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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什么?”貝爾摩德驚呼出聲,“你在開玩笑吧,琴酒?”

    “我像是拿這種事開玩笑的蠢貨嗎?”

    最關(guān)鍵的指證臺詞被指證對象以嘲諷語氣說了出來,而且與自己預(yù)想的不同,對方臉上竟看不出半點(diǎn)驚慌的痕跡……

    琴酒瞇了瞇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降谷零,同時一步步地逼近對方,試圖制造壓力。

    “現(xiàn)在,你想怎么解釋自己那天的行為,波本?”

    “……”

    降谷零無動于衷地盯著琴酒。

    他保持著鎮(zhèn)靜冷淡的神色,心里卻不爽地撇了撇嘴。

    ——果然是這樣啊。

    【“琴酒也沒有被篡改記憶?”】

    來監(jiān)獄前的短暫匯合過程中,降谷零聽著諸伏景光的猜測,眉頭緊緊皺著。

    【“你是說……”】

    【“嗯,雖然樣本有些不足,但是——”】

    諸伏景光比了比自己和他,唇邊的笑有些無奈,【“我直覺保留了原世界記憶的人,恐怕都有這·個共同的特質(zhì)?!薄?/br>
    【“……那個到處招惹桃花的大白癡?!薄?/br>
    金發(fā)的臥底警察不自覺地?fù)嵘习资痔紫驴湛杖缫驳臒o名指,嘴里低聲埋怨著,語氣里卻根本沒有多少發(fā)怒的意味,只有滿滿的苦澀。

    諸伏景光看著他的動作,眸光微微閃動。

    他忽然移開了視線,用聽起來很尋常的聲音詢問:【“zero,你有沒有想過他送你的戒指為什么會消失?”】

    【“已經(jīng)想了不知多少遍了?!薄?/br>
    降谷零嘆了口氣,隨后極快地收拾好情緒,倚坐著馬自達(dá)的車頭冷靜開口。

    【“hiro應(yīng)該也猜到了吧?”】

    男人扭頭看向幼馴染,在對方眼里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凝重。

    【“——我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黑衣組織成員’?;钤诠庀碌膠ero和hiro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而為了讓這個事實(shí)合理化,那個篡改世界的力量,也偷偷地篡改了一部分事實(shí)?!薄?/br>
    【“比如,向來對黑衣組織忠心耿耿的‘新條光樹’不存在‘臥底身份暴露’一說,至今也仍在為組織發(fā)光發(fā)熱?!薄?/br>
    諸伏景光沉下了聲音。

    【“而被公安臥底夏目瑛二欺騙了感情的‘安室透’,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那個表彰會上,更不可能和對方互換戒指……心意相通?!薄?/br>
    降谷零低聲說著,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左手無名指,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難受。

    那個篡改世界的力量,強(qiáng)勢抹去了他的公安身份,也抹去了他曾出現(xiàn)在表彰會上這一事實(shí),因此現(xiàn)在的他,當(dāng)然不可能擁有瑛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指給他看的戒指。

    ……不可原諒。

    年輕公安黯淡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眸色驚人的暗沉。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世界恢復(fù)原狀,拿回瑛二送他的戒指。

    無論如何。

    【“……話雖如此,但對于‘我們’這一類人來說,那個力量無法改變我們自身,因此我們對自己的認(rèn)知還是公安,身體也還是原來的身體。”】

    諸伏景光垂下眼簾,別開視線后頓了頓,才低聲安慰了他一句。

    【“嗯……所以只要找到讓世界變成這樣的源頭,將它消除就行了?!薄?/br>
    降谷零點(diǎn)了點(diǎn)頭,話音剛落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扭頭好奇地看了發(fā)小一眼。

    【“‘身體還是原來的身體’?這個是怎么看出來的?胎記什么的不太有說服力吧?”】

    諸伏景光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哎?所以zero沒有嗎?”】

    降谷零的回應(yīng)是困惑地歪頭。

    諸伏景光愣了幾秒,湛藍(lán)的貓眼一點(diǎn)點(diǎn)亮了起來,嘴角綻放出充滿喜悅和甜蜜的笑意。

    【“是嗎……連zero都沒有嗎……”】

    【“什么?你在說什么?”】

    【“不不,沒什么~”】

    【“啊?太狡猾了吧hiro!你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肯定是有什么好事不肯告訴我!”】

    【“哈哈哈哪有啊……”】

    ——綜上所述。

    在察覺到琴酒也保留著原本的記憶時,降谷零完全沒有意外,直接按照之前和幼馴染的預(yù)演,偽裝成了毫不心虛的模樣,挑眉假笑道:

    “解釋那天的行為?——可我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需要解釋的啊,琴酒?!?/br>
    “哦?你確定?”琴酒語氣危險地反問。

    “因?yàn)槲腋揪蜎]去過那個什么表彰會。”

    面對殺手的皮笑rou不笑,降谷零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聳了聳肩,為了表示自己并不心虛,他甚至把槍都收了起來。

    “否認(rèn)是沒用的,波本?!?/br>
    琴酒一瞬不瞬地緊盯著他的反應(yīng),心里不由得生出狐疑,不明白他為什么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如此鎮(zhèn)定。

    他決定再加一劑猛藥:“我親眼看到你在那·個·男·人·倒·下·時第一個沖到了他身邊,那樣的發(fā)色和膚色,我不可能認(rèn)錯。”

    “……可說到底,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辭。”

    再次被惡意戳中心理陰影一般痛苦的記憶,可降谷零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仿佛什么感覺都沒有一樣假惺惺地微笑著,還反誣了琴酒一把:

    “大家都知道你討厭我,萬一你覺得剛出獄的自己會被我穿小鞋,因此特意編排我,想讓我失去boss的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