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三張土遁符
要說這張子宏還真是個敗家子,修真界的一張靈符放在俗世那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寶貝,你想想,要是下回坐動車遇上雷擊,別人都是鉆椅子的鉆椅子,尿褲子的尿褲子,你大搖大擺的掏出一張土遁符,刷的一下就溜了,那該有多瀟灑? 可就是這么珍貴的符箓,放在張子宏手里卻是跟衛(wèi)生紙似地,說燒就燒了,看得李俊老道士心里滴血的疼,牙齒更是咬的嘎吱嘎吱的響。 其實張子宏心中也是有苦難言,這兩張土遁符是在他下山之前師傅畫給他的,臨行前老道士聲音顫抖著千叮嚀萬囑咐,只有三張啊,一定要省著用,留著以備不時之需,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救你一命呢! 張子宏忙不迭的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三張符箓的珍貴,當然知道土遁符是可以救命的,可他沒想到的的是,先是遇上朱年貴這樣蠻不講理的豬隊,現(xiàn)在又遇上李俊這種不入流的小修士,每每將自己推入難堪之境,不得解脫,他一咬牙,兩張珍貴無比的土遁符便塵歸塵,土歸土,與世長辭,永垂不朽了。 土遁符算是比較高級的一種符箓了,所謂“符無正形,以氣而靈”,符箓的功效其實主要取決于制符者輸入符內(nèi)的真氣,張子宏雖說是茅山道士,可是實力卻僅僅只有得氣五日,體內(nèi)的精氣比起制符所需要的,簡直是少的可憐。 故而,偶爾讓他制一張半吊子五行符還行,但土遁符,卻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不僅僅是制不了土遁符,就連控制五行符他的實力也還是不夠,張子宏土遁符施展出來,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等他努力睜開眼睛時,卻發(fā)現(xiàn)身前有座十幾層的高樓,他抬頭一看,那高樓上赫然寫著六個金晃晃的大字:天宇市公安局。 張子宏心里苦笑,剛剛殺了個人,就遁到公安局門口了,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張子宏雖說是個道士,可他卻不會真的相信這就是命運安排,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他剛抬腿要走,背后卻傳來一聲響亮的女高音: “喂!站住,說你吶,不準走!” 張子宏聽著聲音好是熟悉,心里好奇,他扭頭一看,正是前天晚上攔住自己的幾名警察之一,也是唯一的女警,黃紫琳。 黃紫琳今天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等在天宇市公安局大門口,想要看看陳云空到底有什么膽量,竟然敢接受天宇市射擊第一人宋偉的挑戰(zhàn)。 同時她心里又很是期待,說不定陳云空真的能打敗宋偉,成為天宇市又一匹黑馬呢? 她在門口等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看見陳云空的影子,旁邊宋偉譏笑,這種臨陣脫逃的男人,也值得你等嘛?黃紫琳心里一氣,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她剛走了幾步,卻突然接到朱年貴的電話:陳云空在中華街被人一斧子給劈死了! 黃紫琳心中一個驚雷炸響:陳云空平時為人低調(diào),從來不見他跟人結(jié)仇結(jié)怨的,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更何況,陳云空一身本事那晚自己可是親眼所見的,一只手就能把朱年貴這種身材的大叔舉起來,怎么可能會被人一斧子就砍死了? 她不顧朱年貴的勸阻,下定決心一定要到現(xiàn)場去看看! 黃紫琳一邊往外走,一邊眉頭緊蹙,思索著陳云空到底有哪些仇家,到底有哪些寶貝,值得別人在大街上用斧子砍死他。 