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考慮調(diào)洪承疇來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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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覺得類似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這些東江二線軍官,投到建虜那邊,建虜都不吝封王。 大明又豈能太過吝嗇,讓有功將領(lǐng)寒心。 雖說在大明封王沒那么容易。 但給毛文龍這樣開辟東江鎮(zhèn),接應(yīng)百萬遼民從虜?shù)靥映龅墓Τ?,封一個公爵,那是起碼的。 如此才算有功必賞,激勵將士。 進封毛文龍為平虜公一事,朱由檢只和姜曰廣商量過,事前未向東江將官透露半點口風(fēng)。 不僅毛文龍又驚又喜,東江將官也都先愕然,而后才代毛文龍高興。 原先有些將官不忿劉興祚才投過來便得總兵之位,而毛文龍是從遼東下層軍官做起,多年苦熬,再加上開辟東江鎮(zhèn),才當(dāng)上總兵。 現(xiàn)在見到皇上封毛文龍為平虜公,心中不平之氣便大大紓解。 毛文龍在驚喜過后,也深知這平虜公的分量之重。 大明被封公爵的,除了太祖開國封了二十二個國公(包括追封在內(nèi)),成祖靖難封了七個國公,英宗復(fù)辟封了一個國公之外,能以戰(zhàn)功封公的也就是成祖時的張輔,還有成化皇帝時的朱永。 張輔以平定安南,收為交趾之功,進封英國公。 朱永則是以擊破建虜叛亂,進封為保國公。 天啟時倒也有一個寧國公魏良卿,但他得以封公,大半是因為魏忠賢侄子的身份。 魏忠賢倒臺后,這個國公自然也跟著完蛋。 不過張輔和朱永兩人,都不是驟然封為國公。 張輔本身就是靖難功臣張玉之子,被封英國公之前,也已是新城侯。 朱永則是世襲撫寧伯,后又因功進封撫寧侯,而后才進封為保國公。 現(xiàn)在皇帝在毛文龍前面并無封爵的情況下,直接封公,這恩典之大,對東江之重視,可想而知。 毛文龍心情激動,略微平復(fù)心情,想要按照禮節(jié)常規(guī),再推辭一番。 剛開口,朱由檢便說道: “毛帥不必再推辭了,這封公之賞,是你應(yīng)得的。你我君臣之間,不必為虛禮所拘。效那腐儒推來辭去,徒然耗費精力?!?/br> 毛文龍是耿直之人,也知道皇上所說出于至誠,便也不再推辭。 直接跪伏在地上謝恩道:“陛下知遇之恩,臣萬死難報?!?/br> 說完便畢恭畢敬地行謝恩禮,五拜三叩頭。 東江眾官兵,個個歡欣鼓舞。 朱由檢見該辦之事辦得也差不多了,宣布眾人散去。 毛文龍隨后讓毛有成安排一艘大船,選出百人士兵,送鮮國國王李倧去江華島。 李倧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只得接受安排。 姜曰廣、瞿式耜等人則在欽差衛(wèi)隊護送下,也要隨眾鮮國官員去王京。 在姜曰廣向朱由檢辭行時。 朱由檢叮囑道: “姜先生,朕知你清廉剛正,是仁義君子。你來監(jiān)護鮮國,朕不擔(dān)心你有貪瀆之事,也不擔(dān)心你不能得到鮮國士林和百姓擁護。 “只是大明監(jiān)護鮮國,為的是能充分調(diào)用鮮國人力物力,為剿滅虜賊提供一個堅實后盾。故此你監(jiān)護鮮國,一應(yīng)施政,卻不可過于柔仁寬慈。 “朕的意思,你在鮮國行的應(yīng)該是霸道,而非王道。當(dāng)取法于管仲商鞅,而非空談仁政?!?/br> “朕看你上次在劉宗周面前說的,已然明白道理,‘烏喙之毒,能殺人,也可救人’如今在鮮國正是用烏喙之毒救人之時。建虜是一大軍營,鮮國也當(dāng)成為一大軍營。一切施政運轉(zhuǎn),都當(dāng)圍繞軍事進行。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姜曰廣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說道: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臣當(dāng)盡力而為?!?