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都面如考喪抖如篩糠，漳河當(dāng)眾宣布皇帝因為吃一塊糕點太干了，噎死了，駕崩。

    一瞬間，跪了一地的宮人，哭聲震天。

    漳河拍了拍林貴妃的肩膀：“愛妾，接下來靠你了。啊……剩下這些人，都?xì)⒘税?，給懷瑾留一點宮人伺候，不然他在地下該多寂寞啊。”

    說罷，漳河揚(yáng)長而去。

    接下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看的了，無非就是宮人如何被滅口，林貴妃如何抖著手，一錘一錘，一錐一錐，五顆木錐子分別釘在白瑜的四肢和額頭。

    事后，林貴妃還是哭著把白瑜身上的血擦干凈了。

    澄心鏡靜靜運(yùn)轉(zhuǎn)著，包括棺材送出去，包括這座閣樓落鎖生塵，兩段時間重疊，緊接著，是小時候的仉端莽撞地沖進(jìn)來，澄心鏡忽然強(qiáng)制截停了。

    沉默了許久，仉端才結(jié)結(jié)巴巴說：“居然……居然是真的。他，他們就這么把皇帝殺了……”

    “所以，宮里發(fā)生這些事情，都是先太子……不，太祖的怨氣嗎？”

    云無渡瞥他一眼：“封……”

    “我懂我懂我懂我懂。封建迷信?！必攵颂Я颂郑凹热徊皇窍忍?，所以，宮里的病是怎么回事？”

    云無渡頓了頓：“什么??？”

    仉端：“當(dāng)然是我父皇病了的事——”

    云無渡輕輕呵了一下：“關(guān)我什么事?！?/br>
    仉端：“??？”

    “走，回去?！痹茻o渡拍了拍白玦的后腦勺。

    仉端追了上來：“啊，不是，不治病你來查先太子干什么？”

    云無渡不語。

    仉端喋喋不休：“?。侩y道你真把他當(dāng)丈夫——”

    他猛地往后一躲，白玦收回手，對他皺了皺鼻子。

    “那本殿下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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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仉端沒頭沒腦查了兩天，燕巽好心跟著他到處亂跑，結(jié)果什么都沒查出來。

    仉端憤恨地一腳踹開云無渡的寢宮門：“天雩！……師兄……”他一進(jìn)門就慫了，奄巴巴湊過去：“根本查不到?！?/br>
    云無渡不理睬他，仉端齜牙咧嘴坐在他旁邊，想著怎么說服他。

    不一會兒，外頭傳來熱鬧的走動聲，蕭誓和蕭於菟先進(jìn)門，身后跟著一溜太監(jiān)，打頭那個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jiān)富瑞。

    蕭誓坐在桌邊：“我剛從師尊那里過來，她老人家要去泡花浴，師尊說，要我們來查宮里的事情，具體的我待會兒和你們講。”

    仉端挑釁看著云無渡：“看看！看看！連姑姑都這樣說！我真是未卜先知。”

    富瑞此時正好上前一步，和藹可親道：“這是皇帝賜給各位仙長的御膳。謝主隆恩。”

    云無渡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看了大太監(jiān)一眼。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個太監(jiān)居然就是當(dāng)年挾持他和死太子結(jié)陰婚的“紅娘太監(jiān)”。

    云無渡無意報仇，他不是小雞肚腸的人，打量太監(jiān)一眼后，又轉(zhuǎn)頭移開了注意力，倒是白玦，笑瞇瞇盯著太監(jiān)，從頭到尾，從腳到頭，掃了兩三回。

    太監(jiān)大概是在等云無渡他們喊“謝主隆恩”，但屋里六人都面無表情看著他，大太監(jiān)鬢角冷汗淋淋，還是仉璋開口緩解了尷尬氛圍：“知道了，謝父王?！?/br>
    大太監(jiān)松了一口氣，笑瞇瞇地讓他們慢慢品嘗。

    傳膳的宮女把玉盤一一分到他們面前。

    “陛下說，諸位這幾日辛苦了，賜御膳【魚躍龍門】?！?/br>
    “什么稀奇玩意，我吃看看。”

    仉端率先坐到桌邊，招呼一圈，只有燕巽肯給他面子，兩人率先吃了一口，雙眼亮光：“好吃！”

    仉璋笑著把自己那碟推到仉端面前：“皇兄，我這份你也吃了吧?！?/br>
    “嗯嗯！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蕭下村吃過的那種魚都只能排第二！”

    蕭誓聽他這么說，也笑著催促於菟吃一口，於菟看看魚又看看他，一臉糾結(jié)。

    旁邊的太監(jiān)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七殿下，您這嘴最是厲害，這魚確實是蕭縣來的——”

    “啪嗒”，仉端嘴里的魚塊掉到地上，蕭誓趕緊把於菟面前的盤子推開。

    燕巽遲疑地環(huán)視他們：“怎么了？這有什么問題嗎？”

    仉璋嘴角的笑落了下來，僵硬抬起頭看著太監(jiān)，道：“這魚……從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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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哦嗨嗨，又是我。最佳配角！

    第42章 宮墻淚6

    “呦，十三殿下慧眼識珠。這魚，是蕭河縣縣令獻(xiàn)上來的奇珍異寶，吃一口精神飽滿，吃一條醍醐灌頂！陛下說這是個先天靈寶呢。”

    “……”仉端就想破口大罵。

    什么先天靈寶，這魚就是當(dāng)年下蕭村遇到的，吃人rou的死魚！吃完身上還會長rou鱗片！

    太監(jiān)還在自顧自說：“往年這魚還算獻(xiàn)得多，京城里風(fēng)靡一時，近幾年越發(fā)縮減，宮里供不應(yīng)求，陛下現(xiàn)在也難飽口福。此次，陛下分魚與諸位，可見憐才心切。”

    太監(jiān)口若懸河地說著，仉端肚子里翻江倒海，當(dāng)初他耳朵后也長了一小片rou鱗片，直到進(jìn)了木山才消失，惡心得要命。

    在場的只有燕巽還在狀態(tài)之外，迷茫道：“確實味道不錯。”

    蕭誓附在他耳邊說了前因后果，他臉色一變，往胸口某xue一點，吐了出來：“這是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