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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掙 第88節(jié)

    陳爭將思緒拉回案子本身上,“蔣洛清不是一個人,還有其他同伙活躍在竹泉市,現(xiàn)在他們一定已經(jīng)知道蔣洛清被抓,但不清楚蔣洛清交待了什么。十中附近、分局附近、蔣洛清家附近都是他們最可能出沒的地方。我已經(jīng)跟孔兵說過,要加強對十中的保護,防止他們傷害綁架學(xué)生。另外還要尋找蔣洛清真正的住處,那里一定有線索?!?/br>
    陳爭說的時候,鳴寒饒有趣味地看著他,時不時點點頭。陳爭轉(zhuǎn)頭看他,“既然你回來了,那你的任務(wù)就是,盯住那些盯著我們的人?!?/br>
    鳴寒笑道:“這話怎么這么拗口?”

    陳爭說:“你聽得懂就行?!?/br>
    蔣洛清租住的華泉小區(qū)周圍配套設(shè)施,尤其是監(jiān)控系統(tǒng)并不完善,有大面積的盲區(qū),呂鷗失蹤的11月28號晚上,他自稱在夜跑,然而因為監(jiān)控的缺失,警方無法核實他提供的路線。

    孔兵這回下定決心要畫出他的夜跑范圍,不僅調(diào)取了公共監(jiān)控,還派出隊員向附近商家調(diào)監(jiān)控、做排查。這樣做效率很低,也很可能出錯,但笨辦法有時也是辦法。蔣洛清并非完全避開了所有監(jiān)控,他總有躲不過的時候,這就是警方掌握的“點”,再根據(jù)排查獲取的信息,“點”逐漸連接成“線”,“線”組成“面”,大致能夠確定蔣洛清主要在哪些區(qū)域活動。

    “他最常出現(xiàn)的是兔屬街一帶?!笨妆鴿M面紅光,睡眠嚴(yán)重不足,卻十分興奮,“從他家到這里有接近3公里,不算遠,這個地方很有意思。”

    陳爭看著地圖,確實有意思,兔屬街是竹泉市上一個網(wǎng)紅街。前些年不知是誰開的頭,在兔屬街搞起東南亞風(fēng)情,到了兔屬街,就像去東南亞旅游。大量想賺快錢的商人涌過去,一到周末和晚上,兔屬街燈紅酒綠,年輕人扎堆。

    但去年竹泉市有了新的網(wǎng)紅街,人們在這里玩膩了,逐步將它拋棄,現(xiàn)在兔屬街雖然還有一些商鋪,但經(jīng)營狀況已經(jīng)大不如前,部分門面長期門簾緊鎖。

    兔屬街一帶并不是適合跑步的地方,但那里人群混雜,卻是是適合渾水摸魚的地方。陳爭打算親自去兔屬街看看,孔兵也跟著他來到門口。陳爭看著他那雙全是紅血絲的眼,“孔隊,你還是先去睡一覺?!?/br>
    孔兵一抹臉,“我沒問題?!?/br>
    “有問題就晚了。”陳爭說:“暫時交給我,你不會以為我要跟你搶功吧?”

    孔兵愣住,連忙說:“我是這種人嗎?”

    陳爭說:“那就去睡覺。等我回來給你匯報?!?/br>
    聽著陳爭的腳步聲消失,孔兵甩了甩頭,雙手用力在太陽xue上拍了拍,強撐著的精神散去,他自言自語道:“媽的,真的好困啊?!?/br>
    陳爭來到兔屬街,白天,這里看上去很冷清,街道兩側(cè)的涂鴉在陰天下顯得沒什么生氣。這條街并不是商業(yè)街,在被商戶占領(lǐng)之前,都是建于上個世紀(jì)的老房子。商戶們將老房子的房價炒高了,部分被買下來改造成民宿,如今又因為生意慘淡,低價拋售。

    陳爭一邊走一邊觀察,路邊停著許多車,一些已經(jīng)被秋葉覆蓋了。蔣洛清跑步是個幌子,他的真正據(jù)點很可能就在這里,呂鷗還活著的話,說不定也在這里。

    忽然,陳爭留意到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它停在一眾比它高檔的車?yán)?,顯得很不起眼。陳爭卻走過去,彎腰查看車牌號,然后將車牌拍了下來。

    這時,他感到身后射來一道危險的視線,仿佛有誰正在暗處盯著他,他迅速轉(zhuǎn)身,卻只看到馬路對面圍坐在一起打麻將的老人。目光覆蓋的范圍擴大,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者。

    技偵收到陳爭發(fā)來的照片,有些不解,“陳老師,這是?”

