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367節(jié)
風(fēng)伯看她神色凝重,不禁蹙眉道:“看你心情不佳,這佛骨難道被別的人得了?” “嗯,還是我們清平觀的叛徒,不過現(xiàn)在,未必是在他手上,興許在正主手上了?!?/br> “怎么說?” 秦流西把赤真子的事三言兩語就說全了,現(xiàn)在他那塊佛骨在誰手里,真的不好說。 風(fēng)伯也覺得有點麻了,道:“如果是正主得了,那他最少有一塊,或者兩塊,作為原主,靈魂和己身筋骨必然比其他人更有共鳴,只要佛骨再面世,氣息一動,必能更快尋到。” 秦流西說道:“所以你這里,可有感受到一點?” 風(fēng)伯看著自己的腿骨,搖搖頭:“你手上,不是有一塊?” “不在我手上拿著?!鼻亓魑饔檬种盖弥笸?,道:“但那東西確實是我藏起來了?!?/br> “不怕他來找?” 秦流西雙眸微瞇,眼底深處有幽光一閃而過,道:“他如果真想搜集全那九塊佛骨,遲早會找來的,我等著?!?/br> 她只怕他不要這塊骨頭。 風(fēng)伯嘆氣:“這人存在著就是對蒼生的一個大威脅,他能逃出來,總不會什么都不干,興風(fēng)作浪是必然?!?/br> “可以肯定的是他在下一盤大棋,否則不可能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秦流西覺得兕羅是真能忍,出逃至今也快一年了,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兩人沉默著。 “如果你是他,你會想如何?” 兩人不約而同地問出口,又是一笑。 “集思廣益,你先說?!鼻亓魑鲾偭藬偸?。 “自從知道我這腿骨是屬于他的時候,我也曾看過他的傳記,甚至請過地府的府君聚話,了解過他這人,你可知他為何被稱為惡佛?” 秦流西不解:“不就是個邪修?” 風(fēng)伯回道:“是邪修不假,但他修的卻是正統(tǒng)的佛法,之所以稱之為惡佛,是因為他屠盡千萬蒼生,乃是靠殺生成佛,被天地所不容,也被那時期的佛道兩宗聯(lián)手鎮(zhèn)壓捉拿,囚于九幽?!?/br> 秦流西腦海里有靈光一閃即過,卻沒等她抓住,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還有,世事變遷這么多年,哪怕被囚于九幽,他從未停止過修煉佛法,哪怕在受罰?!?/br> 秦流西訝然,這么卷的嗎? “我只是得了一塊佛骨,但看佛經(jīng)論佛偈,都很容易滲析,還有……”風(fēng)伯遲疑了一下,神色略有些凝重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靠殺生成佛的緣故,我偶然遇見一些不平之事,亦會有想殺生的感覺?!?/br> 秦流西知道那佛骨帶著的魔力,帶著濃重的殺氣,看來兕羅當(dāng)年確實殺了許多人。 不對。 “靠殺生成佛,他當(dāng)真成佛了嗎?”秦流西問。 風(fēng)伯一怔:“應(yīng)該成了吧?!?/br> 秦流西搖頭:“我覺得應(yīng)該棋差一著。” “為何?” “佛陀都在上面?!鼻亓魑髦噶酥柑欤溃骸笆廊税莘?,常說如來佛祖,觀音菩薩,那都是什么人,是神仙。你覺得,真正的佛陀會被佛道二宗擒拿,天地不容嗎?地府敢囚神嗎?不敢的。” 風(fēng)伯仔細(xì)掂量一下這話,卻是搖頭:“你說的有點道理,可靠殺生成佛,就是成佛也只是邪佛,天豈能容?正因為天道不認(rèn)可,他才會落得被囚的下場。還有一點,而他若不能成佛,所遺留的佛骨,歷經(jīng)數(shù)千年,怎還會有這樣的佛力和殺伐之意?” 秦流西舔了舔唇角,說道:“我就當(dāng)你說得對,他已成殺生佛,卻仍不被認(rèn)可,被囚,那要如何,才不會再走從前的老路?幾千年了,他終會想透,想明白?!?/br> 風(fēng)伯的臉色漸漸變了:“你意思是?” “他想成真正的佛?!鼻亓魑髡玖似饋?,目眺遠(yuǎn)方:“他想成神?!?/br> “什么?這,這不能吧!”風(fēng)伯有些懵逼,成神,哪有這么好成的? 秦流西看著他,目光深沉,道:“風(fēng)伯,要想不再被捉拿囚于九幽永無天日,唯有成神一路可走,一旦成神,便是天道,又能奈它何?” 風(fēng)伯秫然,成神嗎? 第678章 少觀主她鬼祟又猥瑣 風(fēng)伯被秦流西的猜測驚到了。 那惡佛要成神,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看著秦流西問:“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 “我倒希望我猜錯了。但你試著代入一下,如果你是他,被囚了幾千年,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就甘心這么被捉回去繼續(xù)關(guān)著?事實我從前也只想過他出來后只會為禍人間,但如今看來,是我格局小了?!?