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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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修建學(xué)堂,那怕過上百年,也照樣屹立。” 說話的,正是多日忙碌,面色黑了兩度的陳洛歌。 她雖更黑瘦了,但眸子比以往,更清雋有神了。 正六品官員,雖在京中不起眼,但放到地方上,那也是一方大員了。 自從被封為桃花女令后,家中無人再敢嘲笑她女子的身份,往常那些不老實(shí)的分店商行,如今一個(gè)個(gè)跟龜縮的鵪鶉似的,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這些,都是太后娘娘賜的榮耀。 所以,在她順利的處理完陳家諸事后,她將陳家的生意全交付給了信賴的手下。 她則開始盡心盡力為太后娘娘謀劃。 這片地,也是她日夜不休,磨了兩三個(gè)月,最后才從那處頂頂尊貴的門第里…… 謀來的。 想到謀的方式,陳洛歌不自在地抹了抹耳朵。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愿賭服輸,就是國公爺……也不能耍賴。 第165章 砸暈便是! 蘭溪也想起了這其中的波折。 目光從遠(yuǎn)處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挪到旁邊少女的身上。 笑著問道:“這片地原本的主人是誰?聽腮雪說,你拿這塊地費(fèi)了好一番功夫?” 陳洛歌別開臉,有些尷尬地回道:“是有些艱難,不過太后娘娘放心,既已成了數(shù),簽字畫押換了地契,往后不會(huì)有什么波折——哎喲!” 話剛說完,一枚石子正中她的眉心,朝她狠狠砸來。 陳洛歌捂著自己劇痛的額頭,悲憤地別過臉,看向那攻擊她的草叢—— 錦衣男子手持折扇,從掩映的草叢之中挺身而出,哪怕此處是草莽之地,也遮不住他周身的矜傲與貴氣。 他長眉似劍,雙眸盡是怒火。 “別以為你是女子,小爺便不敢對(duì)你出手!” “為了這一塊地,你先哄騙小爺那不成器的老爹,入了賭坊的坑,又坑蒙拐騙地讓他將這片田地給抵押出去,最后又以國公府的名聲做恐嚇,讓他投鼠忌器,悄悄在衙門簽字畫押平息紛爭……” “這中間,你換了五個(gè)人來布局對(duì)接,每個(gè)人都安排了身份,先是酒樓意外結(jié)識(shí)的流浪道人……又是賭場的老板……又是賣身葬父的乞兒……環(huán)環(huán)相扣,逼小爺那本就不聰明的老爹,跳進(jìn)這深淵巨坑!” “若非小爺這幾月不在京城,你以為你能得逞?” “怎么,這剛得了地,就帶著你家主子來看這坑蒙拐騙的成果?” “問過小爺了嗎!” 草叢之后的人,正是新上任的國公爺慕容川冶。 這兩月,因父親留下的一些舊事,他離開京城去了南疆。 萬萬沒想到,等他回京,父親竟將他最喜歡的一塊地在賭坊輸給別人了! 一塊地罷了,輸了也就輸了。 他國公府家大業(yè)大,不缺這點(diǎn)東西。 可這塊地里有他的寶貝呢! 再加上向來不碰賭的父親,無緣無故跟人去賭坊賭錢,也讓人心生疑竇…… 順著線索查下去,越查越混亂,眼見理不出頭緒,他想先來這兒找找他寶貝,沒想到坑了父親的人也在! 還得意洋洋跟她那主子炫耀! 想到這兒,慕容川冶怒火更盛。 這么些年了,滿京城誰敢讓他吃癟? 女子? 女子又怎樣!他照打不誤! 慕容川冶縱身一躍,沖到陳洛歌面前,銳利的虎目從陳洛歌身上,轉(zhuǎn)到一旁的蘭溪身上。 有些熟悉。 他搖頭,甩去那抹雜念。 京中的貴女,不過是那幾大姓氏幾個(gè)高官的家眷。 這些年,他參加的大大小小的宴會(huì),沒有成千也有上百,說不定在哪場宴會(huì)上見過,也未可知。 他倒要看看,哪個(gè)不長眼的自命清高的玩意,敢來太歲頭上動(dòng)土! 慕容川冶跨步上前,伸手去奪蘭溪的面紗。 陳洛歌立刻伸出雙臂,如護(hù)幼鳥的老鷹一般,擋在蘭溪身前,警告慕容川冶。 “你若再往前一步,別怪我對(duì)你不客氣!” 慕容川冶嗤笑一聲。 他混不吝的時(shí)候,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住他! 這句輕描淡寫的幾乎算不算威脅的威脅,他會(huì)看在眼里? 笑話! 慕容川冶一腳踹向陳洛歌的胸口,將其凌空踹飛出去。 陳洛歌萬萬沒想到這廝如此無恥,敢對(duì)女人動(dòng)腳,飛出去的身子如枯蝶一般跌在雜草之中,她才捂著胸口慘叫一聲。 “娘娘!你快走!我攔住他!侍衛(wèi)在山下!” 剛才上山之時(shí),蘭溪遣退了一切暗衛(wèi),周遭沒了放哨的,這才慕容川冶摸到近前。 陳洛歌一邊為蘭溪籌謀退路,一邊艱難地扶地而起,隨手抓起一把石塊,一邊給蘭溪使眼色,一邊踉踉蹌蹌地往慕容川冶的背后摸去。 慕容川冶習(xí)武多年,自然察覺到了陳洛歌的靠近。 但此時(shí),他的大腦宕機(jī),完全騰不出空閑來處理陳洛歌的事。 他腦袋里盤旋的,全是剛才那句稱呼—— “娘娘?” 蕭長卿的新妃還未入宮!普天之下,能被尊稱為娘娘的,除了芝蘭殿的…… 慕容川冶瞳孔驟然擴(kuò)大,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道青色碧影。 身形纖弱,氣息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