她剛出了公安局大門,準備上車,抬頭一看卻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于是便有了上面的一幕。 等到那人一回過頭來,黃紫琳立馬便認出來了:這不是那晚無故生事的張子宏嘛?那晚他招呼也不打一聲便神奇消失了,他怎么會在這里? 黃紫琳又轉(zhuǎn)念一想:對啊,剛還在想誰跟陳云空有仇呢,眼前這人不就是嘛? 看他神色慌張的樣子,難道他跟這事兒有關系? 黃紫琳面色一沉,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 張子宏一拍腦袋:得,又碰到這位姑奶奶了! 他鼻子里輕哼一聲,聳聳肩道:“我從來處來,要往去處去。” 黃紫琳一愣,這小子在跟自己打哈哈呢! 她心里發(fā)怒,右手往腰間一叉,左手舉著大喇叭正要唱女高音,身后卻突然竄出來一個胖子,一把奪過她手里的喇叭,中氣十足的叫道:“又是你小子!快說你從哪里來?不然···不然老子斃了你!” 此人正是普天天下唯我獨尊的朱年貴,只見他炮轟的腦袋梳個雷劈的縫,圓溜溜的大腦袋上跟一圈鐵絲網(wǎng)圍著養(yǎng)豬場一樣,sao包的甩了一把頭上的稻草,居高臨下的望著對面的張子宏。 張子宏一看到此人,心中頓時大叫不好。這豬隊給他留下的印象可真是太深啦,以至于現(xiàn)在一看見此人,心里就忍不住要發(fā)毛。 張子宏強作鎮(zhèn)定,眉頭一挑,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槍是假的嘛?還槍斃我呢,有能耐你打顆子彈出來我瞧瞧?!?/br> 朱年貴聞言嘿嘿一笑,心道這小子今天可真是倒霉,上回帶假槍那是因為人多勢眾,沒必要帶,今天中華街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兒,有人被砍死了,我們會不帶槍? 更何況,這里是市公安局啊,怎么可能會沒槍? 朱年貴悶sao一笑,也不多說廢話,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就對著張子宏腳下來了一槍。 “啪”的一聲槍響,饒是張子宏是個修真者,也被嚇得當下哇哇大叫了起來。 朱年貴開完槍,sao包的吹了吹正冒著煙的槍管,仰著頭道:“怎么?現(xiàn)在打算說了么?” 張子宏被剛才這一槍嚇得不行,他臉色蒼白,語無倫次的顫聲道:“我···我剛從···從中···華街來···” 朱年貴大腦袋一晃:中華街?怎么聽著這么熟悉? 一旁的黃紫琳聽到中華街這三個字,心里頓時一緊,失聲問道:“陳云空···陳云空怎么樣了?” “他死了?!睆堊雍甏藭r心里發(fā)顫,嘴里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聽到陳云空的名字,下意識的就說出了三個字。 “死了···”黃紫琳身子一軟,差點就要倒下去,“他···他真的被人砍死了嗎?” 黃紫琳心里亂糟糟的,腦子里更是猶如雷劈,她身子猛地一個哆嗦,一把搶過朱年貴手里的槍,對著張子宏腳下又“啪”的開了一槍,面沉如水道:“是誰殺的?” 張子宏剛才那一槍還沒反應過來,完全沒有料到對方又來了一槍,而且這一槍子彈恰好跟鞋子擦了個邊兒,他甚至能感覺到子彈個鞋邊摩擦帶來的溫熱。 張子宏哇的又是叫又是跳,腦子里完全混亂了,嘴里還喊著:“不是我!不是我!” 朱年貴雙手抱在懷里,老神在在的觀察著張子宏的表情,聽到這話不禁冷哼一聲:“不是你?不是你你怕啥?不是你你叫啥?” “來?。〗o我銬嘍!”朱年貴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腦門兒,命令道。 他命令一下,身后幾個待命已久的民警頓時來勁了,腰間一摸,摸出一副銀白色的手銬,邪笑著朝著張子宏走去。 張子宏一看,媽的,用槍嚇我就算了,還要銬我! 真當修真者都是吃素的嘛?! 張子宏惱羞成怒,他一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符箓,恨恨的說道:“記住你們開的兩槍,我張子宏有朝一日是一定要還給你們的!” 說著,他百感交集的默念了一句口訣,然后隨著那最后一張土遁符的燃燒,一齊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