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風(fēng)送楊樂樂回家。  這回他怕楊樂樂走不動路，直接拎著她送進門。  楊奶奶和藺地給他倒茶，她對小胖墩印象深刻，沒想到一眨眼，就變得高高大大了。

    楊樂樂生著病，回家就去洗澡了，林玉風(fēng)本來想告辭，可是楊奶奶好久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小男生，連忙拉住他。

    她高興地說：「唉，家里好久沒來孩子了，平時怪冷清，謝謝小同學(xué)常常陪樂樂?！?/br>
    林玉風(fēng)有禮地應(yīng)了。

    然后再次四兩撥千斤地拒了楊奶奶的紅包。

    「小同學(xué)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明星啊。」楊奶奶不住感嘆。  「同學(xué)真的好好看??哎喲，等我找找雜志！」

    「??」林玉風(fēng)突然覺得，可能楊樂樂的顏狗屬性是遺傳的，這不，他坐下來這么幾分鐘，楊奶奶就感嘆了不止十次「真好看」。

    楊奶奶閑不下來，翻了一會兒雜志未果，就去廚房忙了，林玉風(fēng)趁機告辭。  他站起身，發(fā)現(xiàn)那堆雜志當(dāng)中掉了什么在地上，連忙拾起來。

    那是一張照片，里面是小時候的楊樂樂。

    還有鐘明音。

    他的喉頭滾了滾。

    等楊樂樂沖完澡，林玉風(fēng)已經(jīng)走了。  楊奶奶在那邊找啊找，終于找到一本雜志，她戴上老花眼鏡，問楊樂樂：「樂樂啊，雜志上這個是小同學(xué)嗎？」

    楊樂樂沖完澡精神了，沒那么發(fā)暈，看了下。  「不，這是他的jiejie?！?/br>
    雜志上的是林玉琪，她很上鏡，非常有明星相，旁邊是模特兒的背景資料，題目用粗體寫著她是影后王夢茵的女兒。

    楊奶奶說：「哦哦，我弄混了，不是這一頁，是后面那一頁。」

    楊樂樂又揭了一頁。

    她瞪大眼。

    林玉琪旁邊的確實是林玉風(fēng)，他只露了半個身子，那側(cè)臉跟林玉琪很相似，線條卻有著男孩子的凌厲，甚至比他的jiejie更上鏡，斜著眼睛看鏡頭，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勾引。

    奶奶問她：「樂樂的同學(xué)是模特兒嗎？」

    楊樂樂說：「我不知道?！?/br>
    還怪好看的。

    楊樂樂打了個噴嚏，臉有些紅。  她把這一頁剪下來，貼在床邊的墻上，看了很久，又拿下來，不敢再看了。

    楊樂樂平時像潑皮猴，輕易不生病，一病便兵敗如山倒。

    四年級的課程很緊密，功課已經(jīng)很多，楊樂樂在家發(fā)著燒做題，夢中都是化學(xué)元素，如此努力下，回校第一天的小測補考，總算沒吊車尾。

    化學(xué)科吊車尾的仍然是謝朗豪。

    他像是天生跟化學(xué)不對盤，不管怎樣寫調(diào)合的步驟，公式背了又背，最后總是陰差陽錯地填錯了答案。

    派卷子的時候，楊樂樂聽到王婉君的名字被叫了三次。  許霜凌說她缺勸三天了，幾乎就在楊樂樂病假翌日也告了假，聽說被老師逮住了在校外抽煙，鬧得挺大，還有警告信。

    「王婉君收警告信？  怎么回事？」楊樂樂。

    正好坐在她旁邊的謝朗豪咳嗽。  「事情是這樣的?！?/br>
    老師的寵兒、年級第一名方美婷，有天在下課去補習(xí)班的小路上，遭遇尾隨她的了。  雖然人身安全沒受威脅，但是方美婷表示大受驚嚇。

