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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393節(jié)

    她剛蹲下,權(quán)璟抬起頭,她嚇了一跳,只見他的雙眼赤紅,七竅躥出火紅的螞蟻,小小的,像剛生出來。

    毒娘子驚呆了,一時不察,就被一只螞蟻蟄了。

    而抱住權(quán)璟的宛白更難以避免,直接被兩只螞蟻飛快蟄了手,巨大的疼痛使她下意識地甩開權(quán)璟,放聲尖嚎。

    此時,秦流西剛要睡下,就被雌雄雙煞給喊醒了,無他,留在權(quán)璟院里的那個吊死鬼來報信了。

    權(quán)璟出事了。

    那宛白和她那個師父把人都藥倒了,要給權(quán)璟解毒。

    秦流西一怔,掐指一算,完了,過了子時就是二十五了,權(quán)璟的死期。

    她連忙取了金針,然后把小人參精整個挖起來往懷里一揣,躍上屋頂,直接施了縮地成寸的法術(shù)往那小院躥去,快得只余一個殘影。

    打更的靠著墻抿了一口酒,看到那殘影,還揉了揉眼睛,哆哆嗦嗦地把剛要蓋上的瓶塞又打開,再次灌了一口酒,這才五月尾,離七月還遠(yuǎn)著呢,就這么猛了?

    秦流西的腳程很快,一看小院那倒了一地的人,而權(quán)安跟條蟲似的往權(quán)璟的屋子艱難挪去,不禁罵了一句:“我去,那女人是瘋批啊!”

    她彈了一顆解毒丹過去,然后飛快進(jìn)屋。

    權(quán)安看到她宛如見了救星,眼都紅了,把丹藥往嘴里一塞,感覺力氣回籠,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沖了進(jìn)去。

    屋內(nèi),一片狼藉。

    權(quán)璟躺在滿是污血的地上奄奄一息,有幾只紅如火的螞蟻從他的耳鼻躥出,而那毒娘子和宛白,兩個人都面腫如饅頭,臉色慘白,正盤腿坐在地上調(diào)息,雙手潰爛,在二人身邊,有一圈粉末。

    秦流西走過來,意念一動,炙熱的火焰氣息裹著整個手,她掃過去,所過之處,赤焰蟻頓時烤成灰。

    “少爺。”權(quán)安看到權(quán)璟那有氣出沒氣進(jìn)的樣子,睚眥欲裂,撲了過去。

    秦流西的雙指搭在權(quán)璟的手腕上,脈急且快,再看他胸腔,那起復(fù)之快,這心臟都快得快跳出來了。

    真讓她猜對了,這霜火蝕骨毒,全面爆發(fā)了!

    第720章 我,惡名昭彰

    權(quán)璟早已昏迷過去,面如金紙,死氣覆面,這一關(guān)過不去,那蠱母也沒必要拿回來了。

    秦流西讓權(quán)安把他弄上榻,拿出金針,在他的幾處生死大xue扎下了針,又從懷里把滿腦子黃色廢水的小人參精給拽了出來,折了一根參須,隨意擦了擦,喂到權(quán)璟嘴里。

    再次斷腿的小人參精一個激靈:“!”

    夭壽哦,美色誤我!

    權(quán)安雙眼發(fā)直的看著小人參精,如玉飽滿,全須全尾,葉子整整齊齊的,有兩顆小豆果正要冒頭,這么好的人參品相,畢生難尋。

    但秦流西卻喂了少爺一口。

    權(quán)安的眼淚落了下來,看權(quán)璟人事不知,騰地看向地上的宛白,唰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這兩個瘋子!

    毒娘子睜開眼,沉下了臉:“你想如何?”

