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啊,原來不是夢。 從床上爬起來,看見熟悉的那一片胸膛,葳葳忍不住又咳起來。 邢磊聞聲,眼還是閉著,大手卻習(xí)慣性的拍拍她的背,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抱緊他,直到他好奇的睜開眼瞄她。 “你干嘛?”他問她抱那么緊什么意思。 “你干嘛!”她則是問他為什么會在不該在的時間出現(xiàn)。 “通告昨晚就結(jié)束了,我懶得應(yīng)酬。”他搓揉她早已東翹西翹的短發(fā)。 “我感冒了,你會被傳染的?!彼龕瀽灥呢?zé)怪他不該和她躺同一張床,又咳了兩聲,不過環(huán)抱著他腰上的手卻沒半點松開的意思。 “你的聲音像鴨子一樣。”他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嗓音因剛醒來而低啞。 “哼?!彼帽强缀吡艘宦暎缓蟾佑昧Φ倪B咳一陣。 “不要故意?!毙侠诎櫭寄弥腹?jié)輕敲了她一腦袋,然按坐起了身“好了,起來,我?guī)闳タ瘁t(yī)生。” “我看過了?!彼砷_手,鉆回被子里,心虛的咕噥著。 “去看葯局還是醫(yī)院?”他冷著臉將被子掀開,道:“那些成葯都被我丟了,看你是要自己走去,還是要我扛你都行?!?/br> “邢磊,你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彼庾彀櫭?。 “謝謝?!彼怀蹲旖牵ばou不笑的把她的話當(dāng)成恭維。 拗不過他,她默默坐起身來,他從衣柜里拿出一件他的套頭毛衣給她“穿上?!?/br> 她套上他的毛衣站起身,誰知道才下了床還沒站直一陣暈眩就猛她襲來,她無力的往前倒去,幸好他及時趕過來接住她。 “我想吐。”她把頭靠在他肩上,虛弱的說。 他一把將她抱起,往外走去。“忍著點,給醫(yī)生看過就會好些了?!?/br> 來到樓下,外頭天氣陰陰的,一副快要下雨的模樣。 邢磊將她安置在草前座,才到駕駛座開車。 車子駛到大街上,葳葳看著路旁早餐店的招牌,忍不住開口問道:“阿磊,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你想吃嗎?” 她搖搖頭“我吃不下,你吃就好。你下午還有事吧?” “沒有,小汪、阿成和張哥他們都是晚上才回來,我今天休息?!?/br> “喔?!彼龖?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雖然天氣有些陰沉,她的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不一會兒,醫(yī)院到了,他將車子停在停車場,她下車時,見他也要下來,忙道:“你要不要在這兒等就好?” 他瞪她一眼,一臉不容質(zhì)疑的表情,然后酷酷的戴上墨鏡。 她噤聲,不敢再反對,順從的間他幫她進(jìn)醫(yī)院掛號,并在心里禱告不要有人認(rèn)出他。 不過那當(dāng)然只是奢望,才進(jìn)醫(yī)院大廳,她就看見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幸好還沒有人有膽走上前確認(rèn)他的身分。 在內(nèi)科問診等看病時,邢磊拿了份報紙遮住他大半身形,等她看完病時,她只覺得那份報紙快被他翻爛了。 臨出醫(yī)院領(lǐng)葯時,還是有位歌迷鼓起了勇氣攔路詢問,他只冷冷的看那位meimei一眼,道:“你認(rèn)錯人了?!备蛿堉难^也不回的往停車場去。 車子離開醫(yī)院時,葳葳忍不住回頭看那仍在大廳門口張望的小meimei,一直到車子越開越遠(yuǎn),那十七八成的女孩仍然站在那里,一臉惋惜。 吃完了熱好的稀飯,吞了葯,葳葳躺上床卻反而睡不著了。 靠在枕頭上,她看著邢磊赤著腳在房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一下子拿水、一下子收葯,及肩的長發(fā)有些散亂,隨便套上的襯衫上只扣了兩三顆扣子,露出大半胸膛,他從頭到腳只有那條洗得快發(fā)白的牛仔褲是穿好好的。 她應(yīng)該拿照相機(jī)把他這副居家模樣拍下來拿去賣才對。 適念頭讓她彎起嘴角。 “笑什么?”他回到房里,挑眉問。 “我在想你這副德行的照片一張可以賣多少錢?!彼粗?,照實說。 “想把我賣了?”他爬上床,擺出兇惡的模樣。 “是啊?!彼洱X一笑,戳戳他兇惡的臉皮“不過大概賣不了幾毛錢吧,丑男人?!?/br> “你沒聽過現(xiàn)在丑男當(dāng)?shù)绬??”他作勢要咬她的手指?/br> 她縮回手指,皺著鼻頭道:“是喔,難怪最近我收到好多喜帖都是美女與野獸。” “喜帖?