    陳爭說:“查一下這輛車的信息,我覺得29號在燁平街見過?!?/br>
    陳爭并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許興豪自殺的時候,他就在現(xiàn)場,之后呂鷗失蹤,警方查到呂鷗當(dāng)晚去過燁平街,在進入香花巷之后再也不見蹤影。

    他反復(fù)看過燁平街的監(jiān)控,試圖發(fā)現(xiàn)可疑者,但沒能找到。看監(jiān)控的次數(shù)多,一些出現(xiàn)過的人、車就暫時儲存在記憶中,他依稀記得看到過一輛一模一樣的車。

    有明確的目標(biāo),技偵查起來也容易,很快給陳爭回話——該車在29號晚上9點50分被拍到,車主名叫李常明,車輛離開燁平街后就消失了,暫時沒有任何監(jiān)控拍到它。

    陳爭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鳴寒,“哥,你在兔屬街發(fā)現(xiàn)可疑車輛了?”

    陳爭并不意外鳴寒知道得這么快,“你那邊呢?”

    “我在華泉小區(qū),這邊警力比較多,有個人似乎想要從中打探到什么消息?!兵Q寒這只“黃雀”沒有和刑警們待在一塊兒,路人打扮,遠觀著街上的每一個行人,“剛才他好像接到了什么信息,溜了?!?/br>
    陳爭掃視周遭,“有人盯著我,他們知道警方查到兔屬街了?!?/br>
    鳴寒說:“我跟著他的車,你小心?!?/br>
    此時,一組特警已經(jīng)趕到兔屬街,人們察覺到逐漸緊張的氣氛,紛紛來到街上看是怎么回事。陳爭打給孔兵,“你這覺是睡不成了?!?/br>
    孔兵已經(jīng)從技偵那邊得到消息,“這還睡什么睡?把人抓了老子睡個夠!”

    “你不必過來,特警在這邊?!标悹幚潇o道:“你盡快找到車主李常明,如果隊里還調(diào)得出來人手,多給我派點排查的人來?!?/br>
    “咱們這兒出什么事了哇?”火鍋店是整條街上最早營業(yè)的,打雜的婦人圍裙都沒來得及摘下,就來到店門口張望。

    陳爭指著可疑車輛,“你們以前有沒見過那輛車?”

    婦人說:“那車有啥問題?它經(jīng)常停在這,一停好幾天的?!?/br>
    陳爭又問:“那你們見過車主嗎?是誰在開這輛車?”

    婦人看看其他人,大家卻都答不上來,“好像每次都是只看到車,沒有看到人。我們這邊亂糟糟的,晚上人又多,哪里記得住?”

    停車的地方是監(jiān)控死角,它神不知鬼不覺停在兔屬街,要不是警方已經(jīng)查到兔屬街來了,恐怕一直這么停下去,也不會有人察覺到異常。

    陳爭又拿出蔣洛清的照片,“你們見過他沒有?”

    同樣拿出照片的還有排查隊員,整個兔屬街忽然在白天熱鬧起來,很多人對著照片搖頭,也有人說覺得眼熟,應(yīng)該是見過。

    火鍋店的婦人說:“我見過他幾次,我們店開得早關(guān)得晚,他幾次都是凌晨時回來?!?/br>
    陳爭說:“回來?”

    婦人說:“是啊,他不像是過來玩,來玩的都是成群結(jié)隊,打扮得也很洋氣,他一個人,應(yīng)該是住在這邊吧?我們這一片老房子,也不是家家戶戶都做生意,你別看這邊民宿啥的貴,但正經(jīng)住人的房子都便宜,沒人想住在這么鬧哄哄的地方吧,那租金肯定就得降?!?/br>
    除了火鍋店的婦人,另有三人說見過蔣洛清。陳爭看向密集的樓房,飛快盤算,蔣洛清的據(jù)點在哪里。

    “李常明早就出國了!”孔兵在電話里說:“這是個研究經(jīng)濟的學(xué)者,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本人,他完全不知道車的事,還說他都三年沒有回來過了?!?/br>
    這邊通話還沒結(jié)束,鳴寒的電話也打來了,陳爭說:“我接一下鳴寒的?!?/br>
    “他轉(zhuǎn)向了?!兵Q寒說:“我看他本來像是想往兔屬街開,現(xiàn)在拐到嘉南街了?!?/br>
    “繼續(xù)跟?!标悹幷f:“現(xiàn)在兔屬街全是特警,這些人就算想進來干點什么,也不敢?!?/br>
    嘉南街和兔屬街在兩個方向,鳴寒一踩油門追上去,車上的人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一甩尾,趁著紅燈的工夫,沖入右邊的巷子。鳴寒追過去時,車已經(jīng)歪七扭八停下,一個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鳴寒毫不猶豫飛奔上前,看見那道身影進入一棟老房。

