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才像一場正常的春宴，人人歡樂盡興。

    盛柔貞看了眼坐在前排、拼命鼓掌的陸菁，淡淡收回了視線。

    第347章 第一個計劃被破壞

    猴戲很熱鬧。

    它罕見又有趣，引得眾人歡笑鼓掌，拼命往戲臺上撒錢。

    扮做青衣的猴子也不怕，還拱手作揖，又引來一陣哄笑。

    “太有趣了?！?/br>
    天福榮戲班的領(lǐng)班，在結(jié)束了猴戲表演后，還帶著猴子走下臺，給貴人們看看。

    大家都圍上去。

    一共六只猴子，個個訓(xùn)練有素，機(jī)靈活潑不怕人。但有一只扮做花臉的猴子，很明顯情緒煩躁不安，需要馴養(yǎng)的人時不時安撫，塞食物給它。

    陸菁上前，問領(lǐng)班：“這些猴子馴養(yǎng)了幾年？”

    領(lǐng)班笑道：“都是從小養(yǎng)的。最大這只，養(yǎng)了五年。”

    陸菁：“你們戲班一直養(yǎng)猴子？”

    “集市上的雜技班不干了，他們馴養(yǎng)的猴子，我們買了下來。現(xiàn)成的，包括馴猴人，只是重新?lián)Q了個耍法?！鳖I(lǐng)班說。

    陸菁贊嘆不已，還要賞。

    盛柔貞擠了過來，看了眼領(lǐng)班。

    領(lǐng)班不與她對視，只是問陸菁：“小姐，你想摸一下這猴子嗎？”

    陸菁道好。

    她摸了下扮青衣的猴子，猴子還蹭了下她掌心。

    那只扮做花臉的猴子，還是很煩躁，隱約要往這邊蹭。

    領(lǐng)班有意讓陸菁也摸摸這只，陸菁有點怕。

    “我也想摸摸。”旁邊的陸芃說。

    其他小姐、少爺們附和，紛紛上前。

    陸菁被擠到了人群后面。

    那只煩躁的花臉猴，屢次被領(lǐng)班推出來，似乎更想讓它與貴客互動，但猴子不愿意。

    而年輕的小姐少爺們，也怕這只猴子，不太敢摸它。

    領(lǐng)班的笑容越發(fā)勉強(qiáng)：“小姐，您也摸摸它，回頭它吃醋了?！?/br>
    “它齜牙，我不敢?！币晃恍〗阏f。

    其他人也看出來了，避開這只猴子。

    一位夫人蹙眉，上前呵斥領(lǐng)班：“怎么回事？這只猴子我瞧著野性大，怎么非要把它往前推？”

    領(lǐng)班急忙道歉：“不是有意的。這只猴子很乖的?！?/br>
    “這是只母猴吧？”有位夫人也說，“它的猴崽子呢？是不是找崽子？”

    “還是快帶下去。你們賺錢也太急切了，又不是沒賞。萬一傷了人，如何是好？”

    陸家的二少奶奶站在人群里，突然說了句：“道長說今天有血光之災(zāi)。這血光之災(zāi)，別是人禍吧？還不快把這猴帶下去！”

    有位小姐矯揉造作，當(dāng)即啊了一聲，引人注目跳開了：“我害怕。”

    其他人都后退幾步。

    領(lǐng)班的臉色很難看，盛柔貞的笑容也僵在嘴角。

    陸家二少奶奶去找了管事，讓他通知戲班，趕緊把他們的猴子關(guān)起來。

    猴戲耍完了，賞錢大把大把給了，猴子一定要看顧好。

    “猴子先送出去，別留在府里?！标懠叶倌棠陶f，“萬一再跑出去傷人，說不清楚的！”

    她還記得道長說什么血光之災(zāi)。

    反正，天災(zāi)可以接受，人禍不能容忍。

    戲班的人不是很愿意：“少奶奶，后面還有一場猴戲呢。再說，這些猴子溫順得很?！?/br>
    陸家二少奶奶厲聲道：“送出去，第二場取消，否則你們都離開陸府。”

    又冷冷看著領(lǐng)班，“你可想清楚了，陸家不請你們，往后宜城誰家敢請你們唱堂會？”

    領(lǐng)班連連道是，又似不甘心：“少奶奶，您太謹(jǐn)慎了。猴子而已，都是很乖的畜生?！?/br>
    “畜生聽不懂人話，你說它乖，它就真的乖？”二少奶奶說。

    一席話，罵得領(lǐng)班啞口無言。

    二少奶奶又叫了幾個親信的聽差，幫襯戲班把猴子全部運(yùn)出府，確保一只不漏，而且要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

    她這才安心，回到了宴席大廳。

    后來的時候，不知為何，二少奶奶覺得盛柔貞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她。那一眼，很是冰涼刺骨。

    二少奶奶莫名其妙。

    貴女們還在討論方才的猴戲，說得津津有味，大開眼界。

    突然有個人問盛柔貞：“柔貞，你發(fā)什么呆？”

    盛柔貞回神：“我也在想剛剛的猴戲。”

    “很有意思，是吧？除了那只花臉猴，其他猴子都很通人性。”女郎說。

    盛柔貞：“是呀?！?/br>
    她看了眼陸菁，突然問她，“阿菁，你這件衣服好像不一樣了。是早上穿的那件嗎？”

    陸菁正沉浸在喜悅里，和一位小姐講剛剛扮演青衣猴子的動作有多惟妙惟肖。

    盛柔貞問她，她腦海中一瞬間覺得這個問題很麻煩。

    ——為什么換了？換的這件是誰的？為什么有兩件一樣的？陸芃的衣裳平時誰管，等等。

    陸菁沒空回答這么一連串的后續(xù)問題，為了避免麻煩，隨口說：“是早上那件?！?/br>
    盛柔貞拉了她的袖子：“好像不是?！?/br>
    “真的是?！标戄挤笱苤?，繼續(xù)和朋友說，“青衣的甩袖，你注意到了沒，那只猴子……”

    她實在沒空搭理盛柔貞。

    盛柔貞臉色更難看，走開出去了。

    她說去透透氣。

    有位小姐提醒陸菁：“盛小姐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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