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嘉噘嘴嘟囔：“沒意思。”

    “萬嘉，要撞上了！”提姆突然出聲提醒，他的聲音很大，如同一聲驚雷在萬嘉耳邊炸開。

    萬嘉猛地回頭，看到了一群夜行的飛鳥，還差幾米就要發(fā)生飛行慘案。他突然收了魔法，在失去魔法的加持下，他們與飛鳥錯開，地心引力再度攀附上兩個人的身體，帶著他們直直下墜。

    他們身上單薄的衣物向上漂浮，他們二人向下墜落，身下是花園。

    萬嘉并不怕，他可以在最后幾秒重新恢復(fù)魔法，他們不會受傷。

    但是提姆并不知道。

    他想看看提姆到底害不害怕。

    環(huán)住自己的那只胳膊逐漸收緊，萬嘉低頭看了眼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面浮現(xiàn)出青筋。萬嘉壓不住嘴角了，他露出潔白的牙齒，轉(zhuǎn)頭去看提姆。

    提姆看著有些緊張，但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他另一只手已經(jīng)收回來放在腰間。在發(fā)現(xiàn)萬嘉看自己的時候，提姆沖萬嘉一笑。

    “已經(jīng)驚慌到不能很好的掌控能力了嗎？”提姆輕笑著，嗓音沙啞帶著點磁性，話剛出口就破碎在了風(fēng)中，但萬嘉還是很好的捕捉到了。

    啊，被小瞧了。

    萬嘉為了爭一口氣，說道：“你不害怕嗎？如果我真的失控了，我們可就要摔死了?！?/br>
    “你不會死的?！碧崮分懒巳f嘉不死的能力，他慢悠悠地說：“我也不會讓我們死的?！彼掷锸请S身攜帶的鉤抓槍，完全有把握在二人摔成rou泥前帶著萬嘉移走。

    萬嘉“切”了一聲，說道：“沒意思?！彪S后重新讓掃帚飛行，急停下來，此刻他們距離地面只有不到五米。

    “希望兩位少爺在下次尋找有意思活動時，不要再嘗試這種讓人受驚的活動了?！卑柛ダ椎虏恢螘r站在了不遠處。

    “明天是諾克斯先生的葬禮，萬嘉少爺現(xiàn)在要去試一下西裝嗎？”

    “可以不穿嗎？”萬嘉真誠地看著阿爾弗雷德。

    “恐怕不行。”

    在提姆的幫助下，萬嘉最終同意了，然后還答應(yīng)在葬禮上當(dāng)個悲傷又嚴肅的啞巴。

    悲傷又嚴肅的啞巴在布魯斯的帶領(lǐng)下來到墓碑前，轉(zhuǎn)身面向眾人。那張精致美麗的面孔帶著悲傷，本該代表著熱情的紅色眸子此刻也添上陰霾，他緊抿著唇，不言不語。

    他和布魯斯·韋恩站著一起，許多人眼中又是另一幅場景。

    布魯斯念出悼詞，拍了拍萬嘉的肩膀。萬嘉微不可查地側(cè)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氣音說道：“輕點，輕點，我整個人都要往一邊歪了?！?/br>
    布魯斯聽完，表情沒變，只是搭在萬嘉身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接下來是賓客們來到塞恩·諾克斯的墓碑前為他獻上一束花，再對著萬嘉安慰幾句。萬嘉保持著一個悲傷的表情，他緊閉嘴巴，對于別人的話僅是點頭。

    而布魯斯全程都陪在萬嘉身邊，低頭看著他，像是非常擔(dān)憂對方。

    落在有心人眼里又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直到企鵝人來到墓碑前，讓接過保鏢遞過來的白玫瑰，放在花堆中。他的視線在布魯斯和萬嘉身上來回移動，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樣。

    他說道：“哦，可憐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此刻的心情。失去父親，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對于你這樣的年輕人。哥譚總會有太多的失意人，你只是其中之一，希望你能早日走出陰影?！?/br>
    他說的真切，完全不像是拿走諾克斯家族剩余財產(chǎn)的人。

    果然混黑的都得有點臉皮才行。

    萬嘉仍然是保持一個機械的悲傷點頭模式，不過他的心思隨著企鵝人的出現(xiàn)活絡(luò)起來。

    雖然他面部表情沒有變化，但是他眼珠子可以轉(zhuǎn)。他的視線跟著企鵝人跑。

    原因無他，企鵝人真的蠻特別的。對方人如其名，形象類似企鵝，加上是一個超級反派，相當(dāng)于紅名懟臉上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企鵝人現(xiàn)在是黃名。萬嘉暫時沒有頭緒。

    “嘿甜心，不要傷心了。”布魯斯察覺到了萬嘉的走神，也知道萬嘉在看企鵝人，他一下子就將萬嘉拉過來，攬著他的肩膀，他覺得手下的布料有些厚了?！翱撇ㄌ刈鳛槟愀赣H的朋友，肯定也不希望你多難過的?！?/br>
    “你說是不是，科波特？”

    “布魯斯說的對。”企鵝人走一半又礙于布魯斯·韋恩的面子回來，他態(tài)度傲慢，意有所指：“你可能沒見過我，希望下一次你見到我就不要這么膽怯了?！?/br>
    萬嘉在心里吐槽：一般反派這么說，都是期待沒有下一次了。

    萬嘉再度機械點頭。

    塞恩·諾克斯的葬禮就這樣簡短的結(jié)束了，如同他和萬嘉簡短的父子關(guān)系一般。

    萬嘉將最后一位賓客送走，這里只剩下他和布魯斯兩個人。他整個人放松下來，全然沒了悲傷的模樣。他扭頭看向布魯斯，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稀世罕見的紅寶石。

    “布魯斯，我們現(xiàn)在能不能把企鵝人送進監(jiān)獄？”

    第028章

    萬嘉一顆搞事的蠢蠢欲動，布魯斯放在萬嘉肩上的手也蠢蠢欲動。

    他將萬嘉禁錮在兩臂間，迫使對方正對著自己，對方的心思簡單易懂全都寫在了臉上，既帶著不忿，又疑惑不解，仿佛下一秒就能問出一句“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