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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為己有 第165節(jié)

    盛又夏忙坐到盛修明的邊上去,一邊觀察著他的面色,“爸,你沒事吧?最近身體還好嗎?”

    盛修明唇色有點(diǎn)白,聽到女兒的關(guān)心,他當(dāng)即愣了下,但很快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放心,爸身體硬朗著呢,”盛修明小著聲,湊近了盛又夏,“別跟她一般見識……”

    “嗯?!?/br>
    傅時律先把盛天逸這事給安排好了,但孩子一個人不敢去,非要拉著盛又夏。

    崔文姍見狀,攔在了前面,“我跟天逸去檢查身體,他這樣我不放心。”

    這個爛攤子丟在這,必須要有人解決。

    崔文姍解決不掉,她只能拖著盛又夏,只要她在,那么傅時律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她是盛天逸最親近的人,由她跟去檢查室也是最合適不過了。

    傅時律吩咐下來的護(hù)士帶著她們過去,盛又夏總不好太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

    她想了想,還是走過去了兩步。

    “謝謝。”

    傅時律倚在墻邊,眼皮子輕掀動一下,削薄的唇瓣間擠出一句話。

    “謝我什么?”

    “天逸的事,勞你費(fèi)心了?!?/br>
    一個崔文姍恨不得把他認(rèn)作兒子,而這個盛又夏呢,句句不離跟他分割干凈。

    “不費(fèi)心,畢竟醫(yī)院是收費(fèi)的地方,你們進(jìn)了這個門,我總不能對他見死不救?!?/br>
    盛又夏聽著這話,很有道理,她也就沒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了。

    “待會花了多少費(fèi)用,應(yīng)該有單子的吧?我不會差醫(yī)院一分錢的。”

    “……”

    第186章你似乎忘記了,我跟她已經(jīng)離婚了

    盛又夏想起了什么,問了盛修明一句。

    “今晚在哪參加的宴會?”

    “華府路?!?/br>
    家里做生意的,應(yīng)酬就多,特別崔文姍這種還帶著個幼子的,更需要和別人打點(diǎn)好關(guān)系。

    “人是喊了救護(hù)車送來的嗎?”

    “是啊,就怕耽誤了……”

    盛又夏雙手交握,臉色變得陰鷙,她不由望了眼急診室的門口。

    “可是華府路距離這兒不近,那邊附近就沒有醫(yī)院嗎?”

    盛修明沒有看她,垂著腦袋,這都是崔文姍的意思。

    “你阿姨說別的醫(yī)院她不放心,華興醫(yī)院是自己人開的……”

    盛又夏心底里滋生出的怒意,在隱忍不住地往上竄,崔文姍當(dāng)時看到了俊俊mama的樣子,肯定是知道了不好。

    她哪是不放心啊,她就是故意把人弄到華興醫(yī)院來的,想讓傅時律幫她平事!

    “怎么回事,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我的孫子呢?”

    嘈雜的聲音突然從不遠(yuǎn)處涌了過來,褚家來人了,而且來了一幫。

    正好急救室的門在此時打開,醫(yī)生從里面出來。

    褚成周大步上前,面容焦急,“請問我太太怎么樣了?”

    醫(yī)生也只能實(shí)話實(shí)話,“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沒能保住……”

    “什么?”褚母聽聞這個消息,幾乎昏厥過去,“他們備孕四五年了,剛懷上啊,怎么會這樣!”

    旁邊跟著俊俊在一起的,是褚家的傭人,這種時候,每個人都在想著怎么脫罪。

    “是一個小孩往俊俊的水壺里放了東西?!?/br>
    “哪個小孩?”

    傭人將手臂指過去,盛又夏看到了一束束充滿怨恨且憤怒的目光。

    那樣的眼神,恨不得當(dāng)場就將她和盛修明撕碎掉。

    褚成周正在快步走來,盛修明見狀站起身,站在了盛又夏的跟前。

    兩家人平時都有往來,也算有點(diǎn)交情,可褚成周這會早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盛修明自知理虧,先張了嘴,“成周……”

    男人提起手臂揮拳,盛又夏有所準(zhǔn)備,忙用手拽住盛修明的臂膀,“爸!”

