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探病
這份電報上面,不是明明白白寫著:盡快聯(lián)絡留守于對岸的智勇二大隊隊副,配合主力部隊的再舉進攻。 肖玉一想,對啊,先把真相與馮靖剛溝通一下,或許事情還有轉變的可能。 于是,他收好電臺,疾速出了地下室,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直接由祠堂的前門溜了出去。 再說怒江東岸,經(jīng)過一場激戰(zhàn)后,韓志彪、南宮春同援救的兩方隊伍匯合一處,大隊人馬一起返往保山待命整頓,三十六師暫將指揮部設在倪雪山通訊站的大院內。 笠日,宋希濂將軍并陶副參謀長一行抵達三十六師師部,獲悉過江的敵軍,除留下三百余尸體外,其它皆退回江西,與我軍兩岸對峙。 “痛快,即刻將此捷報頻傳于重慶統(tǒng)帥部,給你師嘉獎?!彼蜗eヂ犃T團長熊正詩的匯報后,高興非常,令通訊兵致電,即而又問:“我在來的路上可是還聽說一則消息,在你們到達惠通橋之前,便有當?shù)佚埩暧螕舸箨犓拿媛穹钃羧哲?,這頭功可是要算在他們頭上啊,沒有他們,一切怕是來不及了。” “是?!毙軋F長立正肯定地回答:“龍陵地區(qū)智勇二大隊韓志彪與滇西中共地下黨南宮春同志緊密配合,有效地阻日軍于安羅山附近,為我軍的援救贏得了寶貴的時間,這頭等功理應是他們的?!?/br> 宋希濂聽了哈哈一笑,拍著熊團長的肩膀道:“功勞人人有份,對了,韓大隊長呢?還有南班主?!?/br> 站在一邊的倪雪山這時答道:“報告宋將軍,韓隊長正在保山醫(yī)院療傷,估計南班主和他們的兄弟們都在那兒?!?/br> “那好,我們去看看他們?!彼蜗eフf著,便一路朝院外停著的一輛軍用吉普走去。 勤務兵趕忙緊跑過去,拉開車門,宋希濂與參謀官上車坐于前排,而熊團長與倪雪山等就坐于車后,司機發(fā)動吉普,一路揚塵而去。 保山醫(yī)院坐落在孩婆山的東南面,說是醫(yī)院,其實就一臨時救護站,一排用毛竹搭建起來的病房,最南端兩間為醫(yī)務室和手術室。 “倪大哥。”這時,一個婷婷秀麗的女護士,戴著護士帽,手端一個藥盤從醫(yī)務室正好走出來。 “子瀅,你韓大哥他們在哪間病房?”倪雪山問道。 恰原來,肖子瀅并沒有與橋同歸于盡,那天一聲爆響,橋從中間斷裂坍塌,而肖子瀅和小合桃他們已然跑到了橋的那端,幸免遇難,只是在橋跨塌的巨大震蕩時,疾旋的風流把她的圍脖一同帶起,飄向空中,被對岸的肖玉正好看見。 “跟我來吧,我正要給他們換藥去呢?!弊訛]含笑道。經(jīng)過戰(zhàn)時醫(yī)院的工作磨礪后,她在救護上得到了新的提高,這回來到保山,正好派上用場,當了一名戰(zhàn)地護士,雪白的護士服更加襯托出她天使一般的身姿。 一行人隨同她走進第三間病房,一進屋,便看到一個胳膊和腿上纏著繃帶的大高個半躺在病床上,正同旁邊一個書生樣的玉面郎說著話。 “老韓,南班主,宋將軍來看你們了?!蹦哐┥酱舐曊f道。 對于宋司令,韓志彪早有耳聞,但沒見過,一聽如此說,又見隨后進門來的一位國軍高級將領,他便趕緊硬撐著從床上站起來行軍禮,卻被宋希濂上前溫言制止,以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而南宮春則在長沙的一次大型公演時,與宋希濂有過一面之交,因那次演出為抗日獻演,場面浩大,極具感招力,為鼓舞人民抗戰(zhàn)的熱情,當時國民政府首要的一些軍政官員也前來捧場,其中就有喜好馬戲表演的宋希濂。 “南班主,我們又見面了。”宋希濂含笑與這位地下黨同盟軍握手:“這次我可不是來看演出的,而是來向你們道賀的。” “宋將軍,這賀從何而道?”南宮春也緊握住宋希濂的手,詼諧地明知故問。 “你們在援軍到來之前,有力的拖住了敵人,使其不能輕易進犯我江東,這難道不該賀嗎?”宋希濂也幽默反問。 一句話說得屋內人都哈哈大笑。正這時,通訊兵走進來,遞上一份電報:“重慶來電?!?/br> 宋希濂接過看后不禁對眾人道:“我還有一賀?!彼e了下手中的那份電報:“重慶統(tǒng)帥部急電,命我第十一集團軍出師攻打江西,收復失地。”面帶激動。 “太好了,又有仗打了,宋司令,派我們智勇兩個大隊打頭陣吧。”韓志彪說話的同時,亦興奮地看了一眼倪雪山,那眼神似乎在說,老弟,你也說個話呀。 倪雪山懂,況且這次肅清過江的小股日軍太不過癮了,于是也隨聲附和:“是啊,宋將軍,我們智勇游擊隊對江西那邊的地形很熟,這頭一仗非我們莫屬啊。” “嗯,重慶統(tǒng)帥部明確指出,怒江對岸所駐日軍不過二、三千余人的一個聯(lián)隊,為了節(jié)制敵人大舉進犯,我們要盡早渡過江去,剿滅這支先遣部隊,全面在滇西布防,進行對日大反攻,阻制他們北上。”宋希濂明示。 “所以?!彼肓艘幌掠值溃骸拔蚁肱梢恢刹煨〗M先偷渡過去,弄清對岸日軍現(xiàn)在的兵力部署情況,那么,這支偵察小組,無疑是你們游擊大隊來承擔,人不要多,至于怎么調派,由你們內部自行決定?!?/br> “可以,宋司令,我們在滇西那邊有聯(lián)絡站,而且還有一支留守的游擊隊,想要摸清敵人的情況一如反掌?!表n志彪道:“只是.”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纏滿繃帶的身體,欲言又止。 他不說,大家心里也清楚,宋希濂安慰道:“不要急,仗有的打,傷一定要養(yǎng)好。”說著,側過頭去對站在一旁,始終沒啃一聲的肖子瀅道:“護士小姐,辛苦了,這仗一打起來,你們就是我們戰(zhàn)士的后勤保障啊?!?/br> “宋將軍請放心,肖子瀅一定不辜負師團領導的厚望,積極搞好支前救護。”女護士一手端住藥盤,立正右手舉起,行軍禮,當然,初入軍隊的她,還做得很不標準。 “肖子瀅,肖玉是你什么人?”宋希濂聽女護士報出姓名,便不禁問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