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后又成寵妃 第39節(jié)
鄭湘聞言掩口而笑,上前挎住姜榕的胳膊,仰頭笑道:“咱們?nèi)タ葱』ā!?/br> 兩殿距離近,兩人不用旁人撐傘,姜榕拿傘替鄭湘撐了,來到蓬萊殿后殿。 小花皇子正在酣睡,由于臉頰rou越來越胖,嘴巴從一抹變成了紅紅的一點,口水從嘴角里流出來,染得下巴亮晶晶的。 鄭湘看見小花美貌逆生長,唉聲嘆氣,但又無可奈何,朝姜榕道:“我只希望小花將來長得有我十分之一二就行。” 姜榕哈哈大笑,笑完點頭道:“他有你十分之一二的美貌就已經(jīng)足夠了?!?/br> 小花睡著了。兩人看了一會兒,就回到前殿說話。 天色漸暖,鄭湘嫌棄金色濃烈,屋內(nèi)的擺設都換成玉石水晶瑪瑙之類,頓時清雅不少。 芙蓉石香爐中冒出一縷縷香霧,姜榕枕在鄭湘的腿上,眼睛半闔,聽她讀書。 讀的當然不是圣賢書,而是鄭湘常看的話本。 姜榕性格疏朗,宮中監(jiān)管不嚴,流到鄭湘手里的話本子不少是葷素不忌。 鄭香香恰恰抽了這樣一本,讀的人和聽的人都心猿意makou干舌燥。 第41章 珍玩 殿外微風細雨,涼意襲襲,殿內(nèi)香霧繚繞,潮意弄人。 兩人換好衣服用膳時,已經(jīng)很晚了。鄭湘嗔道:“以后再給你讀書,我就是小狗。” 姜榕笑道:“換我給你讀,也是一樣的。這樣你就不是小狗了?!?/br> 鄭湘的腦海中出現(xiàn)姜榕捧著書口里念著“娘子”“夫君”的場景,忍不住笑出來,道:“你也不許讀,不然就是小貓?!?/br> “小貓小狗難道要湊成一對?”姜榕回道。 “哼!”鄭湘把頭一扭,不再理會姜榕,專心吃飯。姜榕反而殷勤地給鄭湘盛湯夾菜。兩人又和好如初。 一日,鄭湘在馬球場騎馬歸來,手里攥著鞭子,看見太監(jiān)抬著兩箱東西往蓬萊殿送。 鄭湘上前,拿鞭子指著問:“這是什么東西?” 太監(jiān)滿臉堆笑道:“陛下私庫里來了幾樣好東西,陛下叮囑特意留給娘娘的?!?/br> 鄭湘聽了,一邊往里走,一邊道:“杯盞碗盤壺盆,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再好也不行。” 太監(jiān)忙道:“不是不是,只有花插、掛屏、山子、盆景、熏爐和字畫之類?!?/br> 鄭湘停住腳步,道:“他私庫里竟然還有好東西?拿出來我瞧瞧,要是不好,你直接拿回去?!?/br> 太監(jiān)聽到這話非但沒嚇著,反而笑容中帶著一絲自得:“娘娘慧眼,一般的東西奴婢可不敢送來給娘娘打臉?!?/br> “那我得好好瞧著?!编嵪孢M了正殿。太監(jiān)當場吩咐人打開箱子,蕙香配合著拿來帶內(nèi)襯的托盤。 第一件送上來的是蜜蠟海棠插花盆景,黃海棠與白山茶相配,精美雅致。 “這個好,收著等天冷了擺出來?!编嵪嫜劬σ涣?,倒不是這個盆景珍貴,而是她的收藏中還沒有蜜蠟海棠。 太監(jiān)笑著拍手,小寺人呈上來第二件擺件,水晶鹿鶴同春,晶瑩剔透,栩栩如生。鄭湘頷首。 第三件是前朝大家所畫的百花圖卷。鄭湘讓蕙香收起來,留給小皇子。 第四件是珊瑚老虎,須發(fā)分明,兇猛威武。“這個放到小皇子的后殿擺著。”鄭湘笑道。 第五件是點翠花卉掛屏,上面繪著萬壽菊、靈芝和芳草?!白龉ご_實不錯,顏色艷麗,點翠啊,這是好東西,收起來?!碧K綠珠因為點翠臭名昭著(上了史書的那種臭名),她還是低調點。 第六件是青玉雕竹林仙人筆筒,綠意逼人,青玉與竹子完美結合,令人愛不釋手。 “這個好,放我桌上,替換那個白玉筆筒。”鄭湘臉上露出笑容。 …… 太監(jiān)將所有的物品一一請鄭湘過目,果然沒一件是普通的,各個都留下了。 鄭湘大為高興,揮手賞賜眾人荷包。替換下來或暫時用不到的都放到后殿的西配殿,西配殿裝滿指日可待。 鄭湘心情高興,晚上對姜榕格外熱情。姜榕的雙手穿過鄭湘的胳膊將人緊緊扣在懷中,雙腿壓著她的腿,神情慵懶而愜意。 鄭湘嬌喘微微:“陛下你對我真好啊。”白日的那些東西隨便挑出一件都是價值千金,更何況是兩大箱。 姜榕笑道:“現(xiàn)在我的私庫未必有你的富裕。我賺些好東西給你留著,再把家里的蛀蟲清一清。” 鄭湘眼睛一亮,扭頭喜道:“陛下要立小花當太子了?自古以來,母以子貴,我是不是可以當皇后?” 昏昏黃黃的燭光下,姜榕看見那艷麗的紅唇一張一翕仿佛邀他品嘗,于是毫不客氣地吻了上去。鄭湘被迫轉過身子,唇舌相纏。 良久,姜榕將鄭湘汗?jié)竦念^發(fā)撩到耳后,啞著聲音道:“如果小花不能擔國之重任,我不會立他為太子?!?/br> 鄭湘眉頭微蹙,嘴一撇道:“原來陛下是騙我的呀?!?/br> 姜榕聞言,笑著將鄭湘按在心口,嘴里道:“你看看我偏心到哪里了,你那張嘴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小花沒能耐,那你不會生個小草、小葉、小樹……生個七八個,總有一個能成器?!?/br> 鄭湘不滿地抬頭,張嘴咬在姜榕的肩上,嗔道:“你把我當成了什么?才不要生那么多,越生腰越粗,人都不好看了?!?/br> 姜榕滿心為鄭湘打算:“皇帝將來是你所出,你才能真正過得好?!?/br> 鄭湘順著姜榕的話暢想未來,不到幾息就立馬搖頭,雙手緊緊攬著姜榕的脖頸,仰著頭依戀道:“我才不要呢。雄雞大了尾巴長,兒子大了忘了娘。萬一他像陛下昏了頭喜歡上某個妃子,我這個老娘還要往后靠?!?/br> “不要他,只要陛下當皇帝?!彼F(xiàn)在過得多舒心啊。 姜榕聞言大悅,笑聲震得鄭湘耳朵疼。他憐愛地將鄭湘抱在懷里揉捏,心滿滿的,身子輕飄飄的,內(nèi)心的喜悅幾乎從毛孔中溢出來。 他忍不住想要大吼,但又生怕嚇著他嬌弱的心肝寶貝。 怎么會有這樣處處可愛,又處處貼合自己心意的人呢?姜榕再一次感謝蒼天的神奇,將這樣的寶貝送到自己身邊。 guntang的心將所有經(jīng)過的血液煮沸,姜榕覺得渾身似乎燒了起來。那股熾熱連身邊的人一同燃燒,燒到地老天荒。 鄭湘次日醒來,只覺得喉嚨干得疼,暗罵了幾句,不知道姜成林發(fā)什么神經(jīng),年紀越大越發(fā)不穩(wěn)重。 鄭湘梳洗看娃罷了,正好用午膳。姜榕卻從宣政殿過來一起用膳。 “稀客???你還敢來?”鄭湘翻了個白眼坐下。 姜榕滿面春風,瞧見她這個樣子,突然臉色一沉,揮手讓眾人下去。 鄭湘很少見他這個樣子,有些發(fā)慫,柔聲問:“你怎么了?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br> 姜榕迫近,問:“你昨晚說了朕是昏君?!?/br> 鄭湘不明所以,但斬釘截鐵道:“我絕對沒有說,興許是別人說的,咱倆處的時間長,你想不起誰就安在我身上了?!?/br> 說完最后一句話,鄭湘還頗為鄭重地點點頭,似乎加強可信度。 姜榕幾乎貼在鄭湘的臉上,白皙細膩的肌膚即便近看也清透無瑕,又濃又粗的睫毛微微顫動,若是掛了淚珠,能讓人把心掏出來給她。 “就是你?!