶追回來的。

    王姨熱心地問道：“孩子也生下來好幾天了，你們給孩子起名了沒？”

    “剛決定了，叫沐恩，程沐恩?！被艟艤Y飛快地答道。

    王姨和王陽相互看了一眼。

    王陽想拍拍霍九淵的肩膀又不敢，他干咳一聲，安慰道：“沒事，霍先生，慢慢來，程鳶現(xiàn)在還是挺能接受你的，先姓程，以后再改也行?！?/br>
    霍九淵根本沒聽見他后半句話，他笑著道：“你也看出來了吧?！?/br>
    “?。靠闯鰜硎裁?？”王陽沒懂。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她現(xiàn)在還是挺接受我的?！被艟艤Y提示。

    “……對?！?/br>
    “那你都是從哪兒看出來的？”霍九淵刨根問底，“你是外人，可能看得角度不一樣?！?/br>
    王陽沒想到早就大學(xué)畢業(yè)了，還有這樣一場細(xì)致的考試，他惶恐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就前兩天我過來，桌子上的碗筷沒收拾，我本來想收拾了，程鳶說不用麻煩我，等會兒你就過來收拾了。”

    “這說明她心里還是把你當(dāng)自己人，把我當(dāng)客人。”

    霍九淵立刻眉開眼笑，“對，對，只有自己人，才肆無忌憚地使喚?！?/br>
    王姨在一邊一言難盡。

    感覺這孩子有點(diǎn)魔怔了。

    霍九淵走了幾步，忽然臉色一寒。

    他扭頭看向王陽，“這件事你怎么沒第一時間告訴我？要是我今天沒問你，都錯過了這么重要的一件事！”

    王陽一頭霧水，“重要？當(dāng)時就隨口的兩句對話而已?！?/br>
    “那可不一樣。”霍九淵道，“以后類似這種事，你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了?！?/br>
    “那還有沒有其他的你沒有講的？”

    王陽暗自嘆了口氣，“沒有了，我來的時候基本你們都在一塊，程鳶說過什么你基本也都能聽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