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墨文的后路
墨文也認得唐砂,兩人相見,大眼瞪小眼。 “傳香,你咋把他也帶來了。”唐砂好奇問道。語氣里沒有責問,墨傳香帶來肯定是因為他出了問題。 唐砂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該活著還是該死?;钪陀腥藭榱藸帄Z最后一只子蠱蟲大打出手,波及墨家。死了又是墨傳香叔叔,陷墨傳香與不義。 “被人刺殺了?!蹦珎飨銢]有過多解釋,她相信唐砂都能猜到。 “哇,這樣都沒死掉。”唐砂走近墨文,看著那被固定的脖子,吊著的手。不是誰都能有卿政的體質(zhì)。 “哼!”墨文對著唐砂哼了一聲,寄人籬下,識時務者為俊杰。 “嘖嘖,傲嬌?!碧粕靶α诵?,然后轉(zhuǎn)頭對墨傳香道:“你先去歇著吧,待會兒給你吃點冰飲。我去把小老弟們叫過來聚聚。” “嗯?!蹦珎飨憧粗怯行┢v,黑眼圈都出來了。 墨文進了府之后,也被這府的裝飾閃得瞇起雙眼。 “這府邸怎會如此不堪入目!”墨文吐槽道。 “那就閉上眼睛?!币宦飞夏倪哆哆?,墨傳香處在暴走的邊緣。比唐砂還能說!唐砂說話至少有點東西,這墨文除了說別人的不是就是抱怨自己命苦。 墨文被這句話噎得一個字說不出來。只好閉上了嘴巴。 墨傳香沒有管他,讓他自己愛住哪住哪。 愛惜性命的墨文自然選擇同墨傳香住得近些。就選在了唐砂屋子的對面。 晌午,唐砂叫上了兄弟們,然后自己親自下廚,做了一份草莓牛奶冰淇淋。 這些草莓是陸仁他們找來的,唐砂也種了一些,可以曬成果干。 唐砂笑著搗鼓著手里的東西,忽然想起了曾經(jīng)和元芳沉辛說的話,現(xiàn)在冰淇淋做好了,只是……他們食言了。 唐砂用手指挖了一點嘗,很甜,甜到鼻頭有點酸。 顛城墨府有個底下冰窖,這東西只有有錢人家才做得起。這里離橫山又近,橫山的西部地區(qū),海拔高,高大的山峰有雪線,取原冰也快。 做好冰淇淋之后,讓下人送了過去。自己又去廚房親自下廚。 小錯和十一很黏自己,他們兩年紀差不多大,十一比小錯大一歲。 看著這兩個比自己小了一輪的幫自己打下手的乖巧孩子,唐砂決定要給他們一點獎勵。 今天剛好是十一的生辰,就給他做個蛋糕好了,反正這兩孩子都喜歡吃甜食。 本來十一家中已經(jīng)為他擺好了宴席,奈何十一就想跟著唐砂混。 “十一,你爹都給你擺好宴席了,你還跑來和我混。我怕你爹下次見到我門都不讓我進。”唐砂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不是很在意。 “大哥你走過門嗎?”十一比小錯單純些,但是童言無忌,說出來道有些話,直扎心底。 “我們大哥那是不屑走大門!你懂個啥,走大門沒難度!”小錯那小傲嬌的表情,像夸的不是唐砂而是自己。 “你說的對,大哥不愧是大哥?!笔槐刃″e還要盲目崇拜唐砂。 兩個小孩一人一句,廚房也是熱鬧。 十幾個人的菜唐砂一個人坐自然是不可能的,旁邊還有他們府上的廚師。 廚師在一旁笑呵呵的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以前也伺候過不少大戶人家,但是著墨家的氛圍完全不一樣。主子對待下人和藹可親,從不打罵,還經(jīng)常自己動手洗衣做飯。 這唐砂公子是個奇人,以前那些公子哥可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誒,大哥,你這是在做什么?”小錯看著唐砂從烘烤爐子里取出了一塊圓形的看起來像是糕點的東西。然后往上面糊白色的膏狀物體。 “這個是我們村的特產(chǎn),叫做蛋糕,是專門在壽辰上吃的。”唐砂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滿意道。 十一眼前一亮:“這是給我做的嗎?” “自然?!碧粕斑肿煲恍?。 十一高興壞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盯著唐砂做蛋糕。 這個蛋糕也沒做多久,半個時辰就好了。 菜也被端去了前廳。 墨傳香回來睡了一個時辰也有了精神,去沐了個浴換好衣裳去了前廳。 唐砂在顛城做了些什么,她在書上有所了解。不愧是唐砂,她面上結(jié)交的雖然是公子哥們,實際上也同他們背后的勢力建立了一定的結(jié)盟關(guān)系。 唐砂端著蛋糕,帶著小錯和十一一蹦一跳的到了前廳。 