/br> 姜曰廣這樣子,倒是讓朱由檢心里產(chǎn)生一絲不安。 讓姜曰廣擔(dān)任鮮國監(jiān)護,好處是很明顯的,他有前番出使給鮮國上下留下的深刻印象,確實能用最快的速度就能獲得鮮國上下的尊重和支持。 但是姜曰廣的理念畢竟長期以來更接近東林系。 即便他現(xiàn)在觀念有所扭轉(zhuǎn),知道大的方向應(yīng)該怎么辦,但有些根深蒂固的心理偏好恐怕是難以驟然改變的。 一旦在需要辣手的時候不能辣手,需要嚴(yán)厲的時候不能嚴(yán)厲。 那結(jié)果也會誤事。 雖然最前線現(xiàn)在是安排毛文龍和劉興祚兩人頂著。 但如果姜曰廣治理下的鮮國,所提供的后盾不夠堅實,那也依舊存在隱患。 或許自己回京城以后,還是應(yīng)該再調(diào)派一個實干能力更強的人做姜曰廣的副手才對。 姜曰廣只需坐鎮(zhèn)王京,確定大概方向,保持對官員將領(lǐng)忠誠和清廉的監(jiān)督,維持好鮮國百姓對天朝監(jiān)護的信任和支持。 真正需要得罪人,下狠手,需要嚴(yán)厲手段的具體事務(wù),則另外讓這個副手來做。 究竟應(yīng)該選誰來充當(dāng)這個副手呢? 朱由檢腦中念頭轉(zhuǎn)動。 他想到了一個人。 洪承疇! 這個人有私心,但能力還是很強。 從他投靠滿清后的表現(xiàn),為了完成滿清頭目交代的任務(wù),征集軍餉,也是能下各種狠辣手段的人。 不錯。 應(yīng)該把洪承疇調(diào)到鮮國,讓他擔(dān)任姜曰廣的副手,來當(dāng)個惡人。 或許能把鮮國打造成一個小秦國,當(dāng)然是戰(zhàn)國時商鞅變法之后實行耕戰(zhàn)的那個秦國。 姜曰廣看自己說話后,皇帝似乎陷入了沉思狀態(tài),良久未發(fā)話。 心中有些忐忑,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回答得不算太堅定,似乎引起了皇上一些疑慮。 便說道: “陛下若實在不放心,臣可以許諾,關(guān)涉重大的決策,臣會先和毛帥商議,征得他的同意。臣也知道,此次監(jiān)護鮮國,為的全是給東江鎮(zhèn)提供更可靠后端,為的是剿滅建虜。 “臣雖自知難免書生迂氣,但此中利害關(guān)系,也能分出輕重。決不成為第二個袁應(yīng)泰?!?/br> 朱由檢點點頭道: “好,姜先生,那就這么辦。朕回去之后,再給你找個得力幫手。到時便萬無一失了?!?/br> 姜曰廣看朱由檢的神態(tài),似乎已經(jīng)確定了幫手人選。 不過皇上既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他自然也不會多問。 也不再多說什么,辭別而去。 等眾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朱由檢向毛文龍說道: “朕來皮島,想做幾件大事都已完成,如今天氣漸寒,朕也要趕在海面封凍之前回登州去了。” 毛文龍也不說客套話,直接道:“既如此,臣讓毛永詩帶領(lǐng)兩千人乘船護送陛下回去,” 朱由檢知道回程之時,自己身份已經(jīng)公開,確實也需要比來時更多的保護, 也不推辭。 第二日。朱由檢和汪汝淳、張岱、柳敬亭、周文郁一行人準(zhǔn)備停當(dāng)。 再次登上了普濟號。 毛永詩帶的兩千人也分乘四十艘船只,護衛(wèi)在普濟號周圍。 這段時日,已是東北風(fēng)居多,船從碼頭開出后,風(fēng)帆張滿,行速甚快 不過一日功夫,便駛近距離鎮(zhèn)江不遠(yuǎn)的鹿島。 這鹿島在后世被稱為大鹿島。 朱由檢想到上次來鹿島時,忘記去看望海寺了。 望海寺前有毛文龍和將士共立的石碑。 便令常鯤將船靠向鹿島碼頭。 此時鹿島官兵已知上次經(jīng)過的方公子,就是當(dāng)今天子崇禎皇帝。 看見船只靠近,在領(lǐng)頭副總府王元戍帶領(lǐng)下,和駐鹿島都司胡云鸞、吳德用、守備胡盡忠、白坤真、羅承選,以及駐島四千多軍民,一起跪迎在碼頭邊。 朱由檢上岸之后,將官和兵民高呼:“恭迎萬歲,萬萬歲?!?/br> 喊聲震天。 朱由檢連忙讓將官和屬下軍民平身 朱由檢詢問姜曰廣來島所發(fā)糧餉,是否足夠島上軍民所用。 王元戍笑道,足夠軍民吃到明年四月了, 如今我等來參見陛下,都是飽著肚子。 