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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衣冠不南渡在線閱讀 - 第566節(jié)

第566節(jié)

    何曾瞇起了雙眼,“可需要臣來出手整頓?”

    曹髦笑了起來,經(jīng)過這些時日里的整頓,吏治情況愈發(fā)的良好,御史臺沒事干了,何曾顯然是怕了。

    他是怕他沒了作用,就會被拋棄,被拿出來給群臣出氣。

    曹髦瞥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何公啊,朕絕非是薄情之人,御史臺沒有什么大事,這難道不是好事嗎?這足以看得出您的政績和才能啊。”

    “像這樣的小事,您自己cao辦就是了,不必問過朕?!?/br>
    “唯!!”

    第93章 向他傳達這個好消息吧

    曹髦快步走回了太極殿的時候,早有一人在等待著他。

    看到曹髦,那人急忙起身,笑著拿起了手里的東西,快步走到了曹髦的面前。

    “陛下。”

    來人是鄭嫻,她很是開心的舉起了手里的布帛。

    “我給陛下做的新裳,陛下可要試試?”

    在皇宮里待了一段時日,鄭嫻也算是有些進步,雖說達不到司馬妜那種老練的地步吧,但是比剛剛進來時要收斂了很多。

    曹髦也沒有擺譜,接過對方遞來的下裳,很是客氣的點著頭,“多謝。”

    鄭嫻就跟在了他的身后,在曹髦坐下來之后,她很是大膽的坐在了曹髦的身邊,幾乎是貼著坐下來的。

    曹髦又打量了幾下那下裳,夸贊道:“做工倒是不錯?!?/br>
    鄭嫻這才笑了起來,她說道:“陛下,您先前不是說要設(shè)立家宴嗎?我已經(jīng)辦妥了,就看您準(zhǔn)備宴請哪些人了?!?/br>
    曹髦撫摸著下巴。

    家宴當(dāng)然是召集宗室,外頭的一些諸侯王也可以攜帶家室前來。

    當(dāng)然,還是要選一些年輕力壯的,不然人家半路上就得去見烈祖皇帝了。

    曹髦做事總是有預(yù)謀的。

    當(dāng)下三國,就剩下了吳國還在茍延殘喘,從這些時日里的戰(zhàn)事來看,他們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這種國力上的差距,不是有利的地形就可以抹平的。

    最大的差距就是廟堂的差距,吳國如今還在朝著更爛的方向前進,內(nèi)斗不斷,爭權(quán)奪利,這基本就沒有翻盤的可能了。

    那接下來,自然就是要對大族出手了,而要干大族,就得需要宗室的力量。

    想要跟宗室拉近關(guān)系,家宴是不可缺乏的,最好能讓自己的夫人們跟宗室的家室也建立聯(lián)系,別輕視了那些女人們。

    吳國每一次的政變失敗,幾乎都是因為女人告密。

    曹髦吩咐道:“宴請的名單,很快就會到你的手里,你要多跟他們的妻書信聯(lián)絡(luò),有些時候,可以邀請她們前來皇宮里,多跟人家往來”

    鄭嫻雙眼圓睜,她想了許久,方才說道:“我跟她們素未謀面,要如何跟她們結(jié)交呢?”

    “不需要你來結(jié)交,她們會想辦法來結(jié)交你?!?/br>
    “你不要得罪這些人就是了,平日里多走動,多寫書信,也別只是看著廟堂里的這些宗室,外頭那些諸侯王的妻女,還有廟堂里那些大臣們的妻女,你都可以去往來?!?/br>
    “跟她們多相處,伱慢慢就知道很多道理了。”

    鄭嫻點著頭,“我就怕做錯了”

    “這不難啊,你聽我說。”

    曹髦讓她低頭,隨即低聲吩咐了起來,“遇到年長的,就跟她抱怨如今的年輕女子多不聽話,無法親近談一談如今孩子愈發(fā)的難以管教,遇到年輕的,就跟她抱怨這丈母是多難侍候,罵一罵勾搭男人的那些美婦人”

    當(dāng)曹髦給她講述起如何跟女性結(jié)交的道路時,鄭嫻整個人都懵了。

    你怎么連這個都懂????

    曹髦說起這些話來,臉上卻始終很平靜,既沒有害羞,也沒有覺得好玩,就是很平常。

    有些時候,鄭嫻都覺得自家良人不太像個人。

    他做什么都要計劃好,就連夫妻間的那些事,他都要計劃好,要隔多久時日,要進行幾次持續(xù)多久不會傷身體什么的。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鄭嫻此刻已經(jīng)開始胡思亂想,而曹髦卻忽然問道:“太后那里的情況呢?”

    曹髦已經(jīng)有差不多四天不曾去看望太后了,主要是因為事情太多。

    鄭嫻急忙回神,她說道:“還好,只是陛下有幾天不曾前往,太后有些擔(dān)心”

    “對了”

    鄭嫻想起了一件事,便再次壓低了聲音,“陛下,前幾天,有閹人給太后拿了封書信,太后看完極為開心,然后就有人送來了不少的禮物”

    曹髦一言不發(fā)。

    這皇宮里的事情,怎么可能有曹髦不知道的呢?

