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別人不行,我可以
鬼攤前方,文雋星的血腥味道還沒有散去。 樊珂扔出一句威脅后,姬昊天巍然不動,面色從容。 樊珂面色一冷:“莫非,你也找死不成!” 姬昊天目光一凜:“一介女流,也配跟我論生死?” 傲睨萬物。 氣吞山河。 “呼呼!” 樊珂看見姬昊天的眼神,呼吸驀地急促起來,臉色煞白,居然莫名感覺到了一陣心悸。 她是誰? 她可是樊珂。 華夏八大鐵帽子王之一,平西王樊勛彰之女。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樊家,可是華夏真正的權柄之家,樊珂從商數年,華夏九州,皆可縱橫馳騁。 地方大員之子,想殺便殺。 何曾怕過? 哪曾退過? 但今日,姬昊天的眼神,卻讓樊珂猛烈心悸,這種殺氣騰騰的目光,樊珂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就是她的父親。 當今平西王——樊勛彰! 手握生殺大權,一生浴血。 至尊無上。 一手遮天。 這種眼神,是偽裝不出來的,可眼前這青年,明明才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怎么可能擁有如此濃厚的殺意。 莫非,他是皇族中人? 姬昊天不怒自威。 神色依舊。 樊珂可以肆無忌憚的除掉官宦之家出身的文雋星,可是面對不發(fā)一語的姬昊天,卻生出了些許忌憚之感。 不知為何,心中始終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著樊珂,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惹不起。 心態(tài)轉變,語境也跟著軟了下來: “這位先生,我乃是當今平西王樊勛彰之女,樊珂!今日重金求藥,乃是為了給我祖父續(xù)命,還請你高抬貴手,我樊家感激不盡!” “如果不是因為出身軍人世家,你早已經死了。” 姬昊天面無表情的看著樊珂: “今日,這藥,你拿不走?!?/br> 樊珂見姬昊天態(tài)度如此強硬,眉頭緊蹙:“我若非要拿呢?” 姬昊天微微一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的怒火,恐怕你樊家小小的平西王府,接不??!” 威壓驟起。 氣沖霄漢。 感受到這種蓋世之勢,樊珂瞳孔猛縮,公然侮辱王族,乃是死罪。 但這青年,談吐居然如此從容。 似乎,只要他想,平西王府便可以被抹除一般。 換做別人,此話出口,必然血濺當場。 可是,面對姬昊天,樊珂居然被震懾住了。 “這位先生,小女子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種身份,不過我今日求藥,實在因為祖父命懸一線,還請你高抬貴手!” “伐髓定宮丸,用料珍貴,提煉艱難,的確稀世無雙。” 姬昊天不為所動: “但它并非仙丹,而且藥性剛猛,乃是虎狼之藥,并非人人可用,況且……” “況且什么?” 樊珂追問。 姬昊天一笑:“況且,它并不能治你爺爺的病。” 神色篤然。 胸有成竹。 “你說什么?” 樊珂微微一怔,如果這藥對于爺爺的病癥真無作用的話,那么她繼續(xù)爭奪,的確就失去了意義。 一念至此,樊珂將目光投向了沈牧之: “沈醫(yī)圣,這位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非也!” 鶴發(fā)童顏的沈牧之微微搖頭,直視姬昊天開口道: “樊小姐,你也知道,樊老先生所患病癥,乃是元神受損引發(fā)的運動神經元病,在西醫(yī)角度來說,叫做葛雷克氏癥,也就是俗稱的漸凍癥,雖然當今之世醫(yī)學高度發(fā)達,但是對于這等病癥,全球都沒有醫(yī)治之法?!?/br> 沈牧之微微停頓,繼續(xù)道: “樊老爺子的病癥,是上下運動神經元同時損害,引發(fā)的周身癱瘓,對于這種經絡之病,西醫(yī)的手段向來不如中醫(yī)高明,只是樊老爺子已經病入膏肓,實在令人束手無策,倘若十年前,國醫(yī)圣手姬振南在世,或許還有一試之力,而現如今,當時恐怕無人能醫(yī)。 不過這伐髓定宮丸,正是當年姬振南先生悉心調制的丹藥,或許對于樊老爺子的經絡,能進行一定的沖擊,延緩壽命?!?/br> 樊珂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希冀。 俗世之中。 窮人用命換錢。 富人用錢換命。 而對于樊家這種貴族而言,世上一切都唾手可得。 除了健康。 聽聞沈牧之說這藥物對于爺爺的病情有用。 饒是千金散去。 樊珂也要試試。 但姬昊天聽完沈牧之的一番話,一聲揶揄:“庸醫(yī)?!?/br> 視如敝屣。 不屑一顧。 “你說什么?” 沈牧之被譽為北國醫(yī)圣,平日受慣了恭維和吹捧。 更是對自己的醫(yī)術信心滿滿。 何曾有人管他叫過庸醫(yī)。 “既然知道病人元神受損,自當也該知道,樊家老人此刻早已經脈斷絕,饒是伐髓定宮丸藥力通天,無法在經脈中運行,又有何益?” 姬昊天冷聲質問一句。 “廢話!老夫半生鉆研岐黃之術,當然知道樊老爺子的經脈早已壞死,正因如此,才需虎狼之藥強沖經脈,運行氣血?!?/br> 沈牧之針鋒相對: “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怎么會知道這伐髓定宮丸的玄妙,這枚丹藥,乃是當年的國醫(yī)圣手姬振南親手研制,姬前輩更是天下醫(yī)士楷模,若是他研制的丹藥,都無法治療樊老爺子的病,試問這天下,還有誰能救治?!” 姬昊天聽聞沈牧之對父親如此敬重,臉上的表情舒緩幾分: “這伐髓定宮丸,藥力剛猛,但講究的卻是厚積薄發(fā),將洶涌藥力凝聚丹田,再隨著體內氣息運轉周身,從而洗精伐髓,滋補周身,但樊家老人的經脈已經閉塞,饒是把藥給你,又能如何?” “什么?這世間居然有藥物能夠做到如此?” 沈牧之之所以態(tài)度剛硬,但無非是因為學者皆有的倔強而已,此刻聽完姬昊天的一番話,一臉嚴肅與訝然: “這伐髓定宮丸,乃是姬振南先生畢生心血研制,世間除了他,在無人能夠調制,你怎么會知道此藥的藥理?” “這是當然,因為我們就是姬家人!” 姬素素挽住了姬昊天的胳膊: “當年我父親煉制這伐髓定宮丸的時候,一直都是我二哥在幫忙打下手,他自然清楚!” “你們,居然是姬振南先生的后人?難怪會對此藥如此了解?!?/br> 沈牧之神色一凜:“如此說來,倒是老朽冒昧了,看來這位小哥說得對,或許這伐髓定宮丸,對于樊老先生的確無益?!?/br> 敬恭桑梓。 姬家,在杏林中乃是神話之門。 更是所有醫(yī)生仰慕與尊敬所在。 沈牧之心悅誠服。 樊珂面如死灰,臉上的堅強不見,眼圈驀地一紅: “如此說來,即便是這等稀世靈藥,對于我爺爺的病,也沒有任何幫助嗎?” “沒錯?!?/br> 姬昊天面色平靜:“良藥雖好,但對于令祖父的病,確實無效,不過……” “不過什么?” 樊珂下意識接過了話。 “不過,我可以治他的病。” 姬昊天微微一笑。 溫文爾雅。 氣宇不凡。(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