誰的?”他翻身躺下,雙手枕著頭,好奇的問。 “羅蘭的啊,我堂哥的啊,小瓊的啊?!彼龜?shù)給他聽。 “羅蘭要結(jié)婚了?”他愣了一下“我還以為她會嫁不出去咧?!?/br> 葳葳拍了他一腦袋,瞪了他一眼“喂,你怎么這樣,人家阿蘭長得很漂亮耶?!?/br> “可她脾氣不是很火爆?”他扯扯嘴“真有人敢娶她?” “說到這個才好笑,你知道她老公是誰嗎?” “誰?” 她往下滑躺到床上,兩眼晶亮的看著他說:“就那個老是板著臉,脾氣很大的編劇趙子龍?!?/br> “寫八點檔的那個?”他轉(zhuǎn)頭看她,有些驚訝。 她點點頭,輕笑說:“對啊,上回他的連續(xù)劇就是用你的新歌當(dāng)片頭曲。我在棚里見過他幾次,他的脾氣和阿蘭有得拚呢,不過阿蘭發(fā)飆都是驚天動地的,好像火山爆發(fā)一樣,他剛好相反,開口就寒氣颼颼,凍得人直打寒顫。而且他長得像黑社會殺手,上次有個童星看到他還嚇哭了?!?/br> 他看過趙子龍,真的是長得挺像黑字頭的。 羅蘭配趙子龍?實在有點難想像,感覺就像火山過到冰山一樣。 邢磊揚揚嘴角,問:“羅蘭和他怎么會湊在一起?” “聽說是阿蘭開車撞到他,把他的手給撞傷了,所以就到他家?guī)兔Υ蜃?,后來就在一起了?!彼焓滞嬷陌l(fā)尾,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這樣也好,阿蘭年紀(jì)也不小了,她家又是做紅娘的,羅媽她們一直擔(dān)心她嫁不出去會砸了她們的招牌,這下她們可開心了” 提到羅家那群三姑六婆,他就覺得頭大,有一次他送葳葳去羅家找羅蘭,結(jié)果那些女人一看到他就直圍著他問東同西,還抱出一大本相貌資料說要幫他介紹,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才脫了身,之后他就視羅家為畏途,除非必要他是絕不會再去自投羅網(wǎng)的。 他不安的皺了皺眉頭,問道:“呃,那喜酒我也得去喝喝?” 抬起開始有點睡意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她微微一笑“不用啦,我知道你怕她們又纏著你說媒,反正你那么忙,阿姨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到,不過她們有交代,人不到可以,禮一定要到?!?/br> “當(dāng)然,沒問題。”他松了口氣,隨即想起“喜酒是什么時候?” “本來照習(xí)俗來說,訂婚是請女方,結(jié)婚才是請男方,不過因為男方家里沒什么親人,所以他們打算直接辦結(jié)婚的,兩邊親朋好友一起請。如果我沒紀(jì)錯,應(yīng)該是在下個月一號吧”她又打了個呵欠,有些困的在床上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位置。 看她快睡著了,邢磊沒再開口說話,只仰躺在床上,默默的聽著她輕緩規(guī)律的呼吸。 沒多久,他也跟著合眼睡去。 她的感冒,來得快也會得快。 沒兩天,葳葳又恢愎之前生能活虎的模核,重新回到工作戰(zhàn)場上繼續(xù)奮斗。 罷入行的前幾年,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化妝師助理,幾年后,她漸漸從電視臺的小化妝師助理變成評價不錯的化妝師,后來因緣際會之下,她被介紹給一位知名女星,幾部電視電影合作下來,雙方都十分愉快,那女星十分賞識她,把她介紹給不少同行好友,之后她的知名度越來越高,便辭了電視臺的固定工作,成立了專門替人造形化妝的工作室,除了幾位固定的老客戶之外,其他像廣告、節(jié)目、mtv或電影都采用約聘接案子的方式。 罷開始她還有點怕這樣收入會不穩(wěn)定,沒想到她成立工作室后第一次接的電影在國際影展上得了獎,加上客戶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后甚至有制作人來找她主持流行彩妝的節(jié)目,雖然她將那節(jié)目推了,不過登門找她的工作還是讓她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應(yīng)接不暇,若非道次她得了重感冒,恐怕她早忘了在床上躺一整天是什么滋味了。 “葳姊,等會拍完這支廣告我們想去唱ktv,你要不要一起來?”今年剛從學(xué)校畢業(yè)的小君是攝影助理,她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個性活潑開朗,老愛呼朋引伴的出去玩。 葳葳笑了笑,搖搖頭“你們?nèi)ゾ秃?,我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br> “是喔,真可惜,你真的不去喝?