    學(xué)校非常重視，翌日開始就派男老師在那條公園小路巡邏。

    這一巡邏，就發(fā)現(xiàn)王婉君下課后跟外校的狐朋狗友在那里抽著煙。

    圣提亞是名校，訓(xùn)導(dǎo)老師當(dāng)即叫了家長，還發(fā)出警告信。

    「等一下，方美婷不是有保鑣嗎？  怎么會一個人??」楊樂樂回過味來，看著坐在前排第一桌刷手機的第一名，笑著嘆道：「謝謝?！?/br>
    謝朗豪瀟灑擺手。  「不客氣。」

    楊樂樂又看向與方美婷同桌的林玉風(fēng)，他低著頭寫筆記。

    從中四開始，化學(xué)課就是選修科，按實驗組別坐，林玉風(fēng)長得高，恰好坐在在第一排的最邊沿，楊樂樂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臉。

    楊樂樂看入迷了，眼神直勾勾的，毫不掩飾，還不自覺漾起傻笑。  她見林玉風(fēng)似有所覺，就把筆記豎起，擋住視線。

    謝朗豪無聲地、猖狂地笑，給林玉風(fēng)發(fā)訊息實時轉(zhuǎn)播，說，看來你有戲啊。

    林玉風(fēng)瞥了眼訊息，摸摸變得微紅的脖子。

    何止有戲，已經(jīng)超車了，傻子。

    因為楊樂樂這一組有謝朗豪，實驗進度特別慢。  實驗課后，她洗到最后一組燒杯時，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就剩林玉風(fēng)在洗手盆旁邊等她。

    「哎喲?！箺顦窐饭室庹f：「好累啊，如果有人幫我洗就好了?！?/br>
    「懶死你了?！沽钟耧L(fēng)走上前，伸手拿過燒杯。

    楊樂樂笑嘻嘻的，二人的手指被水沖刷，順利成章地碰到一起。

    又一觸即離。

    熱度從指尖傳來，那熱度蒸得二人都不自在了，楊樂樂低著頭，問道：「胖子，男女朋友是怎樣相處的？」

    「跟以前一樣就可以了。」林玉風(fēng)不看燒杯了，看她的頭頂。

    「那要假日一起約會嗎？」

    「要?！?/br>
    「那要經(jīng)常聊天嗎？」

    「要?！?/br>
    「那不是我們平時都做的事嗎？」楊樂樂笑著抬頭。

    然后看到林玉風(fēng)專注地看著她的臉，楊樂樂懵了下，囁嚅著說不出話。  就見林玉風(fēng)伸手拿毛巾，抹干了手，又從褲袋拿出一個發(fā)夾，把楊樂樂的瀏海夾起來，動作輕輕柔柔的，比楊樂樂平時拉扯頭發(fā)的動作還輕。

    這發(fā)夾跟他送楊樂樂的發(fā)圈是同一套。

    「不一樣?！沽钟耧L(fēng)那眼睛確實跟平常不一樣，是完全沒掩飾的溫柔，滲到楊樂樂心里，滲透得她心慌。  「比如有些特權(quán)?！?/br>
    「什、什么特權(quán)？」楊樂樂磕磕巴巴的。  「摸你的臉?biāo)銌?？?/br>
    「算?！沽钟耧L(fēng)沒否認(rèn)。

    楊樂樂覺得林玉風(fēng)從中秋那天后，像是開啟了某種開關(guān)，這明目張膽的勾引，讓她差點吃不消，偏偏這人還愛說她非禮他。

    她吞了吞口水，美色當(dāng)前，最后還是沒忍住，洗完最后一只燒杯，抹干凈手，還真是上手摸林玉風(fēng)的臉了。

    「怎么聽都是你虧了?！箺顦窐沸÷曊f。

    「嗯，我虧了?！?/br>
    他靠得極近，還微微彎起腰，讓她夠著。

    楊樂樂愈摸愈前，逼得他靠在洗手盤，手指敲到旁邊的燒杯和試管，叮叮咚咚的，讓她的心也叮咚作響。  林玉風(fēng)不動聲色地讓楊樂樂摸臉，在摸到嘴唇時忍不住說：「楊樂樂?！?/br>
    楊樂樂抽回手，臉頰紅了，眼睛卻有著水澤，像是喝醉酒的人。

