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成
“張昭來了嗎?” 溫以安有些急切地詢問。 李靈均點了點頭,將一張翻譯過的經(jīng)文鋪在桌面上,那些被謄抄下來的文字,譯為“除一切惡鬼障”。 果真如此……溫以安倒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猜想講出來:“假設(shè)趙夫人說的話是真的,城中這座塔就不是往生塔,而是一座鎮(zhèn)魂塔。” 鎮(zhèn)魂!李靈均瞪大了眼,趙文戍和他夫人,要鎮(zhèn)自己女兒的魂? “這位趙蘭漪小姐的死,絕對不簡單。” 什么樣的父母會用鎮(zhèn)壓惡鬼的方式來對待女兒呢,自然是心虛的父母,又或者說,是作為殺人兇手的父母。 和月驚駭極了,她喃喃:“可是那塔里,不止他女兒的銘牌啊……” 是啊,那塔里可是有眾多早逝的女兒銘牌,那些父母們懷著滿心期愿將女兒的銘牌供進(jìn)去,誰知卻不是超度,而是鎮(zhèn)壓她們永世不得入輪回! “這往生牌上鐫刻有完整的吐蕃經(jīng)文,我那晚在塔中看到的普通銘牌卻是沒有的,”溫以安道:“阿月說,那趙夫人將銘牌從塔里偷了出來,假設(shè)它是半年以前從塔中出來,那么鬼新娘的身份,咱們也能確定了?!?/br> “是趙小姐,趙蘭漪。” 趙府祠堂此刻燈火通明。 “孽障,跪下!” 趙文戍手執(zhí)短鞭,正指著兒子怒罵。 趙蘭成一臉的無所謂,他跪在那里,脊梁挺得直直,嘴邊甚至還隱有笑意,“爹,莫生氣,當(dāng)心自己的身子。”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爹!逆子,你犯下大錯!誰許你出那院子!” 趙文戍揮鞭就打,一下一下抽得又狠又快,不一會兒衣衫就見了血色。 趙蘭成額頭冒出冷汗,他攥緊了衣角咬著牙說:“兒子憂心娘親,她身子不好,所以想去看一看……” 趙文戍兩眼怒睜,他顫抖著手指向兒子:“你娘為什么瘋的你不知道嗎?你如何還敢去刺激她!” “爹!您還在怪我,兒子根本是無心之失,我那么疼愛蘭兒,蘭兒的死我也很痛心!” 趙蘭成跪著爬過去,他眼里密布血絲,話語隱含瘋意:“娘親是太想meimei了才會瘋,爹,今天院子里那個女子長得確實像meimei,我把她搶過來送給娘親?” 趙文戍聽得此話,驚得渾身冒汗,他狠狠甩了兒子一巴掌,“逆子!你害了這城中那么多女子還不夠,竟還要再犯?” “呵呵……爹,您這話錯了?!?/br> 趙蘭成捂著臉低低地笑:“我可從來沒害過她們,我是給她們快樂的,逼死她們的可不是我?!?/br> 祠堂中驟然寂靜了下來,趙文戍目眥欲裂:“好!好!是我縱子成狼,害了我女兒??!” “孽障!你給我跪在這里,跪到死為止!” “爹,何必呢,您要是真的疼愛meimei,那鎮(zhèn)魂塔可好好豎在那里呢,”趙蘭成似笑非笑,“您怎么不去把它推了呢?” 趙文戍渾身顫抖了一下,他用力關(guān)上了祠堂的大門,卻在下臺階時一腳踩空,狠狠栽了下來,汩汩鮮血從擦破皮的額頭溢出,管家慌得一連聲叫人請郎中,趙文戍在這嘈雜聲中捂住眼睛,口中只道:“錯了,錯了……” 夜已深了,今日的發(fā)現(xiàn)實在驚人,叁人散時都各懷心事,和月走到房間門口,手剛剛扶上門,李靈均已經(jīng)先她一步推開,大掌用力一把將她拉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