    她想擋到盛修明的面前去,但看著也來不及了。

    拳頭差一點(diǎn)打到盛修明臉上,被一只手給制止了。

    盛又夏看到褚成周的手臂被一下折到身后,靜謐的走廊間,還聽到咔嚓一聲。

    傅時律直接給他擰脫臼了,省得他再還手打起來,太難看。

    “你——”

    褚成周比傅時律年長些,脫臼的疼痛感令他無法直起身,他冷汗涔涔往外冒,只有這樣,才能安靜下來聽別人說話。

    “你也不能光聽你兒子的一面之詞,他才多大,說什么就是什么嗎?”

    “那你說,為什么好好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褚成周的父母最接受不了這事,如果非要找個人來負(fù)責(zé)的話,醫(yī)院也脫不了干系!

    褚母眼見醫(yī)生要離開,她走過去攔在了她的面前,“你們是不是沒有好好治?故意把我孫子弄沒了?”

    “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你們醫(yī)院跟盛家就是一伙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不然為什么舍近取遠(yuǎn),把人送到華興醫(yī)院!”

    盛又夏當(dāng)時只覺后背一陣涼,她不由睇了眼站在邊上的傅時律,她能想到的,他肯定也早就察覺到了。

    只是這會被人說破,盛又夏心里涌起了不能說的羞憤感。

    傅時律對醫(yī)鬧這種事,特別敏感,眼看著褚母正在拉扯手術(shù)醫(yī)生,他的臉色就跟浸潤了一層冰霜似的。

    盼了幾年的孩子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這件事要想善了,怕是很難。

    醫(yī)院出動了保安,暫時將人先給按住。

    褚母非要說華興醫(yī)院故意殺人,她壓根不顧褚太太剛小產(chǎn),身體虛弱,直接就把人轉(zhuǎn)到了別的醫(yī)院去。

    空曠的走廊上,就剩下了最后幾人。

    盛又夏坐在椅子上,低低地垂著腦袋,她稍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傅時律的皮鞋。

    還是盛修明先開了口,“時律,真是對不起,給你惹了這么大的麻煩?!?/br>
    “爸,這種病人我見得多了,我們這兒都有存檔和錄像,她要是把事情鬧大了,有人會來查的,我壓根不怕?!?/br>
    他這一聲爸喊的,讓盛修明有些激動,也更愧疚了。

    “那樣就最好了?!?/br>
    “所以為什么非要把人送到華興醫(yī)院來?她這么說的時候,您為什么不阻止?”

    盛又夏被憋得胸口難受,還是沒忍住。

    明知道她和傅時律都分開了,明知道她為了離這個婚,幾乎脫掉了一層皮。

    她拼了命想要遠(yuǎn)離傅時律,崔文姍卻也在拼了命的,將她給拉回去。

    盛又夏就好像被她一把薅住了頭發(fā),在往回扯,扯得狼狽不堪,卻無人管她是否衣不蔽體,是否會在前夫面前抬不起頭。

    “夏夏……”

    盛修明也沒法解釋了。

    傅時律看她的肩膀隱隱發(fā)顫,雙手交握后抵著額頭,他走過去一步,將手放到她肩膀上。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再追究還有什么意思。就像你說的,人送進(jìn)了華興醫(yī)院,你只需要結(jié)清費(fèi)用就行了,別的,不用你多cao心?!?/br>
    盛又夏脖頸后仿佛被壓了塊沉重的石頭,傅時律手掌捏緊些。

    “你不管你弟弟了?你要說你不想管,我現(xiàn)在就能送你回去?!?/br>
    盛又夏唇瓣抿得死死的,盛天逸那一顆糖有沒有問題,現(xiàn)在還難說。

    “我……”

    “我去看看他。”

    傅時律松了手,往前走了步。

    盛又夏隨后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

    小男孩那邊倒是一切正常,只不過崔文姍不放心,醫(yī)生就讓他留院觀察一晚。

    盛又夏把褚太太的事跟崔文姍說了,“人剛轉(zhuǎn)院,孩子沒了,最近幾天你別讓天逸去學(xué)校了,在家待著吧。”

    豪門里頭的爭斗,有時候很臟,也很亂。

    盛又夏望向病床上正在玩著手機(jī)的男孩,他真是什么都不懂。

    崔文姍覺得女兒幫自己家是應(yīng)該的,她更清楚這次的事很棘手,盛家需要傅時律。

    “時律,你不會不管的吧?”

    傅時律的視線抬起,掃過崔文姍的臉,最終落到盛又夏面上。

    “阿姨,你似乎忘記了,我跟她已經(jīng)離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