    “想如何?你們害了我家少爺,你以為我要如何?”權(quán)安挽了個劍花就向距離最近的宛白刺過去。

    宛白捂著被削斷的頭發(fā)尖叫。

    毒娘子甩出一顆毒丸,煙霧一起,拽著宛白飛快逃離這個屋子,兩人一動,才知道那赤焰蟻霸道,還沒完全調(diào)好的息完全亂了,心臟突突亂跳。

    權(quán)安暗罵一聲,剛要追,秦流西叫住了他:“事有分輕重,別亂了陣腳?!?/br>
    被赤焰蟻蟄了,解藥用不對,她們肯定要倒大霉,就算用對了,秋后算賬行不行?

    秦流西從懷里掏出一瓶解毒丹扔過去:“先讓你們的人解毒,你再吃一顆?!?/br>
    想到剛才那毒煙,權(quán)安再次吞了一顆,然后走出去,先喂了一個護(hù)衛(wèi),把解毒丹交給他喂其他人,讓恢復(fù)過來的人去追宛白。

    權(quán)安回到屋內(nèi),秦流西已經(jīng)用朱砂在權(quán)璟的額頭上畫了一道符,心頭不禁一跳。

    “少觀主,這是?”

    “定魂符?!鼻亓魑髦逼鹧?,說道:“宛白她們給他吃的丹藥乃是虎狼之藥,卻不及赤焰蟻的毒性強(qiáng),如今藥力一沖,反讓本在蟄伏的霜火蝕骨毒全面爆發(fā),還把赤焰蟻徹底催生出來了。我懷疑,這霜火蝕骨本就添了赤焰蟻的蟲卵?!?/br>
    權(quán)安寒毛豎了起來,蟲卵,這豈不是說少爺?shù)纳眢w就是溫床了?

    “那我家少爺?”

    “如果過不了明日,你就穿麻吧!”

    權(quán)安的臉色唰地慘白,驀地重重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嘴角溢出血來。

    秦流西說道:“這是定魂符,不要擦了,他嘴里含著的是千年人參,可吊著他的命,他如果醒來,讓他嚼爛吞了。還有這金針,我封住的是他僅存的生機(jī),在我回來之前,這金針一根都不要動?!?/br>
    她想了想,又在床的周圍貼了幾張符箓,免得有孤魂野鬼來奪舍了。

    做好這些,她就施術(shù)開了陰路,一步跨入,向蠱婆婆的家去。

    權(quán)安看著她憑空消失,有些呆滯,再扭頭看到處都是符箓,深吸了一口氣。

    少觀主是道醫(yī),她肯定有辦法的。

    他盯著一動不動的權(quán)璟,走到門邊,招來人接連吩咐下去,然后又回到床邊守著。

    子時,百鬼夜行。

    秦流西出現(xiàn)在蠱婆婆的房子外,看到房內(nèi)點了一盞燈,便故意弄出一點聲響,在房外叫了一聲蠱婆婆,然后安靜等著。

    半晌,門吱呀地開了。

    蠱婆婆神色萎靡地站在門口。

    秦流西連忙過去,還沒開口,對方就遞來一個小圓盒子。

    “成了?!毙M婆婆把盒子塞到她手上,道:“以心頭血立血契種在身上,中指血即可,即可成為他的守護(hù)蠱。契成,蠱在他在,蠱亡他亦必遭反噬?!?/br>
    秦流西卻是拿起蠱婆婆的手,雙指搭上去,眉頭皺起,道:“氣息散亂,陰氣重,您用了秘法?”

    蠱婆婆一愣,冷漠刻薄的臉難得有些柔和,說道:“這蠱母還差點時間,不用秘法的話煉不出來,你不是說那孩子等不到這天?”

    秦流西張了張嘴,有些愧疚。

    “沒事,真能救下他,以后他守護(hù)百姓,也有我的一點功德,也能抵上我一個蠱婆損的陰德了?!毙M婆婆安慰了一句。

    秦流西聽了這話,也沒說什么,只是揪出小人參精,道:“是你自己給還是我折?”

    小人參精淚流滿臉,它就是睡個覺而已,怎么就被薅起來接連受傷了?