朱由檢點頭,這就好。 隨即讓王元戍帶領(lǐng),前往望海寺。 到了望海寺前,果然見大門外一顆蒼松前不遠(yuǎn)處,有一塊大石碑。 石碑上刻著一大段文字,中間有一句是: “況指日恢復(fù)全遼,神氣包孕于此,吾儕赤心報國,忠義集踞于此” 最后還有一句是: “維德動天,至誠感神。因此可以綿國祚于永固,亦可以延社稷于久長” 落款日期就是崇禎元年七月。 朱由檢繞到石碑之后,刻寫著立碑人姓名。 便是欽差平遼使左軍都督府左都督毛文龍,和以下數(shù)十名將官。 從碑文內(nèi)容來看,建望海寺,立石碑都是為了保佑大明國祚可以綿延,遼東可早日收復(fù)。 可謂刻下東江官兵一片赤誠忠心。 在實際歷史中,毛文龍率領(lǐng)群將立此石碑之后不過一年左右,就被袁崇煥殺害于雙島。 這石碑上所刻寫的愿望也成了泡影。 而現(xiàn)在歷史的走向已經(jīng)改變,大明將碾壓后金,帶領(lǐng)華夏文明走向更寬闊無垠的前途。 朱由檢邊看,邊心中感嘆。 陸云龍更是凝視著這石碑的文字良久,然后感嘆道: “此碑立于三月之前,那時候毛帥和東江處境困窘萬分,朝廷傳出的消息對東江也大大不利。在如此困境之下,毛帥和眾將士依然能矢志不渝,共立石碑以明報國之志,非一腔赤誠之心,不能為?!?/br> 張岱也點頭嘆道: “未來東江之前,吾聽得各種流言,也只以為毛帥不過是盤踞海外島嶼,貪冒軍餉,只圖享樂的驕橫跋扈將領(lǐng)。親歷各島,親見東江種種慘況,才知流言誤人,凡事不可想當(dāng)然?!?/br> 柳敬亭嘿嘿道:“張宗子豪富日子過慣了,自然只能以己度人。若換你到這等苦境,只怕不是逃走就是投了建虜?!?/br> 張岱瞪柳敬亭一眼,哼了一聲道:“柳麻子不要小覷人,吾也是有氣節(jié)之人,能過富日子,也能捱得苦日子,只怕比你還強些?!?/br> 柳敬亭嘿嘿兩聲,卻不正面回懟張岱了,悠然道:“這次托陛下的福,走了東江一遭,倒也確實讓俺老柳開了眼界,以后這說書可有許多新鮮內(nèi)容了,不愁生意不好?!?/br> 他又看了一眼陸云龍和張岱,笑道:“你們兩位都是能寫的,多給老柳寫幾個本子?!?/br> 陸云龍點頭:“那是自然,否則吾等豈不是白來了,書名吾都想好了,便叫做《遼海丹忠錄》” 張岱卻搖搖頭:“陸兄不是我說你,你們兄弟所寫小說,道學(xué)氣太重,呆板得很。名為小說,卻近于邸報串編,讀來枯燥得緊,全無性靈之妙?!?/br> 陸云龍是個老實人,聽到張岱譏刺,面色微窘,卻也不反駁,拱拱手:“我兄弟自然不能和文名滿天下的張宗子相比?!?/br> 柳敬亭卻拍手道張岱說得有理,這說書尤其不能太拘泥事實,必須加倍夸大渲染,否則聽眾如何愿意聽。 朱由檢在旁邊聽他們討論,也不去打斷。 他帶著陸云龍、張岱、柳敬亭這些人來,本意就是讓他們?yōu)閷韺懶≌f、戲曲、說書宣傳遼民苦難,東江艱難積累素材,否則帶來何益。 現(xiàn)在他們這么探討,也切合自己帶他們來的初衷。 眾人討論一番后,離開望海寺。 朱由檢一行人回到船上,又繼續(xù)回登州而去。 此后途中遇到風(fēng)雨,又分別在廣鹿島、三山島停留。 島上百姓軍官都和鹿島一般,激動萬分迎接。 尤其是廣鹿島,朱由檢上次來時見到的郭志才、毛永平、韓啟陽、程鴻鯉等人都顯得十分惶恐。 他們自覺上次太過怠慢,怕陛下心中生出不滿。 朱由檢讓他們不必在意。 他又到上次去看過的棚屋走了一趟。 雖然居住條件依舊簡陋艱苦,但軍民們的狀態(tài)神色,明顯比上次看到時的情形,要多了不少活力,面色也好看了些。 這應(yīng)該是姜曰廣督運的糧餉分配到了,島上軍民至少現(xiàn)在能吃飽肚子了。 島上軍民也知道,大筆糧餉運到,是新帝大力支持東江的結(jié)果,而上次來過的那個公子就是皇帝。 所以這回再見到朱由檢,都激動跪拜。 島上軍心民情一掃上次來時那種壓抑陰沉的氣氛。 朱由檢見此情形,自然高興。 離開廣鹿島和三山島后,船隊在順風(fēng)助力之下,直向西南而行。 也不在沿途所經(jīng)各島停留,一直抵達(dá)登州水城。 算來回程一共用十三天。 此時已是十月二十六號了。 登萊巡撫孫國禎得到報告,早就率領(lǐng)登州大小文武官員,迎候在登州碼頭上。 朱由檢一行人上岸后。 孫國禎帶下面各官一起跪倒在地,行五拜三叩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