    這件事他當(dāng)然也知道,送禮的是郭淮的兒子,叫郭統(tǒng),這家伙以有淵源為借口,來找太后,其實就是想要運作一下蜀中的事情。

    這家伙想在那邊當(dāng)個刺史。

    郭淮死后,郭家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先后折損了好幾個門柱子,又因為這些人的原因,多次遭受清算,勢力跟以往完全不同了。

    這個郭統(tǒng),說起來不是很有才能,雖然繼承了他父親的爵位,但是并沒有官職,前來太后這里求官

    光看這一點,都能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真的沒什么能力,甚至連眼光都沒有。

    曹髦沉思了片刻,方才對鄭嫻說道:“宴會以及聯(lián)絡(luò)的事情,你去找司馬妜,讓她來出面幫你?!?/br>
    “太后那邊,我自己過去談一談吧?!?/br>
    鄭嫻趕忙起身,走了幾步,又提醒道:“那下裳陛下可一定要試試啊。”

    曹髦笑了笑,沒有回答。

    鄭嫻從這里走出來,便直接去了司馬妜那邊。

    如今,司馬妜就自己一個人在皇宮里頭了,他的兒子已經(jīng)去了宮外求學(xué),靠著某些不可直說的關(guān)系,郭平被直接送到了某個比較有經(jīng)學(xué)造詣的人身邊學(xué)習(xí)。

    沒錯,他去王肅身邊了,一同在那邊求學(xué)的還有曹啟,司馬攸等人。

    司馬妜對此很是開心,畢竟兒子能跟在大儒身邊求學(xué),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她自己就是留在了皇宮里,雖然孤單了些,但是每天心情都是樂呵呵的。

    “阿姊!”

    鄭嫻人還沒來,聲音卻已經(jīng)傳了進來,司馬妜趕忙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前往迎接。

    鄭嫻走進來,看到正朝著自己行禮的司馬妜,無奈的將她扶起來。

    “阿姊,您比我更先進宮,何必總是如此呢?”

    “皇宮內(nèi)不能沒有規(guī)矩?!?/br>
    司馬妜笑著回答道。

    鄭嫻再次搖起頭來,有些時候,她真的覺得,可能司馬妜跟自家皇帝更加般配。

    她開口說道:“陛下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陛下今日交給我一件大事,讓我來問問你的想法?!?/br>
    “好,先坐著,我方才正好做了些零嘴,你邊吃邊說”

    或許是因為沒有什么競爭力,司馬妜跟鄭嫻的關(guān)系是非常不錯的,鄭嫻一般都是將司馬妜當(dāng)作自己的軍師來用。

    “阿姊,陛下有多久不曾來了?”

    剛剛將一塊蜜餞塞進嘴里,鄭嫻便好奇的問道。

    司馬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有十二天了,明日陛下就要前來?!?/br>
    “他還真的是好在那位皇甫公沒給他說一年一次會有利于身體”

    聽到鄭嫻的話,司馬妜笑著說道:“陛下有著更大的志向,事情不曾辦好,自然是不愿意沉迷享樂的,況且,陛下如今還年少,且等他再長大幾歲”

    “那估計就要天天往阿姊這里跑了”

    兩人聊起天來,而曹髦此刻也是來到了昭陽殿。

    當(dāng)太后看到曹髦的時候,這些時日里的擔(dān)憂終于被放下,她松了一口氣,急忙讓曹髦坐到身邊來。

    “我兒啊,你可是有整整四日不曾來拜見我還以為是你出了什么事呢。”

    “讓母親擔(dān)憂了,與吳國交戰(zhàn),諸事繁雜,故而未能前來拜見?!?/br>
    隨著曹髦的實權(quán)越來越大,太后的作用已經(jīng)變得不明顯了,曹髦也沒有什么需要用得到她的地方,只是讓她不要給自己再惹出什么亂子就好。

    當(dāng)然,也不能說完全沒用。

    太后同樣是曹髦的一個保障,太后無法對付別人,但是拿來對付宗室還是很好用的

    曹髦需要維持自己在宗室這里的好形象。

    但是吧,有些宗室若是做的過分了,也得狠狠收拾。

    這個時候,就可以讓太后出來做事了,在曹家這個大家族里,曹髦雖然算是家主,但是郭太后的分量更加足夠。

    郭太后若是下令要干掉哪個宗室,要進行處罰之類的。

    曹髦也只能“含淚執(zhí)行”,無法反對。

    郭太后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前幾天啊,陽曲侯郭統(tǒng)前來找我,說是也想要為國效力,他可是郭淮的兒子啊,聽聞也是個精通戰(zhàn)略的,你為什么不用這個人呢?”

    曹髦笑了起來,“他可曾告知母親,想要做個什么官職呢?”

    “他說是想要前往蜀中,那邊百廢待興,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地方?!?/br>
    曹髦點著頭,“既然母親都開了口,我自然也不能不從,這樣吧,就讓他到蜀地,在南中那邊當(dāng)個太守吧,母親覺得如何呢?”

    郭太后笑了起來,她哪里知道什么南中云中的,她只知道兒子答應(yīng)了自己,感覺到自己被重視,這就足夠了。

    她急忙說道:“我兒啊,我也只是舉薦一下,你可不要因為我就重用人家還得要考察一番?!?/br>
    “母親不必?fù)?dān)心,既然是您開的口,我怎么能不聽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