    林玉風(fēng)喉頭滾了滾，他想撐起身，手不小心碰到楊樂樂的腰，冬季的校裙很厚，勒得楊樂樂的腰身特別明顯，她卻毫不在意，把林玉風(fēng)的手按在上面，小聲說：「禮尚往來，你也能摸摸?！?/br>
    「??」

    「楊樂樂?！沽钟耧L(fēng)心頭一跳，像被燙到似的抽回手。  「你是不是沒把我當(dāng)男的。」

    楊樂樂嘻笑著說：「誰叫你跟琪jiejie那么像，奶奶看雜志時差點把你們弄混了?！?/br>
    「你看到了？」林玉風(fēng)說：「都是暑假時的事了，那次是二姐非要拉我一起去拍照的?！?/br>
    「胖子，你還挺上鏡的，還會再拍照嗎?！箺顦窐冯p眼亮睛睛。

    「??你要來嗎？」

    「來什么？」

    「看我打工?！沽钟耧L(fēng)說：「下星期我要去二姐朋友的工作室，拍一些照片，兩個小時內(nèi)可以搞定，晚上可以一起吃飯。」

    「好啊。」楊樂樂突然想到什么。  「等等，那天是星期幾？」

    「星期五?！?/br>
    「還好我有空??」楊樂樂嘟嚷：「要不我跟你說說我平時放學(xué)后的安排？」

    「不用，我都知道?！沽钟耧L(fēng)。

    「都知道？」楊樂樂眨眨眼。  「那你說一下？」

    「星期一、三課后籃球隊訓(xùn)練，星期四課后補英文，星期六早上補習(xí)化學(xué)。」林玉風(fēng)不假思索。

    楊樂樂哦了一聲。

    半晌后，林玉風(fēng)欲蓋彌彰：「我只是記憶力好而已?！?/br>
    他的指尖滑到楊樂樂手腕，那里套著一條鉑金手鏈，即使做實驗，楊樂樂也沒取下來。  他在那輕輕按著手鏈，指尖打圈圈，曖昧極了，楊樂樂眼睛隨著他的指尖來來回回，沒來由地感到口干舌燥。  「那我們下周五這算是約會嗎？」

    「不算?！沽钟耧L(fēng)說：「約會要更隆重一點?！?/br>
    林玉風(fēng)的耳朵紅得滴血了。

    咔嚓。

    二人猛地扭過頭，看到窗戶那邊擠著三張臉，聲音是謝朗豪弄出來的——他不小心碰到百葉簾了。

    方美婷若無其事地看手機;  謝朗豪專心致志地調(diào)整百葉簾;  唯有姚如真維持一臉姨母笑，被謝朗豪拉了一把，總算笑得沒那么夸張。

    林玉風(fēng)站直了身，順勢握住楊樂樂的手腕，收到身后。  「你們在干嗎。」

    「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謝朗豪終于裝模作樣地弄好了百葉簾。  「我們路過。」

    「林玉風(fēng)，難怪你那天火急火燎地打電話來問我楊樂樂在哪?！挂θ缯嫘Φ煤喜粩n嘴。

    方美婷不廢話，直接在小本子上給楊樂樂和林玉風(fēng)用紅筆畫了一條線。

    謝朗豪用手扇一扇這戀愛的酸臭味說：「唷，我們這不是幫你把風(fēng)嗎，萬一老師路過可就要去罰站了。」

    林玉風(fēng)慢吞吞說：「我可謝謝你啊?！?/br>
    他回頭一看楊樂樂，得，又僵直了，臉熟得像個蘋果。

    楊樂樂腦袋一片混沌，明明以前也聽過別人調(diào)侃她跟林玉風(fēng)，可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一聽就感到心虛，連手心都在出汗。