/br> 秦流西看著眼前的綠湖,忽地,平靜的湖面蕩起一絲漣漪。 起風(fēng)了。 風(fēng)伯無從辯駁。 要是他的話就甘心?大概是不會的吧? “要怎么樣,才可以成神?”風(fēng)伯低喃一句。 秦流西搖頭:“我也不知,但你如今已經(jīng)是半神,靠的是什么?還有那些山神會存在,又都靠什么?是信仰,這是必不可少的。“ “信仰?” “沒錯,信仰,只要有人信,他就得信仰。”秦流西負(fù)手而立,手指在輕輕的點著。 “就算是如此,他一個邪修,也只能算是邪神吧?” 秦流西輕嘆:“信仰這東西很玄妙,只要得了,你就能得到其中的力量,相信你深有體會。就算是邪神,只要有人信,他就能存在。” 風(fēng)伯低頭看了看自己,也確實如此,越是多人祭拜他,內(nèi)心虔誠供奉,那信仰之力就源源不斷地滋養(yǎng)著他。 “不管如何,還得找一下遠(yuǎn)古的史記,他對我們來說算是老妖怪了,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如果不想被他嚯嚯了,那就只能掙扎一下,搗毀他成神契機(jī)。” “要是垂死掙扎也只是作無用功呢?你也說他是幾千年前的老妖怪?!?/br> 秦流西瞪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你還算是個半神嗎?” “我野路子出家的,神力都不足?!憋L(fēng)伯訕訕地道。 “那就修,人家都能修,你咋不能,努力修行,卷到他無路可走?!?/br> 風(fēng)伯:“?” 可以說些他聽得明白的話嗎? 他看著秦流西,道:“說實在的,如果真的阻止不了他成神,那怎么辦?” 秦流西盯著他:“如果阻止不了,那我就弒神!”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憑他是誰,她不痛快了,都別想痛快。 風(fēng)伯瞳孔微縮。 “是少觀主嗎?” 身后傳來一個問話。 秦流西轉(zhuǎn)過身,那顏岐山在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正向自己的方向張望,看她轉(zhuǎn)身了,立即眉開眼笑的沖過來:“喲,我就是來看一下,沒曾想還真是你啊?!?/br> 秦流西拽了他一下,以免他因為沖力收不住而掉進(jìn)湖里,道:“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顏岐山笑瞇瞇地說:“阿大說神廟前來了一個人,對著神廟鬼鬼祟祟的特別猥瑣,也不知想如何,我聽了他形容,倒覺得像是你,這眼下沒事就過來看看,還真猜對了?!?/br> 秦流西:“?” 她看向那目瞪口呆的叫阿大的小販,唇角斜斜勾起,她鬼祟猥瑣? 還有老顏你這老頭,你已經(jīng)得罪我了好嗎? 顏岐山自不知自己無意中罵了秦流西,左右看了看,擠到她身邊,小聲問:“你來做啥呢?你在這干坐著,是在和我們老祖宗說話嗎?老祖宗他可是在這?” “嗯,剛被你擠開了?!鼻亓魑鳑鰶龅卣f了一句。 啥? 顏岐山嚇了一跳,連忙后退兩步,拱手道:“岐山大逆不道,請老祖宗莫要怪罪?!?/br> “你這一退踩在了他的腳上,如今正罵你不孝子孫?!?/br> 顏岐山的腳一僵,退不是,進(jìn)不是,一臉驚惶。 這看不見,就很虧。 風(fēng)伯搖頭,道:“也都是老小子一個了,你就別逗他了?!?/br> 秦流西不爽地冷哼,盯著顏岐山:“他罵我猥瑣,逗一逗怎么了?!?/br> 顏岐山懵了,我何時罵她了,我怎么敢膽大包天,不怕她讓我再走個陰路?。?/br> 很快,他就想到個中關(guān)鍵,哎喲一聲拍著大腿,自己口誤了,連忙拱手一拜致歉:“是我失言,還請少觀主見諒?!?/br> 他又盯了阿大一眼,少觀主風(fēng)光霽月的,哪里猥瑣了,就你眼瞎。 秦流西說道:“行了,人你也見過了,我先走一步。” 顏岐山一聽她要走,連忙拽住她的袖子:“哎哎,不急走,不急。你不來,我也想著去漓城一趟,這是趕巧了?!?/br> “何事?” 顏岐山便道:“是這樣的,我有個老友的姑爺,得了個惡疾,看了無數(shù)的大夫,也治不好,本想和他一道前去漓城找你看看,卻不想你竟是來了,我那老友真?zhèn)€走了大運了?!?/br> “什么?。俊?/br> “聽說是后背長了啥瘡,發(fā)作得兇猛,藥吃了不少,就不見好?!?/br> 秦流西遲疑了一下,道:“看在風(fēng)伯的面子上,既是你來了,就去看看吧?!?/br> 她說著看向風(fēng)伯,道:“那事我們還得上點心,你我都翻查一下有用的經(jīng)卷看看能否找出那法子,回頭再通個氣?” 風(fēng)伯點頭。 “那我先走。”秦流西看向顏岐山:“前面帶路吧?!?/br> 顏岐山向風(fēng)伯的方向拜了拜:“老祖宗,明日我再過來祭拜?!?/br> 他匆匆地跟著秦流西走了,又讓自己的小廝先行去跑腿請示,路上不忘問秦流西他們在查什么事,他是否能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