陳桑說要請客耶?!毙【0椭笱?,一副十分想要她一起去的模樣。 “不了,我聲音都還啞啞的,就算去也不能唱啊?!陛谳谛χ窠^。 “喔,好吧。唉,我看有人又要失望了?!毙【呎f邊故意看向那頻頻往這兒偷瞄的廣告導(dǎo)演。 葳葳抱歉的對小君笑了笑,沒轉(zhuǎn)頭去看陳導(dǎo)演,只將桌上的化妝口加收進(jìn)箱子埋,心里默默打算一等收工就趕緊蹺頭。 她知道那位陳導(dǎo)演一直想追她,如果是半年前,她可能適合試著和他約會,但自從上次她終于察覺自己對阿磊真正的感見之后,她就放親再去做徒勞無功的嘗試了。 反正一定會失敗的,就算她找了也沒用。 有時候她想想也覺得自己很蠢,竟然花了十年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真正愛的那個一直是她身旁的這一個,現(xiàn)在讓她煩惱的是 阿磊到底是怎度想她的? 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覺得頭很大。 因為從一開始,兩個人就說好對方只是朋友,她剛開始也是這么想的,雖然她很習(xí)慣的幫他煮飯洗衣打掃家里,但她那時只覺得反正兩個人住棒壁,既然要掃地就順便幫他掃一掃,既然要洗衣就順便幫他也洗一洗,既然要煮飯就順便煮他的份,她很習(xí)慣的幫他做這些事,他也很理所當(dāng)然的會幫她當(dāng)苦力,有時還會陪她逛街買東西,甚至之后他成了名,從小鮑寓搬到華廈,他也直接買下同一層對門的房子,要她一起搬過去,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尋便一起搬過來了。 反正順便嘛 咦? 她呆了一呆,這時才驚覺一起搬家其實好像一點也不順便,但她當(dāng)時為什么沒這么想過呢? 呆看著手里的粉講,她有些失神,不懂自己當(dāng)時為何會覺得那么麻煩的事是順便,教道她從那時起就喜歡上他了,所以才會下意識的順從同意他搬家的意見嗎? 一想到這里,威威莫名覺得頸背寒毛直豎。 老天,她有這么重的奴性嗎?不會吧? 不不不,絕不是這樣的,雖然她常跑他家睡,她還是住在她自己的房子、過她自己的生活呀,只是天天都會過去幫他洗衣打掃,順便叫他過來吃飯而已。 她很清楚自己是獨立的個體,即使她愛上了他也一樣。 何況那時,她是真的覺得他們兩個這樣沒有什么奇怪的。 即使當(dāng)時周遭的朋友都認(rèn)定他們倆是男女朋友。 她記得她那時還爆笑出聲的否認(rèn),直說不可能,因為他們兩個實在是太了解對方了,彼地對食物的好惡到他對東西的觀感,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對他也是,甚至連他穿什么牌子的內(nèi)褲她都知道,事實上他的內(nèi)褲還是她洗的 呃,她又愣了一下,這時又后知后覺的再發(fā)現(xiàn),普通朋友根本是不可能幫異性朋友洗內(nèi)褲的。 唉,而且普通朋友也不可能會做ài做的事吧? 默默的哀嘆一聲,最近這半年,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實在不是普通的反應(yīng)遲鈍,更讓她郁卒的,是他的反應(yīng)比她還要遲鈍 或者他不是遲鈍,只是覺得很方便而已? 一想到這里,她就覺得萬分無力。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子呢? 唉 再度輕嘆口氣,葳葳將最后一盒粉餅收好,剛好最后一個鏡頭也ok了,她扣上盒蓋,背著化妝箱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夜晚的臺北街頭比白天還要繽紛許多。 隨便找了一家咖啡店點了簡餐,窗外行道樹上褂著串串燈泡,葳葳好奇的看著那些如繁星般綿延整條街的燈海,直到視線落在斜對面百貨公司櫥窗程的圣誕樹,她才乍然想起圣誕節(jié)快到了。 時間過得真快。 她還覺得自己剛過完二十歲生日,沒想到一下子就要通入三字頭了。 小姐送來餐點,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街上情侶雙雙對對的牽手逛街,咖啡店里男男女女相擁而坐,甜甜蜜蜜的模樣,教人看了實在很想去搞破壞。 為什么每到年關(guān)將近,到處都是一對對的呢? 難道真的是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 默默吃著盤子里的食物,她突然量得形單影只的自己有點慘。 每年的圣誕節(jié)和新年,她幾乎都是一個人過的,因為阿磊通常都會去參加特別節(jié)目,以前她不覺得怎么樣,但自從開了竅之后,每每遇到節(jié)日,她就合莫名覺得自己很可憐,可若是有人來找她出去,她偏偏又提不起勁,最后還是自己一個人留在家里早早上床睡覺。 