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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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抵在門板上,他無聲尖叫:“啊啊啊啊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站在破舊筒子樓的下方,目光深沉地望向遠處,趙淖也有點懷疑人生。 “我竟然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嗎?” 電話那邊的發(fā)小干笑一聲:“倒也不算渣男吧,你不是跟人家結(jié)婚了嗎?還簽了條件那么嚴苛的婚前協(xié)議,如果你沒失憶,說不定你們倆還挺幸福的。” 頓了頓,發(fā)小補充:“當然,如果不算你從來不讓我們見他,婚禮都沒邀請任何朋友,對外宣稱自己單身,還讓人家住在條件那么差的出租屋——嘖,這么一想,你好像是挺渣的?!?/br> 趙淖扶額。 “也不能完全相信他說的話,畢竟你失憶了嘛,”發(fā)小繼續(xù)說,“說不定是他故意想讓你覺得他很慘?” “不可能,他那么好看,才不會騙人,”趙淖搖搖頭,分析道,“你想,他現(xiàn)在只要跟我離婚,就能得到一半的家產(chǎn),可是他卻愿意凈身出戶,這說明什么?” 發(fā)小:“說明什么?等等,你到底是因為他不要家產(chǎn)還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才這么說的?。 ?/br> “他愛我?!壁w淖篤定地,完全沒理會發(fā)小的打岔。 發(fā)小扶額:“……行吧。” 趙淖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不再糾結(jié),掛了發(fā)小的電話,轉(zhuǎn)身往外走去,看向等在車邊的秘書,淡聲吩咐:“推了今天的晚宴,預約婚姻心理咨詢?!?/br> 他也是時候該負起責任了。 …… “這件事我得負全部責任!”夏柯欲哭無淚的趴在書桌上,三只小老鼠排排坐在他面前,安慰地拍他的額頭,“可是我真沒想到那個儀式魔法竟然這樣運行,我以為會是彩票什么的呢!我還花五塊錢買了一張彩票的!” 五塊錢!小老鼠心疼地吱吱,這都能買好幾包泡面了。 夏柯捂住臉,郁悶地向后仰倒,地毯連忙豎起來接住他,把他裹得像毛毛蟲似的滾到床邊,毯子邊緣指指木床,示意他上去睡一覺。 “這次可不是睡一覺能解決的問題。” 夏柯長嘆口氣,站起身,打個響指,那木床瞬間變形成一張褐色方桌,上面堆了無數(shù)羊皮紙,還有幾罐封存起來的神秘藥水。 里屋的坩堝砰砰鏘鏘地走出來,停在他的面前,隨著魔法師舞動的修長手指,下方燃起幽藍色的火苗,各色魔法材料從四面八方飛來,排著隊躺進坩堝里。 “我今天得研究那個儀式魔法的解決方法,”他看向抱著手機眼巴巴的小老鼠,抱歉地,“你們先看會兒動畫片吧,等我解決完這事就去占卜?!?/br> 小老鼠們點點腦袋,跑回里屋,看著動畫片嘰嘰咯咯地笑。 夏柯拿著羊皮紙,翻找有沒有關(guān)于解除儀式魔法的注解,還有空瞥向那邊的坩堝,時不時叫停:“紫藤木,這次的魔藥材料沒有你,趕緊回儲物盒子里?!?/br> 幾乎有冬青木那么大的紫藤,委屈地在半空轉(zhuǎn)了一圈,飄回角落的抽屜里,最后還伸出一根小樹杈,沖夏柯?lián)]了揮葉子。 坩堝咕嘟了一整晚,直到魔藥熬煮完成,夏柯都沒找到任何與消除儀式魔法有關(guān)的資料。 他揉揉眼眶,犯愁地盯著那一大堆羊皮紙看,揮揮手,數(shù)十個玻璃瓶叮鈴哐當,從角落的抽屜里飛出來,互相碰撞著飛到坩堝旁邊。 坩堝傾斜,把淡紫色的魔藥倒入玻璃瓶中,等到所有的玻璃瓶都裝滿,正好把魔藥全部倒個干凈。他驕傲地對自己點點頭,晃著自己的四條方腿往里屋走,準備去水龍頭底下把自己清理干凈。 夏柯攔住它,兩指挑起,對坩堝使用了清洗咒。他摸摸坩堝邊緣,無奈地:“你忘啦,我們上個周就因為交不起水電費停水了?!?/br> “吱吱?”聽到夏柯的聲音,小老鼠們從里屋跑出來,好奇地比比劃劃。 “根本就沒有解除儀式魔法的案例,我倒是找到一個大法師的筆記,里面說儀式魔法一旦生效就無法撤回,”夏柯苦惱地,“這下麻煩大了?!?/br> 小老鼠們跟著他一起嘆氣,伸爪拍拍他的靴子權(quán)當安慰。 “今天要是有人來這里,你們千萬躲進里屋別出來,”夏柯蹲下身,認真地囑咐他們,“普通人都很害怕老鼠的。” 話音未落,屋外就響起敲門聲。 “這才六點啊。”夏柯訝異地看一眼掛鐘,小聲嘟囔,“早點也好,趕緊把這事解決?!?/br> 掛鐘叮地一聲,蹦出個光禿禿的木偶鳥,沖他布略略地吐舌頭。 放下手里的羊皮紙,夏柯?lián)]揮手,所有煉金產(chǎn)品的痕跡飛快消失,小老鼠們也迅速往里屋跑,等到夏柯打開門時,家中陳設(shè)已經(jīng)與昨日一般無二。 揉揉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沒那么僵硬,夏柯打開門。 趙淖站在門口,這次穿得就要隨意許多,運動外衫搭配寬松直筒褲,手里拿了一大捧香檳玫瑰,看到夏柯,微笑著遞給他。 玫瑰這種花真的可以隨便送人嗎?夏柯尷尬地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接。 “正好路過花店,順手買的,”趙淖把花束塞進他手中,狀若不經(jīng)意地問,“第一次收到花?” 夏柯應了一聲。 如果不算師父送給他當魔藥材料的食人花,這還真是他第一次收到正經(jīng)又普通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