苯呕剡^神道:“你說我昏了頭喜歡上了你。” 鄭湘微愣,仔細一想這話真是她說的,頓時臉上的表情凝滯下來。姜榕見狀,大笑。鄭湘反應過來姜榕在逗自己,手就攥起拳頭捶他。 “哼,天天沒個正形,老是騙我。再騙我,就打你?!编嵪鎿]舞著拳頭威脅道。 姜榕良久才止住笑,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以后不騙你了??斐燥?,瞧你早上那困樣,就知道你沒吃早膳?!?/br> “還不是怪你?”鄭湘狠狠瞪了姜榕一眼,這才吃飯。這幾日不斷有珍器玉玩送到蓬萊殿,不獨蓬萊殿,連仙居殿和臨仙宮也送了不少。 鄭湘原以為是姜榕單給自己賠罪,看到大家都有,嘴里念叨了幾句。后來知道給她挑完才輪到旁人,這才高興。 這姜榕不知道在哪里發(fā)了大財?鄭湘心中暗自揣度,莫非他發(fā)現(xiàn)了前朝寶藏。 臨近端午,尚服局送來為小皇子繡制的虎頭風帽、五毒繡衫、虎頭圍涎、五毒虎頭鞋和五毒香囊。 這虎頭風帽做得極為可愛,黑地錦緞用堆錦繡成,配色鮮明流暢,虎耳邊緣縫了一層毛,還各綴了一顆金鈴。虎頭的“王”換成了碩大的“壽”字。 虎食百鬼,自古以來便有辟邪消災的傳說。又逢端午,小孩子當日身上的紋樣多用虎鎮(zhèn)五毒。 黑緞繡衫上便繡的是這種紋樣,金黃的老虎爪下踩著一條蛇,蜘蛛、蜈蚣、蝎子和壁虎仿佛要四散逸逃。外圈繡著石榴、蝙蝠、蝴蝶、靈芝、如意、祥云等吉祥圖案。 鄭湘看完很滿意繡工,活靈活現(xiàn),著實可愛,就是她不明白為什么都選黑緞底,只有鞋子是藍色的。 黑娃娃穿上黑衣服更黑了。 崔尚宮解釋道:“娘娘,本朝屬水德尚黑,奴婢愚見想著這黑色乃國色定能保佑小皇子平安健康,故而斗膽用了國色?!?/br> 鄭湘聞言笑起來道:“你有心了,這些都留下吧?!贝奚袑m等人松了一口氣。 崔尚宮剛走,就有宮女稟告說代國夫人來了。 陸鳳儀是過來給小皇子送親手縫制的虎頭鞋,鄭湘吃醋道:“阿娘,你若不是為了那小崽子,只怕一輩子都不想進宮看我。” 陸鳳儀笑嘆一聲:“你自己都有孩子了,這話說得分明還像個孩子。你在宮中有陛下寵愛,我擔憂什么?” 陸鳳儀看見還未收起的端午鞋帽衣衫,拿起來細看,不斷地點頭贊道:“不愧是宮里的活計,就是鮮亮,比我做得精致?!?/br> 陸鳳儀拿出自己做的虎頭鞋和宮里的比了下,雖都是虎頭鞋,但樣式和花紋都不一樣。陸鳳儀做的鞋子拿了多色錦緞在鞋外堆了四肢和尾巴,憨態(tài)可掬。 “怎么都是藍色?”鄭湘奇道。 陸鳳儀瞥了她一眼,道:“你小時頭一年穿的鞋子也都是藍色的。” 鄭湘不知道自己一歲時穿什么鞋子,但她細想發(fā)現(xiàn)小花的鞋子都是藍色的。 “‘藍’通‘攔’,是希望小孩無病無災平安長大的意思?!标戻P儀解釋完,又道:“端午時,你自己不要忘了系五彩繩。” “知道了?!编嵪婊氐?。 陸鳳儀和女兒敘起家常,目光突然落在案上擺的白玉玉蘭螽斯花插,怔愣一下。 鄭湘看過去,笑道:“阿娘也覺得這個花插好看?這玉觸手溫潤,潔白細膩,雕工又好。” 陸鳳儀反應過來,面色如常笑了一下:“確實好看,這玉料和雕工都難得一見,寓意又好。” 陸鳳儀是見過這尊花插的。 第42章 麗陽苑 陸鳳儀岔過花插,偶然又提了一嘴,陸萱和袁家已經(jīng)和離,帶幼女回到陸家生活,不過最近常以淚洗面,被家人送到莊子上修養(yǎng)。 鄭湘隨意地點了下頭,知道陸萱還活著,便沒有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