    「我！  我要回去了?！箺顦窐反蟛较蚯?，差點撞到墻上。

    姚如真姨母笑得更厲害了，林玉風(fēng)見勢不對，把楊樂樂轉(zhuǎn)了個身，讓她面朝正確方向，不會回錯教室，才讓她同手同腳地走了。

    楊樂樂走后，小伙伴們在后面鼓掌。

    林玉風(fēng)揮退他們。  「瞎激動什么，還沒穩(wěn)?！?/br>
    「這還沒穩(wěn)？」謝朗豪張大嘴巴。

    「路還長著?！沽钟耧L(fēng)。

    那邊楊樂樂回到教室，像游魂似的坐下來，摸到頭上的發(fā)夾，想，胖子該不會真的會魔法吧。

    ??

    ??

    林玉風(fēng)的打工是林玉琪介紹的，地點在工業(yè)大廈里，那里其中一個單位被改裝成工作室。  楊樂樂甫一進去，就被幾座巨型的落地射燈和巨型布幕嚇了一跳。

    這攝影師胡子拉渣，看起來像三十多歲，林玉風(fēng)介紹說他比林玉琪只大兩歲時，把楊樂樂驚得瞪圓了眼。

    「胖子，你二十一歲時的胡子??」楊樂樂不禁說。

    「楊樂樂！」林玉風(fēng)生氣了。  「我天天都有刮胡子好嗎?！?/br>
    楊樂樂只得停止想象。

    「小風(fēng)，這是小女朋友嗎？」胡子攝影師打招呼。

    楊樂樂不自覺揪著林玉風(fēng)的衣擺一角，揪得緊緊的，林玉風(fēng)悠閑地笑了。  「嗯，是我的女朋友。」

    她這緊張時的習(xí)慣，一直沒變。

    林玉風(fēng)抬眼，這回把她的手指撬松了，換上自己的手指，跟她纏在一起。

    胡子攝影師還是單身漢，吃不得狗糧，咳嗽一聲，連忙叫林玉風(fēng)去化妝換衣服準(zhǔn)備，讓楊樂樂隨便坐。

    除了化妝師，胡子攝影師還有助手，是個大學(xué)生jiejie。  她給楊樂樂倒了杯果汁，然后讓她坐在舒適的位置。  「你是圣提亞的學(xué)生吧？」

    楊樂樂點頭。

    「哇，貴族學(xué)校?！怪謏iejie有些驚訝。  「你們那所學(xué)校很難進吧，學(xué)費也很貴，跟大學(xué)差不多了?！?/br>
    「應(yīng)該吧??？」楊樂樂不太確定，因為學(xué)費都是爺爺奶奶交的，老人平時又很節(jié)儉，很少跟她提及經(jīng)濟狀況。

    助手jiejie還想再說點什么，那邊林玉風(fēng)準(zhǔn)備完畢了。  他皮膚好，化妝師只是輕輕替他掃了眉型，打上陰影，連粉底都沒下。

    助手jiejie連忙去調(diào)整反光板。

    林玉風(fēng)換上休閑服，又調(diào)整過妝容，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倒變得像個大學(xué)生了。  他抽高到一米八后，身材變成了衣架子，撐得起衣服，那腿筆直地擱在那里，整個人發(fā)著光似的。

