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小哭包出場自帶bgm、心掙、炸毛O包養(yǎng)A后上熱搜了、驚擾
有個膽大的男生開口道:“助理jiejie,能加個微信嗎?很喜歡您的談吐氣質,希望能有機會和您交流!” 說他膽大是因為他能在這么多人面前表達出內心的訴求,確實膽大,但也并非毫無忌憚之心,說到最后一句時,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尾音的顫抖。 當眾要聯(lián)系方式需要膽量,當著陸瀝成的面要聯(lián)系方式,需要的膽量可能是前者的十倍或百倍以上。 而此時此刻,男人眉心微微一凝,俊美的下頜線收得緊繃。即使一言不發(fā),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壓迫感依舊強烈到讓人呼吸緊張。 許罌自然無意于喧賓奪主,連陸瀝成都沒有給他們簽名或者合影,她一個來跑龍?zhí)椎挠钟惺裁戳隽粝侣?lián)系方式?她溫聲說道:“抱歉各位,我只是陸總的臨時助理,論學識和能力可能還比不上在座的各位,并不能給你們帶來多大的裨益。希望以后還有類似的活動或者講座,你們能有更多和陸總交流的機會。” 她的一番話有效化解了男生的尷尬,能聽到許罌對自己溫溫柔柔地講一長串,他已經感到如沐春風,非常滿足:“沒關系的助理jiejie,期待下次和你們見面!” …… “你們聽說了嗎?她說她是臨時助理。這么看來,好像并不是之前熱搜上的員工。” “等等,為什么我覺得她有點眼熟?” “嗯?你認識她?她是不是也是我們的校友?” “是我有一個表妹,她用的微信頭像……” 清北學生的課業(yè)壓力很大,尤其對于一些基礎學科學院的同學來說,能不掛科已經不易,更不要說為了出國保研就業(yè),還需要刷gpa,他們沒有多少時間沖浪。 而許罌換了一身正裝,妝容風格也和平時不一樣,讓他們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她是最近在互聯(lián)網走紅的那個仙女jiejie。 但許罌完美的五官和骨相萬里挑一,在娛樂圈中也并不多見。仔細比對剛剛講臺上的許罌和表妹的頭像,發(fā)現她們大概率是一個人。 他們不由唏噓:“現在網紅的門檻也這么高嗎?太卷了,太卷了?!?/br> “真是讓人自慚形穢,我這就去實驗室里趕論文……” - 陸瀝成和許罌離開禮堂后,并沒有立刻回家,他們懷揣著各異的心思,卻不約而同地決定在校園里散步。 而剛剛陸瀝成在講座結束后,借口上廁所的時候,碰面了林楓。 林楓對他道:“這么多年以來,只要是出入過北大校園的師生或者游客都會留下記錄,但沒有查到太太的記錄?!?/br> 也就是說,如果安保系統(tǒng)沒有疏漏,許罌大概率沒有來過北大。 機會近在咫尺,只要陸瀝成愿意,他有無數種方式可以試探。 比如看她對校園的道路或者建筑是否熟悉,對食堂的就餐流程是否了若指掌……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并不想那樣做。 即使他確實是出于探究問題的答案,才把許罌帶到這里,但當和她真正并肩走在燕園,陸瀝成卻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有那么多試探。 就算今天他試探出了結果——許罌沒有來過北大,卻如同北大的學子一樣了解北大,她和沒有拿到北大文憑的原主其實并不是一個人,有朝一日,他又該如何同她談起這個話題? 彼時面對她質疑的眼神,他能說,把她邀請來當助理,只是他出于試探,布下的一個局嗎? 既然不能…… 陸瀝成喉結微微滾動。 又為什么不能直接開口? 這個模糊的答案也在他的心中逐漸清晰。 因為他也同樣擔心失去。 至少現在,她近在眼前,他還能感覺到她的溫存。 他邀請她來,就算沒有答案,他也同樣享受和她一起出行的過程。 那么這個問題的答案,真的有那么重要? …… 就在陸瀝成進退維谷的時候,許罌卻眨了眨眼睛,先開了這個口:“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陸瀝成微微錯愕:“你怎么看出來的?” 許罌誠實道:“感覺?!?/br> 陸瀝成再次陷入沉默。 他應該意識到,許罌很聰慧,對人對事敏銳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而許罌之所以答應陸瀝成來這一趟,賺點酬勞只是順便,本也是想結清他們之間的困惑。 如今看出陸瀝成的猶豫,便不想讓他就此退卻。 她輕聲問道:“所以,你要說什么?” 話到了這個份上,陸瀝成也便趁著時機開口:“我想問的問題,對你來說可能很冒犯?!?/br> 如果說這句話的是昨天的圍脖負責人,許罌肯定會懟回去:你要覺得冒犯你就不要問。 因為那位負責人的態(tài)度是傲慢的。哪怕他的措辭看上去很有禮貌,給人的感覺卻很無禮。 但陸瀝成不一樣。 許罌能感受到他低沉聲線中涌動的歉意、掙扎、糾結,還有坦誠。 她模仿著剛剛提問者的話道:“沒關系啊?!芎完懣偨涣鳎乙呀浻X得三生有幸?!?/br> 許罌對氣氛的活躍讓陸瀝成心口微微一松。他也并沒有停下腳步、鄭重地凝視著她,把這變成一場莊重的質詢,而是盡可能以一種輕松的、日常交流的口吻說道:“許罌,你是以前的你嗎?” 饒是思索過“冒犯”可能到達的程度,這個問題依然把許罌驚了一跳。 她張了張嘴:“你……” 仔細想來,她確實沒有掩飾過自己。 因為她就是她。也許因為她是抽獎而來,她并不想做任何委曲求全、讓她感到不自在的事情——包括去在意人物有沒有ooc,刻意迎合原主的性格。 她以為以正常人的腦回路,是不可能設想她是否是異時空而來,而且以穿書之初陸瀝成和陸辭對她的厭惡程度,他們可能不會把過多的關注放在她的身上。 但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尤其是人和人之間的情感聯(lián)結。 