    它看向蠱婆婆,苦著臉掰了一條須根遞過去。

    蠱婆婆也不是不識貨的人,看到這人參的品相,還有如此靈性,便知是修出靈智的,跟之前秦流西給的那條須同出一源。

    “之前你已經(jīng)給過了?!毙M婆婆知道真正的天材地寶世間難尋,也珍貴不已。

    秦流西卻是塞到她手里,道:“您燉著喝,補(bǔ)點精氣神。另外,這蠱母可要養(yǎng)?又該如何養(yǎng)?”

    “它在那人體內(nèi)就會自行吸納他的精血,放心,只要他不故意要對蠱母下手,他不會有事的,只是一點精血,便可共生。”蠱婆婆說道:“有了這蠱母,他再不必怕別的什么蠱毒以及其它毒物,除非是比它更厲害的蠱皇?!?/br>
    秦流西問了幾個該注意的問題,也沒再多逗留,重新踏入了陰路中。

    蠱婆婆看著她離開,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那根人參須以及不知何時塞過來的平安玉佩,嘴角勾了一下,也是個好孩子。

    秦流西再回到權(quán)璟那小院時,就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了,一看,魏邪站在院子里。

    “別告訴我,那邊讓你來勾權(quán)璟的魂?”

    院子里的護(hù)衛(wèi)看秦流西突然出現(xiàn),都是目瞪口呆的,現(xiàn)在又看她看著某個方向說話,以及聽清她那話里的內(nèi)容,頓時毛骨悚然。

    魏邪哼的一聲:“你要搶人,誰敢來?還不是都欺負(fù)我這個生無常是個沒正經(jīng)編制的。”

    天可憐見,就為了不被秦流西這煞神打死,那些個陰差情愿走大老遠(yuǎn)去勾魂,也不愿意來接手權(quán)璟,就知秦流西有多惡名昭彰了。

    “哦,我惡名昭彰?”秦流西露出一個陰間笑。

    魏邪立即捂住嘴,天咧,他怎么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眼看著秦流西就要過來,他立即道:“你別過來啊,這時辰快到了,你不搶人,我就進(jìn)去勾魂了?!?/br>
    秦流西腳步一頓,重重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入屋。

    魏邪松了一口氣,捂了一下被嚇壞的胸口,對槐樹下的女鬼惡聲惡氣地說:“你,別玩舌頭了,把它當(dāng)披帛跳個舞給我壓壓驚!不然我勾你的魂走!”

    女鬼:“……”

    就知堂堂男人簪花有問題,你果然是個變態(tài)!

    第721章 扛不過,我們吃席

    權(quán)安看到秦流西歸來,一個大男人瞬間就哭出聲來。

    “少觀主,您快看看我家少爺,他好像,好像沒氣了?!睓?quán)安嚎啕大哭。

    他就守了這么兩個時辰,親眼看著權(quán)璟的氣息越來越弱,連胸口的起伏都瞧不見了,面無人色,整一個死人的樣子。

    饒是如此,他也不敢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他怕那人真的呼不出一點熱氣了。

    就在這個煎熬下,眼看秦流西歸來,他終于憋不住,崩潰了。

    秦流西看了權(quán)璟一眼,道:“放心,陰差還在外面等著,沒我的吩咐,他不敢進(jìn)來勾魂的。”

    權(quán)安的哭聲一頓:“……”

    啥玩意,陰差?

    是傳說中一個戴白帽一個戴黑帽的那兩位嗎,叫黑白無常的?

    “不是戴帽的,是戴花的,好認(rèn)得很,你也認(rèn)識。”秦流西露了個笑容。

    權(quán)安:“?”

    秦流西沒和他再廢話,走到權(quán)璟床邊,捻著扎在死xue的金針往下一刺,針尾在她手中揉捻著,或順時針或逆時,或輕提淺插。

    權(quán)璟的眼球微微滾動了下。

    “少爺醒了。”權(quán)安大喜,差點撲了上去。

    秦流西潑了一盆冰水過去:“別高興,回光返照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