    胡子攝影師一個指令，林玉風(fēng)就一個變換姿勢。  他幾乎不需要緩沖時間，眼神和表情就能很快切換。

    楊樂樂看得眼也不眨。

    胡子攝影師非常滿意，等林玉風(fēng)換回衣服后，最后還破例讓楊樂樂過去，給穿著校服的二人照一張。

    楊樂樂束著馬尾，幾縷頭發(fā)散落到頸項，校裙下的腿線條優(yōu)美;  林玉風(fēng)把格子褲穿得修長挺拔，白襯衫使他平添幾分少年氣。

    他們只有十厘米身高差，笑容有點青澀，端得是青春逼人。

    「哈哈，這張照片我得發(fā)給你jiejie看?！箶z影師笑著說。

    「好?！沽钟耧L(fēng)點頭。

    「不愧是當(dāng)過童星的人啊，你這鏡頭感絕了。」胡子攝影師感慨。  「既然都瘦下來了，要不要再多接一點工作？」

    「愉哥，我還沒會考?！沽钟耧L(fēng)慢吞吞地說。

    胡子攝影師嘿嘿笑。  「對，你們家里嚴(yán)，都必須讀大學(xué)的。」

    「胖子，你還當(dāng)過童星??？」楊樂樂好奇。

    「就拍過幾張照片，是小學(xué)時的事了?！沽钟耧L(fēng)沒好氣。  「干嗎，難不成你還想看我的黑歷史？」

    胡子攝影師注意到楊樂樂的稱呼。  「他那時可不胖，很受哥哥jiejie喜愛。  是發(fā)生了一件事后才突然變胖的。」

    楊樂樂愣了愣。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并不了解林玉風(fēng)。

    「愉哥?！沽钟耧L(fēng)忽然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br>
    攝影師這才看向時鐘。  「阿顯他們等一下會來，要一起吃飯嗎？」

    話音剛落，工作室大門被推開，一眾俊男美女魚貫進來。  楊樂樂覺得這些面孔很眼熟，想起來是林玉風(fēng)手機里團體照的朋友。

    俊男美女們看見林玉風(fēng)非常驚喜，紛紛打招呼，問要不要一起去韓燒。

    林玉風(fēng)拒絕。  「下一次吧，我想跟女朋友吃飯?！?/br>
    空氣一片靜默。

    眾人這才齊刷刷地看向楊樂樂，又看向林玉風(fēng)，再看向楊樂樂。

    「小風(fēng)不是才十六歲嗎??」

    「徐顯你有什么臉說別人，風(fēng)風(fēng)這已經(jīng)算晚戀了?！?/br>
    「不得了，琪jiejie知道嗎！」

    「小風(fēng)談戀愛時是怎樣的？  語速會比較快嗎？」

    「小女朋友你好，我是阿風(fēng)朋友??你好眼熟啊?！?/br>
    「我們來交換Instagram吧！」

    楊樂樂一下子被俊男美女包圍，七嘴八舌不住說話，那香水味道讓她暈乎乎的，退后時，又撞上了柔軟的胸部，嚇得她結(jié)結(jié)巴巴，連話都說不好了。

    那美女jiejie還湊近楊樂樂。  「沒關(guān)系的，我不介意?！?/br>
    可是我介意！

    林玉風(fēng)危機感頓生。  「等等！  等等！」這完全就是唐三藏掉進妖精窩的場景！

    其實這些人大部分也是十六到二十歲，但明顯比他們平常接觸的同學(xué)成熟多了，很識時務(wù)，逗弄得差不多就見好就收，沒敢真正惹林玉風(fēng)生氣。

    林玉風(fēng)把楊樂樂從溫柔鄉(xiāng)帶回來，氣得咬牙切齒。  「楊樂樂，你給我振作一點！」

    「胖子?！箺顦窐肺嬷亲?。  「我覺得我要流鼻血了??」

    這群人要么是星二代學(xué)生、要么是現(xiàn)役演員、要么是兼職模特兒，隨便拎一個都能當(dāng)?；ㄐ２荩瑒偛湃鼑鴹顦窐?，還貼身觸碰，比十個林玉風(fēng)沖擊還大。

    林玉風(fēng)真的要氣瘋了。  「你在我脫衣服前都不能流鼻血！」

    眾人嘩然。

    「那你趕快脫衣服?！箺顦窐氛f：「我怕我憋不住?！?/br>
    林玉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