陸瀝成的本意卻并非為難:“我問這個問題沒有惡意,你可以選擇不回答。這只是我?guī)е鴤€人私人情感的揣測,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許罌的神態(tài)卻很快恢復如常,語氣輕松地說道:“不然怎么說陸總是陸總呢?洞察力就是異于常人。既然你愿意坦誠問我,那么我也坦誠回答。真相就像你感覺到的那樣,我不是。” 在開口以前,許罌甚至設想過她的回答會被消音,一般小說里都是這樣寫的,像這種超自然的隱秘真相,是無法訴出于口的。 但開口以后,她清晰地聽見她的聲音沒有被融化在秋天的風中。已經穿透空氣,抵達陸瀝成耳膜。 輕而易舉地得到讓他輾轉反側的答案,陸瀝成喉嚨再次滾動了下:“謝謝你的信任?!?/br> 許罌調侃道:“既然知道是我信任你了,你應該不會把我送去實驗室做切片吧?” 陸瀝成承諾道:“我不會說與旁人。” 許罌輕輕一笑:“然而事實上,你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說起來,你是什么時候產生懷疑的?” 陸瀝成:“很早以前。但真正讓我有所猜測的,是那次你醉酒以后,你說了一路沒聽過的人名,還有北大的菜名。” 許罌:“……” 她當時怎么心眼就那么大,完全忘記去考究自己醉酒后有沒有做過什么事呢? 還有,北大食堂真的有那么好吃嗎?? 好像有。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踱步到了未名湖畔。 陸瀝成拋出一句本應該是疑問句的肯定句:“你曾經也就讀于北大?” “對?!痹S罌沒有否認,望著清澈的湖面和倒影在水中的博雅塔,“讀書的時候我很喜歡一首歌。未名湖是個海洋,詩人都 藏在水底。靈魂們都是一條魚,也會從水面躍起?!?/br> 陸瀝成接上了下一段副歌:“——這里是我的胸膛,這里跳動著我的心臟。此情此景下,倒是貼切?!?/br> “陸總,何出此言?”迎上男人漆黑深邃的、如濃墨般化不開的視線,許罌改口道,“陸瀝成?!?/br> “你若是要聽解釋的話,恐怕會比剛剛更加冒犯。” “既然已經冒犯過一次了,再冒犯一次又有何妨?” 陸瀝成這次卻是停下腳步、鄭重地凝視著她,“是因為你?!?/br> 他的聲線磁性低沉,眼神深邃如海:“你變化后的特質,正深深吸引著我。你應該也察覺到,最近我回家很早,最開始我以為我喜歡的只是一種被稱之為家的感覺,后來又以為是因為陸辭,再后來,我意識到不僅僅是因為他,更是因為你?!?/br> 而一旦他認定一個人,便很難更改。 “許罌。”陸瀝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個首飾盒,握著首飾盒的手指矜貴修長、骨節(jié)分明,“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第40章 許罌接過首飾盒,里面躺著一條由寶石和鉆石綴連而成的手鏈,在陽光下流轉著耀眼的光澤,彰顯著其非凡的價值。手鏈背部,漂亮的英文字體刻著她名字的字母縮寫。她難以忽視內心的波動:“這是你提前準備的?” 陸瀝成應聲:“嗯?!?/br> 許罌在和陸瀝成的相處細節(jié)中察覺到了他對她的特殊,如果她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傳聞中非常渣的不承認、不拒絕了。因此,她想來試探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 但許罌沒想到,陸瀝成竟然已經提前準備了告白,好像她從認識陸瀝成至今,也沒有聽過他說這么多話。陸瀝成的真誠是難以被質疑的。 但說實話,她并沒有做好談戀愛、甚至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理準備。她一個人自由慣了,享受的是靈魂無拘無束的感覺。協(xié)議婚姻并沒有要求她和陸瀝成必須在一起。既然一個人生活得也挺好,便沒有考慮過去攀附、依賴另一個人。 就像她和溥雪所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可以掌控自己的精神世界,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掌控自己的人生。愛情卻并非投入就能有回報,以真心就能換真心。風險太大,得不償失。 如果是其他人,許罌或許已經拒絕了,但陸瀝成無疑是一個足夠有魅力的男人。身材樣貌樣樣不缺,能力更是卓爾不群。穿書至今,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讓她感到身心不適的行為,他們的相處也不會給她帶來任何排斥感。 要知道在原生世界里,她和一些普通又自信的男人是交談不過三句的。 面對陸瀝成猝不及防的告白,許罌心中產生了很多糾結和考量,好在陸瀝成并沒有急著要她給出答案。 許罌望進陸瀝成深沉的視線,道出心里的真實想法:“我可以嘗試著和你拉近關系,但我不能保證一定會喜歡上你?!?/br> 當她的話音落下,陸瀝成深邃的眸光微微閃動。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告白。在此之前,他的字典里甚至沒有“動情”二字。他知道就算很多女人會出于各種各樣的目的想和他在一起,許罌卻不會那般輕易被打動。她看起來隨遇而安、與世無爭的背后,其實是精神和人格的絕對獨立。因此在剛剛告白的時候,他遠沒有他看起來那么冷靜。 許罌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愿意給他這個機會,已經給他帶去了比想象中更豐盈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