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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710節(jié)

    封修也看到了她,妖瞳緊縮,這一動,妖丹就有了暴走的跡象,他連忙壓下,布起了結(jié)界。

    他剛想要給秦流西也布一個(gè),卻見她拿出了一個(gè)金剛尺,那是地藏菩薩煉的法器,也帶著神力。

    想起秦流西說的,每個(gè)人的道,要靠自己修。

    第二重雷劫,很快到來,更大更恐怖。

    秦流西把陣盤祭到了齊人高,金剛尺橫在頭頂上方,雷劈下,金剛尺幫她擋了一下,她嘔出了一口血,險(xiǎn)些跪了。

    一回,兩回,三回……

    封修不忍再看,他把雷電之力給引到經(jīng)絡(luò)筋骨,尤其是妖丹,跟著淬煉。

    秦流西感覺自己快碎了。

    很想死一死。

    她這輩子真的沒有受過這么重的雷劫,所以她真不是上神的親生女,而是逆子!

    因?yàn)樽锬跎钪?,所以才會給她來這么一記重的。

    好吧,不被揍,不對,不被劈的孩子沒有完整的童年,她悟了!

    秦流西看金剛尺都快裂開了,也無力再擋,連忙磕下了一顆回春丹,然后拿出了酆都大帝的天珠,都是大帝沒管好手下的人,才讓兕羅逃了,他該替自己擋一擋!

    酆都大帝看著那輪回鏡呈現(xiàn)的畫面,臉都綠了。

    地藏王笑了笑,按了按有些發(fā)脹的神府,被雷劈,真的不知多少年沒試過了。

    酆都大帝的手麻了,重重地哼了一聲,掐掉那雷電之力。

    時(shí)間過去一天一夜,秦流西看著最后一道兩臂粗的紫雷落下,整個(gè)身體因?yàn)槌惺懿蛔《鴱氐妆浪?,意識渙散,靈力徹底枯竭,而她連指頭都動不了。

    雷云飛快散開,旭日初升,神器出世,金光大盛。

    五彩靈雨淅淅瀝瀝地落下,滋潤著這一大片因?yàn)槔捉俣軗p的靈植山脈,那些早已等著的動物發(fā)出喜悅的叫聲。

    靈雨落在秦流西破碎的rou身上,骨頭重新生長連接,經(jīng)絡(luò)重組,帶著紫金雷電之力,血rou重新凝聚。

    天地之靈反哺,能起死回生。

    彩鳥在飛翔,發(fā)出悅耳的歌聲。

    封修很快就恢復(fù)本體,那原本焦黑的毛發(fā)也變得油光水亮,濃密漂亮,他神識回籠,立即向秦流西躥了過去。

    這一過去,他就看呆了,轉(zhuǎn)過身去,雙耳變得泛紅,很快的,又取出一件衣裳,瞇著狹長的狐貍眼,把衣裳扔在她身上,嘀咕道:“我也不是故意看的,頂多讓你看回來?!?/br>
    他蹲在一邊,看她沒有半點(diǎn)動靜,忍不住伸手,在她鼻翼下試探了下。

    還喘氣兒,活的。

    也是,渡過天罰,就能得天地五行之靈反哺,她rou身都長好了,自然是活著的。

    秦流西的神識漸漸清醒,眼皮顫了顫,睜開,對上一雙狹長狐貍眼。

    封修騰地彈開,有些心悸。

    “做賊心虛么?”秦流西費(fèi)力坐起,衣裳滑了下來,她順勢拿起往身上一披一攏,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

    娘的,好疼!

    這天劫真的半點(diǎn)不含糊。

    封修摸出一面鏡子,道:“你看看你的眼。”

    秦流西往鏡內(nèi)一看,先是看到滿頭烏發(fā)變成黑中帶紫,而那雙靈動的眸子,金紅帶紫,眼神一厲,雷電之力射出。

    砰。

    鏡子碎了。

    秦流西:“……”

    封修:“!”

    兩人面面相覷。

    秦流西尖叫出聲,道:“該死的,我變激光眼了?”

    封修:“?”

    那是啥?

    秦流西原地暴走,這厲害是厲害,但想想那畫面,眼里射出兩簇雷光,這不就跟后世那啥激光眼一樣?

    封修咳了一聲,強(qiáng)忍著不笑,道:“別忘了正事,那困神陣盤呢?”

    秦流西腳步一頓,心神一動,掌心出現(xiàn)了一只精致小巧的陣盤,因?yàn)槭苓^了雷劫,那本來是烏金的陣盤也變成了紫金,上面鐫刻的陣紋散發(fā)著罡正的金光。

    她把陣盤祭了出去,強(qiáng)大的神威鋪天蓋地地蔓延開,嚇得那些聞聲而來的動物又四處逃竄。

    封修看到了一只完整的太極奇門遁甲盤,而陣盤的四十九局陣法,層層躍動,蠢蠢欲動。

    他有些膽寒。

    他看著秦流西把陣盤召回,沒入她的手心,頓時(shí)瞪大了雙眼,道:“你煉成本命盤了?”

