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柯茗茗手忙腳亂按鈴。

    值班大夫和護士沖進來，柯茗茗驚慌失措地指著床上的：“你們快看看！我哥他，他怎么了？！”

    半個小時后，柯樺摘掉吸氧罩，給了柯茗茗一個閉嘴的眼神。

    “你要什么？”柯茗茗像驚弓之鳥，噌地站起來，又坐下湊近，“別嚇我啊……”

    “沒事，安靜點?！笨聵逭f，“回去睡覺，別在這兒杵著了?！?/br>
    “我不?！笨萝D身躺到旁邊的陪護床上?！昂貌蝗菀讖膶W校溜出來，我才不回去?！?/br>
    病床另一邊的陪護床上躺著柯肖晴，她已經睡著了，睡著的樣子看起來比柯樺還脆弱。

    柯樺知道，柯茗茗并非不想回學校?？萝苄〉臅r候就這樣，只要他生病，不論病情嚴重與否，柯茗茗都會陪著她。到現(xiàn)在已經成習慣了，即便她已經高中，柯肖安還是會通知她，就是怕她知道了以后會鬧的家里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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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追更的小伙伴說聲抱歉。這段時間三次元非————常忙，已經開始收尾了，慢慢恢復更新。鞠躬！

    第34章

    中午，柯肖晴接了一通電話，之后匆匆離開。她一走，柯樺整個人散架似的陷阱被褥里。

    “哎——”柯茗茗也斜躺進沙發(fā)里，“我的腰啊。護士說沒針了?！?/br>
    “想走？”柯樺問。

    “太沒意思了。”柯茗茗一個鯉魚打挺跳到地上，“我去看看院長在不在，他要是忙著……”她眨巴眨巴眼睛。

    柯樺笑著點頭：“去看看?！?/br>
    柯茗茗一陣風似的跑出去，隨后傳來護士的呵斥聲。

    柯樺偏頭看放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手機關機了。柯茗茗的書包里應該有充電器。

    掀被子下床，眩暈感已經沒那么強烈，但是高燒后的身體跟風箏一樣，總給他一種風一吹就能順窗戶飛出去的錯覺。

    粉色的充電線配粉色布靈布靈的手機，柯樺強忍著想摳掉鉆的沖動插|上插頭，他站在床頭柜前面，低頭盯著手機。

    1%。

    他的電量也只有百分之一。

    電量從1%升到2%.

    手機開機，鈴聲倏地響起，熟悉的聲音激得柯樺渾身汗毛豎起，緊跟著打了個哆嗦。

    “啪——”門被推開，門板狠狠抽了墻一巴掌?？聵逵质且徽穑ミ^手機翻轉倒扣，動靜大的驚人。索性興奮無比的柯茗茗鬧出動靜比他還大。

    路過的護士長佯裝嚴肅地說：“柯茗茗你再跑我要告訴你爸媽了?！?/br>
    “不跑了不跑了！”柯茗茗興奮地跑進來，“辦公室里有熟人，快跑快跑！”

    柯樺轉身靠在床頭柜上，兩只手按在柜子邊緣。他弓背略微垂著頭，額頭裹著一層汗珠。

    柯茗茗背上書包，又跑過來扯他的手環(huán)。“你怎么不穿拖鞋！”

    “先說去哪？”柯樺回頭看倒扣的手機，翻轉過來，鎖屏上干凈的只有時間日期。

    柯茗茗朝窗外一指。

    住院樓的南面是一片健身廣場，上午最熱的時候，廣場上沒幾個人，空曠又開闊。

    柯茗茗買了兩只冰淇淋和兩大杯沙冰抱著鉆進樹蔭里。

    烈日下的大樹根上坐著柯樺。樹很大，大的遮天蔽日。明明是烈陽高照的正午，待在下面卻覺得天地昏暗。

    “來，慶祝一下越獄成功。”柯茗茗把沙冰塞進柯樺手里，緊跟著碰了一下杯。

    柯樺吸了口沙冰。經營冷飲攤的是位老人，冰打的不夠碎。冰渣有些大，刮擦著喉嚨滑下去，每下滑一點，棱角就消失一些，滑進胃里只剩下涼暢快的涼，冰渣多扎人只有喉嚨知道。

    柯茗茗嘎嘣嘎嘣地嚼起小冰塊，得意地一指醫(yī)生的辦公樓蹭。

    “老柯怎么也想不到，我們現(xiàn)在在外面瀟灑?！?/br>
    柯樺擠出笑沒搭話。

    柯茗茗偏頭看他，柯樺用沙冰跟她碰了一下。

    柯茗茗扒開擋住他半邊臉的沙冰杯，扁著嘴歪頭瞅他?！皯賽鄣娜硕歼@樣嘛？”

    “哪樣？”柯樺猛吸了一口冰，小冰塊大冰渣擠滿口腔，冰得他腦袋發(fā)木，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像被捏碎了三魂七魄一樣。也不對，乍看沒什么不一樣，細看哪里都不對?！笨萝纳潮魢ｍ懀岸荚姜z成功了，開心點。”

    “待在里面跟待在外面有什么區(qū)別。”

    “當然有，你在里面，大家都知道你生病了，你在外面，雖然你知道你生病了，我也知道你生病了，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笨萝鴵]舞著手臂大放厥詞?！爸灰麄兌疾恢溃覀兙褪墙】档?。”

    柯樺把手臂遞到柯茗茗面前：“不能吧，這衣服走哪認不出來?！?/br>
    “噗——你怎么還穿著病號服！”

    柯樺笑著吸了口沙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在里面、在外面的區(qū)別是能騙過哪些人。”

    “嗯？騙什么……”沒人管束，柯茗茗進入報復性吃冰淇淋的狀態(tài)，啃完第一個開始啃第二個，吃了一口忽然賊兮兮地笑道：“我爸那來了一個瓷娃娃，好像是他老師的兒子還是孫子什么的，我的媽耶，太帥了！”

    柯樺倚靠在樹根上，枕著手臂看每一束透過樹葉罅隙落下的陽光。

    柯茗茗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哇——快發(fā)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