    老房沒有電梯,只有六層,樓梯非常狹窄。鳴寒拿出槍,安靜地站在樓下,默默計算著時間,直到聽見一聲非常輕微的關(guān)門聲,才快步上樓。一層有兩戶,而那人大概率躲在五樓。鳴寒靠在連接四樓和五樓的墻壁上,看見右邊那一戶有花布門簾,還貼著手寫的春聯(lián),而另一邊則只有一扇素色的門。

    確定那人的藏身處,鳴寒悄無聲息地下樓,敲了敲4-1的門。一位老人家開門,鳴寒出示證件后飛快關(guān)上門,老人家嚇了一跳。鳴寒低聲告訴他,警察在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會表彰他的貢獻。老一輩對警察很信任,連忙擺手說自己不要什么表彰。

    鳴寒在廚房窗邊觀察,這種老樓,廚房外是最好攀爬的地方。他這次追蹤得匆忙,并沒有準(zhǔn)備攀登工具,事出突然,如果不立即行動,那人說不定會脫離警方的視線。

    鳴寒翻到窗外,靈巧地抓住側(cè)面的管道,有力的腰部帶動長腿,整個身體像是躍起一般,勾住上方的窗臺。屋里的人不在廚房,當(dāng)然注意不到廚房的動靜。鳴寒落地,握住槍,無聲地來到客廳。那人正站在陽臺上,焦急地等著什么。后腦勺被抵住,他才猛然清醒。

    鳴寒說:“手舉起來?!?/br>
    兔屬街的排查亦在推進,隨著目擊者的增多,陳爭將目標(biāo)鎖定在5號樓。這棟樓有七層,聚集著民宿、電商,僅有三戶沒有從事商業(yè)活動,7-2有重大嫌疑。特警已經(jīng)包圍了整棟樓,陳爭破門而入,屋里藏著的是兩個女人。她們用仇恨的目光看向陳爭,陳爭立即想到查車時從背后射來的視線。

    房間是三室一廳的格局,因為之前是個按摩店,墻邊還堆著按摩床和其他器材。特警搜索之后確認(rèn),屋里除了這兩個女人,并沒有藏其他人,呂鷗更不在這里,但其中一個房間找到了令人神經(jīng)一緊的東西——玩偶,整整三箱用透明包裝袋裝著的詛咒玩偶。如果不是警方鎖定了許興豪,流入校園的詛咒玩偶恐怕會更多。

    女人已經(jīng)被拷起來,陳爭問:“余貞笑在哪里?”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歹毒的視線。

    陳爭找到手機、電腦,“給同伙發(fā)消息,讓他回來,見勢不對,又讓他趕緊離開的是你們吧?以為什么都不說就安全了?蔣洛清都在我手上,我既然能找到這里來,就不怕撬不開你們的嘴。”

    他難得的兇狠讓剛趕來做勘查的痕檢師都愣了下,女人眼神游移不定,還是害怕了。

    陳爭說:“樓下那輛車去燁平街是為了堵呂鷗,我猜得沒錯的話,他也在兔屬街?,F(xiàn)在招供,你們還有機會?!?/br>
    其中一人經(jīng)不住嚇,哆嗦著說:“我,我?guī)銈內(nèi)??!?/br>
    她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國人,但她的長相倒是和本地人無異。她的同伴爆發(fā)出一聲尖叫,用不知道哪國語大聲呵斥。救人要緊,陳爭立即帶女人下樓。她很年輕,應(yīng)該不超過二十歲,穿著打扮就跟一般高中生差不多,而她眼中的仇恨和恐懼將她和同齡人分割開來。

    她指著兔屬街的一條岔路,用不熟練的方言說:“他在那里。”

    岔路里全是餐飲和工藝品門面,熱鬧一時,但主街都沒落下來,這種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巷子更是迎來倒閉大潮。女人所指的正是巷子里一個掛著刺青招牌的門面,周圍的商鋪好歹還能從外面的玻璃看到里面的部分陳設(shè),這家刺青店遮得嚴(yán)絲合縫,怕是連一只老鼠都跑不出來。

    看熱鬧的人被攔在岔路外面,陳爭戒備心很重,擔(dān)心女人給警方設(shè)下騙局,派人在岔路周圍搜索之后,才讓特警靠近門面。鐵門被敲開,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天空雖然陰沉,但對于里面的人來說,涌入的光線仍舊灼目。

    角落里,一團陰影正在聳動,微弱的聲音發(fā)出來。特警警惕地轉(zhuǎn)動槍口,陳爭卻將特警攔下。那是一張黑色的布,布下面罩著東西。準(zhǔn)確來說,是一個人。

    陳爭走近,將布掀開,男孩被五花大綁,嘴被封住,已經(jīng)奄奄一息。但他還有意識,雖然很可能看不清來的是誰,但眼睛死死盯著陳爭,拼勁全力掙扎。

    陳爭切開繩索,抱住呂鷗,“我是陳爭,沒事了,安全了!”