墨傳香看著宛若七八歲孩童的唐砂,瞬間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不是為了他們背后的勢力和他們結(jié)交的吧!分明就是覺得和他們在一起好玩。 時間多,沒有生活顧慮,玩得起。 在吃飯的過程中,墨傳香驗證了自己剛才的認知。果然如此。這群人還商量著下午去騰城找閆太守家公子的麻煩。 唐砂在一旁攛掇,不亦樂乎。 “唐砂,兩三個月不見,你越活越回去了?!蹦珎飨銖拈_始一直沒開口。唐砂也沒有介紹,自然也沒有人過問。 “嘿嘿,小香香,人不輕狂枉少年!難不成我要教育他們不去?給他們說一些大道理嗎?這是沒有用的,沒有自己親自經(jīng)歷過,有些人就是不信那個邪。讓他們被毒打一頓,就知道這個事情以后做不得!”唐砂赤咧咧說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番話。 “你果然別有用心!”曲顧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一直想取代唐砂做大哥。 “這是為你們好。”唐砂笑得像一只狐貍。 大道理真的誰都懂,她想起了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天天都教育那些叛逆學生們,可是有效果嗎?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但是當年那些特別叛逆的人,輟學出了社會以后,那些鋒芒被漸漸抹平。他們很早的娶妻生子,然后開始教育他們的下一代,別像我一樣,當初什么什么…… 命運很多時候就這樣重復這。所以光說對于某些人來說是沒有用的。不如直接讓他們來點映像深刻的體驗,然后再說效果可能就好些了。 就算顛城這群人去找了騰城閆太守兒子的麻煩,就像皇城公子哥來顛城一樣,大人物根本不會管。 找閆太守公子那性子,肯定要動手。曲顧他們呢最多寡不敵眾被打一頓。心中不服,再找人去。事情鬧大了之后,這些小崽子一個都逃不掉。官府大牢里關(guān)上十天。 “哼!能有什么事!我還就不信他們能把我們怎么著!”老五拍桌而起。 唐砂盯著墨傳香聳了聳肩,就是這樣咯,說有啥用。 墨傳香哭笑不得,一邊覺得唐砂說的有道理,一邊又怕唐砂沒輕沒重,到時萬一事態(tài)沒控制住,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在墨傳香眼里,唐砂身體里就住著一個叛逆少年郎。也是,她現(xiàn)在也正是十九歲。自己居然忘了,還以為她二十九。 飯后,做哥哥的都給了十一小禮物,紅包啥的。小錯比十一小,就沒送什么禮物。 唐砂和墨傳香有事情要談,讓他們先自己浪去。 沒想到這群少年說啥干啥,當天啟程去了騰城。沒有帶上唐砂,就想打一頓那公子哥,給唐砂一個驚喜。 唐砂當時自己不知道這事。 她和墨傳香坐在書房里,談論起這幾個月的事情。 說了生意上的事,養(yǎng)殖的進展,以及一份發(fā)展攻略。 “你那邊是怎么回事?” 墨傳香知道唐砂問的是墨文的事情。 “江湖中人干的,手法干凈利落,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像是職業(yè)的殺手?!蹦珎飨忝碱^緊促。 “殺手?那墨文不是還沒死嗎?”唐砂一下品出了其中的一些貓膩。 確實,若是職業(yè)的殺手,那么就該一擊致命,可是墨文只是命懸一線,無性命之憂。確實耐人尋味。 “我查了兩個多月,依然沒有什么頭緒。”墨傳香有些泄氣。 “若是有人想來提醒我們呢?那些人不知道大叔會告訴我們這些事,所以用行動來告訴我們,墨文會有性命之憂?”唐砂做出猜測。 墨傳香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個提醒的人又是誰?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這點唐砂也想不通,確實下手有點狠。 “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要是卿家的某個大人物真的要取墨文的命,即使我們?nèi)找故刂赡芤矝]多大作用?!?/br> “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墨傳香問。 唐砂抬眼看了看墨傳香:“我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br> “講。” “你說,這陳國還有哪些地方是卿家手伸不到的地方?”