    秦流西點(diǎn)點(diǎn)頭。

    “你!”封修一急,妖力都沒收住,發(fā)瘋似的散開。

    這個(gè)陣盤為何而煉又是為誰準(zhǔn)備,他心里清楚,本命陣盤,這被破了,她也得死。

    “慌啥,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是我一貫的風(fēng)格,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到最后一局?!鼻亓魑餍χ锨?,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到時(shí)候也得靠你多多出力。”

    封修滿嘴苦澀。

    “別哭喪著臉,我還沒死呢,神盤已成,我也跟著進(jìn)階,勝算更大了,咱們一起弄死他!”秦流西道:“行了,收拾一下,咱們回京?!?/br>
    雖然要打兕羅一個(gè)出其不意,但也不能一走了之,為免打起來這蒼生不穩(wěn),肯定要交代一下齊騫他們有點(diǎn)準(zhǔn)備。

    交代,也是告別吧。

    封修垂眸,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shí)的兕羅,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成一團(tuán)的無情,道:“養(yǎng)你幾年,連近個(gè)身都做不到,要你何用?還是你的無情道,根本就沒煉到極致?如此,我?guī)湍??!?/br>
    他手一伸,直接從她的神府里勾出三魂七魄,捏碎了命魂和那屬于愛和喜的那兩魄,才塞了回去,打了一個(gè)魂印。

    無情慘叫著渾身顫抖,很快就變得呆滯,整個(gè)人和黑色衣袍一樣死寂。

    “你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她的心魔,去吧。”兕羅勾了一下唇。

    他看著天空,眉頭皺起又松開,想及什么,呵的一笑,小東西這次是真露出獠牙了。

    第1232章 打個(gè)欠條吧

    康平元年十一月,一如過去兩年,盛京已下起了大雪,早早進(jìn)入寒冬臘月,嚴(yán)寒的天氣,令大街上行走的人都少了許多。

    秦流西手里拿了一個(gè)撒著芝麻的大燒餅啃著,道:“天冷吃這餅子干巴巴的,還得配上一碗熱騰騰的羊雜湯才行?!?/br>
    封修嫌棄地道:“都是能不吃不喝辟谷到死的真君修為了,能不能出息點(diǎn),別貪嘴?!?/br>
    經(jīng)過那一場天劫,出來的不只是神器陣盤,還有摸到飛升門檻的真君,登天,只差一步,一旦這個(gè)壁壘破了,得道升天,完全可為這千年來的第一人。

    但是,會有這一天嗎?

    “你這就不懂了,最撫凡人心的,乃是人間煙火氣,辟谷哪有吃吃喝喝來得暢快?這可是人間吶……”秦流西說著就消了音,喉嚨像是被掐著了似的,連忙向封修伸手。

    封修翻了個(gè)白眼,拿出一壺酒遞了過去。

    秦流西猛灌了一口,把那干巴巴的餅噎下,咳了幾聲,道:“你險(xiǎn)些見證了這天下第一個(gè)真君差點(diǎn)被一只燒餅噎死的名場面。”

    “對,到時(shí)候你還會被人圍觀?!狈庑蘅戳艘谎壑車目粗麄兊陌傩?。

    兩人容貌出色,都是長得雌雄莫辨的,氣質(zhì)出塵,宛如謫仙,實(shí)在令人側(cè)目,好幾個(gè)姑娘更是紅了雙頰,眼冒著粉紅泡泡。

    從前好像沒見過他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嗎,近來也確實(shí)有不少官員調(diào)任回京,拖家?guī)Э诘?,也不知這兩人是誰家子弟。

    有膽大的紈绔子想要上前搭訕,卻被封修警告的眼神所震懾,雙腿像是被禁錮了似的,再不敢前進(jìn)一步。

    前方忽然傳來動靜,有穿著盔甲的侍衛(wèi)在前方開路,秦流西眉梢一挑,認(rèn)出那當(dāng)頭的侍衛(wèi)應(yīng)南,回憶像是潮水般涌來。

    對方看到她,臉上微赧,距離幾步遠(yuǎn)就已經(jīng)勒馬停下,從馬背上下來,向她單膝下跪。

    年少時(shí)不更事,狂妄自傲,把大師當(dāng)神棍質(zhì)疑,實(shí)在羞愧。

    秦流西越過他,再看向身后,貼身侍衛(wèi)出現(xiàn),齊騫也就出現(xiàn)了吧?

    果然,一輛華麗的馬車入了視線之內(nèi),封修輕嗤出聲,道:“倒是會做表面功夫?!?/br>
    馬車停在他們面前,齊騫一身五爪金龍的便服跳下馬車,看到秦流西,眼里全是喜色,疾步上前,道:“接到傳信你們出現(xiàn)在城內(nèi),我就立即出來迎了?!?/br>
    秦流西打量他一番,道:“果然是當(dāng)天子的人了,身上已有皇帝的威儀。只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是一國之君,這天下由你掌舵,行事可不能隨心所欲,隨意出宮,刺客不盯你盯誰?”

    齊騫笑道:“我自登基后,也是頭一回出來?!?/br>
    為接你而來。

    秦流西點(diǎn)頭:“既如此,那就入宮吧,順便把藺相俞老等人也叫來。”

    齊騫一愣,看向身邊的公公,后者立即退后,遣人去傳口諭。

    得知久沒有消息的秦流西入宮了,藺相先是一喜,但喜不過幾息,他的笑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該不會是為了她曾說過的那件事來吧?

    藺相抬頭望天,有些怔楞。

    “相爺怎么站在這里不進(jìn)去?”俞邈來到他身邊,有些奇怪。

    藺相道:“你看看這天?!?/br>
    俞邈抬頭,眉心一跳:“這……”

    原來還是放晴的天空,忽然就有烏云聚頂,可那烏云的形狀,卻如一只猙獰張牙舞爪的巨獸,正張開巨口,要吞下什么東西似的。

    這方向,皇宮?

    兩人面面相覷。

    “這,莫不是巧合?”俞邈干巴巴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