    呂鷗被立即送往醫(yī)院救治,而另一邊,鳴寒也將躲藏在居民樓里的男子押回北頁分局。

    呂鷗現(xiàn)在非常虛弱,身體被注射過量麻藥,加上未進食,暫時還未清醒過來。陳爭找到的兩個女人一個叫阿屏,一個叫阿黎,都是黑戶。

    阿黎始終以仇恨的目光看著警察,不肯回答問題,阿屏則承認(rèn),自己是蔣洛清的手下,今年二十一歲,一切都聽蔣洛清的,犯罪不犯罪的她不懂,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被鳴寒帶回的男子叫錢齊濱,三十歲,不查不知道,一查,這人竟然是警方的老熟人——他因為惡意傷人和詐騙,已經(jīng)蹲過兩次號子,兩年前刑滿出獄,被派出所監(jiān)視過一段時間,表現(xiàn)良好,沒想到陷入了更嚴(yán)重的犯罪網(wǎng)絡(luò)。

    錢齊濱交待,他只是給蔣洛清辦事,蔣洛清給他開“工資”,蔣洛清讓他去盯著什么人,他就盯著什么人。蔣洛清還說,這次的事要是辦得好了,上面覺得他不錯,就送他出國享清福。至于這次的事到底是什么事,他根本說不上來。

    鳴寒問:“呂鷗是你去綁的?”

    錢齊濱連忙擺手,“那是蔣哥干的,我只是給蔣哥開車,看住那小子而已!”

    鳴寒說:“那你跑什么?誰讓你跑的?”

    錢齊濱一副苦瓜臉,“蔣哥都被抓了,阿黎說警察查到兔屬街來了,讓我回來轉(zhuǎn)移那個小子,我開到一半,又說我不能回去,全是警察。那我能不跑嗎?”

    鳴寒問:“你不是說聽蔣洛清的?怎么又聽阿黎的話?”

    錢齊濱說,他認(rèn)識蔣洛清時,蔣洛清身邊已經(jīng)有那兩個丫頭了,看著還挺狠的,蔣洛清不在的時候,他就聽她們的,尤其是阿黎的。

    鳴寒問他蔣洛清說的“上面”是什么,他說不知道。鳴寒又問:“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敢跟著蔣洛清混?”

    他說:“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他給的錢夠,萬一真能出國呢?我可不想再蹲監(jiān)獄了。”

    鳴寒說:“那劉溫然呢?她在哪里?”

    錢齊濱茫然地問:“這是誰?”

    鳴寒說:“你還裝?”

    “我沒裝!我真不知道這人是誰?”

    另一間審訊室,陳爭正在審問阿屏,她平靜地說,劉溫然已經(jīng)死了,但她不知道劉溫然是誰殺的。而余貞笑可能還活著,不久前也是被關(guān)在兔屬街,至于后來被帶到哪里去了,阿屏說不知道。

    從他們的幾處窩點,警方找到了部分通訊設(shè)備和兩個干擾器,通訊設(shè)備上的加密信息需要時間來破譯,而干擾器大概率就是用于阻斷十中監(jiān)控的設(shè)備。

    “這三個人對蔣洛清背后的人來說可能只是可以隨便放棄的工具,就跟許興豪一樣?!兵Q寒用冷酷的語氣說:“他們沒死,只不過因為還沒忙得過來。”

    陳爭看完鳴寒那邊的口供,準(zhǔn)備去審訊室,“也算是一點收獲,至少我們不是‘誣陷’蔣洛清了?!?/br>
    同一個審訊室,而此時的蔣洛清已經(jīng)換了一副面孔,不再是那個溫和有禮的數(shù)學(xué)老師,眼中燃起偏執(zhí)和邪惡,“是那個姓呂的破壞了我的計劃!”

    陳爭說:“錢齊濱和阿屏已經(jīng)交待你們的所作所為,是你綁走傷害了呂鷗。郝樂,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蔣洛清浮在臉上的青筋消了下去,仿佛終于承認(rèn)了郝樂的身份,他冷漠地說:“呂鷗是你派來的嗎?”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陳爭注視著眼前的怪物,“我不會利用一個孩子?!?/br>
    蔣洛清——郝樂的五官瞬間變得扭曲,“你什么意思?”

    陳爭說:“我還沒有說清楚嗎?我,不會,利用,孩子。你很好奇呂鷗為什么會注意到你?因為他很聰明,甚至比你更聰明?!?/br>
    郝樂的手在桌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他的脖子極力往前伸,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從他喉嚨里擠出來。

    “你為什么綁架呂鷗?不就是因為他讓你發(fā)自內(nèi)心感到忌憚?這分明是你計劃外的事,但你偏偏就做了?!标悹幷f:“要是他不失蹤,你確實還可以藏得更久一點。”

    郝樂深深抽了一口氣,笑容有幾分怪異,“你想說,他是遠勝于我的天才,我輸給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