唐砂若有所思的問道。 墨傳香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若你說的是軍營的話,我認為不太可行。軍隊雖說是戒備森嚴??墒且坏┯幸稽c混亂,就沒人顧得上墨文。加上軍隊里死一兩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非也非也,你忘了一個地方。”唐砂神秘兮兮道。 “何處?” “你忘了這蠱蟲,是從哪里來的了嗎?”唐砂笑了笑。 墨傳香恍然大悟,南疆!據(jù)唐砂所說,南疆在當年母蠱失竊之后,一旦有外人進入,立刻就會被發(fā)現(xiàn)。 “你聽說過候希聲嗎?”唐砂又問。 “你說過,南疆祭司?!?/br> “那你知道他今年對少歲了嗎?” “不知?!?/br> “卿家若是要換家主,肯定是轟動江湖的大事。可是近百年來,我都沒有聽說過卿家換了家主。那么就說明,這任家主,至少在位百年之久了。剛好,候希聲應該也有百歲左右。當年母蠱失竊,候希聲已經(jīng)在位。這么多年過去了,以候希聲那驕傲的性子,會不追查這件事?有這么大本事的,江湖就那么幾個人?!碧粕巴茰y道。 墨傳香思考著唐砂的這番話,忽然一愣,是呀,候希聲不知道具體何人,可是憑他的本事,就算一個一處一處的搜尋,也沒能能耐他何。到現(xiàn)在他還沒找到,就說明那個地方,他不能輕易去。 可是,那個人可能也知道候希聲在找東西,為何不殺了他以絕后患?理由只有一個,就是那個人干不掉候希聲。 南疆有候希聲護著,無人能闖。 若說候希聲當初沒有放水,唐砂他們可能連南疆都走不出??磥碜约旱脑捄统列恋脑挾喽嗌偕僭诤蛳B曅睦锛て鹆藵i漪。但更重要的,也就是決定性因素,是候希聲,對沉辛的愛。 “你的意思是,要把墨文送去南疆?他會答應幫這個忙嗎?”墨傳香提出疑問。 唐砂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該用個什么借口呢。難不成直接告訴候希聲,是卿家干的,母蠱在卿政體內(nèi)。那可能候希聲就直接對卿政出手了。 卿政對唐砂有恩,唐砂不愿這樣做。 但是只要把墨文一送去,他體內(nèi)有蠱蟲的事情是瞞不過候希聲的。 哇,好難呀!唐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說莫名遭追殺?問起來說不知道? 只要是謊言,那么就會有破綻。候希聲那種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小把戲。 得,實話實說,不把卿政說出來便好了。卿家那么多人,卿家對卿政貌似也不太友善。就讓他們這些大佬去斗吧! “送去試試看,要是能取出來就再好不過了。”唐砂嘆了口氣。 墨傳香知道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一種保護墨文方式了。 “我去同墨文說,什么時候送去?”墨傳香問道。 “越快越好。” “你有辦法聯(lián)系候希聲嗎?”墨傳香又問。 這下輪到唐砂愣住了,沒了沉辛,自己怎么去找南疆?不過……貌似那個候希聲談起過葉懸淵,好像還在互相通信。 “葉懸淵可能有辦法聯(lián)系他?!碧粕氨砬橛行┕之悺?/br> 墨傳香一下沒反應過來是誰:“葉懸淵?哦~戰(zhàn)王呀~” “我說小香香,你語氣怎么陰陽怪氣的?!?/br> “沒事?!蹦珎飨阈Χ淮?。 “啥時候聯(lián)系好了,我同你說。哦,對了,我最近本來想在顛城郊區(qū)修建一些倉庫來著,沒想到合適的好位置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幾十畝地,大手筆呀。我打聽了一下,你猜幕后之人是誰?”唐砂現(xiàn)在的眼生同剛才墨傳香眼神如出一轍。 “程立雪?”在益城的時候,忽然有江南商行的人要同墨家往來。江南商行正是程立雪名下的。 “哇,這么好猜的嗎?看來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碧粕绑@訝道。 “他在顛城修建這么多倉庫作何?”墨傳香不解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問問,順便問一下能不能挪兩塊地出來?!碧粕皵[擺手。 墨傳香若有所思,然后道:“我先去安排墨文的事了?!闭f完就起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