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盧經(jīng)理對“曾燕”有意思這件事,吳憐珊給“曾燕”說過,“曾燕”說:“一定要幫我拒絕,我對結(jié)婚生子沒有興趣。” 今年7月,吳憐珊畢業(yè)了,但由于沒有立即找好工作,夏天也繼續(xù)在便利店上班,和“曾燕”像往常一樣交往。 “你去過幾次‘曾燕’家?”鳴寒問。 吳憐珊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只去過一次!我們其實(shí)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熟?!?/br> 鳴寒說:“這倒是,小吃巷的人沒怎么見過你。那么,8月10號你為什么會去‘曾燕’家里?” 吳憐珊顯得很低落,“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沒地方去,心情很差,不知不覺就走到小吃巷去了?!?/br> 吳憐珊的男友比她小,也是衛(wèi)校的,本地人,在衛(wèi)校外面租了房,他們平時住在一起,吵架后吳憐珊一個人出來,迫切地想要找人傾述。 同學(xué)和老鄉(xiāng)她都不愿意找,他們是她生活圈子里的人,她害怕被看不起。只有“曾燕”,像個大jiejie一樣,溫柔、理性,每次都能說到她心坎里去。 她來到小吃巷時,“曾燕”正在收攤,她沒去打攪,等到“曾燕”推著車離開,她才跟上去?!霸唷庇悬c(diǎn)驚訝,一問出了什么事,她就忍不住淚水?!霸唷边B忙將她接到家中。 那天晚上,她躺在“曾燕”的床上,訴述自己的難處、男友的不講理?!霸唷蹦犞?,遞紙給她擦拭淚水,告訴她女人應(yīng)該活得更加獨(dú)立、強(qiáng)硬,過不下去了就分手,下一個更乖。 她當(dāng)時情緒激動,覺得“曾燕”說的一切都是對的,也打定了主意一回去就和男友提分手,從此專注事業(yè),像“曾燕”一樣在年輕時存足夠的養(yǎng)老錢。 兩人聊到后半夜,吳憐珊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但記得睡前跟“曾燕”保證,這戀愛絕對不談了。 次日,吳憐珊剛一醒來,就感到遲來的尷尬,夜里說的話現(xiàn)在想來,一方面不現(xiàn)實(shí),一方面有點(diǎn)情緒過于外露了。白天還要去找工作,她急著離開,“曾燕”朝氣蓬勃地給她加油,似乎相信她今天就會把男友踹了。 “照片應(yīng)該就是那時候拍的?!眳菓z珊說:“我換好衣服之后。但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拍?!?/br> 鳴寒問:“后來呢?你們見過面沒?” 吳憐珊說:“沒有,我根本沒真的想分手,回去就和男友和好了。我覺得這事不好跟她說,而且,而且她一來就勸我分手,我也有點(diǎn)不舒服?!?/br> 兩人的交集本來就只存在于廣場舞,吳憐珊開始在九院實(shí)習(xí),再也沒時間去南春街跳舞,且刻意回避“曾燕”,漸漸地就淡了。 吳憐珊眼中涌出淚意,“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遇到那種事,她是個好人,真的?!?/br> 第13章 謎山(13) 陳爭找護(hù)士長調(diào)取吳憐珊近來的工作記錄,在“曾燕”遇害的10月4日晚上,她正在醫(yī)院值夜班。但鳴寒還是以排查為由,取得了吳憐珊的生物檢材。 鳴寒與吳憐珊聊完,在樓梯口遇到陳爭,“哥,來了?” 陳爭這才往樓下走,“上車再說?!?/br> 鳴寒笑道:“原來這不是‘來了’,是在特意等我?!?/br> 早就過了飯點(diǎn),鳴寒拉開副駕車門,看到座位上放著一口袋食物,頓時覺得餓。陳爭把口袋挪到后座,“在吳憐珊工作那家便利店買的,你挑喜歡的吃?!?/br> 鳴寒拿出一個三文魚火腿三明治,“你就去做個問詢,還照顧人家生意?!?/br> 陳爭斜他一眼,“我不還照顧你的胃了嗎?” 鳴寒嘿嘿兩聲,“這倒是?!?/br> 車停在樹蔭下,這兩天氣溫有點(diǎn)反升,大中午的,附近也就這個位置停著涼快。陳爭也沒吃飯,悉悉索索找出兩個飯團(tuán)。吃到一半,陳爭問:“你剛和吳憐珊聊天,有什么感受?” 鳴寒說:“你不是就在門外嗎?你呢,你有什么感受?” 陳爭側(cè)過臉,“你知道?” 鳴寒炫耀似的說:“我們機(jī)動隊(duì)員,基礎(chǔ)素質(zhì)就是機(jī)敏,你一到門口,我就察覺到了。” 陳爭說:“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你知道,面部反應(yīng)也是搜集線索的重要一環(huán)。所以還是你先說。再說……” 鳴寒好奇,“再說什么?” 陳爭道:“你就沒聽說過吃人嘴短這句話嗎?” 鳴寒:“……” 陳爭指了指還剩最后一口的三明治,“你拿的最貴的,二十一塊錢?!?/br> 鳴寒連忙把最后一口吞了,塑料紙團(tuán)吧團(tuán)吧,作投降狀,“吳憐珊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她出現(xiàn)在‘曾燕’的生活里一樣莫名其妙。她說她和吳憐珊通過廣場舞偶然認(rèn)識,細(xì)節(jié)倒是都說得通,兩個性格合拍的女孩兒一見如故,像姐妹一樣相處,也沒什么問題。但她每次提到‘曾燕’時,整個人就繃得很緊。我沒有發(fā)現(xiàn)她作案的動機(jī),她也沒有這個時間,她好像和‘曾燕’的死沒有關(guān)系,但又和‘曾燕’這個人有另一層重要關(guān)系。還有一點(diǎn)我很難理解。” 陳爭問:“哪一點(diǎn)?” “吳憐珊在和男友吵架之后,誰也不找,只找‘曾燕’。既然她那么信任‘曾燕’,向‘曾燕’傾吐了一切,為什么第二天一從‘曾燕’家離開,就像個陌生人了?”鳴寒說:“我一找到她,她就知道‘曾燕’死了,她自己也說,聽到別人說小吃巷的命案時,她猜到是‘曾燕’。作為朋友,她的反應(yīng)太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