包讓她無力的是,其實她的生日剛好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可通常每個人到了那天都只記得圣誕夜、望誕召回}、圣誕老公公、圣誕禮物,就是沒人記得她的生日,甚至連她爸媽都常常忘記,當(dāng)然更別提每到年底年初就忙得要死的邢磊了。 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問過。 這一點,讓她更加覺得悲慘。 草草吃完了晚餐她走回停車的地方,經(jīng)過那家擺著圣誕樹的百貨公司的對面葉,她不禁佇足。 臺北的冬夜有些冷。 她呼出團(tuán)團(tuán)的白缺,隔街觀看那棵枝葉上掛滿了吊飾、地上擺著滿滿禮物的圣誕樹。不知道何時,才會有人記得她的生日 算了吧,不可能的,誰要她什么時候不好出生,剛好比偉大的耶穌早生了幾個小時,她看她這輩子也只有認(rèn)了,不然還能如何? 自嘲的輕笑一聲,她轉(zhuǎn)身繼續(xù)在燈海下走回車旁。 “嘿,那不是葳葳嗎?” 坐在靠窗的小汪百般無聊的朝外看,沒想到卻意外看見樓下斜前方的林可葳,他愣了一下,忙拉拉身旁的邢磊。 邢磊走到窗邊,往下看,瞧旯她站在街邊,看著對街。 她在看什么? 他順著她看的方向,只看到對面百貨公司的圣誕櫥窗。 “真巧,阿磊,要不要我下去把她叫上來?”阿成聞言也挨到窗戶旁,笑笑提議。 “不用了,她走了?!蓖呋夭菖?,邢磊又瞥了眼對面百貨公司的櫥窗,有些納悶。 “封了,圣誕夜我們不是要去唱現(xiàn)場嗎?張哥說唱完之后公司要開party,你叫她一起來啊?!毙⊥暨肿煲恍Α叭硕酂狒[嘛?!?/br> 她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回身坐下“她不喜歡圣誕party。” “你怎么知道?”阿成好奇的問。 “她沒參加過,每年圣逛夜,她都早早就睡了?!敝匦碌沽艘槐D岣?,他輕啜了一口。 “誰呀?你們在說誰?”去廁所的張哥終放回來了,不過身邊卻跟了一位討厭的女人,她來到桌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哆聲嗲氣的黏在邢磊身邊,還伸手去勾他的手臂“阿磊,好久不見,真是巧耶,我才剛進(jìn)門就遇到張哥,楊老板說餐廳沒位子了,你們不介意我坐這兒吧?” 三個男人同時責(zé)怪的看著把麻煩帶回來的張哥,只見他一臉苦瓜,擺明了根本不是那回事。 “琳達(dá),我們當(dāng)然不介意,你想坐多久都行”小江嘻皮笑臉的說。 琳達(dá)聞言面露喜色,還沒來得及開口,誰知邢磊突然抽回了手,三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小汪拿起桌上的帳罩,笑容可掬的道:“因為我們吃飽了?!?/br> “什”她頓時臉色一變,又不好在大庭廣策下發(fā)作,只能僵笑看著他們?nèi)齻€和松了口氣的張哥一起轉(zhuǎn)身離開。 臨出門前,小汪還回頭向她揮揮手,用全餐廳都足以聽清楚的音量說:“琳達(dá),你慢吃啊,別噎署了,bye!” 她聞言僵在當(dāng)場,氣得臉色發(fā)青。 小汪看了笑得可開心了,一直到出了門,他都還止不住笑。 “好了啦,小汪,琳達(dá)只是有點太過積極,你也嘛留點口德?!睆埜玳_口幫她講話,要他節(jié)制點。 “拜托,那女人根本是積極遲了頭?!毙⊥舨恍嫉牡溃骸拔铱催^很多想成名的,就沒看過像她這樣不知羞恥的,每次一見到稍有知名度的就生冷不忌貼上去,她最近纏阿磊纏得緊,上回還黏到演唱會去,哇咧,全場沒人注意到她,第二天報紙用上爆出什么她是阿磊的新歡,我看八成是她威脅利誘那個記者寫的?!?/br> 阿成聞言爆笑出聲,連張哥和邢磊都忍俊不住,嘴角微微揚了揚。 四個人笑著上了車,張哥收起笑臉,道:“好了,言歸正傅。最近有家啤酒廠商想找你們拍廣告,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隨便?!卑⒊尚πΓ环磳?。 “有免費啤酒可以喝嗎?”小汪雙服一亮,好奇的問。 張哥從照后鏡看向后座的邢磊“阿磊,你呢?” 他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算是答應(yīng)了。 張哥見狀,便邊開車邊和三人談這件廣告的case,車子行經(jīng)那家百貨公司時,邢磊忍不住又轉(zhuǎn)頭去看那櫥窗。 她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臺北街頭霓虹閃爍,大街上人車洶涌,他向后靠著椅背,不覺開始神游太虛起來。